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1年的春天,對於福建百姓來說是改變巨大的,單從種地上來說,自治議會派遣了拖拉機進行運輸,同時用拖拉機進行犁地(犁地的那種型號),一些地形較爲平整的地區,那些養牛戶換上了拖拉機進行犁地作業,而那些地形不適合拖拉機開進地頭的則繼續使用水牛。
自治議會的拖拉機隊給各鄉鎮的農戶極大減輕了勞動強度,同時造紙廠需要大量造紙材料,也爲各地農村的居民增加了收入。
他們可以在農閒時間去收割蘆葦、雜草,然後用拖拉機運到造紙廠去,雖然收購價格很低,但對對於農閒時間來說,這點收入也是錢。
不僅官府沒稅了,而且家家戶戶養了保安團下發的雞仔,這些雞仔長得很快,而且基本上不生病,有時候雞瘟來了,其他雞鴨死了一片,唯獨保安團送來的雞仔沒事。
而且這些雞仔長大後很快就能生蛋,而且比普通母雞生的蛋要多,更加神奇的是,這種雞的味道非常好,吃了很補身子。
唯一的缺點就是飼料吃得比一般的雞要多,不過野外採食能力很強,放出去養的話,飼料能節省近三分之一,不僅吃蟲子,還吃一些嫩草,有時候蟲子多還能節省一大半,甚至不用喂飼料。
最近又下發了一些豬仔,不過數量不多,一戶人家也就一頭,有的鄉鎮還沒發。
去年冬天,保安團發下了槍支,自治議會也從各村抽調民兵組織訓練,起先幾個月子彈並不多,不過年底之後,訓練用的子彈就多了,教官甚至對他們說——子彈隨便打,下個月還有。
楊學銘今年才十五歲,因爲年齡不到,所以參不了軍,便參加了民兵訓練,打算練兩年就去參軍。
村裡有兩個當了兵的,每次回來都會帶一些好吃的東西回來,什麼罐頭、巧克力、糖果都有,聽他們說軍隊裡的伙食很好,就是訓練苦一些,而且以後還會提軍餉,軍隊裡有很多槍械,比民兵用的毛瑟步槍還要好,這讓楊學銘很是嚮往。
在訓練中楊學銘表現出了很強的天賦,槍法是鄉里第一名,爲此他被鄉里聘爲林場看護員,並給他發了一把毛瑟步槍,成爲少有幾個可以把槍支帶回家的人,其他人訓練之後是要把槍歸還回去的。
除夕那天楊學銘帶着他養的土狗小花在巡視林場時發現了一羣野豬,便爬到樹上打死了兩頭,讓他在鄉里一夜成名。
春播這會已經過去十多天了,秧苗已經長出來了,這天楊學銘正在和父親一起插秧,一輛運秧苗的拖拉機開到楊學銘的田邊,對他喊道:“學銘,議長叫你去鄉里一躺。”
“什麼事?”楊學銘迷糊的問道。
“叫你去打野豬勒,鄉里的秧苗被野豬拱了一大片,議長鼻子都氣歪了。”那拖拉機司機笑道。
“議長把我家娃兒叫去了這農活誰來幹啊!”楊學銘的父親不樂意了,打野豬這麼危險的事兒,兒子虛歲才十六,上次要不是運氣好恰巧邊上有棵不錯的大樹可以爬,恐怕就沒命了。
“議長說了,一會我給你幹,打了野豬還有賞金領呢!”那拖拉機司機說道。
“好,我去。”楊學銘想也沒想,拉起褲管就從田裡跳了上來,不顧父親在後面的呼喊,急匆匆跑回家,拿着心愛的鋼槍,帶上小花又匆匆跑來,抱着小花就上了拖拉機。
楊學銘來到鄉里的議會樓,見到了好幾個同樣是被議長請來打野豬的民兵,一共有五個人。
當他們來到事發地時,發現鄉里數十畝用於育種的稻田有一部分田壟被野豬拱得亂七八糟。
楊學銘當天和其他四人一起上山搜索野豬的蹤跡,不過白天沒有找到,天快黑了,其他四人決定回家,唯獨楊學銘決定在山上過夜,野豬多是夜晚出來活動的。
夜幕漸漸降臨,楊學銘和他的土狗小花靜靜的趴在草叢中,在淡淡的月光下,野豬果然出現了。
一羣野豬大大小小十幾頭,這讓楊學銘心中十分緊張。
野豬的瘋狂他可是見識過的,上次要不是躲在樹上,恐怕就要被拱死了,一定要打準才行,不打準野豬會發狂的衝過來的,這可是一種報復性極強的動物。
不是每次都能有樹爬,有些樹根本爬不上去。
微微凝神,楊學銘將槍口對準體型最大的那頭野豬,幾次瞄準,都感覺把握不大而遲遲不敢下手。
終於在瞄準了十多分鐘後,楊學銘看到那頭野豬將腦袋對準了他所在的方向,出於一種直覺,楊學銘剎那間扣動了扳機。
砰!
一聲槍響劃破夜空。
野豬羣聽到槍聲,馬上呼嚕嚕的撒腿就跑,子彈打中了那頭體形最大的野豬,那頭野豬頓時一聲慘嚎,血氣上涌,渾身通紅,朝着槍聲傳來的方向猛的狂奔過去。
楊學銘頓時心裡咯噔一聲,暗叫糟糕,竟然沒打死。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他身邊的小花突然勇敢的衝了出去,和衝來的野豬進行激烈的搏鬥。
一陣咁咁的叫聲和野豬的嚎叫聲之後,野豬突然倒在了地上。
衝來的野豬本來便是強弩之末,和小花搏鬥了一陣便因爲失血過多倒下了,楊學銘連忙跑了過去,小花一瘸一拐的跑到他身邊,興奮的吐着舌頭,哈哈哈的直喘氣。
在月光下,楊學銘發現小花的腿受傷了,背上還被劃出了一道很深傷口,楊學銘當場掉下淚來,連忙抱起小花往山下跑。
跑到鄉里,楊學銘連夜敲開了衛生站的大門,這個衛生站是一個月前建的,只有兩名醫生,這兩名醫生要負責整個鄉的醫療工作,平時他們給人看病一分錢都不收,同時還給鄉里人打天花疫苗,給大人小孩發甜甜的藥片毒蛔蟲,鄉里原來的幾個赤腳醫生已經沒生意了,聽說跑到建安去考行醫執照去了。
敲了幾下門,就見一個醫生急匆匆的跑來開門。
那醫生很年輕,聽說是江蘇來的學生,還在跟着衛生站的那名醫生學醫,那醫生聽楊學銘是來治狗的,看上去很生氣,大半夜的不讓人睡覺跑來治狗,不過那醫生顯然因爲什麼原因不敢發作,臉上一陣憋屈和鬱悶的把楊學銘迎進了衛生站。
小花的傷情比較穩定,雖然背上被劃破了一道傷口,不過神奇的是傷口已經止住血了,那醫生聽說小花是和野豬搏鬥時才傷成這樣的,不由治療得很認真,給狗狗的傷口消了毒,不過差點被掙扎中的小花咬了一口,接着又給小花看了腿傷,不過只是扭傷,上些跌打藥就好了。
議長聽說楊學銘打了一頭野豬,連夜趕來探望情況,並組織人手上山搬運野豬,十幾個人拿着火把上了山,果然在山上發現了一頭體型巨大的野豬。
衆人不由驚歎萬分,這頭野豬少說有八九百斤,獠牙都長了兩寸長。
楊學銘很快受到了自治議會的嘉獎,不僅打到的野豬屬於他,而且還給他獎勵了一塊銀元和一隻大公雞,這是爲了表彰楊學銘的勇敢。
沒過幾天,鄉里的武裝部就來了個新的臨時教官,這個教官召集鄉里五個有被髮下槍支的民兵,這五人是全鄉槍法最好的。
隨即這個教官對他們五人進行了僞裝訓練,這是一名狙擊手必須具備的技能,而這五個被下發了槍支的民兵便是專門用來培養成狙擊手的,楊學銘就是其中之一,因爲年紀最小,槍法又好,深受這位臨時教官的器重,特地單獨的傳授了他兩天狙擊技能,並留了封引薦信,讓他一年後到軍營報道。
楊學銘拿到引薦信不由興奮極了,充滿熱情的投入到了狙擊技能的實踐之中,他每天都必然要山上打獵,槍法越練越好,打到的野豬越來越多,打野豬基本上每次都是一槍斃命,這讓他的名氣在鄉里越來越大,甚至有周邊鄉鎮的自治議會專門來請他前去打野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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