夜魅對着溫芸微微一笑,“這位女士,你放心吧,我不會對她怎麼樣的。再說,我也不能將她怎麼樣啊。”
一邊的肖恩旭則是將溫芸拉回到原來的位置坐好,他從一開始就發現不對勁了,憑着溫家人看重溫水的樣子,絕不可能就因爲這個什麼夜魅而退縮的,那麼就只有一個解釋,就是這人不會危及到溫水的安危,而溫芸則是關心則亂,沒有看出其中的貓膩,不過這正也說明了溫芸是真的關心溫水。
整個屋中臉色最難看的就數李長老父子了,他要是再看不出來自己被耍了,那麼他也就白活這麼多年了,“夜魅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夜魅轉身看向李長老,“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應該會很好玩,所以來插了一腳。”
“你······”李長老面色難看的看着夜魅,“夜魅先生可是手裡錢的。”
夜魅涼涼的開口,“我向來只吃不吐,你確信要跟我討論這個話題?”夜魅隨意的把玩着手槍,冷冷的看了李長老一眼。
李長老只好將滿心的不甘都壓了下去,夜魅的身手出神入化,自己要是和他對上絕對逃不了好,李長老只能將目光放在溫家人的身上,等着藥效的發作。
可是,溫家卻沒有一個人出現異樣,這讓李長老的心更是沉入谷底,他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錯了,他也不知道溫家是從什麼時候發現他的小動作的。
“說起來,水水你應該不喜歡吃紅豆吧?”張葉軒突然開口說道,只要熟悉溫水的人都知道溫水從來不吃紅豆和綠豆,溫水喜歡一些口感順滑的食物,所以對於煮過的粗糙的紅豆綠豆之類,從不進口。
既然溫水不喜歡吃,那麼這類的東西在溫家絕對不可能出現的。溫榕他們雖然不挑食,但是時間久了,也就習慣性的不吃這類的食物了。那麼,昨晚突然出現在餐桌上的紅豆沙,就不得不讓人警惕了。
張葉軒說出的話讓李長老心中一驚,溫水不喜歡紅豆他自然是不知道的,可是,那個人在溫家這麼多年,怎麼可能也不知道呢?難道······
“見過家主,見過幾位老爺,見過小姐。”一個人走了出來,恭敬站在溫水的面前。
自從這人出來之後,李長老的臉色可以用灰敗來形容了,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出賣,還是被自己信任的人出賣,“於業,你爲什麼要這麼做?”李長老死死的盯着那人,眼中仍是不敢置信。
於業是溫家的廚師,在溫家工作的幾十年了,算是傭人中最老的一輩,“我只是做着自己的分內事,是你太偏執了。”暗影既然能遍佈整個京都,那麼溫家自然也有,如果沒有生異心者,那麼,他們就是溫家普通的傭人,但是一旦發現有背叛者,他們就是最好的臥底。
李長老當年有救過於業一命,所以這麼多年於業對於李長老一直都是忠心耿耿,這麼多年一直暗中將溫家的消息傳給李長老,所以李長老真的是將於業當成左膀右臂,比自己的兒子還信任,可是沒想到卻被自己臂膀插了一刀。
對於李長老看過來灼人的目光,於業卻只是面無表情的開口,“於業效忠的,從來只是溫家!”
李長老不禁往後退一步,目光看向溫家人,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是說溫家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心思,自己的一舉一動全都在溫家的掌控之中,自己暗自精心策劃了這麼多年,在溫家人的眼中卻不過就是一場鬧劇,或許他們還在暗中嘲笑自己。自己就像是一個跳樑小醜,以爲自己織的是無縫的天衣,卻原來不過是破爛的漁網。
“下午吧。”溫玉平淡的說着,於業恭敬的離開,餘光都沒有看李長老一眼,李長老一直以爲都是他在算計溫家,其實卻是他在溫家的網中,自己的被救當年也只不過是一場戲而已,早在李長老心思有異的時候,他就是溫家網中的獵物了,自己卻猶不自知。
於業對於李長老沒有愧疚,也不同情他,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而已。溫家的強大,接觸的越深,越是心驚忌憚,其中瞭解最清楚的就是暗影中的人,所以他們絕對不會背叛溫家,因爲他們都知道再隱秘的行動,在隱秘的算計,溫家都是一清二楚的。而他們忠於溫家的另一個原因就是,只要獻出忠心,那麼他們就永遠在溫家的保護之下,包括自己的親人。就算自己萬一出事,也不用擔心自己的家人,因爲他們會被溫家妥善的安排好。
“唉!”安老暗中嘆了一口氣,對於李長老這麼多年的執迷不悟也是十分無奈,他到底還是小瞧了溫家,被心中的**衝昏了頭。這李長老看着是個深沉溫和的,但是心中卻是有幾分自傲的,一直都不甘居人下,當年老爺還在時,李長老是不敢心生想法的,可是,自從大小姐繼位後,李長老的心思就活絡起來,倒不是說李長老對於大小姐不放在眼裡,而是當年大小姐的身體大家都知道活不長。
“你們居然算計我!”李長老看着溫家的人,說出的話卻讓人感到可笑,難道只准他算計溫家,而溫家只能乖乖的被算計?
“我對溫家一直掏心掏肺,你們居然一直將人安插在我身邊!”李長老現在的表情完全是一份受害者的模樣,或者說是有種被溫家忘恩負義的感覺。
“你真沒事吧?”張葉軒嗤笑出聲,“你倒是將心費掏出來讓我們看看吶?我估計要麼就是沒有,要麼就是黑色的。從來都只是聽說,這次倒是真的見到了個賊喊捉賊的。嘖,我就懷疑了,當年你是怎麼當上溫家長老之位的?不得不讓人懷疑······”張葉軒說道一半,突然停下,暗中看了一下溫水的臉色,撇撇嘴不再開口說話。他倒是真的懷疑當年那位溫老爺子是不是如傳說中的那麼厲害了,不然怎麼可能讓李長老當上家主。不過,這話張葉軒只能放在心中,不然那丫頭肯定會給自己一個無情緒的眼神。
李長老有心想要反駁,可是卻張張嘴沒有說出話來,只能惱羞成怒的對着張葉軒吼道,“閉嘴,這裡沒有你外人說話的權利。”
張葉軒倒是沒有生氣,而是微微一笑,眼中滿是得意,“那你可說錯了,我張家現在可是溫家忠心的家臣,要說外人,那也是你,前李長老!”
李長老死死的盯着張葉軒,恨不得上前一槍崩了他,胸口不斷的起伏着,努力壓制着自己的情緒,就聽到旁邊李行遠小聲的問着,“爸,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應該怎麼辦?李長老現在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他做出這樣的事情,根本就不指望溫家會大發慈悲的不計較,可是他就是不甘心,明明只差一步就可以完成了,只要一步整個溫家就是自己的了,可是都是她,李長老看向溫水,都是因爲她,要不是她自己怎麼會失敗,自己計劃了半輩子,卻在一夕之間付諸東流,李長老看着溫水的目光更加的憤恨,更加的瘋狂,像是下一秒就會撲上去掐死溫水。
溫水周圍的人都不着痕跡的移動位置,想要將溫水護在身後,李長老現在的眼神已經不正常了,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退下!”溫水淡淡的開口,慢慢的坐直身體,收起慵懶的氣質,一瞬間王者霸氣一覽無遺。溫榕三人對視一眼,立刻後退一步,這不是溫水,是前世的大小姐,家主。溫崎溫玉從來對於溫水的話言聽計從,也沒有猶豫的後退到溫水的身後,只有古葉堅定的站在溫水的身邊,沒有上前保護,也沒有後退,他就猶如一座燈塔永遠陪在溫水的身邊。
“李響!”溫水的聲音中夾着淡淡的威壓,“你可知罪?”
李長老看着溫水的模樣,微微失神,又像是回到了以前不敢反抗的時候,只能眼神渙散的看着溫水,嘴裡不斷的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這不可能······”
李行遠就站在李長老的身邊,他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再說什麼不可能,他知道從溫水氣勢改變的那一刻,自己的父親就像是陷入了夢魘一般,李行遠微微碰了一下李長老的手臂,“爸?”
李長老渾身一震,回過神來,看向溫水,“你爲什麼······”
“李響!”溫水再次開口,“你以下犯上,藐視家主,慫恿族人,所犯之罪罪無可恕,念及你以前對溫家有功,對溫肖家主有恩,只你一人杖斃,子孫逐出京都,伺候世世代代不得踏入京都半步,違者立殺不饒!你可有意義?”
李長老當然不滿意,“你憑什麼處置我?我是老爺任命的,沒有老爺的同意,誰都不能動我!”李長老這明顯就是耍賴,溫肖現在還不知道在哪,是死是活,去哪讓他同意啊?“我對老爺有恩,我救過老爺的命,老爺當年答應我,除非他同意,否則誰都不能動我,我倒要看看今天誰敢動我一下!”這也是李長老敢這麼囂張的主要原因。
“我!”溫家的大門突然被從外推開,一個威嚴而低沉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題外話------
誰出來鳥,誰出來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