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陸道人甘泉煉劍

廣休似有所感,也是看來。

就見陸玄髮髻上的碧雲簪碧光微顫。

陸玄不曾想碧雲簪忽然如此變故,雖然在他控制之下,很快壓制住,飛劍卻仍有幾分自發反應。

“道長這髮簪,當是一口飛劍吧?”

廣休忽道

陸玄想想,人已看破,倒也沒什麼好隱瞞,於是道:“確實如此,只是不知何故,忽然躁動,倒是讓法師見笑。”

廣休卻是搖頭:“道長這一口飛劍,只怕與敝寺這兩口甘泉有幾分關係,卻不知出自何人之手?”

陸玄聞言,心中若有所思,隨即道:“不知法師可聽過飛雲子徐煙霞?”

“原是飛雲子真人,不怪如此了。”

廣休忽做恍然,道:“飛雲子真人世遊散客,大名鼎鼎,貧僧自然聽過。”

“如是飛雲子真人所煉,或許還真與敝寺這兩口甘泉有幾分關係,飛雲子真人遊覽天下河山,也曾來過敝寺拜訪,雖已是不知多少年前,貧僧不曾得見,但家師與真人也有幾分交情。”

“這兩口飛劍,當是在泉中淬鍊過,沉寂日久,如今感應泉水氣息,這纔有此變化,若是道長信我,不妨將飛劍放出一試。”

陸玄聽得此話,稍作沉吟,隨即依言將放開了碧雲簪束縛,由得它化碧光,轉而變就三尺瑩瑩長劍。

見得這飛劍身軀,廣休也是不由出聲讚歎,確是正宗玄門飛劍。

飛劍一出,陸玄不再限制,當下這一口碧雲飛劍便遁入了甘露泉中,遊蕩其中,彷彿魚兒,似乎頗爲雀躍,讓人看了也是忍不住稱奇。

尤其是陸玄這主人,更是能夠感受到碧雲劍進入泉中沒多久,靈性便增,感應之中,似乎劍體更爲通透了。

“果然如此,此劍當被飛雲子真人在泉中淬鍊過,借泉水清靈,磨去劍身濁氣,我觀道長一身修爲,步入元胎想來不久,此劍與道長一身氣息雖合,卻不曾到那身劍合一之境,此劍想必也是入手不久?”

廣休問道。

和尚確有眼力,一眼便看出了陸玄修爲,陸玄也是佩服,若不是看和尚此前施展異術,加上和尚先請,只怕他都不一定看出和尚修士身份。

“法師慧眼,此劍得來確實不久,能運用如此,還是得了峨眉一位前輩相助。”

“如此便不奇怪了,此劍當是封塵日久,飛雲子真人當也未曾如何佈置禁法養護,以至沾染了幾分濁氣,平日道長祭煉此劍,當也是有些滯澀。”

和尚所說確實不錯,即便李元豐相助之後,開啓了這飛劍二般變化,陸玄祭煉卻也不已,能夠操控自如,驅以劍術,已是十分不易,本以爲是這飛劍厲害,本身就難以祭煉,不想其中還有如此因果。

“說來也是緣分,待濁氣消磨去了,此劍當能更長几分靈氣,不過依貧僧所見,若是道長在二泉之前祭煉飛劍,或許能有更多收效。”

陸玄聞言,心有所動,隨後一番嘗試,果然建功。

當下也不好錯過機會,也顧不得討教什麼佛門修行了,蘇瓊倒是與廣休討教修行見聞,陸玄見此,也放下心,便在泉邊祭煉起了飛劍。

……

這一煉便是一夜。

飛劍遊轉二泉之間,清靈水氣磨去劍身濁氣之後,飛劍靈光更爲通透,陸玄驅使起來也是愈發的隨心,尤其少了許多滯澀之後,更是驅如臂使。

經過一夜打磨,也能感覺飛劍與自家聯繫更爲緊密了。

可惜就是沒有劍訣在身,如是有劍訣在手,說不得便能試試那等人劍合一的手段。

聽聞劍仙之輩,即便未入餐霞,不得駕雲,以劍訣驅使,卻也可身劍合一,劍光卷裹之下,飛遁百十里。

御劍青冥且不敢求,如是能得這等手段,也算是不差了。

經過這一夜煉劍,陸玄也琢磨着還是得弄到一門劍訣,不然空有飛劍在手,卻也浪費了這等寶貝。

微微一嘆,陸玄將碧雲劍化簪收起,隨即叫來了蘇瓊,卻向廣休告辭。

此去峨眉路途尚遠,也不好耽誤時辰,早些隨船到得岳陽,再轉陸路,仍需耗費不少時日。

說來他本可以乘馬,如此速度還要快些,但擔心蘇瓊生受不住長途跋涉,是以才乘船前往岳陽,也算是讓蘇瓊先適應適應。

此番趕路,與她先前逃命到底不同,沒有危機逼迫,難說身體能否堅持。

只是陸玄請見廣休,廣休得聞他們祖孫是要去峨眉,沉吟一會兒,卻道:

“此去峨眉數千裡,若無遁法在身,須得耗費不短時日,我觀小施主雖練得幾分真氣,到底女子身軀,只怕承受不得,貧僧有一位師兄,卻在龜山修行,他養了一頭異獸駁馬,此獸可日行千里,山川河流如履平地,如能從他手中借用,須臾幾日功夫,便能至峨眉。”

“哦?”

陸玄聞言也有些驚訝,這駁馬他倒是有所耳聞,當然不是見過,只是聽過一些傳說。

傳聞此獸頭生獨角,遍體花鱗,吼聲如鼓,性最猛烈,能食虎豹。

不想世間還真有這等異獸。

廣休既然說是他的師兄,陸玄倒是真有了幾分興趣,雖然此去峨眉不急於一時,慢些趕路,也總有到的時候,但路上時間一拖,難說還會有多少麻煩事。

如是能借得這駁馬,幾日便至峨眉,除了早些將蘇瓊送到,也能早些問得自家前路。

他修爲積累已有幾分模樣,卻無有凝練乾坤清濁二氣法門,飛劍祭煉不差,但又無劍訣在身,總有殘缺,心中多少也是有幾分無奈的。

只是尚且沉得住氣罷了,若能加快幾日,自然也不會不願。

龜山所去不遠,就在江夏之地,乘船而去也就是三五日的功夫。

稍作猶豫,畢竟也不是熟人,廣休雖說師兄,卻又不在這清泉寺修行,也難說是個什麼情況,不由問道:“此等異獸,想必也是珍奇之物,可也好借用麼?”

“我這位師兄,脾氣確實古怪一些,不過若是對了他脾性,借取不難。且道長與小施主此去,也要經過江夏,試上一試也是無妨,正好貧僧昨日得了那異蛇遺蛻,此物也算是一件難得靈材,道長將此物交予我師兄,只說替我送禮,我那師兄即便不願借出異獸,總也不會爲難兩位的。”

“敢問法師,令師兄尊號爲何?”

(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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