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水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泛白了,溫水沒有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徑直走向朱雀的房間。
“主人。”溫水跨進朱雀的房間,暗中有人立刻半跪在溫水的面前,恭敬的叫道。
這個人正是當時突然出現的人,朱雀身上的子彈已經取了了出現,現在正因爲麻藥的作用而陷入沉睡,只是看着她緊皺的眉頭,可見睡得不是怎麼舒心。
“下去。”溫水淡淡的說道,“叫白衣過來。”
“是。”聲音剛落,身影就消失在屋中。
溫水慢慢的走到朱雀的面前,面無表情的看着朱雀臉上痛苦的神色,看着朱雀臉上的汗水不斷的冒出,將枕頭浸溼,溫水頓一下,在牀邊的椅子上坐下,半垂着眼,無聲無息的於黑暗融爲一體。
朱雀夢中在不斷的逃跑,看着身後越來越近的黑暗,心中不斷的吶喊着,希望誰能來救救她,朱雀不斷的掙扎着,不想要被黑暗吞沒,可是最終卻還是被纏住腳,腿,腰,朱雀雙眼失神,沒有人來救她,她早就知道的,這樣也好,自己也可以不用疲於奔命了,朱雀漸漸的閉上眼,放棄了掙扎。
就在朱雀即將合上雙眼的時候,突然頭頂有一絲白光閃亮,朱雀看着白光漸漸擴大,慢慢的驅散自己身邊的黑暗,知道自己整個身體都籠罩在白光中,溫暖舒適。朱雀聞到空氣中的血腥味,卻更加安心,因爲在這血腥味中還有一股讓人安心的氣息,朱雀終於鬆開眉頭,安詳的沉入夢鄉中。
“扣!扣!”來人放輕力道,像是怕吵醒屋裡的人。
“進來。”溫水淡淡的說道,一直維持開始的姿勢,半垂的眼讓人看不到絲毫情緒。
“寶寶。”溫桐推開房門,輕聲叫道,“有個叫白衣的在樓下,說是你叫她來的。”
“讓她上來。”溫水起身淡淡的說道。
“我知道了。”溫桐看了溫水站在窗邊的背影一眼,溫聲說道。
“老大!”對着溫水叫着的是一個女人,說是女人看着更像是一個女孩,嬌小的身材,配上一張娃娃臉,說是高中生沒有人會懷疑。
溫水轉身,背後的陽光,讓女人有一瞬間以爲看到溫水背後揮開的翅膀。溫水對着女人點點頭,離開了房間。
“寶寶。”溫水離開房間,就看到站在外面的溫桐。
“水已經放好了。”溫桐溫柔的看着溫水,輕聲說道。
房間裡剩下的女人,也就是白衣,走到牀邊,看着舒服的睡着的朱雀,撇撇嘴角,這個死女人倒是睡的舒服,自己也是凌晨4點被吵醒,直接就奔這來了。
“嘖,你終於醒了。”白衣抓住朱雀的拳頭,不耐煩的說道。
“你怎麼在這?”朱雀看着白衣,收回拳頭,眼睛在房間掃了一圈。
朱雀的麻藥效果消失後,身體就會自己處於防禦狀態,剛剛白衣準備掀開朱雀的被子時,朱雀在意識清醒前,身體就自動攻擊了。
“要不是因爲你這個死女人,我怎麼會出現這。”白衣沒好氣的說道,“我又要好久看不到自己的寶貝了,都是你害的。”
“變態。”朱雀翻了個白眼,臉色漸白,“切,真是好久沒有活動了,居然警惕心下降了。”
“痛死你活該。”白衣嘴上這麼說着,卻動作輕柔的解開朱雀肩上的繃帶,自己觀察了一下朱雀肩上的傷口,“感謝我吧,要不是我的藥,你早就死了。”
“那真是謝謝你了。”朱雀嘴上不爽的說着,其實心中對於白衣確實是非常感激的。
“這是我新研究出來的藥,效果比上次那個好,但是”白衣掏出一個瓶子遞給溫水,嘴裡說着不客氣的話,眼中卻閃過一絲愧疚。
“謝了。”朱雀打斷白衣的話,直接拿出一片就嚥了下去。
“藥用水服應該是常識吧。”白衣扶着朱雀,將水杯遞給她。
“嗦。”朱雀不耐煩的說道。
“紫雷很擔心你。”沉默了一下,白衣輕聲說道。
“是嗎?姐姐平時真是沒白疼他。”朱雀微笑的說着,“下次就少作弄他一次吧。”
“真是同情他。”白衣一語雙關的說道。
“不知道老大有沒有生氣。”朱雀轉開話題,看着手中的水杯。
“你什麼時候見過老大生氣的。”白衣推推朱雀的頭,“只是你以後的訓練恐怕要很辛苦了。”白衣幸災樂禍的說道。
“哼。”朱雀哼了一聲,眼睛漸漸開始合上,“切,藥效發作了。”
“安心的睡吧。”白衣輕柔的將朱雀放下,幫她蓋好被子,坐在朱雀的牀邊,看着她蒼白的臉,眼中滿是愧疚。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沒有研究出治好朱雀的藥,明明朱雀和老大都是這麼信任她,可是她卻絲毫的進展都沒有。
朱雀的身體十分怪異,有着天賦異稟的怪力,可是就像是藥物一樣,讓人羨慕的怪力帶來了致命的副作用。
平時完全看不出來,但是隻要一受傷就會伴隨着巨大的疼痛,同樣的傷口會感受到比普通人擴大十倍的疼痛,像是這樣的槍傷,要是沒有白衣研究出來的降低身體敏感度的藥,可能朱雀早就疼死了。
白衣試過各種方法,可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恢復原樣,而且還不能使用第二次,體內很快就會產生抗體。
“我一定會治好你的。”白衣堅定的說道。
“水水,我來看你了。”張葉軒看着下樓的溫水,微笑的說道。
“寶寶。”溫桐將座位拉開,桌上是擺好的早餐。
溫水坐在座位上,慢慢的吃着面前的早餐。溫桐和張葉軒都保持沉默,直到溫水吃完飯,兩人才一左一右坐在溫水的身邊。
“水水,你昨晚沒事吧?”張葉軒關心的看着溫水,“那個盧書記被抓了,但是好像聽說否認和黑幫有關。”
溫水慢慢的喝着手中的水,對於張葉軒的話沒有反應,只是淡淡的看着面前的電視,上面宣佈齊氏破產,現在已經被華宇分公司收購了。
“溫水,明天我大哥回來,想要邀請你們一起聚一聚。”張葉軒想到什麼,開口說道,“只是普通的宴會,你要沒興趣,我們可以下次再聚的。”
“恩。”溫水點點頭,輕聲應道。
溫桐看了張葉軒一眼,雖然張葉軒說的這麼輕鬆,但是肯定不是普通的宴會,應該是要正式介紹張易水了。
“那我回去好好準備一下。”張葉軒高興的說道,起身腳步輕快的離開了。張葉軒回去準備什麼,當然是溫水喜歡的菜式,點心,鮮花裝飾之類的,張葉軒希望宴會中的每一處都是溫水喜歡的風格。
“喂,我是溫桐。”溫桐接起電話,沉聲說道。
“和我無關。”溫桐直接將電話掛斷,眼中的冷意一閃而過。
溫桐看了一眼躺椅上曬着太陽,閉目養神的溫水,剛剛的眼中的冷意立刻散的一乾二淨,坐在沙發上,慢慢的翻着文件,享受寧靜的時光。
“二老爺,齊先生來了。”時間漸漸過去,太陽越升越高,溫桐都快忘記了時間的流逝,突然傭人進來說道。
“溫桐。”齊野走進來,對着溫桐說道,“姑姑在外面。”
“什麼事?”溫桐放下文件,看着齊野問道,母親怎麼會出現在這?
“姑姑她”齊野猶豫的說着,看向躺椅邊垂下的一縷秀髮,在陽光下散發出光澤,“想要見溫水一面。”
“見寶寶?爲什麼?”溫桐順着齊野的目光看去,不解的問道。
“說是有話想要告訴溫水。”齊野收回目光,輕聲說道。
“你知道?”溫桐詢問的看向齊野,母親和溫水只見過一面,有什麼話會想要和溫水說。
齊野搖搖頭,他也不知道姑姑想要和溫水說什麼,只是好像看着是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他纔會過來。
“寶寶?”溫桐走到溫水身後,詢問的問道。雖然是自己的母親,但是溫桐也不會勉強溫水,要是溫水拒絕,他會親自去解釋的。
溫水閉着眼毫無反應,平穩的呼吸讓人誤以爲她已經睡着了,只是,屋中的兩人都知道溫水仍是清醒着的。
“走吧。”溫桐對着齊野說道,溫水沒有見老夫人的意思。
齊野看了溫水一眼,點頭轉身跟着溫桐的身後離開,只是走到門口時,卻還是忍不住轉頭看了日光下的溫水一眼,這樣看着真的很像一個普通的女孩。
“媽。”溫桐坐進車中,看着老夫人叫道。
“桐兒。”老夫人微微一笑,“果然她不會見我嗎?”
“寶寶是”溫桐剛準備說什麼,就被老夫人擡手阻止了。
“沒事的,我在來之前就想到了。”老夫人一臉早就猜到的表情,“上次見面,也只是想要確定我對溫家有沒有惡意吧。”
老夫人想起上次見面的情景,“如果我有一絲對溫家不軌的企圖,恐怕現在就不能安穩的坐在這和你說話了。”
溫桐低頭沉默,老夫人說的話沒有錯,要是老夫人當時抱着幫齊家的想法,那麼溫水是不會放任她的。
“桐兒,我準備搬到s市去了,雖然說離京都不遠,但是可能以後都不會見面了吧。”老夫人拉着溫桐的手,“芸兒的婚禮我就不參加了,但是禮物我已經準備好了,我交給野兒了。”
“媽”溫桐知道這是最好的做法,只是心中還是有絲愧疚。
“桐兒,媽是過來人,知道那種痛苦,你沒事回那邊看看吧。”老夫人溫和的說道,“不管是因原因結婚,她現在都是你的責任,你要給她的不止是金錢,還有作爲丈夫的關心。”
“媽知道你感情淡薄,以前就是除了身邊的人,誰都不能入你的眼。”老夫人絮絮叨叨的說着,“她已經離開了,你們的生活還是要繼續的。”
“媽,你不用說了。”溫桐沉聲說道,他知道老夫人的意思,“我現在很好。”
“那媽就放心了。”老夫人頓了一下,拍拍溫桐的手,“你進去吧,我也要回去出發了。”
“媽,你自己保重。”溫桐點頭說道,“有事就打電話給我。”
“我知道了。”老夫人微笑的說着,看着溫桐離開的背影,眼角有着淚花閃爍,“要是當年你父親沒有離開,你們現在是不是會幸福點?”
老夫人不由自主的小聲說道,當年溫肖的離開,就註定了那位大小姐活不長的,她雖然只是遠遠的見過大小姐一面,但是她現在還清晰的記得,那位大小姐的眼中沒有對生命的熱愛和渴求。如果不是因爲不想讓父親傷心,她早就放棄了。
可是,她能想到的事情,那樣關心自己女兒的溫肖,肯定更是早就知道了,所以這麼多年,她一直都想不通,爲什麼溫肖要突然離開,他這不是變相的放棄了溫水的性命嗎?
“溫桐現在也很幸福,姑姑你不要擔心。”齊野沉聲說道。
“是這樣就好。”老夫人以爲齊野是在安慰自己,輕聲說道。
“我要求見溫桐一面,否則什麼也不會說的。”齊家主面無表情的看着面前的審訊員,“還有,關於我兒子的傷勢到底如何了?”
“齊家主放心,令公子已經脫離危險了。”審訊員安慰的說道,“我們會盡量聯繫溫總的,齊家主將知道的都說出來吧。”
“見到溫桐之後,我就會說的。”齊家主現在面臉的鬍鬚,看着特別憔悴。
前段時間,警察局裡出現假冒人員,趁着大家不備時,襲擊齊家父子,雖然當時發現的及時,齊家主還沒遭到毒手,齊祿敘則是身中一刀,立刻被送去搶救,現在已經脫離危險期。但是,犯人卻趁亂逃跑了,到現在還沒有抓到。
“怎麼樣?”審訊員走出審訊室,正好碰到令一名同事。
對於同事的詢問,審訊員聳聳肩,“還是什麼都不肯說,你那邊呢?”
“一口咬定自己和那些人都不認識。”同事也是無奈的說道,“看樣子只能從你那邊找突破口了。”
“可是,不是說溫總拒絕見面的嗎?”審訊員小聲的說道。
“局長不是正在想辦法呢嘛。”同事嘆了口氣,“最近還真是要麼連犯人的影子都抓不到,要麼就是抓到了死不鬆口,什麼時候,京都才能平靜下來呢?大人物的爭鬥,苦的可是我們這些下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