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情沒有後悔剛纔的舉動,眼神中毫無遮掩的透露出復仇的堅決,他感覺得到自己的靈魂之力在逐漸壯大,對劍技的感悟在增加,所以他趕緊閉眼運功消化那些文字中的靈魂之力。
“我們送他一場造化吧。”
開口的是籬落,只見他面色莊重,權杖輕輕一點,磅礴的武力即刻宣泄而出,化作暮光流水涌進風情體內,祝他一臂之力。
隱劍和皇普稷看了一眼,互相點了點頭。皇普稷面不帶色,淡然輕擡衣袖,驚人的氣勢猶如龍潭虎穴,一股綿綿不絕的武力猶如春風拂面隨之涌進風情體內,是風情的痛苦減少不少。
隱劍手持乾坤劍,拇指輕推了下劍柄,只見一道亮光一閃而逝,一滴鮮紅的精血破開佈滿中指那粗繭的皮質躥出。隨之輕輕對着風情的眉心一點,精血便靈性印在風情的眉心之中,隨着體內靈魂之力的消化而逐漸變淡。
突然,風情睜開了雙眼。一道實質般的光芒透射而出,隨後便見浩然劍從風情手中掙脫,散發恐怖氣息衝上天際,化力劈之勢對着遠處的山峰隨即一斬。
“轟!”
山峰此刻彷彿如豆腐般脆弱,雲霧散去,塵煙揮起,一道深深的溝壑衍生在山峰之上。
那溝壑不是武力下強大的證明,而是風情渴望強大的動力!
那溝壑不是強大武力下的弱小,而是風情復仇的堅決和無畏之心!
展現的是風情的本心!
哪怕前途一片荊棘,我必然行天地之道,於世浩然之劍斬斷世間不公,成就劍客強者!
此時,空氣在凝固,猶如冰窟,浩然劍,鋒芒萬尺!
“多謝諸位前輩饋贈!”風情收浩然劍於手中,面露謝意朝衆人深深一拜。
皇普稷和籬落不在乎的擺了擺手,要是換成他人他們纔不出手,可風情乃故人之徒,關係不遠,出手也在情理之中。
但隱劍可就不同,他把自己修劍多年以來融合了劍意的精血給了一個風情,這意義可就非常重大,對風情以後感悟劍道的幫助絕對是匪淺。
“呵呵,你可要多謝隱劍老兒。這傢伙可是把自己的一滴劍之精血融進了你的身體裡面,對你以後的劍道之路有着匪淺的幫助。”
籬落見風情晉級,心情似乎極好,給隱劍充當成說客。
風情聞言心中對隱劍很是感激,而後再次對隱劍深深一拜,真心說道:“前輩好意,晚輩心領。只是晚輩並未被師傅逐出師門,所以晚輩不能拜前輩爲師,望前輩成全!”
字語間真真切切,讓隱劍滿意的點了點頭。如果風情因爲自己幫助了他便改變主意拜自己爲師,則自己目光短淺看錯風情爲人了,但風情雖然身懷感恩,卻仍然堅守師徒之道不肯拜自己爲師,可見其品行之佳。
想到這裡,隱劍衣袖一擺,面色淡然道:“無妨,無妨,老夫看你修劍不錯,便心起愛才之心,但如今你未退師門老夫我也不能強人所難。不過,我還是那句話,以後你就是我隱劍的親人,欺你着便如辱我!”話到最後,隱劍面變威嚴之色,強者風範一覽無餘。
“謝前輩大恩,晚輩謹記!”
風情面帶感激,再次抱了抱拳。
“呵呵,既然這樣,我等就先走了。孩子你好自爲之,去闖蕩歷練吧!”
籬落拍了拍風情得肩膀,而後朝皇普稷和隱劍點了點頭,權杖輕輕一點,人已邁出一步,下一刻便出現在天邊之處,當籬落邁出下一步時,便消失不見。
“哈哈,今日能認識小兄弟,我皇普稷也沒算白來,公主我就帶走了,後會有期!”皇普稷朝風情豪爽地抱了抱拳,而後別有深意的望了金檾婭一眼:“公主可還有何話說?”
金檾婭嗔怒的瞪了皇普稷一眼,而後望着風情清冷的臉,面色一紅,眼神閃躲道:“我——,你多多保重,有緣再見。”說罷,拉着皇普稷的手,示意其趕緊離開。
皇普稷朝隱劍拱了拱手,輕笑道:“隱大哥,小弟我就帶公主先行一步了。告辭!”說完,拉起公主顯示在二人面前。
風情朝皇普稷離開的方向鞠了一躬:“前輩保重!”
“小兄弟,老頭子我也要走了。你好好保重,修劍必比修心,要想把劍修好先養心。”隱劍善意地拍了拍風情的肩膀,而後踏劍而去:“有事可去中原隱劍谷,老夫恭候你的光臨。哈哈……”
“謝前輩好意,晚輩有時間一定登門拜訪!”
風情悠遠的望了一眼隱劍消失的地方,輕吐了一口濁氣,望了望手持浩然劍後,邁步走向出山谷……
他知道,手持浩然劍不僅是爲了給師傅報仇,而是肩負着天地間的浩然正義。他要做到,而且必須做到!成爲強者,帶着師傅的遺願,帶着浩然劍的傳承,走進武界,涉足江湖,除去邪惡,讓人們記住,唯一的劍客——風情!
此刻黃昏來臨,泛黃的光暈下,一道縹緲的身影託着一道獨孤的影子承載者師傅的遺願和天地的使命走向強者之路……
他知道自己並不孤獨,有影子,有浩然劍陪着他,還有心底的倩影陪着他,他知道,自己的步伐必須加快了……
當那身影隨着最後一點黃昏消失,雲霧谷只剩下片地的狼藉和山峰上那道深深的溝壑。
風聲越來越大了,雲霧谷內已經模糊不堪,一個隱藏了許久的身影走了出來,赫然是光明聖堂的教皇——耶穌。
“劍聖的徒弟,哼,壞我光明聖堂的好事,老夫就讓你拿命來抵!”
“耶穌,我就知道你肯定來了,不過我奉勸你不要動那小子,否則你光明聖堂就是與隱劍谷和始祖部落爲敵。”
說話間,又一道身影走了出來,居然是早已離去的籬落!
“你,你是怎麼發現我的!”耶穌大驚,他沒想到自己用了聖堂秘法隱匿還能被籬落髮現。
籬落冷笑:“哼,你忘了老夫所修精神之道嗎。”
“難怪。”耶穌明白地點了點頭,接着話音一轉,狡猾地說道:“行,我不動那小子,但是你不得干涉我們和天門帝國的戰爭。”
“恩,我答應你。希望你信守承諾,否則你光明聖堂就準備在武界消失吧!”
籬落怎不知耶穌的那點小心思,只是他沒必要跟耶穌計較。說完,籬落權杖輕點,人便消失不見,留下一臉無奈的耶穌。
“也罷,孰重孰輕本皇還是拿捏的準的,只要這小子不觸及本皇的利益放你成長又何妨,難不成你能百年之內成就武皇嗎?哈哈……”
話畢,耶穌輕唸咒語,胸口處的十字架銀光一閃,人便消失不見。
……
黃昏逐漸遠去,一座古樸的小村坐落在森林之中不遠處。這是一個離天山腳下最近的小村,名曰——觀山村。所謂“觀山”便是看管的意思,意味着從這雪山誕生以來便就受到小村人們的看管。
小村離紅塵不遠,不大的村中雞鴨喧譁的氣息卻透露着世俗的繁華。
漸漸的,村民的房間裡都燃起了一盞盞帶着希望的燈,一名叫作李耕耘的村民正準備閉門休息時,一位意外出現在門前的來客讓他停止住了手上的動作。
此人身着白袍,面色清冷,長髮飄然,手持一把無鞘之劍,因天色一晚只能隱約看見一抹紫芒閃動。其寬鬆的白袍上的露出趕路的風塵之色,赫然是匆匆趕路的風情!
如此情景倒讓村民緊張的心放了下來,暗歎原來是一位趕路的江湖之人,幸好不是馬賊。
“天色已晚,不知這位小哥有光臨寒舍所爲何事?”李耕耘認真注意着風情的眼神,心想如若有惡念出現立刻關門到廚房拿上菜刀自衛。
“大叔,晚輩風情,剛從不遠處雪山上歸來此地,看天色已晚想在此借宿一宿,不知可否?”
風情面色帶善,語言真誠,抱拳對李耕耘解釋了緣由。
“哦哦,可以。小哥請!”
李耕耘聽聞後見風情雙眼清澈無比,沒有絲毫邪念便放下心來,擺出“請”的姿勢讓風情進去。
風情見此,對李耕耘再次抱拳:“多謝大叔好意,在下感激不盡,打擾了。”說罷,踏步進門,在李耕耘的帶領下來到一座偏房。
因爲村子建在森林周圍,所有村門的房子幾乎都是用樹木做的,而後在屋頂鋪上柴草,以便擋風遮雨。
李耕耘爲風情準備了一些粗略的茶點後便關門離去。
“轟——”
一道震耳的雷鳴像起,片刻後便聽見“嘩啦啦”的下雨聲。
風情支開窗戶,淡淡地望了望窗外的電閃雷鳴,便輕拿起桌上的差點便咀嚼起來,忙碌了一天他也餓壞了。
茶足飯飽之後,風情合上窗戶將浩然劍橫放在木桌之上,摸了摸光滑的浩然劍,風情的內心有些沉重。他知道,從明天開始他就開始闖蕩了!
不知不覺他想起了雅兒,那個可愛的女孩,頃刻間風情想起了好多好多以往的時光,喃喃自語道:“曾經我很平凡,很普通。爲了生活,我爬山找草爲父親治病,卻不想天地不恭,讓我身邊最後一名親人離他而去。如今,我身邊只剩下你,我很想早日成爲一方強者娶你爲妻,帶你周遊武界,但是現在我不能了。肩負師仇,我風情不得不報!雅兒,希望你能等我……”
話語間悲涼之意不必屋外雨水的溫度低,此刻有誰能理解風情複雜的內心,沒人體會的得到他心中的仇恨、悲傷、哀怨、自責……還有堅強與不屈!
“轟——”
“嘩啦啦!”
雨越下越大,電閃雷鳴之色越來越頻繁。此刻,靜謐的小村,燈火漸息,一家家的村民都沉靜在睡夢之中,一片安詳之色在電閃雷鳴的襯托下顯得格外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