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打電話。”鄒亮的聲音裡面透着冰冷與命令,他的手解開了自己的領帶,不耐煩的在房間內來回踱步,“給你二叔打電話,我要確認盛建軍的安全。”
“我要你跟盛男離婚,離婚之後我保證盛建軍沒事,而且還會給他足夠的空間養老,鄒亮,這是我最大的讓步。”
鄒亮的最終點頭答應下來。“好。”
待傅美美打完電話,鄒亮的態度立馬冷了下來,他快速的回到自己房間看,不耐煩的將身上穿着的襯衫脫掉,然後煩躁的看着窗外,一臉的苦逼相。
鄒亮拿出開機,他第一反應就是給盛男打電話,但是電話響了很久都沒人接,他多想聽聽盛男說話的聲音,多想跟她說自己的苦衷。
但是這一切是不可能了,幾個電話沒接之後,鄒亮選擇了發短信,“離婚,明天早晨民政局見。”
短信迅速匯過來一個:‘好’字。
鄒亮拿着,站在落地窗前久久的沒有說話。
往日的點點滴滴涌上心頭,鄒亮從沒有發現在這一刻自己竟然是這麼的愛盛男,在意她的喜怒哀樂,在意她以後的生活,可是在意現在麼有任何的意義,他把他們之間的感情想的太過於簡單,而他們面對的那些事情,又豈是家長裡短所能形容的?
想想一路走量兩個人一起經歷的事情,鄒亮難過的閉上了眼睛。
現在,只要他的女人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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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男的情緒已經稍稍平靜,她看着鄒亮給自己打電話就是不想接,嚴浩軒在一邊也甚是無奈,“要不然接接看?他一定是有什麼苦衷的。”
“算了,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軒總,買最近一班飛機的機票,我要回帝都。”盛男剛說完這句話,便進來一條短信息,上面鄒亮清楚的寫着:離婚,明天早晨民政局見。
盛男不禁苦笑,鄒亮他是有多大的苦衷可以視婚姻爲兒戲?是有人拿槍架着他還有有人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威脅他?
在盛男的世界裡面,感情的事情一旦付出就不會回頭,而她心明眼亮,縱然鄒亮說了多麼過分的話,她也能很清楚的看見事實,傅美美不過仗着家裡的勢力逼迫鄒亮一家而已。
而盛男氣的是爲什麼鄒亮不能跟自己坦白,跟自己商量解決辦法,一個人幻想這是超人是蜘蛛俠,妄想着拯救世界....
盛男此時想到了老盛,原來人在脆弱的時候,只有家纔是最好的港灣,那個整日嫌棄你、罵你的人,此時是自己受傷時候最好的依靠。
盛男在這一刻明白了父親的良苦用心,她撥出了老盛的電話,無人接聽。
在撥通警衛員的,是空號狀態。
盛男看了一眼嚴浩軒,“這是怎麼回事?”
嚴浩軒一早都在處理這件事事情,但是還是讓敏感的盛男發現了,“盛男,我聽說你爸可能出事了,而傅美美家中有個人在帝都身居要職,鄒亮可能就是因爲這個被要挾。”
“我爸那麼大歲數出什麼事了?他一直兩袖清風剛正不阿,再有幾年就退休了啊!”盛男發狂的對着嚴浩軒吼着,每吼一句,心裡的痛苦就更加的難受,她拿出給沈穆打電話,沈穆也證實了這件事,說是跟着上級機關外出,暫時聯繫不上。
盛男覺得自己的世界瞬間崩塌,她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了機場,然後拿出電話定最近一班的機票。
嚴浩軒看着盛男離去的背影,心裡十分擔心,他給沈穆說明了當前的情況,然後直接開車回到了自己的公寓,相對於跟盛男回帝都,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盛男渾渾噩噩的來到了機場的候機大廳,最近的一個班次是在四個小時左右,聞到機場便利店傳來的泡麪味道,她突然覺得有些噁心。
盛男捂住自己的嘴巴去了衛生間,她覺得一定是中午吃的太飽又加上生氣纔會出現這麼消化不良的情況,一陣乾嘔之後,盛男覺得舒服了很多。
一邊做着清潔的大嬸過來安慰她,“小姐,你沒事吧?”
盛男搖了搖頭,“沒事,有點不舒服而已。”
“機場c區有藥店,你覺得不舒服就去買些藥。”
“謝謝。”盛男洗了洗臉之後,用水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眼睛已經沒有那麼紅腫,但是整個人的神采確實十分暗淡。
盛男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僅僅一天而已,她的人生要這麼翻天覆地嗎?
她走出衛生間去辦了登機牌,心裡一再的祈禱老盛沒事,她看着上面的新聞,想知道一些關於老盛的消息,但是查了半天沒有結果。
想來也是,像是老盛這個級別的人物,一旦出了什麼事情定是保密處理。
“你要走了?”一個極度讓盛男討厭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回帝都?”
盛男本就心情不好,當她擡頭看見張富的那一刻,心情更是糟糕到了極點,“這是我的事情。”
“嘖嘖嘖,盛男,你爲什麼總是不能依靠我呢?我張富在這個地方能呼風喚雨,在帝都也有自己的人脈,如果你求我的話,我會去昭通關係讓你爸爸沒事,或者你爲什麼不確認一下,盛建軍到底出了什麼事?”
盛男不明白張富的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你什麼意思?”
“軍中洗牌而已,你父親是要全身而退還是激流勇進都是他自己的選擇,或者是安然無恙的只是一場鬧劇?你既然選擇離開這裡,是不是就代表你已經想好離開了鄒亮?盛男,跟我吧,我能給你的,除了錢,還有無限榮耀的權利。”
“錢?權?我何時在乎過這些東西?”盛男冷笑,她從自己的書包裡面拿出一枚小巧的刀片,捏住它走到了張富的面前,在他疑惑之際,用刀片滑破了他的手腕。
盛男用力不小,張富的手腕瞬間流了很多的血,那血液滴滴答答的掉在地板上,場面十分的觸目驚心。
盛男的動作太快,快到張富都沒有機會去阻止。
那血液一滴滴的流到地上,張富反而笑了出來,“原來盛男你身手這麼好?那爲什麼跟鄒亮在一起的時候退步那麼多?爲什麼要藏起你那鋒利的爪牙?就爲了那個不值得的男人?”
有些人,得不到你,也要噁心死你。
這種人說的就是張富。
“用我幫你叫醫生麼?”盛男絲毫沒有因爲張富說的話而影響心情,她笑着看着鄒亮,用餘光瞥向一邊走來的嚴浩軒。
“盛男,你走吧,這裡交給我。”
張富回頭看着嚴浩軒,臉上笑容絲毫未減少,“怎麼?我可沒有搞基的這種癖好,你那點心思還是留給鄒亮去吧。”
盛男覺得這句話有些奇怪,嚴浩軒那麼爺們,怎麼可能是同性戀?現在她也沒有心思去想那麼多,再次走向張富,對準另一個手腕就劃了下去。
張富的兩個手腕瞬間獻血瀰漫,此時他才感覺到害怕,盛男看着地上的血滴,把心裡所有的怨恨憤怒都發泄了出來:“張富,你以爲你算老幾啊?這個世界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嗎?我之前是不想跟你一般見識,你一個連自己親生母親都能誘導自殺的人太可怕了,難道你不知道張秘書已經出來並且跟李淑娟在一起嗎?我猜你是有多麼沉不住氣纔會攙和鄒家的事情。哈哈,你看,不遠處的保安已經注意你了,我猜你不會就這麼死掉的,要不然我就太高估你像蟑螂一樣的生命力了!”
張富臉色慘白,嚴浩軒對着遠處的保安招手,保安見狀連忙跑過來,“先生,需要我們喊救護車嗎?”
“馬上喊救護車,這個人準備製造自殺式襲擊,我剛看見他的口袋裡面裝了引爆裝置。”嚴浩軒說的有聲有色,盛男都被他認真的表情唬了過去。
保安連忙推着張富到了他們能控制的區域,一路上點點滴滴的血跡留在地板上,驚人的諷刺。
“你先回去,我有事情要處理,我已經找到了張富的犯罪證據,明天交給警察。”嚴浩軒的手輕輕的撫着盛男的頭髮,“昔日的盛公子哪去了?”
盛男勉強的笑笑,“我去安檢了,到了在聯繫你。”
嚴浩軒目送她進了安檢口,然後給鄒亮發了短信。
縱然他是他們之間感情的見證者,那麼做好人也要做到底,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只要自己愛的人幸福,那就是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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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男下了飛機打車直奔自己的家裡,她看見家裡空無一人的時候,雖然是意料之中但是心裡十分難受。她又去了老盛工作的地方,被告知是臨時有任務,過幾天才能回來。
盛男知道這種任務往往會讓他消失個十天半個月,但是這次好像有什麼古怪的地方,張富一直在強調,讓她確定盛建軍是不是真的出事了,那麼盛男也開始懷疑,老盛到底是怎麼了?
像張富說的,這到底是一場劫數?還是一場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