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們三十七中的好學生,懂得敬師。”常校長讚許,如果連班主任都不尊敬,怎麼會尊重母校?
此次叫來這麼多老師,就是討論另一件事,常校長要修改三十七中的招生簡介。
當前學校不流行做官網,都是做小冊子。
他要在小冊子裡增加[優秀畢業生]欄目,加上某位三十七中畢業的企業家(富二代),以及顧陸的名字。
前者願意捐一筆款項,後者是霧都首個葉杯一等獎獲得者,都是三十七中培養出來的優秀人才。
在座老師皆感到常校長改革手段太激進,才上任半學期,先執行[一優一差,不拋棄不放棄],全校班級調位置,又改動校園保潔安保生活老師的工資。
老師們感覺是感覺,不等於嘴上要提出,因此常校長的提議得到一致同意。
操場空蕩蕩,沒有任何班級上體育課。
就跟今日的天空一樣,萬里無雲。
五班內,剛上了語文課,下節課仍舊是語文。
“顧陸同學在接下來的四五天時間不來學校了,和王宏明同學一樣,他們已經確定保送,也不用參加中考了。”黎老師對陳娜說,“不用再記遲到。”
五班的規矩,三次上課遲到是要罰站的。
舞蹈特長生王宏明,已沒來上學一週,也不知道他保送的什麼學校,老師沒說。
“啊!”範小天張大嘴巴。
周琳瞥了一眼空桌位,沒同桌,上課一個人多無聊。
真好,保送高中,趙娟替顧陸開心,但也想知道是什麼學校。
“南顧北王,顧陸走了,五班最閃耀的雙子星不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嗎?”王建華頓感高手寂寞。
突聞噩耗,張禹東連面前的列兵(橡皮)都摔倒了也沒注意,沒顧陸在,總感覺不好玩了。
“他殺青宴應該要來吧,都交了錢的。”任潔小聲嘀咕。
“班裡大人物不來囉。”王文俊喃喃。
唐晶晶目光亮晶晶,她想着要把這消息散播出去。
剩下的同學們也七嘴八舌地議論。
講臺上的黎老師很驚訝,什麼時候顧陸成爲班級重要人物了?平時王宏明不來,也沒多大動靜。
暫時把這些不解全部拋到腦後,黎老師瞥了一眼最大聲的同學——任潔,大聲呵斥:“別說話了,繼續上課。”
課堂安靜了,繼續上課,黎老師和其他老師一樣,剩下的時間都用來給學生們查漏補缺。
備考時間又少一天。
學生們又多獲得一天時間。
新一天,五班同學們在早讀課間突然高呼。
引得黎老師過來查看,“顧陸?來學校收拾東西嗎?”
黎老師也說過,返校時再一起收拾也差不多。
“有始有終。”顧陸迴應,“而且在班上有免費的書看,看完可以找老師還。”
“行,回到座位上吧。”黎老師沒點穿,也沒繼續追問。
顧陸回到自己位置,五班大部分同學都表示歡迎。
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啊,顧陸心裡嘆氣,他在這年齡,就必須承受他這個年齡不該成熟的帥氣。
真的好累!
不開玩笑,說點真實的,隨着近一個多月生活水平提升,身高有無長進顧陸沒感覺到,但樣貌有長進。
以往原身很瘦,又瘦又矮,還因爲顴骨突出有點像幹猴,現在臉巴子好歹有肉了,長得也是清秀。
失而復得的同桌——這成語用得有點怪,反正能領悟精神,周琳馬上拿出小本本,聊了起來。
就兩人傳紙條的頻率,一節課下來,周琳的筆記本都寫了大半個本子。
下課後,一窩蜂熟悉和不熟悉的同學圍過來,這就是班級中心的含金量。
“噢?昨天黎老師說,你不是可以不用來學校了嗎?”張禹東問。
“因爲咕嚕不忍心我一個人在學校太孤獨,所以來學校陪我。”範小天幫忙迴應,“這是昨天我和咕嚕QQ聊天,他告訴我的。”
張禹東笑了,“你信?”
“爲什麼不相信,”範小天攬着顧陸,“我們可是兄弟夥,對吧咕嚕。”
小天和張禹東、陳雪等人也混熟了,逐漸開朗。
“沒錯,小天說得對。”顧陸點頭,他前面放雙休在家裡呆過。
手機流量也貴,原身也沒有校外的朋友,唯一剩下的娛樂方式只有看書。
你說說,在什麼地方看書不是看書?顧陸想着,就回到教室。
距離中考也沒剩幾天了。
“你看看。”範小天得意。
“腦子不好。”陳雪癟嘴說小天。
衆人有說有笑的,但之前一直想要問什麼保送學校的趙娟此刻卻慫了。當事人在,她反倒是乖乖坐在位置上,只是用餘光看向顧陸的方向。
“都保送了,還來幹什麼!完全遮蓋了我的光芒。”王建華也在座位上盯着這邊。
話分兩頭,八中招生辦也在有條不紊的推進,只有早點和家長達成協議,纔不會被截胡。
顧父昨天剛和合資夥伴喝完酒——你要問具體是什麼合作伙伴,一起做醬油生意的。
宿醉的他,搖搖晃晃的起身,顧父發現自己在朋友長毛的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朋友也是酒鬼。
“假酒喝了打腦闊。”長毛搖晃着腦袋。
只有叫錯的名字,沒叫錯的外號,長毛這非主流的髮型,搖晃腦袋就好像拖把跳舞。
“哪裡是假酒。”顧父反駁,“明明是半真酒。”
“對對對,瓶子是真的,包裝盒是真的,甚至連袋子都是真的,只有酒水是假的。”長毛感覺頭疼,來到廚房洗碗槽,對着水龍頭咕咚咕咚。
“不是真酒喝不起,只是半真酒更好。”顧父說,“這是我朋友直接拿貨給我的,味道沒什麼區別,拿起送人都沒人看出來。”
“送禮又不喝,看得出來個烏梢蛇。”長毛說,“今晚有飯局,一起去。”
“得行,我先洗個澡。”顧父瞥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下午四點,今個兒起來得挺早,還能瞧見太陽。
長毛家是完美符合對酒鬼的認識,雜亂無章,髒衣服堆在沙發、凳子、椅子以及除了牀以外的任何地方。
電話響起,顧父直接掛斷。
“怎麼不接?”長毛問。
“昨天接看這個電話,他說是什麼招生辦的主任,騙子。”顧父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