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愛不愛

也許惹孩子哭這種事情對於一個成年人來說是一種罪過,楊老師馬上就改口:“沒有沒有,尼兒別傷心,老師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只是…只是這等親密動作似乎與我等身份不符啊,微臣謹遵皇上旨意,萬一被謠傳似乎……”

“謠傳什麼??尼兒和老師會有什麼謠傳??尼兒只是老師的學徒。老師是介意尼兒的身份麼?身份只是一個代號,我只是深宮裡一個孩子,一個沒有人關心的孩子而已……”說着說着,我聲音輕了下來,一不小心就嘴快的把心中的委屈說了出來,我馬上住口了

“……”他依然沒有任何聲音,讓我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他的身形沒有移動過,感到他的視線注意在我的身上。

“老師??~~~~”

我疑慮着,慢慢走近那個身影,一步一頓,看樣子他實在發呆,因爲沒走一步他都沒反映甚至連動也沒動過,渾然是一個雕塑。於是我大膽的上前,同時小心不發出任何聲響。我試圖趁機可以摸摸他的臉,不曉得我的感覺對不對??其實自己也不明白爲何如此固執的想要知道他是不是甹的樣子,或許是那種得不到的不甘心在作祟吧??嘿,還差一點點……

感覺那熟悉的味道愈發濃重,止步觀察,找尋精確的臉存在的位置之後,我伸出雙手,大膽的摸向我預測的方向。赫,果然,我真聰明呵呵~~~~~~或許是被嚇着了,感覺他渾身一顫,知道他想開口,我馬上說在他前頭。

“老師不要動哦!!尼兒摸摸!!恩,以後我的眼睛可以看見了,希望第一眼看到的是老師,尼兒不希望擦肩而過的時候不能認出老師你,所以老師……”一雙手蓋上我的脣,然後帶着我的手引領着他的面龐。

就這樣靜靜的沒有語言,只有一雙大手包裹這我的小手,觸摸着一個一個感官,高高的額頭,粗粗的眉毛,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脣……一切的一切呢麼熟悉,憑着觸覺在腦中平湊了一張讓我又愛又恨的臉。即使曾經呢麼執着的懷疑,依然比不上此刻的那種證明的波濤洶涌,激動之餘我以不自覺的淚流滿面,直到那雙手環向我的腰(某肉:呢麼小的孩子腰??),順勢將我帶入他的懷中,那種久違的懷抱來的太遲,那種被疼惜的溫柔發生在錯誤的時空,知道這些都是假的不真實的,卻無法擺脫曾經想有卻無法得到的東西而沒有推開他,我貪婪的享受這此刻的溫馨。如果我可以看見,那就不會遺漏現在那一雙緊緊關注懷中那抹瘦小身影的目光,夾雜着恨絕,驚訝,無奈又或者…是心疼。

“唉~~~”一聲輕嘆,他放開我,輕柔的拭去臉頰上那灼熱的軌跡。

“尼兒,不知道你究竟是不是隻有7歲,有時候感覺你是呢麼沉默,有時候感覺你是呢麼單純……”說着讓我感到疑慮的話,我們從未見過,他何時會知道我平時所僞裝的外在?想問卻不知如何開口,那雙拭去眼淚的手輕撫上我的眼睛。

“若這雙眼可以清楚看見一切,那是一雙多麼靈動的眸子啊!!!!”那濃濃的憐惜的語氣,在訴說着我雙目的悲慘遭遇。

“老師,尼兒不……”我想說‘尼兒從不對自己的命運抱怨,只希望努力做老師的學生,努力做自己的主人,老師不用爲尼兒惋惜……’但是似乎很多時候,那越是麻煩的麻煩偏偏在最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

“喲,兩位真是感情在談情說愛,還是……在密謀一些危及我朝的無赦之事!!!!”那口氣似乎我做了天大的壞事一樣,心中冷哼‘不就是當初抓週我的舉動,誤以爲會危及你的地位纔在我2歲時候藉機散佈謠言,以此來破壞皇帝爹對我的寵愛,如今我以是無人看在眼中的可憐蟲,爲何咄咄逼人?事到如今,即使殺了我他也得不到任何好處。’

“太子哥哥,尼…塵弟只是…只是因爲老…楊太保擔心塵兒視力影像無法獨自步行,才扶了塵兒一把,塵兒心中一熱盡丟人的落下淚來。不知這一幕被哥哥看見,塵兒無地自容……泣泣泣泣~~~咦!!哥哥此番到來怎麼沒有下人引導??太不知分寸了……請哥哥原諒!”馬上換上一副要認罪的樣子,努力從太保的攙扶中掙扎出來,做出要下跪的姿勢。

“你!!算了,不用了~~~”剛要跪下,那聲音傳來的方向伸出一隻手抓着我的手臂,用力之大讓我忍不住呼痛,而那愈發用力的主人卻無任何鬆開的意思。

“太子哥~哥~~痛~~~~”稚能的童音喚回了太子的注意,如丟開燙手山芋般的甩開我的手,惡恨恨的說了句。

“不要做任何無謂的動作,否則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這是父皇囑咐我帶來禦寒的物品,好自爲之!!!”隨後聽到重重離開的腳步和擺架回太子府的吆喝聲。

耳邊的最後那句“好自爲之”久久不能消散,疑慮他是對誰說的?爲什麼我聽不懂?難道是…?呵呵,看來我要從現在起小心點了,不知道面對他我是否可以擺脫過去的陰影?希望一切不是我想象的那樣糟糕。

“那個……尼兒,爲師就先告辭了,尼兒自己小心,冬季降至,小心防寒保暖。”打破尷尬的寂靜,他的聲音適時的響起。

“恩,太子哥哥可能誤會什麼了,希望老師不要介意。”我小心翼翼的裝可憐,同他漫無目的的寒暄一句。

“那告辭!!明天將開始學業了,尼兒要打起精神!!!”怕我剛纔被太子驚嚇着似的,他突然安慰其我來,不忘臨走還囑咐一句。

“是,老師再見!!”裂開嘴送回一個微笑,看着那抹輪廓消失在視線中。

躺在牀榻上,久久不能入睡,想着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老師我該如何面對?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是否還愛着?他或許就是那個人在這個世界的影子,我能擺脫這個人的束縛麼?愛?不愛?我在矛盾中努力尋找我將面對那個意外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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