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章 投誠
邵書桓聞言苦笑,不能告訴?什麼意思?口口聲聲的說着要讓他相信他們,卻有不願意說出事情的始末根源,他難道看着向是盲目相信人?
顧少商?這人到底藏了多少秘密?先是鴻通錢莊,如今又是莊家,還有別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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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這是今年春上才新採的碧螺春,市面上還沒得買,您嚐嚐?”莊蒙少親自捧了一隻白底彩繪的茶盅過來。
邵書桓接了,打開蓋子瞧了瞧,茶色呈現淺綠色,純淨透明,當即端起茶盅,輕輕的啜了一口,果然是口齒生津,回味無窮。
“好茶!”邵書桓讚道。
“這是老宋家特意孝敬公子的,等下公子帶一些回去嚐嚐。”莊山同含笑道。
“老宋?”邵書桓不解的擡頭問道。
“嗯!”莊山同笑道,“宋家和林家,都是侍候主公的,只有甄家不是----這些年朝廷也不是一次兩次想要動江南這一塊了,不過,我們幾家一直都奉公守法,自然不會做自毀根基的事情。”
邵書桓低頭喝茶,現在他們家做的事情,可不是怎麼奉公守法的樣子。
“阿蒙,去看看,老宋和老林是怎麼回事,還沒有來?”莊山同道。
“還有客人?”邵書桓擡頭問道,莊蒙少說了,可就是他,連着安王都沒有一同請,不過是請他過來散散
”老宋和老林家地。也要見見主公!“莊山同道。
“宋家和林家地?”邵書桓皺眉。他上次在景陽宮聽得邵赦提起過這個江南四家。聽地說相互之間都有聯姻。根深蒂固。關係更是盤根錯節。想要動這四家。實在不易。
而且。好像是從大周國開國時期就存在了。數代經營。確實夠古老地了。
莊蒙少出去。很快就進來。笑道:“他兩個倒碰得巧。一起來了。”說話之間。外面兩人一起進來。年齡相仿。都是五旬開外。其中一個面容清瘦。另一個卻是個大胖子。兩人站在一起。着實有些搞笑。
那兩人進來。見着邵書桓在座。都不住地打量着他。
莊蒙少忙道:“兩位見過主公。”
兩人答應了一聲,忙着跪下施禮,邵書桓起身扶起他們兩個,問道:“該如何稱呼?”
莊山同忙着介紹道:“這位是宋家的家主宋林寇,這位是林家的家主林紫浩。”
那個胖子卻宋家的,瘦的就是林紫浩,邵書桓忙着禮讓兩句,莊蒙少便道:“酒菜都已經齊備,請一起過來吧。”
說着。親自過來侍候邵書桓,邵書桓只是笑笑,低聲道:“平日裡我們不過是朋友相交,你也範不着這麼多禮,弄得人不自在?”
“今兒不同!”莊蒙少低聲笑道,“家父和林、宋兩家的都在。不便失禮。”
酒宴就擺在西面的大花廳裡,不過是家裡一班小戲子,並無外人,邵書桓自然坐了首位,餘下的三人相陪,莊蒙少由於有着老父在座,只是站着斟酒。
那宋林寇和林紫浩兩人,不過略坐得片刻,便告辭去了。邵書桓笑道:“莊先生。就我們兩人喝酒也無趣,不如讓令郎相陪。豈不是有趣。”
“既然如此,阿蒙就一起過來吧!”莊山同忙站起來道。
“莊先生不要如此多禮。”邵書桓笑道。
“是!”莊山同答應了一聲,欠身坐下,早有小廝另添了杯筷過來,莊蒙少也告了坐,坐了下來。
莊蒙少看了看邵書桓,又看了看老父,欲言又止。
邵書桓不解,問道:“莊公子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莊山同也是好奇,只是看着他,莊蒙少皺眉道:“父親,難道你沒有感覺,林家和宋家,似乎很是冷漠?”
“哦?”莊山同沉吟了片刻,半晌才道,“你是意思是,他們會背叛?”
“這難說的緊。”莊蒙少皺眉道,“畢竟都這麼多年過去了。”
邵書桓也是笑笑,他從來不相信什麼忠誠之類,總的有着一些利益關係綁定才成,比如現在莊家向他投誠表示效忠,自然是準備着也弄點好處。但是,莊家、宋家、林家原本到底效忠地主子是誰,他們爲什麼叫他主公,理由何在?
而且,江南的這三家,歷史夠悠久的,甚至比大周國建國曆史還要長久,他們的主子到底是什麼人,又和他有什麼關係?
莊山同淡淡地道:“阿蒙,你過濾了----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了,但是,我們三家一直忠順守護着當初的誓言,而且,你別忘了,我們的命脈可都在鴻通錢莊握着,如果他們敢反叛,最後會一無所有,且悽慘無比,宋家和林家都不是笨蛋。”
“父親固然是如此說法,只是----這麼多年過去,只怕他們自己留下了小動作,我看主公應該防着一點。”莊蒙少皺眉,看着邵書桓。
邵書桓搖頭道:“我對你們,一點也不瞭解……”言下之意甚是明白不過,想要他不防備都難。
“主公放心!”莊山同聞言,巍巍顫顫的站了起來,道,“如果他們敢背叛,莊某第一個饒不了他們,莊某今日發誓,誓死效忠主公,若是有半句虛言,有如此杯。”說着,他將說中地酒盅狠狠的砸在地上,頓時四分五裂。
邵書桓忙道:“莊老先生快別如此,書桓倒是不好意思了。”
莊山同又抱拳道:“今兒見着主公,本當盡數告知主公這其中的原委,以及我們這三家的來歷,但是,顧先生說暫時瞞着主公,自然有着他的深意,所以,還請主公勿要多疑。”
邵書桓只是笑笑,按着他坐下,輕輕的道:“我信莊先生就是,今兒良辰,我們且喝酒聽戲,不說這個……”
“好好好……莊某老糊塗了。”莊山同忙道。
“不錯,父親,效忠一詞,可不是說說而已,得讓公子感受到才罷。”莊蒙少忙道,他故意把“公子”兩字咬得很重。邵書桓不喜歡主公兩個字,一來是忌諱,二來用他自己的話說,聽着就彆扭。
莊山同頓時就明白過來,抱拳笑笑,坐了下來,盡撿一些春花秋月等等話題閒聊。
一頓酒只喝了一個多時辰,莊山同命小廝撤了酒菜,換上茶點,外面的小戲子也全部撤退出去,房裡僅僅剩下他們三他,莊山同這才道:“公子,莊家這些年只是經營珠寶生意,因此,能夠給公子的,不過是一些俗物,公子若是需要花費銀子,只管來莊家取就是。”
“哦?”邵書桓試探性地問道,“我可以取多少?”
“三百萬兩以內,莊某還算可以孝敬得起的,超過這個數,需要另外兩家支援----宋家是專管糧米油煙、茶葉等等營銷,林家專管布料、染色、器皿等等……”莊山同解釋道。
邵書桓心中一動,糧草?宋家專管糧草,林家是管布匹等物,莊家是珠寶斂財,如果這個原本的主子是準備謀反用的,應該還有專管兵器馬匹,以及信息等等,怎麼卻沒有?
鴻通錢莊遍佈天下各處,想要收集情報並不難,那麼兵器等物呢?
顧少商一直混跡在璇璣內衛中,訓練人手,融通關係,想來也是不錯的……
這些人到底想要幹什麼?邵書桓一瞬之間,卻不得不暗暗警惕起來,江南這三家的實力,可不是普通地強,否則,也不會一直動搖不了他們的根基。
“江南私鹽,本來是最大的肥缺。”莊蒙少插口道,“但一直以來,雖然我們三家都有所插手,終究進不去,甄家把持着江南私鹽,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我在京城的時候,也聽得說起過你們四家。”邵書桓皺眉問道,“你們四家不是素來都有聯姻嗎?”
“那不過是表面現象。”莊山同道,“雖然我們四家都有着聯姻,但甄家……和我們是不同的。”
“私鹽不是方家的嗎?”邵書桓更是頭大,原本以爲,只要抄了方家,收攏一筆銀子向陛下交差,順便把私鹽控制在自己手裡,既然私鹽禁不了,不如自己做,反正誰也不會嫌錢多了。
但如今看來,江南的情況,遠遠比他想象中複雜得多。
“方家的根基太淺薄了---若不是出過一個太后,又和邵家聯姻,他實在算不上什麼,私鹽如今最大的買賣,依然在甄家。”莊山同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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