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從一元主殿的宗主身旁飄出一道赤影,在空中一個閃爍,就見到一個身着紅袍的老者大袖飄飄,氣度不凡的站立在虛空之中俯視着張一凡。
雙眸赤紅,狀若瘋癲,對着虛空一抓,立即迎風化爲一隻遮天蔽日的大手抓向張一凡。
張一凡冷哼着,翻手祭出歸途劍,與虛空之中的大手狠狠碰撞,被大手一拍,上面的條條精芒,立即被震散。張一凡身軀微晃,一股反震之力傳到腳下。這精緻的懸空亭臺,“砰”一下爆成粉末!
“孽障!你敢殺我弟子!”
張一凡似乎早料到他會有此動作,看都沒看頭上抓來的手,只是望向觀禮臺的一個枯瘦老者,冷聲道:
“冥浩長老,我這可是幫你,你還要看戲到什麼時侯?”
枯瘦的老者正是陰靈宗的長老冥浩,他心中嘆息一聲,他也沒料到,張一凡居然如此心狠手辣,說殺就殺,連他在旁邊都救不及。
“六長老且息怒,此人殺不得!”
冥浩長老同樣一掌拍出,攔下了六長老這一掌。只聽“砰”的一聲,一股氣勁炸開,冥浩長老被迫得連連退出幾步,臉色微微白了白。
“冥浩長老,你要爲了這個孽障,和我一元劍宗作對嗎?”
六長老眼睛血紅,暴喝道。看到是冥浩長老出手,他總算在最後關頭收回了幾分掌力。
“哼!六長老,我勸你不自誤!你以爲我收拾不了你嗎?!”
張一凡長身而立,殺機畢露,強勢的可怕!
一元劍宗宗雖然是大派,便長老級別他只有拳意實質化一品的修爲。只有太上長老這一層次,纔會達到拳意實質化四品甚至更高。
拳意實質化四品的強者,是宗派真正的精銳。地位尊崇的不得了,要什麼有什麼,幾乎是不問世事,全部都是閉關修煉,追求武道的更高境界。
這一元劍宗大長老一手出,張一凡就感覺出來。
他的實力也就是初入拳意實質化境界左右,和自已的實力,相差不大。他身上現在的剛祭煉完成的歸途劍,和道家的神通道術,哪怕是拳意實質化二三品的強者,也可以過上幾招,未必就壓服不了這個六長老。
聽到張一凡這句話,六長老似乎想起了對面這位少年是誰,腦中清醒了幾分。不過,吳世澤乃是他的得意弟子,在他身上,六長老不知花了多少丹藥和心血。他不能像最寵愛的弟子李逸軒一樣,將來接過他的長老職位大權,繼承他的衣鉢,這些都是六長老心中內定的,長老位置的不二人選。現在居然就這麼被張一凡一下拍死,化作一灘血水,心裡怎麼忍得了。
“孽障!比武過招,點到即止。你卻藉此殺我徒兒,分明是用心險惡,要毀我宗門基石。我一元劍宗宗雖是名門正派,講究寬容,卻也容不得你這種濫殺無辜。今日一元劍宗主峰,你來得,去得不得!”
六長老臉皮發青,長鬚抖動,雙眼依舊血紅。
“不知死
活的老匹夫,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我乃是韓武侯的幼子,你敢動我,只要我一聲令下,數十萬的大軍將紛沓而來,踏平你一元劍宗,到時候就怕一元劍宗也不敢容下你。”
說罷,張一凡冷哼一聲,大袖一拂,氣勢無雙。
一語畢,在場所有的武者,連帶其他宗派前來觀禮的武者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居然敢威脅整個一元劍宗宗。殺了你,看韓武侯又能怎麼樣!”;
“你懂什麼。韓武侯乃是大夏帝國的頂樑柱,重臣。如今出征在外,要是知曉他的兒子死在外面。殺一個朝廷重臣的兒子,你瘋了嗎?這是給朝廷的大軍一個藉口是什麼?”
“好強勢,好霸氣!早聽說過這韓武侯的幼子三番兩次與公主作對,連當今公主都是對他忌憚三分。如今一見,果然不差。在一元劍宗的地盤,他就敢威脅整個宗派。換了是我,是萬萬沒有這個膽量的!”
“六長老恐怕是挑錯人了。韓家在大周軍隊中的影響,極爲強大。真正論起背影來,這個張一凡,比六長老的背景還要強大。六長老的靠山是一元劍宗宗,這個張一凡的靠山卻是朝廷。熟強熟弱,一眼便知。”
“六長老衝動了。將門子弟,王公貴族養成了出手即不留手,非死即傷的習慣。吳世澤實力不濟,又敢去挑戰他,不死還能是什麼?宗主讓吳世澤去挑戰他,實在太沖動了!”
“一元劍宗畢竟也是宗門大派,所謂輸人不輸面子。被一個朝廷的王公子弟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威脅,什麼面子都丟光了。不論怎麼樣,都是要出手教刮一下這個張一凡的?否則的話,以後誰還買一元劍宗的帳!”
坐在一元主殿前的各門各派的武者議論紛紛。張一凡卻是神色鎮定,冷冷的注視六長老。
“好,好!你果然是膽子大的可以吞天了。朝廷又如何?老夫就索性先殺了你,看大夏朝廷能奈我何!”
六長老氣得怒笑,大手一張,立即化爲一隻大手,帶着排山倒海的力量,抓向張一凡。
“住手!”
一聲暴喝如同驚雷傳來,六長老化出的大手,還沒有抓過去,便被斜剎裡,一股宇波衝散。
“好強的力量!”
張一凡掃了一眼看着一身紅袍,鶴髮童顏的老者,心中暗道。一道音波中夾雜的力量,就能衝散大長老的攻擊,此人的實力比之趙嫣然,冥浩長老之流,恐怕還要強大許多!
“來者皆是客。這位即然是前來拜山的,來着即爲客,吳世澤技不如人,既然是生死搏鬥,死傷難免,六長老你退下吧!”
一陣輕風蕩過,一元劍宗的大長老便出現在衆人眼前。此人面目清矍,鶴髮童顏,仙風道骨,舉手捉手之間,不帶經毫煙火氣息,自有一股高人氣度。
“小侯爺,我們一元劍宗並無意對抗大夏朝廷。不過,卻也不懼怕朝廷。朝廷有朝廷的規矩,我一元劍宗也有我一元劍宗的規矩。吳世澤畢竟是我宗派弟子
,小侯爺是在爭鬥的挑戰中,殺了他,那麼此事就應該在爭鬥中解決。我一元劍宗也自有我一元劍宗的氣度,自然不會因爲小侯爺一句話,就要殺人。爭鬥一過,不論小侯爺是生是死,關於吳世澤之事,都一筆勾消。”
大長老武道修爲深不可測,地位崇高,畢竟與一般長老不同。說出來的話,即不丟了一元劍宗的臉面,也足以令人信服。便是周圍的觀戰的外宗修士,也暗暗點心頭。
“既然大長老吩咐,我張一凡自然從命!”
張一凡也懂得知進退。人家既然都如此了,他自己順勢而下,給對方臺階下。
“哼!就讓你多活幾刻!”
六長老也不敢違逆,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大長老顏色一正,對着張一凡鄭重道:“想必你這張一凡的名字也是化名吧,是吧,韓羽,你和你父親十分相像,但我想知道你和吟靈宗的冥浩長老是何關聯?”
張一凡淡淡笑道:“嗯,不過我和陰靈宗有何淵緣想必你我心情都瞭然於胸,何必多此一問呢?”
張一凡看着眼前的大長老雖然是一副仙風道骨世外高人的風範,但隱約給他的是一個很大的壓力,與六長老相對比較之下更讓他產生強烈的警惕感。
大長老摸了摸發白的鬍鬚,笑道:“這倒是我失言了。”旋即,大長老臉色一變,大聲呵斥道:“哼!韓羽,你入我一元劍宗到底是何目的,若不是說清楚,只怕任你是韓武侯的幼子也難以逃離。”
張一凡眉頭一挑,心中冷笑着,翻臉比翻書還快,這樣的人我見識的還少嗎?敬人者,人敬之,辱人者,人辱之,張一凡目光一寒,寒聲道:“大長老何出此言,你一元劍宗對外宣稱拜山收徒,可卻是做着掛羊頭乃狗肉之事,以拜山之名,吸收不下數萬名的武者前來,層層設置關卡。"
他旋即轉身指着那些殘餘苟活下來的武者伸手一指,不指不要緊,一指所有人都變色了,這些都是宗派的公開的秘密。
他頓了頓又繼續講道:“他們一心神往你們這些名門正派,可你們卻把這些武者當作螻蟻草菅一般,作爲你宗派弟子的試練,以活生生的人盡情的殺戮。數萬人埋骨與此,你可知曉你手裡沾染了多少血腥。你就不怕那些冤魂纏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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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一凡伸手指大長老面目猙獰,青筋暴起,厲聲道、
大長老被張一凡一陣指責,面部發青,微微發白的嘴脣微微顫動着,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張一凡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也絕對和壞人是不存在掛鉤的。
雖然他在修道界乃是武侯之尊,可也未曾聯想過用數萬名修士供作門派弟子的血腥試練,傳出去所有人都要爲之顫抖,整整數萬條人命,供應他們盡情的殺戮。
雖然這個世界乃是強者爲尊,但也未曾聯想到數萬人的血腥。如此兇殘狠毒,令人髮指心驚膽寒。
這個一元劍宗在張一凡的心中早已畫上了必誅的決心。
而張一凡之所以要如此行事,正因爲他的一舉揭起這殘餘八千多人武者的心中最後一絲熱血,如若不然,也要給那些武者埋下最後的一絲人性,一旦入了一元劍宗,誰也不敢保證這些人今後會不會又是殺人機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