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誌興見楊過說要拜神鵰爲師,笑罵道:“雕兄又不會說話,還不是需要我教你!”如今可不是原書中四五年後楊過遇到神鵰時,那時楊過武功已高,能夠通過和它對戰學到獨孤求敗的劍法。但憑楊過這時功力,神鵰一翅膀便能將他扇飛,哪能學到什麼!楊過說是拜神鵰爲師,但到頭來還不要方誌興指點。
楊過被他揭破,仍是笑嘻嘻的。他自小混跡市井之中,又在嘉興獨自一人生活兩年,察言觀色的本領可着實不差。他看得出方誌興爲人隨和,纔敢如此說話,若是遇到丘處機等人,可就不敢如此了。
方誌興見他這幅模樣,搖頭略感無奈,心中卻也歡喜起來,但凡老師,沒有不喜歡機靈弟子的,方誌興是聰慧之人,自然更不例外。他思索一番,想起楊過以後遭遇和上一世自己從古墓的收穫,向他說道:“你也不用耍滑頭,我就是想收下你,也得丘師伯和郭大俠同意才行。如今你父母雙亡,他們作爲長輩,纔是能爲你做主之人。”言中已有收下楊過的意思了,武林中不但名師難尋,好弟子更是難覓。楊過這小子雖然性情浮滑,但天資卻極爲不凡,悟性更是難得,只要打磨一番,定然能放出光華。今日方誌興遇到霍都,心中也有了培養弟子的念頭。
聞聽此言,楊過頓時大喜過望,他本來對來全真拜師頗爲不願,但見識到方誌興的武功後,卻起了其它心思:“郭伯伯、黃伯母不願教我武功,拜這人爲師也是不錯。看他剛纔打人,雖然比不上郭伯伯,卻也不算差了,來日我學成之後,看柯老瞎子和郭芙小丫頭怎麼欺負我!”想到自己離島原因,他心下更加熱切,直想盡快學成武藝。回到桃花島耀武揚威。
方誌興自然不知道楊過心中所想,眼見他說話像個小大人似的,便隨口問了幾個武學基礎問題,看楊過如何理解。探查他基礎如何,決定以後如何教導。當然,方誌興若是知道楊過心中只是把自己當做無奈之下的備選,可能就要好好教訓一下這頑皮孩子了!
楊過雖然沒有系統學過什麼功夫,但他有穆念慈教導。基礎也並不算差,不然也不會自行練成蛤蟆功的入門功夫。聽到方誌興考校,更是有心賣弄,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
方誌興聽他解答,也是心中高興。若是讓他教導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那可真有的罪受了,像楊過這樣有些基礎而又頗爲聰穎之人,正是他最喜歡教導的。只要稍微打磨幾年,便能獨當一面,如此自己也能省些麻煩事了!
兩人正交談間。李莫愁已經返回。方誌興見她身上並無爭鬥痕跡,看出她沒有受傷,問了一番,知道李莫愁只是把獻出計策那人教訓一頓,並沒有鬧出人命,也是微微點頭。仙道貴生,方誌興這一世很少出手殺人,自然不希望李莫愁像以前那樣。若是一直打打殺殺,心境有礙不說,說不得還會惹上什麼厲害人物。那樣就永無寧日了。
聽到那些人已經遠去,方誌興更是徹底放下心來。霍都的傷勢估計得一兩年纔好,那些人經過教訓,估計至少也得幾年不敢上終南山了。不過想到以後的金輪法王隨蒙古大軍南侵。並趁機帶兵圍攻終南山,他心中不由嘆息:“密教和全真教紛爭,實在贏面不大啊!”全真教雖然多在北地活動,也少不了和蒙古人打交道,但卻沒有完全投靠。對於蒙古上層而言,自然是密教的作用更大一點。除非全真教徹底依附蒙古,隨之南下攻宋,否則以後真免不了那一難。
方誌興縱然不想捲入這等恩怨,但他作爲全真教武功最高的兩人之一,可是在所難免!何況他這一世從全真得了那麼大好處,也不能置身事外。以他武功,即使對上金輪法王也不見得落敗,自然並不害怕。不過他這一世多是靜修,自己也懶得麻煩,如今答應收楊過爲徒,也有以後讓他出手的意思。總不能再遇到霍都、達爾巴這等人物,還需要自己出手吧!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楊過以後可有的辛苦了!
李莫愁見方誌興和楊過相談甚歡,驚奇道:“志興,你收他爲徒啦?這小子方纔就要拜我當師孃,可是滑頭着呢!”
楊過被她當面戳破,臉色也不由一紅。方誌興微微一笑,說道:“等會兒我和丘師伯、郭大俠說一下,想來也能定下。這小子雖然滑頭,磨一下總會成材!”對於如何磨練楊過,方誌興心中也有了幾個想法,他如今住在赤霞莊中,也算頗有條件,正好在楊過身上一一試驗。
李莫愁聞言噗嗤一笑,向楊過道:“讓你不守規矩,以後有你這小鬼頭受的!”她和方誌興成親半年有餘,相互間極爲了解,當然知道方誌興經常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許多還化入了武學之中,若是以此磨練楊過,那可當真有趣。她還借鑑了一些方法磨練洪凌波,雖然她如今武功大有長進,卻也經常苦着個臉。
楊過看着兩人模樣,哪還不知道自己以後有的罪受,不由面色一苦,心中也懷疑自己將要拜的師父是否靠譜了,若是再被人虐待或不教武功,那可當真就有的難受了。
李莫愁剛纔和楊過相談甚歡,對他也頗爲喜愛,否則也不會提到拜師的事,見他如此神色,柔聲道:“好啦!別這麼苦着個臉,志興爲了找你,四年前就去了嘉興和臨安。去年若不是郭大俠將你帶走,說不定你已經是他弟子了!”
楊過還是初聞此事,聽到方誌興四年前就去找過他,心中極爲感動,又奇怪道:“師父怎麼知道我要到嘉興?還有到臨安做什麼?”
方誌興道:“嘉興是你父亡故之地,臨安則是你祖父故居所在,我以爲你娘多半會帶你在這兩地居住,誰知卻並不在。”又向楊過問道:“你和你娘前些年在哪居住?又是什麼時候到的嘉興?”
楊過聽到方誌興說自己父親亡故,就要詢問詳情,聽到他的問話,回道:“我和我娘前些年一直在長興,三年前我娘生病過世。她讓我把骨灰葬在嘉興鐵槍廟外,然後便一直在嘉興了。”長興是穆念慈生下楊過之地,她在那裡生育之後,便找到了一間無人居所。一直住在那裡。其後她雖然曾帶楊過回到嘉興和臨安,卻因爲睹物傷懷,又受不了旁人指指點點,重又回到長興。那時楊過還不記事,是以並不知道。
方誌興聽到這才知道穆念慈和楊過當時是在長興。雖然長興離嘉興並不算遠,但也不是一個地方。他略微思索,已然大略猜到了他們不回臨安的緣由,想來穆念慈未婚有子,多半是隱匿行跡,不見故人,他嘆息一聲,向楊過道:“你娘一生命苦,就是爲你她,你也要好好活着。不要辜負了她十多年的辛苦。”想穆念慈幼年父母雙亡,和楊鐵心流落江湖,又遇人不淑,失身楊康,最終孤兒寡母,病死異鄉,當真令人嘆息!
楊過想到自己母親病死,也是眼圈通紅,又想起自己父親之事,欲要詳細詢問。卻聽不遠處一道聲音傳來:“方兄弟,過兒,你們在這邊嗎?”這聲音正是郭靖,他和山上的馬鈺等人驅走了來到重陽宮擾亂之人。又下來尋找楊過。
方誌興聽他聲音,知道重陽宮事情已了,囑咐李莫愁和神鵰回到古墓,自己則帶着楊過出去見郭靖。李莫愁雖然和他成婚,卻也不願去重陽宮,回終南山時多是在古墓居住。是以方誌興如此吩咐。
郭靖見到兩人,奇怪道:“方夫人怎麼沒有一起?”全真教不像少林,也沒有女子不得上山的規矩,是以郭靖也略感疑惑。
方誌興稍微解釋了一番,郭靖這才知道全真和古墓兩派的複雜關係,感嘆了一番,不再多言。見到楊過無恙,他心中更是歡喜,說道:“過兒,全真教是武學正宗,武功博大精深,今日你也見到了,可要好好學習。”
楊過嘻嘻笑道:“郭伯伯,方纔師父已經答應收我入門了!”他爲人極是機靈,一下便坐實了此事。
郭靖聞言也是大喜:“有方兄弟教導,那是再好不過!”他對方誌興武功、人品極是欽佩,有此人教導,將來楊過定然能有一番成就。
方誌興微微一笑,也不否認。他隨口安排了些人繼續留守,便讓他人散去,自己和郭靖談談說說,回到重陽宮。
山上雖然遇襲,但因爲早有防備,損失並不算大。方誌興上去之時,衆人早已撲滅火勢,正在收拾灰燼。眼見丘處機等人正在訓斥趙志敬,方誌興和郭靖也不好上前拜見,只是在一旁和衆人談話。他問了一番,才知道守護重陽宮的幾座大陣只有趙志敬處出了岔子,這才讓宮中受到損傷,因此受到訓斥。
聽到這話,方誌興不由暗思:“這下全真教三代弟子首座可是和趙志敬無緣了,他能有如今聲勢全靠武功,如今在這點上栽了,可就沒多大優勢了。看來這三代首座之位,多半還是要落到才幹更佳的甄志丙頭上,這人原書中污辱了小龍女,可得提醒林師父好好留意纔是!”至於趙志敬以後投靠蒙古之事,如今爲時尚早,他也不好多說。
趙志敬是王處一弟子,人也到了中年,丘處機等並不好訓斥太過,眼見郭靖和方誌興到來,也就放過了他,請二人過來說話。
見到郭靖和方誌興身邊孩童,馬鈺笑道:“靖兒,這是你的兒子罷?看着這般機靈。”楊過雖然是在重陽宮正殿之中,一雙眼睛仍是不住亂瞅,顯得活靈活現,讓人一看就知是聰慧之人。
郭靖回道:“不,這是我義弟楊康的遺腹子。”
丘處機聽到楊康的名字,心頭一凜,細細瞧了楊過兩眼,果見他眉目間依稀有幾分楊康的模樣。楊康是他唯一的俗家弟子,雖這徒兒不肖,貪圖富貴,認賊作父,但丘處機每當念及,總自覺教誨不善,以致讓他誤入歧途,常感內疚,現下聽得楊康有後,心中傷感歡喜齊至,忙問端詳。
郭靖簡略說了楊過身世,又說是帶他來拜入全真派門下,方誌興已經答應收下了他。
丘處機對此很是高興,方誌興如今武功已然勝過自己等人,他能收楊過爲徒,當真是再好不過,向郭靖道:“志興不但在三代弟子之中武功最高,我等幾人也已有所不及,有他教導,我也就放心了!”話中已答應了楊過拜方誌興爲師。
郭靖心中甚喜,當下命楊過向方誌興行了拜師之禮,自已又向方誌興鄭重道謝。楊過眼見得償所願,當然心中高興,向方誌興恭恭敬敬地磕了幾個響頭,算是拜了師父。
方誌興受了他一禮,又讓楊過拜見衆位師祖,楊過一一從命。
丘處機回想當年傳授楊康武功,卻任由他在王府中養尊處優,終於鑄成大錯,向方誌興道:“志興,自古嚴師出高弟,棒頭出孝子。你可要嚴加管教,不能讓過兒重蹈覆轍。”說着又將楊過訓斥了一頓,囑他刻苦耐勞,事事聽師父教訓,不可有絲毫怠忽。
楊過聞言憤憤不已,他不認識這老道,卻被對方如此訓斥,當然心中有忿。方誌興見楊過神色,怕他惹出事端,半是訓斥半是解釋道:“過兒,丘師伯當年和你祖父楊公鐵心是至交好友,又是你父親楊康師兄的師父,你要拿他當爺爺看待!今日他老人家的教誨,你可要聽好了!”
丘處機想起三十多年前牛家村的往事,也是感懷不已,嘆道:“當年若非我路過牛家村,說不定就沒這麼多事端。過兒,你祖上再興公是抗金名將,祖父楊鐵心也是豪傑之士,你可要向他二位學習,不要學你那不肖之父。”
楊過雖然對他喝罵自己父親心中不爽,但也知道了丘處機是在關心自己,當下躬身叩首,連連應是。他這時也明白方誌興爲何說他拜師要經過此人許可,丘處機是他父親師父,除了郭靖外,算是和他關係最親近之人,當然也負有教導之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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