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裡,大家都靜默下來,除了安乙木,在座的都是第一次聽到這事情。
原來芸娘還有這樣一個故事,不過,在戴添一心中,怎麼也把嬌怯怯的芸娘和故事中那個火雀公主聯繫不到一起,更和那位已經能回體塑形的天虛子的道侶形象聯繫不到一起。當然,同地虛子更無從談起,畢竟現在戴添一還沒見過地虛子!但從安乙木的口中聽來,這個地虛子爲人真的不怎麼樣!不過,以自己現在的修爲和法寶積累,對付地虛門肯定是以卵擊石,所以只能依靠天虛子的修爲和實力。
但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如何找到天虛子,將消息傳遞給他。
戴添一飛快地動着腦子。
火雲王竟然沒有入道竟然就可以依靠朱雀靈火施放法術,那自己已經進入結法境,能不能施展一些原來結法境施展不了的法術呢?比如得自安乙木的雷神訣。戴添一心裡想着,卻沒有這裡過多糾纏,這個回頭試試就可以了。
“水長老!”戴添一心中有了決定,對水盈天一拱手道:“小子有個不情之請!”
水盈天不由地一陣尷尬,心道:既然是不情之請,就請你不要說了好不好!真要他出手得罪地虛宮,他心裡還是犯怵,心中這樣想着,表面上卻不得不道:“但講無妨!”
“我想請你讓虛危宮的人儘快地將朱雀靈體轉世的女子落入地虛門的消息傳播出去,越弄得盡人皆知越好!”戴添一道。
“好主意!”水盈天還沒答話,一旁的安乙木已經叫起好來:“這樣,只要天虛子聽到這個消息,肯定會趕到地虛宮!這些年他也一直在找朱雀靈體轉世的女子……這事兒也算我玄木家族一份兒,安二,你立刻傳訊給安大,讓他做好這件事!”
看來這個安乙木對地虛子和地虛門都沒有好感,否則在這事上,怎麼會這麼積極。
那邊安乙木主動,這邊水盈天也鬆了一口氣兒,戴添一提出的這件事也不過份,正是他可以做的事情。當時就敲響身邊一隻雲牌,片刻間一位修士就上到了懸天亭裡,水盈天就對他吩咐下去,讓他處理此事。
等那弟子領命而去,戴添一就起身告辭。這邊已經安排好,至於天虛子能不能得到這個消息,就得看天命了。他自己卻要在第一時間,趕去地虛門,早一日去,那怕不能救出芸娘,能搗亂一下子也好。反正界中界攻擊力雖然不強,但用來防守,估計沒幾個人能打破他。地虛子現在雖然不知道什麼境界,但戴添一對界中界還是有些信心的。
戴添一下了懸天亭,卻見到羅素兒和水靈兒已經在那裡了。
羅素兒一臉嚴肅,水靈兒雙眼通紅,顯然已經知道他要離開的事情,剛哭過。
戴添一不由地感到一陣難過,水靈兒的天真可愛善良都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要說一點不動心,也不可能。雖然都說修道者太上忘情,但先有情才能忘情。他極不願意傷到這個女孩兒,但這卻不是他一個人能決定的事情。
“戴家哥哥——”水靈兒一開口,聲音就有點哽咽。
戴添一很想揉揉她的頭,安慰一下她,但礙於羅素兒在身邊,遠處還有好幾隻眼睛在看着他,他只好忍下了自己這個衝動,輕聲安慰她道:“我必須去,你知道的!”
水靈兒點點頭道:“可是我想和你一起去……”
戴添一搖搖頭道:“你去你父親還有師兄師姐們都不會放心的,而且,這本是九死一生的事情,我也實在分不出心來照顧你……”
“可是……可是——”水靈兒說不下去,終於嗚地哭出聲來,轉身跑開了。
戴添一看着她的身影消失,輕輕嘆了一口氣,對一旁的羅素兒道:“拜託羅師姐照顧她了……”
羅素兒沒好臉色地道:“我是她師姐,需要你來拜託嗎?”
戴添一訕訕地說不出話來,只好一拱手道:“那我告辭了!”此情此景,他也無能爲力,還是早走的好。
羅素兒卻仍板着臉道:“走,你認識路不……還得我送你出去!”
戴添一苦笑一聲,沒有說什麼。
羅素兒祭出雲遁牌,即刻往上飛起。戴添一就跟了上去,倆人都一路都沒有說什麼,直飛到虛危宮大門外,降下雲遁牌,戴添一看着仍然板着臉的羅素兒,猶豫一下,從納寶囊裡就祭出那把玄陰月魄劍來,雙手一託對羅素兒道:“請師姐將此劍交給靈兒,這把劍鋒利無比,又能放大法力,她用比較合適……”
羅素兒將嘴一抿道:“這本是我們虛危宮的東西,怎麼個好處,我比你清楚!”
戴添一尷尬地一笑,沒有接她的話茬。
羅素兒的倆儀劍已經被收入到打神鞭裡,肯定不能再還她了。不過,五行陣裡,他即有奪自小武的五行陣旗,又有得自安九先生的五件五行法寶,聽雁魄說,有了五行陣圖,還是五行旗比較適合打神鞭,這本來就是打神鞭原配的東西。
得自安九先生的那一套五行法寶,就基本沒什麼用了。
而且,他這次去,也真如他所說的,是九死一生。所以法寶夠用就成,不必多帶,不然有個什麼萬一,還不白白地便宜了敵人。
於是將五行法寶一起祭出,遞給羅素兒道:“這一套五行法寶,就送給羅師姐!你那一對兩儀劍本是另一件法寶中的配套陣法,請恕我不能還你了!”爲人做事,一是一,二是二,就是戴家老太爺教給戴添一的處事方法。
許多人說話辦事,總會因爲人情世故,或多或少地迴避一些事情,還認爲自己處理得成熟圓滑,其實最不成熟的處事方式,就是圓滑。任何時候,都要將自己的選擇或處理問題的方式,直接表達給別人。
因爲有些事,特別是牽扯到別人利益的事情,不是你表達的方式好,人就會接受。
所謂心底無私天地寬,事無不可對人言,就是這個意思。
兩儀劍是戴添一得自安九先生,不還給羅素兒,也是自己的自由。但是倆人現在已經是半朋友的關係了,不還就不還,交待一聲。讓人羅素兒知道,是什麼原因不還。那怕沒有原因,只是我需要這麼一件強大的法寶而不還,交待清楚了,羅素兒縱然心裡不痛快,也知道事情本該如此。也對倆人的關係有一個正確的定位。
但如果不交待,羅素兒是個明白人,自然知理處事,不會有什麼不痛快。如果羅素兒不是個明白人,說不定就會別有想法。而且,倆人關係定位不清,也容易讓羅素兒產生誤會,反而生出嫌隙來。
生活中許多誤會,其實都是因爲朋友間定位不清引起的。
比如你和一個朋友,你感覺你和他就是五百塊錢的交情,也就是他借你五百塊錢就是極限,再多了,你就不借了。但偏偏他感覺他同你是一千塊的交情,因爲他感覺你要是借他一千塊錢,他都會借給你。
所以,有一天他問你借七百塊錢,你肯定不會借他,於是誤會就產生了。他認爲你不夠朋友,你認爲他做事過份。
這種情況大部分都是因爲倆人交往中言語含混引起的。
所以說君子之交淡如水,長長久久才顯真;小人之交甜如蜜,等到用時方知苦!爲人處事,別人看的是行動,不是光聽語言。
羅素兒聽了這話,卻沒有接五行法寶,但臉上的線條卻柔和了一些道:“虛危宮現在大局已定,此許法寶對我來說,暫時也用不上!倒是你,對上地虛門,多一件法寶,就多一份機會,還是你帶上吧!兩儀劍你得自安九,又不是從我手裡搶的,不用對我交待什麼!你要去救妹子,我們不能阻着你,但就算是爲了靈兒,你要好好保重自己,能不冒險,儘量不要冒險!如果事情真不可爲,留下有用之身,爲你妹子報仇,也強過與她同歸於盡!”
戴添一感激地一拱手,羅素兒這話,雖然有點交淺言深,但一片迴護之心,卻昭然可鑑。不過,他仍然將五行法寶再遞過去道:“我身上強大的法寶還有幾件,五行法陣上,五行旗比這套五行法寶更適用!如果其他法寶不起作用,這幾件法寶就更沒用了!師姐就不要客氣了,靈兒許多事情,還需要你照顧!”
羅素兒聽他這樣說,終於伸手將五件法寶接了過去。她知道戴添一所言不虛,一個能幾乎算是秒殺金身境修士的結法境修士,要說身上沒有強大的法寶,誰信!
戴添一看她接下法寶,一拱手,踏上雲遁牌,飛身而起:“一些事情,還需要羅師姐多費心!希望天虛子前輩能早日得到消息……”
羅素兒看着他拔空而去的身影,終是忍不住又叫道:“記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餘音未落,戴添一已經憑空消失。羅素兒看了看手裡的五件法寶,稍一注法力,就知道五件法寶雖然稍遜她的兩儀劍,但卻也是頂級的法寶了。
終於忍不住俏臉解凍,嫣然笑道:“這樣一個小滑頭,還需要叮嚀什麼……”她這時卻是反應過來戴添一臨走時那句話來,無外乎是崔促她,利用自己在虛危宮中的影響力,能將芸娘落在地虛門手裡的事情儘快傳播出去,希望天虛子聽到消息,能儘快地去地虛門要人。戴添一既然有了這心思,肯定不會莽撞拼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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