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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航這邊第一道菜做完，剛開始擺盤，三蛋就過來夾了一塊肉扔嘴裡。
“嗯，真好吃。”
“滾，我擺盤呢。”萬航扭了下腰，用屁股把三蛋頂開。
三蛋一看眼睛一瞪：“耶？把老孃睡了就真以爲自己是一家之主了？走你！”
說着她用屁股把萬航懟走，一把拿起剛擺上肉的盤子，就往衆人那邊跑：“來來！大家都嚐嚐！”
“你等會！醬汁還沒淋呢！”萬航拿着裝醬汁的熱鍋追上去，淋到盤裡，結果有一些灑三蛋的胸上了。萬航把空了的鍋往旁邊一放，自己拿過盤子，然後彎腰伸脖子把三蛋胸口灑的那些東西都舔掉了。
三蛋嘿嘿笑，臉蛋居然微微泛起了紅暈。
那邊徐採菡起鬨：“哇，這狗糧都把我們塞飽了，根本不用吃菜啦！”
其他人馬上也起鬨，三蛋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還吻了下萬航的臉頰。
萬航把菜盤端到廚房裡的大桌子上——這桌子應該是用來在上菜之前擺放菜餚讓人來試毒用的，現在正好用來給大家開飯。
三蛋把裝筷子的竹筒往桌上一放，馬上有一隻手伸過來搶了一雙筷子。
呂曉寒拿着筷子，看了眼桌上的美食，用力嚥了口口水，把筷子伸了過去。一開始她手有點抖，夾了幾次都沒夾住肉，轉而夾了一塊配菜塞進嘴裡。
“嗯，這菜不錯。”
徐採菡起鬨：“真慫，看我的。”
她也拿起筷子，結果猶豫了半天，也夾了一筷子菜塞嘴裡。
“嗯，好味道。怎麼我們家廚子就做不出這個味道來？”徐採菡又夾了一筷子菜，送到妹妹嘴邊。
徐遠野也不客氣，一口吃掉姐姐送來的菜，細嚼慢嚥的吃完，點了點頭：“我們的廚子都應該滾蛋，平時給我們吃的都什麼玩意啊。”
萬航有些無語：“姑娘們，蔥爆鋸齒龍肉，你們只吃洋蔥？還這麼陶醉的吃洋蔥？”
“這顯得你廚藝高超啊嘛！”妹子中有人這麼說。
這時候呂曉寒再次伸出筷子，她終於夾住了鋸齒龍肉，小心翼翼的夾起來，用另一隻手在下面接着，緩緩的收回手臂，放到嘴邊。
所有人都盯着呂曉寒的嘴巴，和那一小塊肉。
呂曉寒先聞了聞，然後朱脣輕啓，把肉含了進去。
呂曉寒咀嚼的時候，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盯着她看。
她嚼了很久，才小心翼翼把肉吞進肚子裡。
“怎麼樣？”徐採菡問。
呂曉寒二話不說又夾了一塊，這次顯然她豁出去了，很流暢的就放進嘴裡，因爲動作有些快，還有湯汁滴到了她胸口。
萬航猶豫要不要舔的時候，呂曉寒自己掏出手帕擦拭起來。
“甭問，看來挺好吃。”徐採菡自己夾了一塊，剛要往嘴裡放，又改變了主意，送到了徐遠野嘴邊。
徐遠野依然不客氣，一口吃下，這一次她還沒吞下，就一邊嚼一邊豎起大拇指說：“好吃！味道真棒！我們家的廚子也做過蔥爆牛肉啊，這不是什麼秘傳菜譜啊，怎麼味道會差這麼多呢？”
“大概你們家廚子只是按照古代流傳下來的菜譜做的吧？實際上有很多門道菜譜上不會記錄的，都是一代代大廚口耳相傳。”三蛋一副誇耀的口吻，說完還刻意問萬航，“阿萬我說得對不對？”
“對！”萬航迴應她，其實他哪兒見過什麼真正的古代傳承大廚啊，都是廣州市井街頭學的。
當然，也可能廣東真的有比較多的大廚從失落之戰中倖存下來，就把真正的做法傳承給了後人。
誰知道呢。
有兩個漂亮妹子試吃，其他人也大着膽子上前，拿了筷子小心翼翼的品嚐起來。
“哦！真棒！”林董大概是這麼多人裡接受最快的，吃了第一塊之後，他直接跑旁邊的碗櫥裡拿了個碗，風馳電掣的給自己夾了一碗端走了。
呂曉寒一看，馬上也去拿了個碗，開始往碗裡夾。
其他人倒是吃得挺謹慎的，細嚼慢嚥品了又品，有幾個人吃了一塊就放下了筷子，看來還是對食用荒獸心存芥蒂。
不過，萬航沒看見十分抗拒的人。
——有門啊！
——果然，只要味道夠好，又沒有毒，很多人還是願意拋棄舊有的常識嘛。
——也可能是因爲現在在這裡的都是年輕人，接受新事物比較快。
徐遠野也是吃得比較放開的一個，一塊一塊的往嘴裡塞，一邊吃還一邊評價：“嗯，肉的質感很像魚肉和豬肉的結合體，這麼鬆軟的肉，居然沒有在爆炒的時候碎掉，萬航你的技術很高超嘛。”
“你什麼時候又變成烹飪專家了？”萬航打趣道，“明明剛剛還一副沒見過市面的樣子，‘我們家的大廚怎麼就做不出這個味道’。”
徐遠野兩手一攤：“我家廚子爛，可我是個美食家啊！不怕你說，這上海所有的小吃攤和店面我都吃過了，我甚至可以說出好幾個廚藝和你不相上下的店面的名字。”
“我居然成了可以和上海頂尖店鋪媲美的廚神了？受寵若驚啊。”萬航笑道。
這時候呂曉寒用手拽了拽萬航的衣袖：“火爐上那個是什麼來着？一直煮着不要緊嗎？”
“那個啊，順手拿幾塊鋸齒龍的骨頭堡的高湯，沒幾個小時好不了。”萬航說完拍了拍手，把正在品評味道的衆人注意力都集中過來後，說，“我再弄一道，大家……啊，也沒剩幾塊了嘛。”
萬航說着返回竈臺前，打開火爐上燜着的鍋，看了眼裡面的東西，滿意點了點頭，開始下一步的工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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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後，廚房那個巨大的洗碗池裡，堆滿了髒掉的餐具。
因爲天色已晚，不少人回家去了，還留在這裡的人都圍坐在桌子旁邊。
林董用勺子敲着桌子喊：“小二，還有什麼菜啊？快上！”
萬航把湯鍋端了上來，放在桌子正中間。圍坐在桌邊的人都來了精神。
還是林董代替大家問：“這個怎麼吃？我可不想再弄錯吃法出洋相了。”
“沒什麼特別的，喝湯就是了，骨頭你看着肯，但是小心不要把湯的佐料給當菜吃了。”
廣東的湯輔料多，但是一般不把輔料當菜吃——當然也有人就喜歡吃湯裡的淮山、當歸之類的藥材。
林董點點頭，率先接過萬航舀的湯碗，先輕輕抿了一口。
“嗯……感覺怪怪的，沒有剛剛那些菜那麼刺激味蕾。”他評價道。
“剛剛我做的很多菜不是粵菜啊，因爲粵菜比較寡淡，怕沒衝擊力無法讓你們對鋸齒龍的肉產生好感。但這個湯是真的粵式高湯。”
萬航一邊說，一邊給其他人都盛上湯。
仇天明喝了一口，然後他發出了今晚頭一次讚歎：“這湯好！”
紀祺然笑道：“我還以爲天明兄會把只吃不說的舉動堅持到最後呢。”
“前面的不過就是好菜而已，除了好吃沒有別的價值了，而且味道主要靠調味。就像染布，鋸齒龍的肉不過是發揮了一個白布的作用，調味料下去把它染成什麼色，就是什麼色。這個湯不一樣，這個湯，能喝到鋸齒龍肉本身的味道。好啊，好！這肉，確實有作爲食材的價值！”仇天明說着又喝了一大口湯，似乎一點都不覺得燙。
本來對湯沒什麼興趣的呂曉寒一聽，表情嚴肅了起來，她拿着勺子，小心的舀了一勺，喝到嘴裡之後品了一下。
“嗯，確實，除了清淡的藥材味之外，有種若有若無的鮮味。”呂曉寒說。
其他人趕忙品嚐。
徐遠野喝了好幾口之後說：“我今晚最喜歡的就是這個湯了。下次你都弄粵菜好了，我感覺我和粵菜的相性會不錯。”
“因爲清淡的吃了不長痘。”徐採菡壞笑着拆臺。
“哼，對，就是這樣。姐姐你想不到吧，我乾脆的認了！”
萬航無視了這姐妹倆，看了眼其他留下的人。
“怎麼樣，你們覺得建立一個餐飲與狩獵一體化的公司，專營鋸齒龍肉如何？”
“我覺得有門。”紀祺然第一個表態，“肯定會有很多人很牴觸，今晚不也有不少人只吃了一點點麼。但是，只要上海有百分之一的人能接受，這都是個很大的市場。何況我覺的，隨着時間的推移，另外那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在看到那百分之一居然什麼事情都沒有之後，會漸漸的也開始嘗試。”
“嗯，畢竟廉價又好吃的肉誘惑太大了。”呂曉寒坦率的說，“如果之後能從荒獸身上獲得蛋類和乳製品，會更有賺頭，尤其是乳製品，現在連合成乳製品的價格都不低。”
仇天明連連點頭：“對的，可以效仿古代人，擴展整條產品線，做成綠海的新畜牧業，等有了足夠的錢，就能搞我的研究，用新產品佔領其他領域的市場！”
“結果你還是要搞你的那玩意啊。”林董咂嘴，“真固執，不愧是炸彈狂。不過我也認爲這個可以搞，可是我是林氏的員工，還是林氏宗族的成員，我加入不合適吧？”
三蛋笑了：“你想離職，明天我就去公司把你炒了。”
“謝謝謝謝，最好能給我弄個競業禁止什麼的，拿到補償我就能……”
“別傻了，你也沒有什麼需要競業禁止的專業技能啊。”三蛋吐槽道，“老老實實到我未婚夫這邊幹活去吧，別想太多。”
林董聳了聳肩。
呂曉寒說：“我要入夥，基於某些原因，爸爸肯定會同意的。不過，萬航，你記得來和我模擬戰。”
“好，就明天如何？”萬航問。
呂曉寒用力點了點頭。
徐採菡竊笑道：“基於某些原因呢，怕不是已經決定要當二奶奶了。遠野你要加油啊，不然就只能當三奶奶了，哎呀痛，別掐我胸很疼的……”
萬航看着打鬧中的徐氏姐妹，問：“你們倆入夥嗎？”
“入啊入啊，畢竟遠野要當三哎呀呀呀，我錯了！姐姐錯了！”
萬航：“遠野，加入嗎？”
“嗯？”徐遠野鬆開姐姐的胸，看着萬航，莞爾一笑，“當然加入了，這麼有賺頭的事情，老徐家的孩子怎麼可能錯過。不過，你有沒有想過會有人跟你競爭啊？這個怎麼對付呢？”
三蛋：“靠品牌效應囉，所以我建議，我們這個公司，就叫賀雷修斯集團。特別有辨識度吧？”
“叫萬歲集團不好嗎？”紀祺然問，“畢竟我們這裡有個被人喊萬歲的存在呢。”
“賀雷修斯挺好的。”呂曉寒贊同一個方案。
“嗯，賀雷修斯好。”徐遠野也表態了。
林董一拍大腿：“我跟靚女多的一方！是念靚女吧？”
“是。”萬航點頭，“不過粵語女字的讀音也和普通話不太一樣。”
這時候仇天明說：“我更想叫……”
“地精科技，我知道。”林董打斷了他，“得了吧，這已經絕對多數了。就賀雷修斯了。”
紀祺然聳了聳肩：“那就這樣，明天開始着手具體的組建工作？”
三蛋點頭：“對，先動手幹起來。這些都交給我，阿萬先去解決曉寒的煩惱。”
萬航做了個ok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