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是私人恩怨,金須道友,寺中諸位道友敬你道行高深,才尊你做了這首領,不過如要管熊某私事,怕是有些過了。”
熊蠻回頭,直視金須丈人。
這寺中諸位修士,雖都是爲了鬥劍而來,但平素互不統屬,哪裡能和睦了去。
之所以金須丈人能坐了這首位,不過是因爲他修爲是衆人之中最高的,在南疆之地也頗有幾分威名,否則左道魔門之輩,俱是肆意之人,哪裡受得人管束。
熊蠻對於金須丈人也有幾分不服氣,他也是玄光修士,更有寶叉在手,自認爲金須丈人名頭雖高,真個鬥起法來,還不知勝負如何。
如是沒有衝突也便罷了,但金須丈人要管他的事情,他卻也受不得。
熊蠻此話一出,寺中便是一靜。
金須丈人眼睛也眯了起來。
陸玄二人相覷一眼,各有思索,這些左道之輩,顯然不是很合得來,或許能做些突破也說不定。
“看來熊道友對我這首領之位,有些不服氣啊!”
金須丈人陰陽怪氣道。
熊蠻聽得此話,更是直接取出了自家兩口飛叉,持在手中,道:“我今日便要在這寺中斬了這老道,如是金須道友欲要插手,便在劍術上論過!”
說着,駕馭其中一口飛叉,便朝陸玄捲來,卻是一言不合就動起了手。
“倒是可惜了,本以爲大家聚集於此,能夠同心協力,將事情辦妥,現在看來,還得教人知道厲害纔好。”
金須丈人一語言罷,殿中忽的金色毫光乍起。
陸玄本驅了龜蛇劍護在身前,只不見熊蠻飛叉掠至。
轉眼看去,只見場中熊蠻,僵硬站在原地,身上千瘡百孔,卻不知被什麼東西穿透,兩口寶叉更是跌落在地。
叮噹一聲,衆人正愣神間,金須丈人邋遢大袖一揮,忽的從中閃出一道金光來,化作一尊數丈長的千足蜈蚣,將那熊蠻一口吞了去。
變化不過倏忽之間,局勢就已落定。
那蜈蚣吞了熊蠻,當即化爲金光,又被金須丈人收回了袖中。
衆人方纔反應過來,互相看着,卻也沒有發話。
在場諸人之中,熊蠻雖然修爲算不上多高,但好歹也是玄光修士,玄光何其難煉,尤其對於旁門左道來說,更是艱難。
是以這南疆之地,也不定有多少修士能夠練就玄光。
熊蠻此人,能夠在南疆之地闖出一些名號,便是在玄光境界,也算有幾分實力的。
如今竟這般輕易的死在了金須丈人的手中,讓衆人不得不忌憚。
如不是不曾聽說什麼消息,衆人或許都以爲金須丈人已經是玄光大成,練就餐霞的高修了。
衆人之中,也有如同熊蠻一般,對那金須丈人做這首領有些不滿的,不過現下卻也熄了心思。
“此番鬥劍要緊,只要是在這中和寺中,不管是否有私怨,還望諸位以大局爲重。”
金須丈人四下一掃,才又對着陸玄二人道:“兩位可以走了。”
陸玄二人見此,也不多說什麼,此番因爲他們,倒幫了金須丈人立威,雖然也因此少了一個敵人,事情好壞也難說定。
金須丈人這一立威,說不得這些旁門左道修士,協作起來還少了心思,如此自然麻煩。
告辭過後,陸玄二人當即駕馭劍光飛離中和寺。
不過剛出了中和寺,陸玄便對着陳丘道:“方纔那熊蠻被金須丈人打殺了去,鬼母悄然逃了,這等行事魔頭一般的人物,若是放她離去,還不知要害去多少嬰兒性命,還需斬了纔好。”
陳丘聞言一怔,隨後笑道:“我正要說這話,不想道友與我一般念頭。如此你我同往,不好叫那妖婦逃了。”
二人於是追去,不多時果然追上了那鬼母。
她被陸玄斬斷臂膀,雖不知如何接上了,但卻也有所損傷,跑得不快,如今見被陸玄二人追上,知曉自家怕是逃不掉了。
只得恨恨返身,又欲要逃回中和寺中。
陸玄二人見此,只以飛劍迎上。
那鬼母打出一捧飛針,欲要阻擋,但不說陸玄劍術,便是陳丘也是有道劍仙,玄光人物,他出身天耳山,能與秦韻結爲友人,傳承又哪裡能差了去。
二人夾擊之下,只見陳丘青色劍光圈住鬼母飛針,陸玄龜蛇劍一轉,已然將那鬼母頭顱斬落。
這鬼母害死不知多少孩童,如今因果循環,總算沒逃過身死道消之局。
二人在那鬼母身上得了一部針訣,以及那一捧飛針,俱是邪門法器,以血脈溫養而成,此等法器,若要動用只有如那鬼母一般煉法,才能顯出幾分威力。
二人對此都是沒有興趣,於是乾脆將那針訣毀了去,隨後陳丘道:“道友可有煉法,能將這飛針煉滅了去?”
陸玄搖頭,陳丘於是道:“如此我便先收着,家師有一口丹爐,內蘊五火之精,能將此法器煉去,免得被邪人所得。”
陸玄對此並無意見,二人隨後回返片石山。
……
“那金須丈人所在蜈蚣嶺,與我凰溪頗有幾分相近,此人我倒有所瞭解。”
銀鈴仙子聽得金須丈人便是那中和寺一干左道首領,說道:“此人專煉那金蜈異術,養得一條金蜈,堪比玄光大成修士,此外那金蜈子孫不少,每一條都能比修士飛針,頗爲厲害,你等所見毫光,當是那金蜈子孫所化,俱附在金須丈人一頭鬚髮之上,想也見過威力了。”
“此人不好對付,不過我姐姐手中有一方碧火金蟾圈,正好剋制他那金蜈,早知是此人在此,我就將那碧蟾圈取來了,只是明日便是鬥劍之日,只怕趕之不及。”
“我只能傳信一封,教姐姐送來,卻不知來不來得及。”
“道友有心了。”
秦韻道:“不過卻也無妨,我還有幾位道友,這兩日便會到了,許有剋制之法也說不定,再者那寺中俱是左道之輩,雖有幾分異術,正法想必不如,還是飛劍之上論過才知,倒也不必先怕了去。”
“此話有理。”
秦韻這話卻對了韋馱脾性。
“那勝輪和尚,便由我來對上吧。”
話音一落,外頭卻來了一道青白劍光,劍光落下,顯露一人身影。
秦韻見得那人,便是一笑,道:“又有道友到了。”
(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