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皇爺,還是你最實在,知道比不上我師兄!不過你武功高強,和我老頑童還是能比比的!”周伯通聽到一燈大師所言,大叫道。
方誌興道:“大師過謙了,大師功力深厚,已經勝過當年的重陽祖師了!”王重陽受困於領兵作戰時留下的暗傷,一直止步於三寶境界,未能更進一步。而且他早早離世,論及功力,可是沒有如今的一燈大師深厚。
一燈大師搖了搖頭,嘆道:“或許功力略勝,境界上卻是不如。重陽道兄對於先天功的見解,老衲遠遠沒有達到!”他自得傳先天功後,雖然自身也有些心得,更是用先天功將一陽指推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但要說超過王重陽所授,卻還難以稱上。至於功力積累上的差別,到了他們這等境界,雖然也有影響,卻並不算大,更多的還要在運用之上。若讓一燈大師與當年的王重陽比鬥,他心中着實沒有把握。
其餘人聞言,雖然仍是將信將疑,卻也有些信了幾分。一燈大師說的如此明白,顯然是說明早在四五十年前,重陽真人便達到了他如今境界。如此來看,莫非當真有着武學極限?不過在場中人除了方誌興、一燈大師、周伯通、黃藥師、洪七公、歐陽鋒外,就連楊過也只是剛剛觸摸到此境,對此都是難以盡知。
“重陽真人心胸廣闊、武學淵博,若非見識了他的武功,老叫化可不見得達到這般地步!說不得就和各位一樣,止步於此。”洪七公看了衆人一眼,感嘆道。若非受到王重陽邀請參與華山論劍,讓他見識到了更爲高深的武學境界,洪七公也不能確信,是否能有如今武功。
說着洪七公看了一眼歐陽鋒,繼續說道:“若說武學極限,老叫化倒是想起了兩件事情。當年臭蛤蟆被重陽真人一指破去了蛤蟆功,按理說後面應該落後於我等幾人。再也難以趕上。但是過了二十多年後,我等四人仍是並駕齊驅,還被老頑童、裘千仞趕了上來。而老叫化我當年受到臭蛤蟆暗算,功力全失。經過幾年才恢復過來,武功也仍能和他們並駕齊驅。這般來看,我等幾人,應該都是達到所謂的武學極限了吧?”
歐陽鋒聽到洪七公說起自己當年被王重陽一招擊敗的痛事,不由面色一沉。怒聲道:“老叫化,你是要考量我的功夫嗎?來來來,咱倆比劃比劃!”說着向前邁上一步,就要和洪七公動手。
楊過在旁見到,急忙上前擋在兩人中間,方誌興也勸阻道:“歐陽前輩,我等是在探討武學極限,若想較量的話,待會兒比試不遲!”
歐陽鋒看了方誌興一眼,冷聲道:“什麼武學極限。不過是你小子臆想出來的東西罷了,老夫我如今武功比當年不知勝過多少,可沒感受到什麼武學極限!只要努力修習武藝,自然能夠進步,有什麼極限不極限的!”他年紀大了,火氣消了許多,被義子楊過勸解,也就順勢停了下來,轉而向方誌興道。
衆人一聽,覺得此話也是在理。當年第一次華山論劍之時,歐陽鋒等人不過四十上下,如今五十年過去,他們縱容精力衰退。但要說功力,卻比當年勝過了不知多少,真正比起來,確實遠勝先前,並不像是達到了所謂“武學極限”。
方誌興正欲迴應,突聽黃藥師說道:“不然!黃某倒是覺得。方小友所言有些道理。這幾年黃某參悟從方小友那裡得到的一招武功,又有了些許體悟,這才參悟到了一些重陽真人當年領悟到了境界。現在想來,重陽真人當年便已達到了這般境界,我等不如遠矣!”
“黃老邪,你感受到了什麼?說給大夥兒聽聽!”洪七公大聲問道。
黃老邪避而不答,反而向歐陽鋒道:“鋒兄,你可有把握一招擊敗四十九年前的你?”
歐陽鋒聞言,面色立時,怒聲道:“藥兄,你也要考量我的功夫嗎?老夫這些年雖然沒有多少長進,卻也可以和你鬥上一鬥!”他今日兩次被人提起此事,若非火氣消減,只怕早就動起手來了。
黃藥師微微一笑,說道:“鋒兄稍安毋躁,黃某以此爲例,不過是說明重陽真人的武功罷了。當年我等第一次華山論劍之時,雖然和重陽真人比試了七日七夜,卻也都沒能探到他的武功深淺,只知遠遠不如,最終心服口服。但唯有這件事情,重陽真人必是盡了全力。鋒兄可以想一下,若是再遇到重陽真人那一指,不知可能躲過!”
歐陽鋒面上雖然極不好看,卻也不得不得思索起來。當年之事,他一直認爲是王重陽突然襲擊,讓自己措不及防,纔會一招落敗。但如今聽到黃藥師此問,卻是又重新想道:“難道王重陽當年就有把握一指破去我的蛤蟆功?這……這怎麼可能?”但想到當年王重陽臨近死亡,可以說只有一擊之力,若非極有把握,又爲何如此設計?想到這裡,他心中着實惶恐,對於已經死去多年的王重陽,也是又感敬畏起來,一時心緒翻滾,着實複雜難言。
黃藥師見歐陽鋒沉默不答,又向一燈大師問道:“段兄,你也修習有先天功一陽指,可有把握做到此事?”
在場衆人見歐陽鋒沉默,已然猜到黃藥師應該說出了真相,聞言,都是看向一燈大師,期待他如何回答。若是一燈大師也沒把握做到此事,那麼當年王重陽的武功,着實可以稱得上深不可測。
一燈大師聞言,閉目不語。過了良久,喟然嘆道:“老衲若是憑藉如今功力,或可在數招之內勝過當年的歐陽居士,但要說能夠一指破去蛤蟆功,卻是毫無把握。重陽真人的武功,老衲自愧弗如!”他之前本以爲自己不過是在內功境界上沒有超過王重陽,但到了如今,卻是明白自己在整體的武功上和王重陽還是很有差距。如今說出這句話,也是更顯誠心實意。
衆人聽到一燈大師一日之間連說兩次“自愧弗如”,心中都是大爲震驚,不約同時想到了一個可能:“方誌興是重陽真人的徒孫,斷然不會不知自己師祖的武功,他所說的武學極限,顯然不是洪七公所說。莫非他已經到了重陽真人當年的境界,所以才提出此問?”衆人想到這裡,不覺同時望向方誌興,等待他的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