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誌興雖然心中略感不塊,卻也知道古墓派的規矩,並不爭辯,向小龍女拱了拱手,說道:“那就麻煩龍姑娘了!”又向張君寶道:“君寶,你和龍姑娘先在這裡,師父一會兒就出來。”然後他便向小龍女問了一下里面有沒有新設什麼機關,清楚之後,便向墓中行去。
多年未至,方誌興對古墓仍是瞭如指掌,他順利走到墓室所在,在孫婆婆的墓前祭拜一番,又重新參拜了一下林朝英和王重陽的畫像。之後步伐轉動,向寒玉牀所在走了過去。
“你怎麼到這裡了,還不趕快出去!”見到方誌興闖了進來,一個頭發花白的婦人喝斥道。
方誌興聽到聲音,便認出是李莫愁和小龍女的師父,見她雖然面容仍是中年模樣,頭髮卻已經完全花白,不由心中傷感。向前行了一禮,說道:“晚輩此來除了祭拜孫婆婆,便是來看望林前輩。當年若非您帶我進入全真,只怕就沒有今日的方誌興了。”雖然沒有此人所爲他也有可能拜入全真、甚至拜入郝大通門下,卻斷然不會如此順利。而一旦出現偏差,後續便會發生很大變化。因此緣故,方誌興心中對林師父一直很是感激。更別說她成全自己和李莫愁二人,又傳下《玉女心經》的精要了。
林師父神色稍緩,卻仍是頗爲嚴厲,說道:“當年你小小年紀,便能躲過莫愁的銀針,還裝作不會武功騙過了她,當真是難得的天才。即使沒有我幫忙,你也能夠拜入全真,永不着來感激我。”
方誌興恭敬道:“不管如何,晚輩還要謝過林前輩對我和莫愁的教導之恩。說來您還曾傳給我和莫愁《玉女心經》,晚輩也是古墓傳人。”
林師父聞言,冷冷道:“你是想問莫愁爲何突然回去吧?這事你自己去問她好了,老婆子再不多嘴!”
方誌興確實有詢問此事的意思,但他如今還未問出。便已吃了個癟,只得放下此事,轉而道:“今年年底之時,晚輩將在華山舉辦第三次華山論劍。不知能否有幸邀請前輩參加?”雖然對林師父、小龍女違背誓言下山不抱多少希望,方誌興仍是問了出來。依照兩人武功,確實都有參加華山論劍的資格。
結果不出所料,林師父對此一言回絕。方誌興見此,又道:“孫婆婆過逝。前輩和龍姑娘在古墓中頗不方便,若有需要處可向全真教提出來,清辰師侄一直留守終南山,我囑咐他安排此事。”沈清辰做爲全真教四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又是修習北斗心法的境界最高之人,這些年來一直留在終南山守衛全真。他在武功上多蒙方誌興指點,對方誌興一直頗爲尊敬,方誌興若有囑咐,他定會盡心盡力。
林師父“哼”了一聲,對此不置可否。向方誌興冷冷道:“說完了嗎?那你就趕緊走吧!”
方誌興神情不動,又道:“還有件事希望前輩通融,晚輩前些日子新收了一個弟子,需要藉助寒玉牀練功,還請前輩行個方便!”若想讓張君寶快速積蓄體內的先天純陽之氣,最好需要一定的外物刺激,方誌興思索良久,將主意打到了古墓寒玉牀之上。這寒玉牀是至陰至寒之物,若是使用得當,定能讓張君寶體內的先天純陽之氣積蓄更快。更早的達到先天功的修習要求。
“你想讓他在古墓練功?不行,此事萬萬不可!”林師父聽到他的提議,立刻回絕道。古墓派和全真教雖然不說有什麼深仇大恨,卻一直頗爲不睦。她自然不會同意全真弟子到古墓中修習了。
方誌興也沒想過將張君寶留在這裡,解釋道:“君寶年紀還小,也不需要在寒玉牀上睡覺,只要有一塊用於打坐寒玉即可,這樣已經足夠了。”他想的是讓張君寶通過與寒玉上的寒氣對抗更快積蓄體內先天純陽之氣,每日並不需要多長時間。當然不需要在寒玉牀睡覺。
林師父聞言,沉吟不語,過了好一會兒,纔回應道:“這寒玉牀本就是王重陽在極北苦寒之地得來,你就是重新搬走也沒什麼,要取的話,自己想辦法吧!”說着她站起身來,徑自走了出去,讓方誌興自己施爲。
方誌興心中還作了許多打算,卻沒料到林師父一下子就答應了,心中苦笑一聲,向林師父躬身。好在他來時早有準備,又有利器在身,對分割寒玉牀有幾分把握,當下將牀上草蓆拿掉,仔細查看起來。
這寒玉牀說是寒玉,其實卻是一塊長條青石,只因在極北苦寒之地的在數百丈堅冰之下挖來,纔會一直保持這般冰冷之性。若有人坐在寒玉牀上修習內功,自然會不自覺的與其寒氣相抗,助人收斂念頭。而要是睡在上面,更是一直要運全身功力與之相抗,久而久之,習慣成自然,縱在睡夢之中也練功不輟。對於武林中人來說,實是難得的至寶。
方誌興估量了一下林師父和小龍女的身形,覺若是把寒玉牀再截短些,只怕便難以再躺下人,而若是截窄一點,卻是還能睡人。他仔細估摸一下,凝神運氣,拔出紫薇軟劍,從寒玉牀上截下了三寸厚的一塊,又將其分成四塊,滿意地點了點頭。如此厚度、大小,足以讓人盤膝打坐了,而且論及效用,也不會相差太多。
取出繩索綁住其中兩塊,方誌興這才告辭林師父,重新出了古墓。剩餘兩塊,自然是留給古墓了。比較玉石堅硬,方誌興若非功力極深,又有紫薇軟劍這等利器,只怕也難以將其分開。古墓中一直將寒玉牀做爲一塊來用,除了墓中人數少外,也未嘗沒有無法分割的原因。方誌興對寒玉石要求不多,又覺得攜帶不便,因此便取走了兩塊,將另兩塊留了下來,以後若真的還有需要,再來古墓取走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