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默一行人一路欣賞着夜色可算走到了家門口,家門前人來人往燈火通明。
到了地方後,文二張大嘴驚在原地。
張默頭疼的看着樓門口搭起的靈棚問顧玲玉:“什麼時候的事?”
“今天下午六點多。”顧玲玉試圖從文二手裡拽過扁擔。
文二拽着扁擔就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樣,死不撒手。
張默推了文二一把:“給她。”
“我不!”文二急了,他纔不傻了,這地兒肯定有情況,否則她要扁擔幹嘛?
“你看得見麼?拿着扁擔有用?”張默勸說文二
“用完必須還我……”文二這才老大不樂意的撒手。
顧玲玉往樓門去之前,張默突然拽住顧玲玉。
“等等,先別去,容我想想。”張默覺得單純的驅逐並沒有用處,總不能每天輪着扁擔進出,問題還是得解決才行。
“哥,你想做什麼?”顧玲玉擔心的看着陷入沉思的張默。
“我在想,我們有沒有辦法徹底解決問題。”
顧玲玉退了兩步回來,一臉糾結。
張默是何等細緻的人,他看出了顧玲玉的猶疑。
“小玉,有方法對不對?”
顧玲玉把嘴巴閉的死緊。
張默變了表情:“小玉,我們之前談過,有事不瞞着我。”
“哥,不是我不想說,只是這件事做起來很危險。”顧玲玉緊張的辯駁。
“你只管說,做決定的是我,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顧玲玉咬住嘴脣,最後艱難的點了點頭:“隨你,但是那些事回家後再說。”
話落拎着着扁擔率先進了樓洞,張默也跟着動身。
文二巴巴的跟着後邊:“哎,冰默,你發現沒,小丫頭一拿起扁擔立刻氣勢驚人所向披靡!”
張默拽了文二進樓門:“我看你是被打怕了吧?”
文二不服的指着走在前邊的顧玲玉:“這樣的你不怕?”
張默苦笑搖頭。
三人安頓完也不着急休息,坐在客廳好好交流怎麼處理樓洞裡的東西。
“哥,你想做的事真的非常危險。”
張默示意顧玲玉打住:“你直接說有沒有辦法讓那種東西能徹底消失?”
顧玲玉點頭:“有的能。”
聽到這個回覆文二和張默都鬆了口氣。
“把你見過的情況簡單說給我聽聽。”
顧玲玉深吸一口氣:“哥,你知道我的情況有些特殊,我見過許多號稱有能力的大師”
顧玲玉一提及大師就很痛苦:“很多人並不精通,甚至是騙子。但是不得不說……其中有一位大師……他真的很厲害,他能讓那些東西徹底消失。”
文二一拍大腿:“要的就是這個,去哪找他?”
顧玲玉死死的拽住自己的衣角,捏得手指發白,艱難而痛苦的說:“大師他……他失蹤了……”
文二呆了:“哈?失蹤?怎麼失蹤的?”
顧玲玉眼圈發紅
:“因……因爲我……”
張默斜了文二一眼,文二摸摸鼻子,又特麼說錯話了。
文二這次老老實實的坐好聽着。
“既然找不到他了那也沒辦法,大師的事你不方便說可以不說,他怎麼做到的你是知道的吧?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簡單跟我說說關於樓道里的這個。”
顧玲玉嘆了口氣:“哥,讓那些東西消失的辦法就是完成它們的願望。但是,之前在大廈你也看到了,我們很難猜到他們的願望是什麼。”
張默回憶起那個附身文二的東西,不能直接溝通確實很麻煩。
“一靈未泯不入輪迴,執念不滅畫地成靈……它們只活在它們自己的時間裡,只看得到自己想要的,無法溝通也絕對沒什麼道理可言。”顧玲玉陷入沉思:“還記得冰箱旁邊的孩子麼?它的願望幾乎是不能達成的,我覺得她是要賠一個水杯給父親。可以說它們的時間就停留在它們死的那一刻在想什麼,渴望什麼。”
張默沉思:“想知道的話就多動動腦子,總會有辦法的。”
顧玲玉爲難的看着張默:“哥,不是這樣的,猜到他們的願望不是最難的,難的是他們的願望很難被實現,因爲……他們中的絕大多數死的時候最渴望的都是活着……”
顧玲玉好像回想起什麼可怕的記憶,開始有些發抖:“他們中還有些帶着怨氣和恨意死的人,這些最危險,他們會招來其他的東西……”
張默突然想起黑影:“你是說……那些黑的東西?”
顧玲玉點頭:“大師把黑影和聚集在一起黑黑的氣叫做煞,是所有不好的東西積累到一起的產物,他說過如果房子的風水不好,不好的氣散不出去就會形成煞,煞只能化不能解,積累多了便會殺人於無形……”
張默消化了一番:“就是說我們遇到的兩次黑影都是煞?可他們爲什麼有了形狀?”
顧玲玉有些擔心的看着張默:“如果只是單純的煞氣凝集起來只是很不好,會給人帶來黴運,但是如果某些亡魂的怨氣更大,無論是鬼找上煞還是煞找上鬼……結果都是一樣的,它們就會成爲厲鬼……”
文二一想到自己房子裡關了個厲鬼,後背涼颼颼的。
“所以最初我看到黑影的初期沒有很害怕……可是當它漸漸形成人形的時候,我真的害怕了,大師失蹤也是因爲這樣的東西……”顧玲玉欲言又止。
張默仔細回憶:“我今天用扁擔打黑影的時候,你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顧玲玉擡頭:“哥,扁擔只能打鬼,對煞無用,我看到你的扁擔穿過它,沒有影響。”
張默頭疼了,這還真是棘手,對付黑影,難道找個風水大師能好點?先不說找個真正的大師多困難,只怕真有貨真價實的大師在,也付不起那份聘金啊……
張默決定先從眼前能解決的事入手:“不想那麼多,先說說樓道里這個吧?”
顧玲玉言簡意賅:“六點四十左右,車禍,男,60歲上下,腦袋受傷。”
文二聽的呲牙:“怎麼又是腦袋?”
“他站在哪?”張默繼續問。
“樓洞門口……”話沒說完顧玲玉突然頓住了:“哥,一樓中門是不是掛了一面八卦鏡?有八卦鏡的話他進不來樓門。”
幾人對視了一眼,這就是說他被阻在樓門處,他站的地方不是真正想站的地方。
“哥,咋辦?要把人家鏡子摘下來麼?”顧玲玉有些糾結。
文二有些膽怯:“這不合適吧?外一被發現了會捱打吧?”
張默白了文二一眼:“確實不能這樣做,會良心不安。有什麼髒東西趁亂進去,會給人家填麻煩的吧?”
“切,就你覺悟高,那咋辦?這不是沒辦法了麼?”文二咋舌。
張默招手示意顧玲玉過來,問了幾句悄悄話。
一看這樣,文二不樂意:“喂!冰默,你這是什麼意思?有小秘密還得避開我是麼?”
張默笑的溫柔:“唔,不用擔心,辦法有的,而且方便易用。”
話落顧玲玉和張默一起看向文二的手腕……
文二疑惑的順着兩人的目光看向自己手腕,佛珠?
文二立刻炸毛了:“滾!我不幹!你們良心喂狗了!這麼坑我你們睡得着覺麼?”
張默按住文二好言相勸:“還不都是爲了讓你更方便的進出樓梯啊。”
顧玲玉配合的過來卸文二的佛珠。
“我靠,每次不是捱打就是挨抽,還特麼拿尿澆,休想!我不!你們特麼都是混蛋!”
“別鬧別鬧,乖,一會簡單捆一下保證你不會傷害你自己的。”
“擦!還捆?”文二掙扎的更激烈了……
張默這種人,頭腦清晰,行事果決。
文二很早以前就知道,只要張默決定做什麼,反抗是無效的,掙扎是徒勞的,尤其是在冷漠的張默還有個幫手的情況下。
此時,文二已經被摘下佛珠,站在一樓樓洞裡抽嘴角。
“冰默,我覺得一定有更好的辦法,我們應該再商量商量,其實摘下這家八卦鏡也沒什麼的,你們不忍心的話我來,我忍心。”
“二爺,事到如今,我若是你就閉上嘴保留點風度。”
“擦,爲什麼不能讓你來風度風度?”文二不滿
“我又不是沒試過,它們只喜歡你,我也沒辦法。”
“問題是我不喜歡它們!我覺得,這事應該兩情相悅!”文二急了
張默嘆了口氣:“你就當戀愛前的演習。”
“你大爺,門口這不是個60歲大叔麼!?我跟他演習什麼?”
三人對着樓門站着,樓門前靈堂的燈光明亮,樓下守靈的人已經開始留意到樓道里三人的爭執了。
顧玲玉拿着扁擔示意張默可以放手了。
文二一看張默鬆了手,掉頭就往樓上跑。
被張默攔住又往前“送”了一把……
文二釀蹌了幾步,在樓門口站定,然後安靜而沉穩的轉過了頭。
臉是一樣的臉,可是那不苟一笑的神情絕對不再是文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