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功夫,洞天之中,諸峰動盪,黑白玄光涌動,鬧出不小動靜。
也引去了衆人注意。
轉頭看去,就見已有修士闖入了山中,消失在玄光屏障之內。
“我等也入山吧,久不入山,雖不至於被前輩驅出,總也有些失禮。”
於白道。
聽得這話,衆人也不猶豫,劍光卷裹之下,登入山中。
……
而就在蘇瓊等一衆峨眉弟子遁入山中,尋覓機緣,磨練劍術之際。
論劍之日前,便已來到九嶷山境內的陸玄,一時卻摸不清自家所在。
那日行至石樓峰旁山谷之中,一陣天旋地轉之後,便換了一處黑沉之地。
內中黑霧漫天,辨不清上下四方。
蘇遊與韋馱三人,俱不在身旁,也不知等了多久時間,周遭環境才見變化,四下看去,彷彿身處山洞之中,周遭黑暗,看不見半點亮光。
陸玄以龜蛇劍劍光明路,果見自家身處一處狹窄的石洞之中,前路幽深,後路不明,俱不知同往何處。
面對如此情況,陸玄雖有幾分擔心,倒不至於失了冷靜。
仔細回想,此前闖入谷中,明顯是踏入了什麼奇異陣勢,才導致如今變化。
如今身處此地,具體緣由也琢磨不明白,陸玄乾脆不想,爲今之計,離開這裡,弄清楚自身所在纔是正道。
如此想着,陸玄也不猶豫,龜蛇劍開路,便往前頭走去。
很快,陸玄就發現這山洞七拐八拐,彷彿一個山中迷宮一般,一直都走不到出口。
也不知走了多久,依稀見得前方有微光傳來,只是未等陸玄走進,就聽到細微聲音傳入耳中。
念及自身遭遇,法明相關,陸玄心中一提,按下腳步,斂住氣息,緩緩走了過去。
就見前方一個拐角,正有紅光傳來,探頭一看,是一方空曠的溶洞,溶洞之中,影影綽綽,似有不少人。
而溶洞中央,卻有一處深坑,那紅光正是深坑之中散發而出。
陸玄見識廣博,但這紅光也辨不出是什麼來歷,並非如火色一般的熔漿色彩,九嶷山之地,也不會存在火山。
陸玄不敢輕舉妄動,細細聽知,不多時便有收穫。
“此路便通元帝陵,傳聞中九嶷鼎便在元帝陵之中,如今回道人邀友人改天換地,造化九嶷洞天,我等纔有機會入得此地,不過論劍時間不會長久,不能耽誤,否則我等只怕要被鎮壓其中一甲子。”
“我等欲要與玄門爭地,需以九嶷鼎祭煉龍胎,請回冥淵祖師,否則玄門勢大,即便我等修爲不差,終究不如玄門在這紫府洲經營千百年,手握無數至寶奇珍,如今峨眉大衍祖師飛昇天闕,四方玄門高人遁入虛空界域,只需冥淵祖師出世,我北方魔教定能重佔天南。”
“諸位俱是我北方魔教九部十八別傳中人,往日或有些許矛盾,但今日之事,事關我教諸修日後修行,還望諸位暫且放下心中私念,同心協力,取出九嶷鼎。”
“至於寶鼎取出之後,如何處置,自有教中前輩處置,也不需我等多想,今日之事,還需諸位聽我命令行事,不知諸位以爲如何?”
隱約聲音入耳,陸玄細細分辨,竟是那白骨宗楚休的聲音,心中便是一驚。
對於對方口中所謂的‘九嶷鼎’、‘元帝陵’則是有些不解。
元帝此人,陸玄倒是知曉,元帝乃是上古人皇帝尊之一,功德加身,早已證就果位,飛昇天外,是以帝陵之說,古來也只是傳聞。
沒人知道元帝是否留有帝陵存在。
如今聽楚休所言,似乎確定元帝陵便在這九嶷山下。
而且經過對方這一番話,陸玄也算是明白了爲什麼他們會在今日尋到此處,原來是乘着論劍之日,九嶷山生變,特意尋的時機。
前番韋馱和尚說此來得見不少魔教修士,陸玄便覺其中或許有算計,只是因爲事不關己,加上魔教之事,自有玄門高人處理,所以纔沒細想,沒想到居然是爲了元帝陵取寶。
聽了這般隱秘,陸玄更不敢發出什麼聲音來,至於北方魔教中人取寶,他也不在意,魔教與玄門紛爭,說到底與他扯不上太多的關係,就算日後爭鬥波及,他哀牢山門下,也有老師護持,不虞自家安危。
所以此時聽到隱秘,想的不是如何破壞對方的事情,而是怎麼離開這鬼地方。
正琢磨的功夫,內中再度傳來聲音,不過這會兒就並非是楚休言語了。
只聽有人道:“此事關乎魔教大業,我等自不會胡來,還請師弟吩咐便是,只是我等佈下挪移陣,是在九嶷洞天之中,不可斷續,否則欲要離開此地,須得重啓陣勢,必然引來回道人注意,還需安排妥當人手處理,未知師弟要安排何人在此留守?”
此言一出,內中一片靜默。
陸玄除了皺眉之外,也有一些不解。
之所以皺眉,是他聽到離開這鬼地方,需要藉助陣法,心中自然覺得不好,他誤入此地,如果沒有具體的出口,根本無法憑藉自己的能力離開,而那名魔教修士的話,對他來說自然不是什麼好消息。
至於不解,則是聽對方之意,似乎留在外頭看守法陣,並非是什麼好事?
半晌,陸玄也沒聽見楚休發話。
回過神來,只能琢磨起離開的法子。
……
陸玄這邊不理解,內中白骨宗楚休局內之人,自然不會不知道發話之人的意思。
他們此番雖是爲了九嶷鼎而來,但是元帝乃是上古人皇帝尊,威加四海,他的陵墓之中,存在什麼至寶奇珍都是可能的。
九嶷鼎乃是上古異寶,暫且不說,畢竟此物就算取得,也要交給教中高層處理。
但是陵墓之中如果還有其他寶物,自然也不妨礙他們這些闖入其中的人奪取。
在外面守着陣法,也就意味着放棄機緣。
不管楚休如何安排,終究會有人不滿。
楚休也明白對方爲何說這句話,無外乎還是看不慣他主持這一次的行動。
心下不由暗歎,終究還是自己的境界低了,哪怕有天才之名,也難叫這些魔教的桀驁之輩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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