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還有好處？
聽到熟悉的聲音，周琳臉色一喜，但很快又遮掩住。
轉身比平時慢好幾倍，好像是被施展了緩慢魔法那種。
“哦？大作家肯抽時間來，真是不容易。”周琳話語帶着點陰陽怪氣。
川渝妹紙人均有陰陽師天賦，“媽我的黑顏色短袖在哪裡去了”“在我身上穿的，你過來拿”，放川渝，很熟悉的對話吧？
周琳就是典型的霧都妹紙，關鍵這事她提前兩週和顧陸說。擔心顧陸忘記時間，在昨天還提醒了，她佔理。
咳咳，顧陸沒找藉口，“因爲在重大實驗中心瀏覽錯過了時間，坐車過來就已經趕不及了。”
“我請你吃大餐怎麼樣？今天。”顧陸試探性的拋出問題，瞧着怪力少女氣呼呼的臉頰，目光裡的怒火，恐怕今天沒這麼好忽悠過去哦。
“大餐？好啊。”周琳點頭。
聞言，顧陸反到一怔，“你不生氣了？”
“你不是請我吃大餐道歉嗎？”周琳說。
“是大餐，可……”可一頓大餐就搞定了？顧陸難以相信。
“你不會是忽悠我的吧，說什麼大餐下次一定。”周琳質問。
“當然不會。”顧陸說。
“那就行了。”周琳頓時高興起來，“我們八中模聯得了第一，然後我今天還能吃好吃的。”
“我今天爲什麼那麼幸運！雙喜臨門。”周琳開心道。
笑容好燦爛，顧陸也確定了對方沒說反話。
好像他這個初中同桌，一直很好哄。之前惹生氣了，一個和好符就搞定。
шшш▪ ttкan▪ C O “那今天的大餐你自己選。”顧陸大手一揮，十分豪邁。
“畢竟是你賠禮道歉，那我就獅子大開口了……火鍋怎麼樣？”周琳問。
還以爲是好大回事，顧陸心想，他迴應，“要不我們直接去吃海鮮大餐。”
“不是說好我選嗎？”周琳說，“我就愛吃火鍋。”
顧陸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安排！”
模聯核心人員接受了《霧都日報》的採訪，整體結束，記者也搞完收工。
目光一掃，咦，這個學生好眼熟？霧都日報記者的腦子被太陽曬得有點昏，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還是先回家收工吧，冰箱裡的西瓜應該寂寞了，記者收拾東西離開。
“顧大神你來了！”“有點可惜，沒有瞧見我們社長的精彩表演”“當然是精彩，不分敵我一串九”“真心厲害”……
社團的核心成員們和顧陸打招呼，身爲模聯的文學顧問，相互間還是比較熟悉。
“不分敵我一串九是什麼情況？”顧陸好奇問。
王明鏡回答，“後面社長搞的總結非常驚豔，不止是說服了對手，連我們隊友都感觸良多。”
“範圍攻擊，厲害的。”顧陸點頭。
市決的題目是[去年美利堅的宗教問題，引發的反對浪潮]，八中是代表美利堅，而對手學校是頭巾鬍子駱駝國。
從題目來說，對方的代表更具優勢。
怎麼又是宗教問題？這個版本我是不是玩過？顧陸感覺和他穿越前，也就是2023年地球的情況類似。
還真是，人類從歷史學到的唯一教訓是人類從不吸取教訓。
衆人聊上幾句，王明鏡幾人也坐車回家了。
剩下顧陸請周琳吃火鍋。
身爲耿直的本地人，告訴給卑鄙的外鄉人，霧都火鍋店多如牛毛，只要開了十年以上的老店，都有一手。
主要是味道沒一手，就會被市場淘汰。
戚采薇請過顧陸吃飯，但戚采薇真的就是小鳥胃，吃一點就吃飽了。
能夠理解，因爲學習舞蹈，長期要保持身材，飯量就小。
相對應的，怪力少女又名飯桶少女，胃口真的好。
顧陸和周琳選取的地點是三姐老火鍋，籍籍無名的店，主要是因爲近。
店裡空調不怎麼行，反正在火鍋熱騰騰的白霧下，顧陸有些熱，本來是沒什麼胃口的。
瞧清楚，是“本來”，誰叫周琳吃得香，連帶着顧陸胃口也好了很多。
吃飯時，周琳的父母來電話了，所以吃完飯兩人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這個真沒有。
回家的顧陸纔開始整理今天的收穫。
《獻給阿爾吉儂的花束》進行一點點小修改。留下足夠的線索，一直都是顧陸文抄的理論。
十多萬字，顧陸在幾個月前就寫完了。
目前沒發給任何人看，因此修改起來也簡單，自己是參觀重大動物實驗中心才升起的靈感，誰也無法證僞。
顧陸雙手隨便活動，感受到口袋裡好像有什麼東西……
嗯？是大白兔奶糖，顧陸想起來，是今天怪力少女給他的。
塞進嘴裡，是小時候的味道。
他認爲國內最好吃的兩個糖的品牌，一個是全國級的大白兔，一個是霧都纔有售賣的錦里人。
“大白兔奶糖，以前是多麼輝煌啊，簡直是國民級。”顧陸思維發散，“要是跟我合作，我把《誰動了我的餈粑》，改成《誰動了我的奶糖》，誰動了我的大白兔奶糖。”
這本書在國外那麼火，以後出英文版，說不定還能幫大白兔宣揚知名度。
[周琳：今天請我大吃一頓，我吃得特別開心。
顧陸：下次就該伱請我了。
周琳：完全沒問題，等下次你新書發佈，我給你慶祝。]
口中的甜味消散，顧陸放下手機開始閱讀。
三個小時之後，顧陸纔看完新合成出來的《死靈之書》，這個合集真的厚。
顧陸明白了兩件事。
首先，舊神和外神的概念好像並非是洛夫克拉夫特提出的。按照洛夫的寫法，其實是非常凌亂的，不可能有那麼清晰的神靈線。
其次，《死靈之書》可以寫，但不是現在。
“難怪前世國內沒涌現出非常優秀的國內克蘇魯小說，因爲沒有成長的土壤。”
“陌生的小鎮，神秘的失蹤，小鎮歧視的目光，特別是歧視，這纔是精華。”
之前說過，顧陸對克蘇魯並不熟悉。但從他看完這三十多篇構成最初克蘇魯的短篇的感受，“歧視”這一元素，一定是作者創作小說的核心元素。
還有一個元素是“未知”。
“有一說一，諾夫是會進行氣氛烘托的。”顧陸上一次瞧見這麼強的恐怖氣氛烘托，還是斯蒂芬金的短篇。
顧陸想着，如果要寫，得等到暑假去國外再說。正好暑假英文版的小王子，不是要在英國發售了嗎？
前面在《故事會》上連載的短篇，很多故事都是歐美背景。
國內不少推理小說也會用國外的故事背景，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只是《死靈之書》不同，顧陸去國外，依照當下國外排華的情況，經歷一番就可以動筆。
說起來，如果要寫的話，在什麼地方刊登？
這類恐怖題材，青年文摘、少年文藝完全不合適啊。也就《故事會》《新銳閱讀》符合。
就個人來說，還是更傾向新銳閱讀，這本恐怖驚悚雜誌。
前面用《鐵柱》和《在白色房間唱月歌》讓新銳閱讀雜誌內容升格。要是再讓克蘇魯誕生在這雜誌上，那不是再度升級？
“還是別想這些有的沒了。”顧陸伸個懶腰，目前短篇催稿的危機還是沒解決。
蓬蓬——
湯圓又來給我送好吃的了？這是顧陸的首個反應。
打開門，來人是街道辦的……什麼主任來着？名字沒記住，只記住了是個官兒。
“顧陸老師，又打擾您了。”王主任說。
最近也沒寫文diss啊？不知來意的顧陸將王主任邀請到家中。
“這是一點東西，顧老師嚐嚐。”王主任把手中一個盒子放下。
送禮？顧陸還沒經歷過這個，他連忙擺手，“不用不用，真不用，王主任你這是幹什麼。”
“就前面端午節，我們社區發的福利。”王主任說，“拿來給顧老師嚐嚐。”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顧陸是堅決不要。
王主任也沒辦法，只好直接說事，“前幾天，我們檢查街道的衛生，就和老雷隨便聊上兩句。”
“就隨便聊聊。”王主任說，“聽老雷說，顧老師預備搬走？”
顧陸點頭，他要搬家這事兒，和美蛙魚頭的雷老闆說過。還有附近不少熟悉的食客是知道這回事的。
“我們街道辦沒其他意思，顧老師想住什麼地方就住什麼地方。”王主任的思緒似乎有點亂，說話的語氣顛三倒四。
她鋪墊了半天，問出了今日的關鍵，“這次來是想問，顧老師要搬走，是因爲我們的工作有問題嗎？如果有問題，請告訴我們，我們才能改進，才能進步。”
“噢噢沒有，街道辦的工作我還是很滿意的，”顧陸迴應，“只是找到了更合適的房子，所以會搬家。而且也不是現在，還有段時間。”
貨比三家購買了房子之後，裝修都還要花時間。
聽到顧陸這麼說，王主任懸着的心才終於放下。
“合適重要，合適最重要。”王主任說，“更合適的住所，才能寫出更好的作品。”
對於顧陸，街道辦是什麼態度呢？想顧陸離開，畢竟有些羣衆聲音特別大。但又怕顧陸離開，萬一寫點什麼東西，再讓這地方亮個相，那可真的要命。
事情問完，王主任死活要把一盒糉子留下，顧陸攔都攔不住。
送走了王主任，顧陸思索，他的能量那麼大嗎？
“當初鳥山明要搬家，當地政府給他修了一條去機場的路。”顧陸心裡突然想到這件事。
他的影響力，距離鳥山明還差太遠。
顧陸喃喃自語，“而且感覺王主任好像不是來留我的。”
翌日，學生們踩着陽光去上學。
不用說，又是個大晴天。十分想下點雨，但按照當前的天氣，唯有開運動會了。
可八中的運動會是兩年一屆，難哦。
今日的豆漿有點燙，按照顧陸本來的速度，樓下買早餐，走到學校差不多就吃完了。
“哦？”顧陸瞧見橫幅。
[恭喜八中模擬聯合國社團，獲得第五屆霧都模聯大會第一名]
首個第一是該慶賀。
“嗶哩嗶哩的視頻採訪早了，等周琳率領社團奪冠，效果更好。”
顧陸心想。
啪！竇科從後面拍了拍他，招呼都還沒打完，就開始分享自己剛聽到的消息。
“聽說八中新校區要修好了，新校區比我們這老校區要好多了。”
“具體好在什麼地方？”
“首先面積肯定是更大的，還有各種設施。”
……
《少年中國說》不僅帶來了不可估量的名氣，還有其他的。
這不，給顧陸帶來一個機會。
若不是這篇文帶來的知名度，萬萬找不到他。
具體怎麼回事呢？
還要從顧陸在第一節課結束，做早操的時間就被校長叫到辦公室開始講。
辦公室有五人，辦公室的裝潢擺設比起以前也有改動，更好了。
熟悉的是常校長和胡主任。
另外三人，是陌生人。若是在克蘇魯世界觀裡，突然出現的陌生人，肯定有大問題。
顧陸的觀察力也不弱，雖說不認識，但身份肯定不低。這點從常校長的態度可見一斑。屁股只有一半坐椅子上，雙手則老老實實放桌上，常校長還在無意間用手指卷文件角。
一般來說，這態度是胡主任見校長的態度。
此刻胡主任站在一邊，沒坐下的資格。瞧見顧陸進辦公室，胡主任流露出欣慰的眼神，大概是我們同學終於有出息了。
只不過顧陸是沒注意到這眼神的，因爲對方眼神太小。
“這就是我們八中的優秀學生顧陸。”常校長介紹。
隨即向顧陸介紹三人，分別是外交部門的曲科長，以及統戰部門的趙主任，還有負責記錄的秘書。
越來越奇幻了，對於曲科長和趙主任的級別，他是不清楚的，但肯定不小，畢竟是從四九城遠道而來。
顧陸思考着，難道國家想讓他幫忙在霓虹宣傳什麼事？
就這兩個部門，以及自己的實力，上述是顧陸唯一能想到的情況。
“小顧同學不用緊張，你的作品我們都看過。”曲科長說，“美哉我少年中國，與天不老！壯哉我中國少年，與國無疆！非常的精彩。”
“《平面國》也是優秀的出版物。”趙主任說。
兩人先進行誇獎。
顧陸倒不緊張，只是雙腿繃直，且好奇。
曲科長問，“小顧同學知道我們華夏和西班牙什麼時候建交的嗎？”
這顧陸哪裡知道，他搖頭。
不知道也很正常，曲科長直接說答案，“是1973年建交，所以今年是中西建交四十週年。”
安靜的聽着，顧陸知道，肯定是有事與他有關係。
“2006塞萬提斯學院在四九城成立，而今年華夏文化中心在馬德里成立。”曲科長說，“經濟和文化，我們國家和西班牙的關係都還可以。”
“與他國的正面交流，很好。”顧陸聞言也出聲捧哏。
“正是建交四十週年，兩個國家要進行文化交流。”曲科長說，“西班牙方領隊是曼努埃爾·莫亞，他是歐洲著名詩人。”
“最重要的是，莫亞先生非常喜歡華夏故事，還用西語創作了《致陶淵明》。”曲科長說。
趙主任拿出外國人創作的詩。
[Me preguntas cómo es que puedo……]
西語，顧陸肯定是看不懂的，還好後面有中文翻譯。
[結廬在鄉間，
常聞車馬喧。
問君何如此：
心有世間事，無處可遁藏。
……
晚霞雲遮山。
其中瞬間美，
千年說不完。]
“寫得比我好。”顧陸說，翻譯成中文都能感受到美感，西語原文肯定更美。
難不成，國家是想要我領隊，去和西班牙的文化團交流？喂喂，不會吧！顧陸心裡想着。
顧陸猜對了一半，是要去交流。
“我們華夏文化交流團的領隊是陳教授。”曲科長說，“小顧同學有沒有時間參加者這次交流？”
“是要去國外嗎？那……”
話還未說完，曲科長就出言解釋。
他說：“不需要的，只是普通的文學交流。寫一點關於西班牙的短篇小說就行。不需要太專業。”
趙主任還在旁邊補充，大概意思是這次交流主要是友誼，所以文章具體寫什麼樣，不是關鍵。
再說明白點，顧陸是國內著名的少年天才，再加上《少年中國說》根正苗紅。綜上所述，外交部才安插了一個額外的名額給顧陸。
也沒人對顧陸寫的作品抱有什麼希望，就好像剛纔所說，友誼第一。等交流結束，然後國內外媒體新聞一發表，顧陸名字不就在上面了嗎？
既然這樣說，顧陸豈有不答應之理，這是國家對他個人的嘉獎。
“不着急，兩三週之內把作品寫完就成，字數不限。”趙主任說，“和西班牙沾邊就行，甚至可以是《唐吉可德》讀後感。”
曲科長對常校長說，“有關中西建交四十週年的文化交流，希望常校長一定要支持。”
“肯定支持。”常校長迴應，“我們學校的優秀學生顧陸，能參與到國家的活動，也是爲國爭光，我們肯定支持。”
緊接着曲科長把文學交流團的名單交給了顧陸，後者掃了一眼。
陳教授是廣外的教授，不是文學圈的人，但卻是華夏西班牙語的權威。編寫了《西班牙語入門》，主編了《西班牙語詞典》。文學交流團讓語言學教授當領隊，顧陸瞬間感覺對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