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又一個的疑問,不斷地在石易風的腦海之中閃爍着,揮之不去。思考了許久之後,他還是弄不清楚什麼所以然來。本來有心向自己身邊那位老祖宗求教一番,奈何這位老祖宗就好像陷入了沉睡似得,任憑他如何呼喚,對方就是無動於衷,絲毫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進入仙宮以來,究竟過去了多少時間,石易風不敢確定。 從沒有晝夜這段時間開始,到出現晝夜他卻記得清清楚楚。依照他的記憶推算的話,從進入仙宮到現在,恐怕已經有了十五六日的時間。
“也不知道其餘的人怎麼樣了。。。。。。”
“杜墨言、慕容嫣、大師兄、二師兄、還有其他的師兄們。。。。。。許久不見的老友們,你們現在怎麼樣了?”
一想到這些人,石易風彷彿有些迷茫,身體猛然停了下來。擡頭遠望,入目之處盡是一座座林立的高山,隱隱約約之間好像能聽到遠處傳來的流水聲音。這是哪裡?石易風不知道!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這裡還屬於黑風山脈這一片地域。
“上仙,前面那裡就是黑風山脈地域之中最爲神秘的區域了,據說在那裡生存着一個極爲厲害的人物。”
小黑犬的聲音打破了四周的寂靜,這一段時間以來,石易風幾乎是習慣性的忽略了小黑犬的存在,也差點忘記了小黑犬之前曾被黑袍老妖奴役過。可以說小黑犬對這裡的熟悉,甚至比村落裡的那位長者還要深。
石易風明白一點,小黑犬所知道的東西,應該都是已經死去的黑袍老妖生前告訴過它的。這黑袍老妖修煉的乃是邪門功法,依照它的作風,恐怕告訴小黑犬的事情未必都是準確無誤的,其中定然有一些虛構的。
若是黑袍老妖說的都是真的,那石易風反倒是不需要擔憂什麼,就算這位神秘的存在修爲比他還要高出不少,那又如何?只要對方不是合體境界的高手,石易風自襯面對這種對手,他還是有一些自保手段的。
真正讓他擔心的是,就怕其山澗之中,不止一個出竅境界的存在。若是有幾個的話,那他自然是萬萬不敢前去。石易風並沒有自大到以元嬰境界的修爲,去對付幾個境界超過他一個大層次的對手。
說到修爲,石易風難免心中有些遺憾,他已經許久都沒有好好的打坐靜修穩固一下自己的境界了。所幸的是,他修煉的功法極爲玄妙,可以自行運轉,這段時間以來,其一身靈力竟好像增加了不少。
丹田之中的兩道元神,一青一白兩個小人,幾乎將丹田都佔滿了。而青白之氣相容的區域,則是一片灰濛之色。這股灰濛濛的靈力,從量上來說,並不太多,甚至都不到整個丹田的十分之一。
然而石易風能感覺到這股灰濛靈力的恐怖之處,通仙河上的那一幕,他是永遠不會忘記的。僅僅不過一指,就是那簡簡單單的一指,元嬰後期修爲的司馬坤立時間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要知道那個時候的他,不過才元嬰境界罷了。
其實這三樣東西,纔是石易風敢於面對那個未知存在的底牌。尤其是兩種真訣混合而成的靈力,其破壞力倒並不是很大,然而對於生靈來說,卻是有着極大的傷害。一青一白,代表着生與死兩種靈力,混合之後,同境界無敵!甚至,他敢親身面對出竅境界的強者!
轉念一想,石易風不禁感覺到有些吃驚,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心境已經發生如此巨大的改變。天下間修道之士何止千萬,有過奇遇的又豈止是自己一人,其中定然有許多修士有着自己的絕密手段,自己萬萬不可小覷了這天下修士。
有信心面對固然是一件好事,不過千萬不能過分自大。以後遇到敵手之時,自己萬萬不能大意了纔是。這灰色靈力,正是自己壓箱底的手段,不到生死時刻切不可隨意施展。
身邊的小黑犬,正在怔怔的注視着這位上仙,以它的心智又怎麼會知道短短的時間內,高高在上的上仙內心之中會出現如此波瀾。
“罷了。。。。。。”
緊緊攥着的拳頭,終於緩緩的鬆開了。。。。。。長期以來無往而不利的戰績,已然徹底的影響到了他的心神,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變的。眼下正是自己前往黑風山主脈一探究竟的關鍵時刻,當以此爲重。至於心境的事情,料想短時間內並無大礙,也只好等到此間事了之後,再慢慢的化解。
一想到這裡,石易風終於長長的鬆了口氣。目光一轉,注意力也放到了身旁一側的小黑犬身上。這是數日來,小黑犬身上的禁止被自己解除之後,就一直寸步不離跟隨在自己的身旁。不知不覺的,石易風覺得自己彷彿將它當成了自己的夥伴一樣。
石易風知道自己不是一個殺伐果斷的人,更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他無法漠視自己內心之中的那一份夥伴之誼,更無法開口趕走這個陪了自己十數日的夥伴,任由它在這片土地上流浪着!
“走吧!小黑!陪我去會一會這位黑風山境域的真正主宰!”
說完這些,伸出手輕輕的朝着小黑犬一招,小黑犬的身體頓時出現在了他的肩膀之上。石易風臉上盡是豪情,雙手用力一揮,整個人猛然一躍,只聽到地面“轟”的一聲,其人已然出現在了數十丈外。
與此同時,黑風山主脈幽暗的古洞之中,暗紅色巨鼎依然在緩慢的旋轉着,時不時的向外冒出一陣陣的血霧。那血霧巨鼎周圍盤旋一圈之後,又如潮水一般朝着鼎內聚集起來,看起來格外的詭異。
巨鼎左右兩側的長椅之上端坐着三道身影,這三道身影的氣息極爲強大,絲毫不比死去的黑袍老妖差上絲毫。只見這三個人都是目不轉睛的望着中心位置的巨鼎,神色之中有貪婪,有豔羨,更有着狠辣之意。
左首長椅之上的紅袍身影,不僅身體異常高大,遠超尋常人類的身高。其氣息更是帶着極爲濃烈的血煞之氣,比之其餘兩人甚至還要高出一籌。配合着其高大的身影,不免給人一種如臨深淵之感。
左側下手長椅之上的人影相比之下,倒是正常了許多,除卻佈滿傷疤的臉之外,基本上與常人無異。然而能來到這裡,與血煞身影並排而坐的人物,又豈能是尋常之輩。
至於這右首之處的身影,也是這裡唯一一個女性修士。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個女性修士的容貌似乎比之人間大陸之上的許多女子都要出衆。尤其是其臉上的妖媚之意,如果被人看到的話,定會有許多人趨之若鶩,爲之傾倒。
“怎麼黑袍到現在還沒有來?往日裡朝貢血食,都是他第一個到,今日莫非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那左首第一的身影,不僅僅身材高大,開口說話之時嗡嗡的聲音,就像鐘聲一般。說着說着,巨漢忽然間從長椅之上站了起來,目光緊緊的掃在了對面的女子身上。
“白山主,往日裡我等幾人孩子中以你對黑袍最爲熟悉,敢問道友,黑袍道友現在何處?”
“洪山主,非是媚兒不說,媚兒實在不知黑袍的去處。。。。。。”
女子輕輕的捋了捋自己的髮絲,眼神嬌媚的朝着巨汗望去。這一幕,頓時讓對面的兩個人不免心中一陣燥熱,心底更是暗暗思襯:這白媚兒一身媚術果然非同小可,想必以洞主的修爲,都把持不住,這才拜倒在了其石榴裙下。
白媚兒風情萬種的扭動一下腰肢,婀娜的身影落在其餘二人的眼裡,頓時又出現了一陣陣吞嚥唾液的聲音。這個時候的她,心中不免出現一個念頭,古往今來,這男子好色果然是天經地義,毋庸置疑的。自己不過是稍微的展示一下剛剛修煉而成的媚術,這兩人竟然如此不堪。
“還是那些人類男修士來得好,不僅僅長相讓人看着舒服,還分外的懂得自己需要什麼。。。。。。“
不動聲色的嗤笑了一下兩人,白媚兒知道自己在這裡不能亂來,畢竟眼前還有一位可以掌控她生死的洞主!這位一旦不高興了,那麼她所有的一切,都會被瞬間剝奪。於是只能收起心思,想着之後怎麼與那幾個人類修士好好的來個魚水之歡。
“眼下也只有洞主大人或許能夠知曉黑袍的蹤跡了。。。。。。”
說到洞主這兩個字時,三個人的神情立刻一變,就好像剛纔的事情沒有發生一般。三人的目光緊緊的凝視着在空中旋轉着的巨鼎,慢慢的旋轉着,越來越慢,越來越慢。。。。。。
“轟”的一聲悶響,強烈的血光頓時充斥在古洞之中,三個人不由的同時用手遮擋雙眼。
“哈哈哈。。。。。。哈哈哈。。。。。。”
隨着哈哈大笑的聲音,紅光開始慢慢的消失,一個身高八尺,面白無鬚的中年緩緩的出現在了古洞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