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曉!”顧亦君一聲大吼,像是一把呼嘯而出的利劍一般,一下子就衝到了安小小的身邊,他小心翼翼的觸碰着安小小,卻又在心驚肉跳,眼裡滿滿的是憐惜。
他真的快心疼死了,肖曉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他真的不知道爲什麼她會有這麼多的苦難,難道是因爲自己?以前,他一直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強大了,可爲什麼她總是受到傷害糌?
顧亦君現在恨死自己了,倘若不是他,肖曉可能還是一個努力幫着父親的公司打拼的女孩,根本不會受到這樣的傷害,更不會一次又一次的失憶。
“亦君,你別......”宋陽眼看着顧亦君就要抱起安小小,趕緊出聲制止,因爲不知道她傷在什麼地方不能亂碰,而且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萬一是有人有意爲之顧亦君這樣不就破壞了現場了麼。
但是顧亦君並沒有理他,伸出顫抖的雙手將柔軟又輕的安小小抱起來攬在了懷中,他也知道現場不能破壞,但是讓安小小孤零零的躺在地上他做不到!
現場已經被看熱鬧的人羣圍了個水泄不通,但是所有人看見顧亦君的樣子都有些辛酸,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人可以當着這麼多人痛哭流涕,可是看出對這個女人的愛簡直是到骨子裡了楮。
“發生了什麼事?”就在遠處響起救護車的鳴聲的時候,赫連臣帶着安甜衝開人羣走了進來,赫連臣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眼睛灼灼的盯着顧亦君,一臉對他關心備至的表情,趕緊拉拉身後還在走神的安甜。
安甜會意,立馬走上前去,有些慌張的問道:“發,發生了什麼?”
“我和安甜在花園那邊忽然聽見這邊有慌亂的聲音,便趕緊過來了,安甜很是擔心你。”說到這頓了頓,目光便落在了顧亦君懷中的安小小身上:“這,安小姐這是怎麼了?”
傷心的顧亦君緩緩的擡起頭來,眼神有些渙散,看了赫連臣和安甜一眼,眼皮一抖,最後還是緩緩的低下頭去。
這時,救護車趕了過來,救護人員擡出擔架,一把將顧亦君懷中的安小小搶了過去放在了擔架上擡上了救護車。與此同時警察也趕到了現場,對着現場的人詢問着有沒有目擊者。
顧亦君隨着安小小上了救護車,就在關門的那一刻,他有些蒼白的手一把推住了即將關注的門,眼眸中冒着絲絲的冰寒之氣,一個眼神掃過去,落在了宋陽的身上。
宋陽擡頭,雖然未說隻言片語,但是顧亦君的意思宋陽完全明白。
他在說:“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宋陽點頭。顧亦君收回的目光瞥了一眼赫連臣,赫連臣揚着頭看似一臉緊張的表情,但是從肢體動作來說,好像有着過分的鎮定,但是他身邊的安甜卻是驚慌的渾身發抖。
顧亦君一愣,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的地方,卻沒有多想,關上了救護車的門。
他從來沒有感受過如此的驚慌,看着安小小臉色蒼白的躺在擔架上,他的心就撕扯般的疼痛,想起宋陽說的,肖曉可能是因爲一場車禍纔會導致的失蹤,顧亦君的心裡就有無限的傷悲,那時的肖曉只有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醫院呆着。
沒有親人沒有他,她一個人該是多害怕啊,整日面對這森白的牆壁,顧亦君想想都覺得可怕。
護士和醫生急匆匆的將安小小往手術室推,她的脣邊不停的溢出鮮血,卻始終都睜不開緊閉的雙眼,顧亦君紅着眼眶大喊着安小小的名字,卻始終得不到迴應。
最後護士將顧亦君攔在了手術室的門外,告知,安小小情況緊急現在立刻需要做手術,但是需要家人的擔保。
顧亦君從來都不知道哭是什麼滋味,但是這一刻卻止不住自己的淚水,肆意的侵蝕着他那顆原本堅強的心。
“我是她丈夫,她的丈夫。”顧亦君大吼着,多麼希望手術室裡的安小小也能聽得見。
他是她的丈夫,一直都是,永遠都是,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顧亦君他都會在她肖曉的身邊,結婚時候說的那些誓言,現在還在他的耳邊迴盪。
“不論生老病死,永遠相隨。”
世界上最好聽的話不是我愛你,而是有我在,這樣的話,顧亦君是多想讓昏迷的安小小知道,可是現在安小小生死未卜,想起這些,顧亦君就覺得腿腳發軟,恨不得受傷的是自己。
護士拿來擔保書讓他籤,他拿起筆卻哭出了聲,這樣的感覺他真的怕,怕再也見不到肖曉,那他該怎麼繼續生活下去,小護士看見他這個樣子都有些不忍心,從來沒有
tang見過一個男人能哭成這個樣子。
現在的世界多多麼的混亂,男人事業有成之後拋棄糟糠之妻的事情比比皆是,更有甚者老婆出了事,丈夫帶着小三來到醫院,還在商量着他曾經深愛的女人死後應該怎樣的快活。
可是看到顧亦君的樣子,不得不感嘆,這個世間好男人實在太少了。
安小小被推進了手術室,顧亦君被留在了外面,手術室上那盞正在急救的燈悄然亮起,顧亦君頹然的坐在門外,臉上都是未乾的淚痕。
這一坐就不知道坐了多久,知道醫生走了出來,顧亦君立馬撲了上去。
“醫生,我太太怎麼樣?”
醫生一愣,看着面前這個鬍子拉渣的男人有些頹廢的樣子,眼睛裡滿是紅血絲,說話的樣子好像要吃人一樣。
安小小脫離的生命危險,被急救室轉到了普通病房,顧亦君挑了一間最好的病房,可以讓安小小住的安心一點,只是......
顧亦君守在她的病牀旁,看着安小小一臉蒼白的模樣就有些心疼,他拿起安小小毫無血色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臉上,有些冰冷,瞬間淚如雨下,一遍一遍的低低的喚着安小小的名字,想起醫生剛纔的話,就感覺如鯁在喉,呼吸都有些困難。
“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只是腦部受到重創。”
“那她什麼時候醒過來?”
“這不好說,也可能是一會,也有可能是一年,也有可能......”
“一輩子都醒不過來了是麼?”
“這,只能說可能吧。”
“呼......”顧亦君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用手背抹掉了臉上的淚,對着毫無直覺的安小小說道:“小小,我一直會在你的身邊,不用怕,你不會有事的。”
話來沒說完,病房的門被一下子撞開,原來是陸之堯,他就像一隻野獸一般,看見顧亦君,就拎着他的衣領,伸出拳頭一揮,顧亦君的臉上就重重的捱了一下。
“你個王八蛋!你給我離肖曉遠一點,她的傷害都是你造成的,你還來傷害她?”
顧亦君踉蹌到底,一言不發。
因爲陸之堯說的是事實,確實肖曉所有的苦難都是因爲他顧亦君,倘若不是她,現在她也許還是那個開開心心在美國的安小小。
“從今天開始你不許靠近肖曉,我不會再把她讓給你!”
“呵呵。”顧亦君坐在地上輕聲笑了起來,擡起眸子一雙冰冷的眸子灼灼的看着陸之堯:“陸之堯,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說出這樣的話?”
陸之堯被顧亦君說的一愣。
“肖曉車禍爲什麼不告訴我知道,你要偷偷的待到美國,爲什麼!幫她改名換姓,你別忘了,到現在她都是我的妻子,任何人都奪不走包括你!”
就在這時宋陽衝了進來,將發怒的陸之堯拖了出去,也不知說了什麼,成功的將他趕走了,這些顧亦君都不再關心,他的眼裡只有肖曉。
就這樣顧亦君一直在安小小的身邊照顧着她,無微不至,整個醫院都知道,頂樓最好的病房有一個深情的男人。
這一天顧亦君案例給安小小擦着臉,擦着手,爲她按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但是顧亦君全然沒有任何的嫌棄的感覺,反而很是享受能和肖曉單獨相處的時間。
“譁.....”宋陽推門走了進來,顧亦君看了他一眼,不再說話,對於這個兄弟,他真的沒話說,自從肖曉出事宋陽就一直在顧亦君的身邊,忙前忙後從來不知疲倦。
雖然他嘴上不說什麼,但是心裡很是清楚。
宋陽看着躺在牀上依舊沒有醒來的肖曉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雖然如此,但還是咧嘴一笑,不願意再給顧亦君添加任何的傷悲。
“最近肖曉面色不錯啊,亦君,你照顧的真好。”
顧亦君點點頭,拉着宋陽走了出去。
“查的怎麼樣了?”顧亦君的聲音有些低沉,伴着沙啞,面色憔悴不少,宋陽看見心裡很不是滋味。
自從肖曉出事之後,顧亦君就日日夜夜的陪在她的身邊,許久都沒有回家,更加不敢告訴老太太,怕她擔心,只能說顧亦君去出差了,而宋陽就一直在查肖曉那天出事的事情。
“查的很清楚了,沒有任何的痕跡,警方判定是意外。”
顧亦君有些失望,難道肖曉真的是不小心摔下去的?顧亦君不清楚,但是心裡還是有些不安。
“但是我覺得不是。”
顧亦君聞言驚異擡頭:“怎麼說?”
“你不覺得這事做的似乎有些太乾淨了嗎?雖然沒有破綻,但是沒有任何讓人懷疑的地方本身就很讓人懷疑。”
“你的意思是,當時是有人將肖曉推下去的?”
“這個我還不敢確定,雖然警方判定是意外,但是我還是聯絡了陸之堯,讓他動用他的黑道勢力在查這件事情,我就不相信,真的連一個目擊證人都沒有。”
“嗯。”顧亦君點點頭;“那就......”
“亦君。”忽然一聲喚,安甜從拐角的地方走了出來,身後跟着赫連臣。
一看見赫連臣,顧亦君的臉色立馬陰沉了下來,不知道爲什麼他總是發自被內心的對他有着很深的敵意,但是不容置疑的是,這個人他以前從雷沒有見過,那次的青年才俊的晚會確實第一次見。
“小小怎麼樣了?”安甜輕聲問道,看的出來,自從肖曉出事她也不怎麼好,臉色很是蒼白。
顧亦君微微垂着頭,說道:“嗯,好多了。”
安甜聞言,臉色立馬變得更加的蒼白,現在對於她來說,聽到最恐怖的話就是肖曉好了,醒過來了。她愣在那裡,赫連臣立馬捏了捏她的肩膀,輕聲問道:“你沒事吧。”
她搖頭,勉強的一笑:“沒事,最近總是睡不好,想來是擔心安小小吧,畢竟同事一場,誰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
顧亦君點點頭並沒有任何的懷疑。
三個男人說着話,安甜百無聊賴,最後說:“那我進去看看她吧。”
顧亦君應聲,幫她打開了門,然後輕輕的合上。
就在關門的那一剎那,似乎所有祥和的空氣全被抽走,安甜哭喪着臉,身子抑制不住的猛烈顫抖着,其實她真的最怕看見安小小,因爲那日她摔下去的那個眼神,一直在她的腦海裡迴盪着,但是她始終不願意讓安小小醒過來,因爲她一旦醒過來,那麼所有人都會知道這件事情是安甜做的。
她輕輕的走到了安小小的身邊,一旁的監視器發出滴滴的響聲,那是安小小的心跳,每一下就像一個錘子猛烈的撞擊着安甜的心。
他安甜的淚水就好像開了閘的洪水,蒼白的手捂住了她自己的嘴巴,唯恐外面的人能聽見她的抽泣聲。
她看着安小小蒼白的臉,有些懼怕但是又有些興奮,怕的是這張臉每晚都會出現在她的夢裡,興奮的是,也許過了今天,她的生命中便再也沒有安小小這個人了。
安甜小心的挪動着步子,湊到了安小小的耳邊。
“對不起,我不想的,但是我也沒有辦法,你不能醒過來,不然所有人都會知道是我做的了,而且我也不想讓亦君傷心,你放心,你走了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他的,一定比你照顧的要好,你放心的走吧,安小小,我,我對不起你。”
說完這長長的一段話,安甜鬆了一口氣,眸中有一抹狠意劃過。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安小小的手指忽然一動。
空中緩緩向前的手指有些森白,微微的顫抖着,昏暗的燈光在安甜的手指上鍍上了一層慘烈的白色。
她渾身都在劇烈的顫抖着,死死的咬着下脣,被咬住的地方微微泛着青白色,她的淚水奪眶而出,不知道是因爲害怕還是從心裡有着一絲愧疚,畢竟是一條人命,但是安甜不這麼做,安小小遲早會醒過來,到時候她就是殺人未遂,不光要住監牢,連顧亦君都會離她遠去。
她絕對不能讓這樣的情況發生。
顫抖的手拔掉了安小小臉上的氧氣罩,然後雙手放在了她雪白的脖頸上。
安甜哭着一直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可是嘴上雖然說着對不起,但是雙手卻漸漸用勁。
她別過頭去,好像不願意看到安小小掙扎的樣子一般,手越是用力,眼淚越加的洶涌起來。
“呼!”一聲潮汐般的響聲,空氣從安小小的口中魚貫而入,好像一個溺水的人忽然露出
了水面貪婪的吸着空氣。
安小小猛然睜開了雙眼,面前便是安甜緊閉着雙眼將頭別過去的樣子。
本是應該暢快的呼吸,此時卻覺得如鯁在喉,微微垂了眸子,眼下便是安甜那雙蒼白的手正緊緊的掐在她的脖子上,她陡然一驚,張張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於是擡起毫無血色的手板着安甜的手。
但是剛剛醒來的她哪裡有力氣。
安甜一怔,感覺到了手上那冰涼的觸感,嚇的手一鬆。空氣忽然灌入安小小的嗓子眼,她一陣咳嗽。
劇烈的咳嗽過後,安小小擡起充斥着血絲的雙眸看了安甜一眼,此時的安甜好像看見鬼的一樣,整張臉都因爲驚嚇變的十分的扭曲,她捂着就要大叫出聲的嘴急急的向後退去,“咚”的一聲撞上了後面的桌子。
安小小呆呆的樣子歪歪頭。沉聲道:“你在幹什麼?”因爲許久都沒有說話了,聲音幹扁嘶啞,就像一根生鏽的鋸條發出刺耳難聽的聲音。
聽到她這麼一問,安甜更是渾身猛地一抖,在想着,安小小就這麼醒過來了,她記得什麼,是不是還記得她將她推下去的情景,會不會和警察說,還有剛纔自己想要掐死她的這件事情,是不是也有所察覺?不知道該怎麼辦,安甜想,是應該威脅她,還是應該求她。
“我......我......”安甜吞吞吐吐一陣,發現安小小並沒有什麼異常,自己的話沒有沒說完,卻被她打斷了。
安小小揮揮手示意安甜不要再說下去,沉默了一陣,揚起困惑的臉來:“你是誰?”
嚇!安甜簡直要被安小小嚇死了,她這是故意逗她玩,還是真的想不起來了。
“你,你不知道我是誰?”安甜試探的問道,只見安小小茫然的搖搖頭。
“那你還記得你自己是誰嗎?”安甜試探的問道,當然懷疑安小小是在說謊話,可是看着她的樣子又實在不像。
安小小默默的搖頭,忽的又擡起頭來:“那我是誰?”
安甜可沒有那個好心告訴安小小她是誰她怎麼了,她着急的是另外一件事。
“那你是不是不記得你發生了什麼對不對?”安甜說着,眼眸中一抹興奮一閃而過。
安小小緩緩的一笑,緩緩擡起眼皮,用一種極其淡定的目光看着她:“你在說笑嗎?我連自己都不記得是誰了,又怎麼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呼......”安甜突然鬆了一口氣,看安小小的樣子確實不記得了,不然的話她大可不必這麼裝着,直接向警察揭發她不就行了?何必要費這功夫。
“那你歇着,我去叫顧亦君。”
“顧亦君是誰?還有,你能告訴我,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說到這個安甜的心又緊張了起來,她趕忙擺手:“我不知道,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還是問別人吧。”
說着轉身就走,還沒走到門口,顧亦君忽然開門走了進來,目光在安甜的身上掃了一下,隨即又落在了安小小的身上。
臉上的表情忽然從冰冷異常一下子變成了欣喜若狂,一步並作兩步的衝到了安小小的身邊,一把將呆呆的她攬在了懷中。
“肖曉!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一股苦澀爬上了安甜的心尖,不管自己怎麼做,顧亦君的目光始終不會放在自己的身上,他的眼裡只有安小小,失落的站在那相擁的兩人的身後,看着那激動的久別重逢,自己就站在兩米開外,卻像個外人。
赫連臣走了進來,看見安小小醒了過來,臉上有些驚異的神色,奇怪安小小都醒過來了,這對安甜實在不利,可她還能如此淡定的站在不遠的地方看着那兩人,不知死嗎?
赫連臣拽拽安甜的衣角,示意她趕緊離開,沒成想她竟用着微弱的聲音說道:“她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這句話自然落在了剛剛還欣喜若狂的顧亦君的耳朵裡,他一怔,扶起有些愣神的安小小,心疼的摸着她的臉頰,恨不得受傷的是自己,恨不得失憶的也是自己,因爲看着安小小,不,現在應該說是肖曉的樣子,他實在是想死一般的難受。
“你是誰?”
肖曉歪頭輕聲問道。
“我是你丈夫,你的愛人。”
這句回答成
功的刺痛了站在一旁的安甜,哭着跑出了病房,這一次終究還是輸了,可是這一次她輸的很不甘心,不知道哪個女人又什麼好,竟讓一貫冷漠的顧亦君那麼的死心塌地。
病房裡肖曉聽到這樣的回答一怔,幽幽的一笑:“是嗎?那我真是賺了,老公竟然長的這麼帥。”
“噗嗤。”原本來一臉愁容的顧亦君一下子被逗樂了,卻更加的心疼。
肖曉從認識他便收受了很多的罪,今後的日子不論他用自己多大的努力,都不讓她再受到一點點的傷害。
輕輕摸摸她的臉,覺得現在這個文文靜靜乖巧的樣子實在有些不習慣,他還是喜歡曾經囂張跋扈的肖曉,但是恢復她的記憶一步一步來吧。
想起她上一次失憶,自己都不在她的身邊,他就後悔莫及,這一次一定不會錯過。
顧亦君將肖曉哄睡了便徑直走出了病房,門外是一臉燦爛的宋陽,肖曉終於醒了,他都替顧亦君開心,這對苦命鴛鴦,經歷了這麼多的苦難,今後的日子一定會更加的珍惜對方。
“怎麼樣了?”
“很好,就是又失憶了。”顧亦君眼裡有難掩的失落,但是好在肖曉醒了,他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
“沒事!亦君。”宋陽說着拍了拍顧亦君的肩膀以示安慰:“失憶也好,那些曾經不好的人和事就應該忘掉,你們可以重新開始,讓肖曉重新愛上你。”
顧亦君點點頭,有些勉強的一笑,想告訴這個好朋友自己沒事,可是想來自己的臉色一定很是蒼白。
“公司的事情,麻煩你幫忙照看着。”
“別說麻煩,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都是我應該做的。”
顧亦君很是欣慰,或許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一件事情就是認識了宋陽。
“好了,既然看到肖曉醒了我也放心了,那我回公司了。”
顧亦君點點頭,宋陽剛剛走出兩步,他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叫住了他。
“怎麼了?”宋陽有些疑惑,明顯的看到顧亦君的眼裡有一絲冰冷劃過。
顧亦君沉思了一下,擰着眉擡頭沉聲道:“赫連臣,這個人,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你幫我查查他。”
他說着便想起了那日肖曉摔下樓梯赫連臣出現時的樣子,沒有任何的驚慌與異常,只是,沒有破綻就是最大的破綻,而他身邊的安甜又是極度的恐慌,好像有些過頭了,這兩個人形成極大的反差,總讓人覺得很是奇怪。
下午,接近太陽落山的時候,窗外的風景是最好的,紅紅的霞光鋪滿了整個天空,醫院的院子裡有很多出來透透氣的病人,而肖曉也是其中一個。
自從這次的事故之後,顧亦君就覺得肖曉彷彿是變了一個人,沒有了一千躁動不安囂張跋扈的情緒,反而變的很是恬淡乖巧,不知是性格真的變了,還是她在極力的隱忍着一些事情,顧亦君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這個樣子其實挺好。
他相信他有這個能力不再讓肖曉受到任何的傷害,並且活的更舒心一點。
顧亦君推着輪椅,輪椅上坐着肖曉,她的臉上始終掛着默默的笑意,似有似無的好像是春風拂面,既能感覺到那風的輕輕柔柔但也不颳着臉龐,反正就是及其的舒服。
顧亦君看見肖曉笑着,自己也跟着笑,將她推倒了一旁的座椅旁邊,他細心的爲她在腿上蓋了一層毯子。
“你的心情看起來很不錯啊。”顧亦君拉着肖曉的手輕聲說道。
肖曉微微一笑,目光便放在了那隻抓着她手的手上,白皙修長,一點都不想男人的手,但是骨節分明,看上去毫不失陽剛之氣,肖曉沒有想要掙脫的意思,反而就被他這麼抓着,看上去好像很接受顧亦君。
你們猜猜女主失憶是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