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車廂的是一個豔麗女人,帶來一股強烈的香氣,本來已經進入了冬天,但這女人給人一種衣服裹不住身體的感覺,童巖注意到那個中年男人眼睛已經直了,羅曉旭不好意思的把臉轉過去,不敢直視,童巖居高臨下倒是看到了一些內容,不過還是覺得宋嬈的最好。
其實女人不算多漂亮,就是穿得時髦了點,少了點,頭髮染了一縷黃色,嘴脣紅豔飽滿,上衣開襟較大,露出一道溝壑,下身是裹着肉色絲`襪的一雙長腿,她一來進來就指着中年男人上面問,“這是我的鋪吧?”
“對對對。”中年男人忙熱情地招呼道。
“大哥,我恐高,你看我能不能先在你這坐坐,等晚上的時候再上去。”時髦女郎柔聲問道。
“當然,當然可以!”中年男人甚至想說,就算晚上不上去也沒關係啊,“妹子你去哪兒啊?”
“金陵。”
“太巧了,我也是去金陵,到時候咱們一起下車,也好有個照應。”中年男人搓着手興奮道。
“嗯,那就謝謝大哥了,對了,大哥你這有撲克嗎?乾坐着多無聊啊。”女郎提議道。
中年男人看向羅曉旭:“小孩,你不是有撲克嗎?借來用用。”羅曉旭怕路上會悶,帶了撲克。
時髦女郎看向對過的兩個小孩,嫵媚一笑:“要不要一起玩?”
羅曉旭把撲克遞過去,搖搖頭,開始看他帶來的書,童巖迴應道:“不了,你們玩吧。”然後繼續在網上閒逛,在家裡的時候他是不太有時間和空閒在網上虛度的。
不一會兒。對面的中年男人已經和時髦女郎上了牀,額,準確講應該是盤腿坐在牀上,玩撲克玩的不亦樂乎,時不時傳來開懷的笑聲。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該是早飯時間了。女郎從包裡拿了些零食,並分給中年男人,而中年男人也早就忘了自己當初信誓旦旦的說在火車上絕不吃陌生人的食物,童巖羅曉旭見他吃的可有滋味了。
兩人又玩了大概一個小時,中年男人突然覺得肚子有點不舒服,想上廁所,他本來是想帶着他的包走的,不過又怕給面前的美女留下不好的印象,於是道:“妹子。我得上個廁所,你幫我看着點,好不?”
“大哥咱們就是萍水相逢,你還是自己拿着吧。”
“妹子,我還信不過你嗎,你一看就是好人,哎呀,我受不了了。我先走了。”
中年男人走後,女郎看了童巖羅曉旭一眼。見他們都很專心的幹自己的事,於是躺在男人的鋪上,閉着眼睛好像睡着了,這時火車喇叭喊道“蚌埠車站到了”,女郎突然睜開眼,等了兩分鐘。車子快要啓動了,她突然跑了出去,手上還拎着中年男人的包。
羅曉旭只覺眼前一道殘影閃過,這時他上面的童巖驚呼道:“靠,這是個女賊啊!”
“那現在怎麼辦?”羅曉旭問。
“能怎麼辦。等那人回來了,告訴他唄,我們又沒能力幫他追回來。”
中年男人不知道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竟然還沒回來,倒是他們這個廂裡又來了一個新乘客,一位女乘客。
女孩留着學生頭,衣着樸素,但因爲模樣俊俏,皮膚白皙,所以並不顯得土氣,反而有幾分靜若秋水般的書卷氣,她看起來比童巖年紀還要小些,可能是高中生,也可能是初中生,總之很稚嫩柔弱的感覺,這樣的女孩到了大學,稍加打扮,肯定是不乏追求者的。
女孩的心情本來就有點糟糕,她是想買坐票的,結果只剩一張臥鋪,還是軟臥,現在沒可能報銷了,這筆錢都要從她省吃儉用的私房錢裡出,結果進來後,發現車廂裡是兩個男人,這讓第一次出遠門的她更加忐忑。
女孩雖然好看,但臉皮薄,童巖羅曉旭都不好意思多看,而女孩也沒有和兩男孩交流的意思,直接爬上了她的鋪位,和童巖齊平。
中年男人總算回來了,面部表情非常扭曲,這應該不是偶然,肯定是被人家偷偷下藥了,其實童巖挺佩服那位姐姐下藥的功夫的,她怎麼就能把握的這麼好呢,正好讓他在停車的時候發作,以便她能順利逃走。
“妹子,讓你久等……了。”中年男人詫異的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牀鋪,再看上面那個小姑娘,“不是,她人呢?”
童巖道:“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你的東西被偷了,就是剛纔那個跟你特別投緣,還讓你看了財富線愛情線事業線的那位大姐。”
“這,怎麼會這樣!”中年人難以置信地在鋪上翻來翻去,重要的東西不見了,“你們怎麼可以看着他偷我的東西,卻不攔着,啊!”
他將矛頭指向童巖和羅曉旭,羅曉旭反駁道:“停車的時候她嗖一聲就跑了,我們都沒反應過來她就不見了,我們能怎麼辦。”
童巖也沒跟他客氣:“自己的東西不管好,你能賴得着我們嗎!”
中年男人氣的要發瘋,包裡不僅有錢有卡,還有對他公司非常重要的東西,“你們,你們……”
他本想對童羅兩人發泄,不過看他們都是龍精虎猛的小夥子,害怕自己吃虧,於是衝着上鋪的小姑娘吼道:“誰讓你上去的,你和那個娘們兒是不是一夥的。”
女孩根本沒有搞清楚狀況,被中年人這麼一吼,身子嚇得一抖,整個人向後縮,做出了防禦的姿勢。
童巖看不過去了,“我說你這個人有病吧,人家剛進來的,怎麼會和那個賊是一夥的,你不要沒事找事,自己丟了東西找人家發火!”
羅曉旭也跟着幫腔:“就是,你這人太不講理了。”
“你們知道我包裡有什麼嗎,你們知不知道那裡面的東西你們根本賠不起!”中年人有些癲狂道。
“呵呵,你這人真有意思,我們爲什麼要賠。”童巖冷嘲熱諷道,本來剛纔還對他有點同情,現在,一點都沒了。
這時他們的爭鬧招來了乘警,一個大蓋帽走進來問:“你們怎麼回事兒?”
“招賊了!你們火車是怎麼回事兒!怎麼把賊也放進來了!”中年人指着乘警的鼻子怒道,看來他丟的東西確實很重要,他已經快要喪失理智了。
乘警也是有脾氣的,“吵什麼吵,你跟我過來!”他指着中年人。
中年人不依,“還有他們,剛纔他們也在!”說完這話,他的肚子又開始翻江倒海了。
“那你們也來。”乘警看向童巖幾人。
女孩本以爲這裡沒有她的事,結果警察見她一動不動,又添了一句:“還有你。”
女孩心想,今天真是諸事不順,但願考試的時候能順利一些。
當事人陳先生正在廁所,警察先是詢問童巖和羅曉旭,從他們口中瞭解了大概情況,又看了他們的身份證和車票,問道,“你們兩個冀省的學生,去魔都幹嘛?”
童巖很官方道:“我們兩個是受《萌芽》雜誌邀請,參加第九屆新概念作文的總決賽的。”
聽到這話,一直鬱鬱寡歡的女孩立即擡起頭,多看了童巖羅曉旭幾眼。
乘警很年輕,他上高中的時候正是韓塞郭小四等人成名的時候,再加上也喜歡看書,所以他對新概念的大名是如雷貫耳的,聽到童巖的回答,頓時肅然起敬,“原來還是兩個小作家,失敬失敬。”
這就是兩個學生,一點嫌疑都沒有,至於那個女孩,就更加無辜了,她纔剛剛上車而已,現在還沒鬧明白是怎麼回事兒。
“你們都回去吧,等會兒我和那位陳先生好好聊聊,保證不讓他打擾你們。”年輕乘警微笑道。
三個學生一起回到車廂,女孩竟主動道:“剛纔謝謝你們幫我說話。”
羅曉旭推了童巖一把,謝你了。
童巖沒想到這個沉默的女孩竟然主動跟他說話,被羅曉旭一推,忙道:“沒什麼,應該做的,舉手之勞。”
女孩又問:“你們是同學?”
“嗯,同班同學,同寢室。”童巖道。
羅曉旭補充一句:“其實他已經走讀了。”
女孩感慨道:“真厲害,一個班裡竟然有兩個進入新概念複賽,我們學校今年才只有一個。”
“啊?你們學校也有參賽的,哪兒呢?他在這趟車上嗎?”。羅曉旭興奮問道。
童巖推了推羅曉旭,指了指女孩:“她不就在這嘛。”
女孩看着帥氣穩重的童巖,微微一笑:“你好,我是安`徽選手景妍。”
“你好,冀省選手童巖。”
“你好,冀省選手羅曉旭,”羅曉旭笑道,“好巧,你們的名字裡都有一個yan字。”
“我想我們的yan應該不同吧,我是妍媸的妍。”
果然不愧是新概念決賽選手,淨整些生僻詞,童巖回覆道,“的確不一樣,我是魔種噬心巖的巖。”
“啊?”景妍徹底蒙圈了,“魔種…噬心巖,那是什麼?”
“是一種看起來像石頭,但實際上是金屬的東西,”童巖笑道,“我胡編的。”實際上這是《暴怒雷霆》裡出現過的一種金屬,被韓霆當做零食餵給球蛋的,黑色,圓狀物,有點像羊粑粑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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