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
萬航喝完這一杯後,看呂曉寒已經有重影了。
天選者的酒量都很好,畢竟身體在修煉的時候被進化之力強化過。再加上有膀胱容量的限制,天選者喝啤酒一般很難醉。
萬航已經尿滿一個痰盂了,但是呂曉寒完全沒有方便過,也不知道她怎麼撐下來的——難道鍛體師的膀胱延展性比較好比較有彈力?
不記得已經喝了多少杯,萬航覺得自己快輸了,雖然利用問鼎森羅可以迅速的破壞並重生被酒精控制的身體,但是萬航覺得那樣做和輸了沒什麼區別。
就是要在不使用能力的情況下喝贏對方,才叫贏。
他看着呂曉寒,注視着她喝完新的一杯,然後打起精神,準備挑戰下一杯。這時候呂曉寒把手裡的杯子往地上一摔,指着萬航的鼻子說話了:“明明是我先的!交心也好,打賭也罷,都是我先!憑什麼我要被晾着!憑什麼我要看你和新人去花前月下!”
周圍有人大喊:“說得對!我們支持你,大姐大!”
萬航雖然喝得暈乎乎的,但是依然分辨得出來這是林董的聲音——媽個蛋,叫你起鬨,明天要你好看!
但萬航尋找林董身影的動作,又觸動了呂曉寒的神經:“好好的看着我啊!”
“對!讓他好好看着你!”
“不看就揍他!”
“揍他!就算是老大也不能原諒!”
“不能原諒!”
反正周圍這幫人是看熱鬧不嫌事大,起鬨得越來越起勁了。
不過呂曉寒是個識大體的女孩,再怎麼樣也不可能真的——
萬航的思考被命中腮幫子的拳頭打斷了,呂曉寒真的打了過來,萬航整個下巴都被她這一擊打歪了過去,還有牙齒飛出了嘴巴。
“萬航!我要跟你決鬥!你輸了,就要好好看着我!”呂曉寒怒吼,後撤兩步擺出架勢。
周圍起鬨的那幫傢伙紛紛後退,一眨眼間就給兩人空出了“擂臺”的位置。
萬航看着呂曉寒那認真的表情,發現這姑娘並不是單純的被拱火了才這樣——那表情那眼神,是打算挑戰強者的武者的表情。
說起來,自己確實曾經在呂曉寒家裡和她比試過拳腳並且贏了她。從那以後,她應該一直以贏回來爲目的在強化自己的訓練吧?
呂曉寒又喊:“你不是答應過我,不論什麼時候,只要我挑戰都會奉陪嗎?來啊!”
萬航心想:我答應的是模擬戰啊。不過轉念一想,這不也算是模擬戰嘛,只不過模擬的是普通人之間的戰鬥——萬航下意識的就默認這是不使用能力的單純的拳腳功夫的對抗了。
這一點上,他和呂曉寒的默契度倒是很高。
萬航拉開馬步,擺出了架勢。
呂曉寒見狀,甜甜的笑了起來,她就帶着那樣的笑容向萬航攻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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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董大喊:“家暴了家暴了!快來下注,買定離手買定離手啊!來來來,反正月幣在我們重慶也沒啥用,下注了下注了!”
衆人紛紛下注,畢竟月幣在重慶確實沒啥用,現在用來娛樂一下也算是發揮了光和熱——而且現在氣氛那麼高漲,不參與一下說不過去嘛。
林董:“我說你們,別光下注老大贏啊!也給人姑娘下點啊!”
然而衆人還是紛紛押萬航贏,林董沒辦法,喊了句:“我押姑娘贏!這是我全部的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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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董開盤的同時,秦楚漢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狀況。
——這是怎麼打起來的?
正好這時呂曉寒大喊:“我贏了就和你睡!”
秦楚漢都驚了。
——爲啥啊?你脫了往他牀上鑽不就好了嗎?這難道是上海的習俗?圓房之前還要打一架?打不過丈夫就不能圓房?
——沒聽說過有這習俗啊!
但是秦楚漢轉念一想。
——也可能使這個習俗失傳了。然後上海那邊剛剛找到塵封的古代資料,重新發現了這個習俗,這個消息還沒傳到武漢這邊來。
——嗯,有可能,畢竟上海和武漢之間信息的流通並不順暢,存在相當大的信息滯後。原來以前的上海還有這種習俗啊,難怪古代文獻中都說上海是男人主內女人主外,原來是因爲打不過老婆。
自顧自的腦補一番後,秦楚漢心滿意足的繼續欣賞萬航和呂曉寒的打戲。說實話,兩個人打得還挺精彩的,像是在看古代武打電影一樣。
——不過奇怪啊,我看的古代武打電影,打鬥時候的音效比這要重很多啊!
——而且人被打到之後,都會有白色的粉末從身上飛起來,一看就覺得攻擊好有力道。
——難道古代電影裡這些,都是藝術加工?
只能說不愧是秦楚漢,想法依然是那麼的有個人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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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航這邊,和呂曉寒過了幾十招之後,因爲活動讓血液流動加快新陳代謝加速,酒的影響已經褪去了一大半,腦袋清醒了許多。
他也開始思考爲什麼會莫名其妙的進入打鬥狀態。
本來他想幹脆放水算了,畢竟呂曉寒說了,她打贏了就和萬航睡,明顯應該選擇故意讓她贏然後享受福利嘛!
但是,看着呂曉寒認真的眼神,感受着通過她的招式傳達過來的心意,萬航清楚的理解了呂曉寒現在期望的事情。
——她期望着和認真狀態的我一決勝負。
——打鬥的起因是什麼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雖然之前萬航和呂曉寒說過,這種輸了對他有好處的戰鬥,他一定會放水輸掉,但是現在,萬航卻不想辜負了女孩的心意。
而且,在持續的交手中,萬航感覺到了,感覺到了從上次交手到現在,女孩身上的成長。這讓他有些興奮,想看看女孩到底成長了多少。
萬航畢竟從教自己拳法的房大爺那裡,繼承了那麼些武人的脾氣。
於是他現在非常有鋼鐵直男風格的下定決心:我要全力以赴,把你打個落花流水!
——等等,怎麼覺得把女孩子打得落花“流水”什麼的,有點……
這時候呂曉寒衝向萬航。
萬航用手臂格開女孩揮來的拳頭,碰撞的瞬間,手臂上那層汗珠被震到了空氣中,看起來很像古代武打片拳腳相交的時候人生上飛起的白煙。
萬航反擊,對着呂曉寒纖細的腰。
呂曉寒格擋的時候,大波因爲劇烈的動作而上下抖動,領口露出的那點潔白上,也抖起了一層霧氣。
緊接着萬航快速後退拉開距離,滲透同時後仰,躲開了呂曉寒順着剛剛身體運動態勢踢出的高段踢腿。
呂曉寒的絲襪已經被打鬥扯出好幾個洞,看起來十分的養眼,但是這養眼的大腿踢擊的威力簡直摧枯拉朽。
連萬航也不敢輕易的硬接。
之前他用腳試着硬碰硬了一下,結果疼得可怕,現在還隱隱作痛。幸虧腿骨沒斷,不然就必須啓動問鼎森羅來再生,才能繼續和呂曉寒對打。
呂曉寒作爲一個鍛體師,本來在身體的能力上就比萬航強得多。
之前萬航能贏,主要是因爲呂曉寒的出招太套路化,而且缺乏實戰經驗,還有女孩的羞恥心,萬航活用了這些挺輕鬆的就贏了。
現在雖然呂曉寒的出招還是有些套路化,但是另外兩個弱點幾乎不存在了——羞恥心這個萬航估計是被酒精給抵消了。
實話說,現在的呂曉寒,作爲一個純粹的武術家很強,非常的強。
萬航全力以赴也不一定有戰勝她的把握。
——而這正是這場戰鬥有趣的地方啊!
帶着這樣的想法,萬航第一次主動的對呂曉寒發動了攻擊,之前他都是等待女孩攻擊然後再拆招反擊。
呂曉寒沉着應對,兩人拳腳相交發出接近古代電影中那種噗嚓噗嚓的聲音,從皮膚上抖起的汗水在月光下閃閃發亮。
不知道交手多少個回合後,萬航有些意識模糊。
他感覺自己快要輸掉了。
身體的很多地方顯然已經內傷了,隨着劇烈的動作隱隱作痛。
手臂揮舞的動作也變得緩慢,明顯肌肉已經耗盡了內部儲存的糖分,只能靠血管送來的那些養料來維持運動。呼吸也變得困難,每一口氣經過氣管和口腔的時候都帶來灼熱的感覺。
與此相應的,映在視網膜裡的呂曉寒的身影愈發的美麗起來。
——她真好看,在強大加持下的美麗,真棒。
——她的動作也越來越流暢了,那麼優美。
——啊,我明白了,這就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吧!
——來吧曉寒,用你那充滿力量與美的大腿終結我吧!
萬航一面這樣想着,一面爆發出最後的力量,準備奮力一搏!
——這一擊不會成功的,除非曉寒大意了。
——但是現在的她,應該是不會給我這個機會。
萬航這樣想的瞬間,他命中了呂曉寒的胸口,拳頭砸在柔軟的脂肪上,強大的勁道讓呂曉寒胸部劇烈的變形,脂肪的波動勾勒出勁道擴散的過程——
呂曉寒一口鮮血噴萬航臉上,整個人騰空向後飛去,重重的落在地上,然後又彈了起來,再落地的時候她翻滾了好幾下,人羣潮水般的後退,纔沒有讓她撞上大家的腿。
終於不再滾動後,呂曉寒背後出現光相。
大概是啓動了玄機上的治療技能模塊。
緊接着,她吃力的撐着身體坐起來。
萬航正要上前問“你沒事吧”,結果呂曉寒突然猛捶地面,大聲喊:“就差一點了!明明就差一點了!那一招我明明能擋下來的!爲什麼又功虧一簣啊!我是個大笨蛋!”
看來呂曉寒認爲,先使用技能恢復自己,就是失敗。
看着呂曉寒不甘心的樣子,萬航心理面愛意爆發出來,這樣的呂曉寒實在太能激發男人的保護欲了。
萬航正要上前安慰她,呂曉寒忽然往地上一躺。
“你這無恥下流的登徒子,我今天,就算載在你手上了!”
——嗯?
“我敗了!隨你處置了!”
——咦?
萬航愣住了。
有人拍他的肩膀。
萬航扭頭一看,林董表情嚴肅,豎起大拇指,然後往呂曉寒那邊一指:“上!”
萬航覺得,就這麼把這樣的呂曉寒放地上也不好,畢竟大家都在旁邊看着呢,過了今天不知道要給她起什麼新外號。
還是先把她抱走吧。
於是萬航上前,以公主抱的形式把呂曉寒撿起來,對周圍人說:“那我就先離開了,你們繼續。”
轉身剛要走,有人拽住他的衣服。
萬航回頭一看,居然是秦楚漢。
“去哪裡?”她問。
萬航已經熟悉了秦楚漢的處事風格,這傢伙現在純粹是以“司機”的身份在詢問,單純就是確認目的地。但是這個時機實在是……
剛剛纔安靜下來的衆人,這下又沸騰了。
本來紅着臉閉着眼睛的呂曉寒也突然睜開眼睛,怒氣衝衝的注視着秦楚漢。
秦楚漢也不是真的木頭一塊,馬上意識到問題,就開始解釋:“根據賭約,我是阿萬的代步工具,所以問問他要去哪裡,我好帶他去。”
萬航蹙眉。
——等一等,是我的代步工具是什麼鬼?你還能不能好好表達了?
“不用了!”呂曉寒喊,“阿萬帶我去就好了,你走開!”
林董在旁邊又搞事,大喊:“打起來!”
衆人跟着喊:“打起來,打起來!”
這幫人也是喝多了,什麼都敢說啊。
呂曉寒又受了鼓動,掙扎着要離開萬航的懷抱,萬航趕忙吻上去,封鎖她的行動——這招果然湊效。
吻完,呂曉寒紅着臉乖乖的繼續躺在他臂彎裡,沒動了。
萬航扭頭對秦楚漢說:“你今天的任務完成了,明天再繼續。我先走了。”
“好吧。”秦楚漢說着鬆開拉着萬航衣服的手,擡起來,向萬航揮了揮,“明天見。”
萬航這才抱着呂曉寒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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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住的地方,萬航直接把呂曉寒放到牀上。
呂曉寒不高興的說:“那個秦楚漢怎麼回事嘛!什麼明天見,根本就是在挑釁,‘他今晚借給你,明天還是要回到我這裡來’。”
萬航笑了:“你這思維方式,怎麼這麼像古代那些言情劇裡的女人啊。人家就是普通的道別而已。”
“絕對不普通!你們男人就是容易被這種看起來很純的女孩子騙到。”
“好啦,別生氣了。”
——我可是要開後宮的男人,你這樣,以後還有得你生氣的。
當然萬航不會把這個說出來。
他頓了頓,再問:“今晚怎麼說?”
呂曉寒撅嘴沉默了幾秒,嘆了口氣:“對不起啦,我又鑽牛角尖了。”
“不要緊,我習慣了。我剛剛問,今晚怎麼說?”
“我知道秦楚漢本性不壞,是個好人……”
“今晚怎麼說!”萬航提高聲調。
呂曉寒目光遊離起來。
“什、什麼怎麼說?”
她臉又紅了,而且比之前都要紅。
——這傢伙,剛剛明明都幹出躺在地上大喊“隨你處置”這種羞恥的事情了,現在兩人世界了給我扭捏起來了?
萬航嘆了口氣:“你剛剛說我什麼來着?無恥下流的登徒子?哼,你算是說對了,今晚就讓你看看,沒遇到三蛋之前的我,是怎麼獲得海珠金槍小霸王的稱號的!”
“誒?”呂曉寒驚呼,下意識的縮起了身體,護住胸部。
萬航一臉壞人像,“滋啦”一下把上衣給撕了,然後嘿嘿笑着上了牀,一點點逼近呂曉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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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曉寒也真入戲,驚呼着:“你要幹什麼?不要過來!呀,救命啊!”
“滋啦”
“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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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呂曉寒被咔吱咔吱的聲音吵醒了。
她睜開眼睛,看見秦楚漢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吃着油條。
她下意識的驚呼起來,然後拉起毛巾被蓋住身體。
“早。”秦楚漢說,隨即目光轉向地板,看着那些明顯來自呂曉寒昨天的衣服的碎片。
正好這時候洗完臉的萬航進了房間,於是秦楚漢對萬航豎起大拇指。
萬航也習慣了秦楚漢這一類的舉動,雖然還沒意識到她什麼意思,但還是豎起大拇指作爲迴應。
“我去通知錢小姐送一套新衣服來吧。看起來你也不是馬上要出門工作的樣子。”秦楚漢說着轉身要走。
萬航問:“油條哪兒來的。”
“嗯?樓下買的啊,蘇文茂在樓下的十字路口上擺了個早點攤。”
“哦,知道了……嗯?誰擺了個早點攤?”
“蘇文茂,”秦楚漢說,“和他的小女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