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北京市,天府小區,七號別墅的小院。
別墅的院子不算大,大概也就五十平方米,不過小院佈置的很別緻,就像一個小型兒童樂園,各種橡膠玩具胡亂的擺放在院子裡,還有一隻小狗和小貓在院裡胡亂跑……
院裡南牆角,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和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在南牆陰影裡乘涼,而此時中年人正和小男孩下着象棋,而小女孩則乖乖的坐在小板凳上觀看,不過值得注意的是棋局兩側擺着兩個碗,碗裡擺放着糖果,中年人碗裡有八塊糖果,而小男孩碗裡有兩塊糖果……
“馬後炮!將軍!”小男孩興奮的說道。
“吃掉你的炮。”就在小男孩剛剛說完的那一瞬間,中年人以極快的手速走了一步,直接瓦解小男孩的攻勢……
“……”小男孩撅着嘴,一臉的不忿,但是卻又無可奈何。
片刻之後……
“連環馬!將軍!”小男孩再度奮的說道。
小男孩話音落,中年人立刻走出下一步,彷彿早就想好棋路,而且輕輕鬆鬆把對方攻勢瓦解……
又過片刻……
“將。”中年人淡淡地說道。
隨着中年人棋子移動。~將小男孩逼入死路。小男孩查看了棋局片刻。撅着嘴巴。可憐兮兮地望着對面地中年人……
中年臉上玩味地一笑。毫不理會小男孩快哭地表情。直接將小男孩碗裡地糖果拿走一塊。放在了自己碗裡……
眼前這一兩小是什麼人?
其實這中年人正是現任組總隊長屠義堂。而兩小則是徐琦和鄭雯地孩子。一男一女龍鳳胎。男孩叫徐孩叫徐秀。自從徐琦“失蹤”之後。屠義堂便時常來徐家。幫忙照料徐琦地子女……
至於現在爲什麼屠義堂“欺負”小孩子。搶小孩子地糖果。其實是鄭給徐和徐秀各五塊糖果。不過調皮地徐搶了糖果就跑。惹得小秀兒哇哇大哭。於是小秀兒便跑去找屠義堂告狀下來就出現這賭局……
屠義堂空手套白狼,連贏九局兒眼看着自己的糖果都跑去了別人碗裡,十塊糖果只剩下一塊,急的跟火燒屁股似得,一臉的不服氣和委屈。
“你只剩下最後一塊了,還要不要玩?”屠義堂微笑着說道。
徐望了望對方碗裡的糖果看看自己碗裡的糖果,一臉的眼饞是卻猶豫不定……
屠義堂見到徐猶豫不定,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說道:“只剩下一塊,也就是最後一局,這樣吧,我壓四塊糖果壓一塊糖果,你贏了的話就可以贏四塊了的話就輸一塊。”
陰險的屠義堂,竟然對小孩子拋出惡魔的橄欖枝……
“好!”
徐不爭氣的鑽進圈套……
片刻之後……
“將軍。”屠義堂淡淡的聲音語直接宣判了徐的死局,而徐眼睜睜的望着屠義堂把他的最後一塊糖果拿走……
“嗚哇……嗚嗚嗚……”
徐眼見大勢已去時祭起最強法寶,於是哇哇大哭聲響起,其聲驚天動地……
………
數年後,徐和徐秀都上了初中,兩人同班,學習成績都是拔尖,年年都橫掃全年級組前兩名,鄭雯雯每次給兩個孩子開家長會,臉上都帶着笑容……
某日,屠義堂剛剛來到徐家,就聽到徐和徐秀在爭論着什麼,於是上前詢問……
原來徐結交了幾個小混混,徐秀覺得徐不該跟那些小混混來往,而徐覺得沒必要大驚小怪,小混混也不一定爲非作歹,所以對徐秀的話不以爲然。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那些小混混在一起,早晚學壞!”徐秀說道。
“出淤泥而不染,有什麼大驚小怪,我會不會學壞,是我自己本身的問題,自己學壞,怪不得別人。”徐辨道。
屠義堂聽了兩人見解,感覺時機已經成熟,是該教兩人一些厚黑之道,眼前這兩位小主子,將來都不會是平凡人,而且他答應過徐琦,讓徐琦的孩子明白什麼是“真正的智慧”。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這句話你們怎麼理解?”屠義堂說道。
“水太清了,魚就無法生存,要求別人太嚴格了,就沒有夥伴。”徐說道,同時挑釁似的向徐秀揚了揚下巴,因爲這個觀點爲他結交小混混打下鋪墊。
“孟母三遷,古人都知道不與歹人相交,何況是我們,那些小混混成天無所事事,成天到處惹事生非
他們混在一起,遲早變成大壞蛋!”徐秀氣憤的說道
徐仰着下巴得意洋洋,裝作老成的說道:“小丫頭片子,你懂什麼,這叫做社交。”
屠義堂敲了徐額頭一下,說道:“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這其中的意思可不是讓你結交匪類!同時你要明白另一個道理,你知道‘不知變通’和‘剛正不阿’之間的區別嗎?”
徐揉了揉額頭,想了想,說道:“義和貶義?”
“確實有褒義和貶義的區分,但是你覺得該怎麼區分這兩個詞的使用場合?”屠義堂說道。
徐考慮良久,連續說出幾個答案,可是始終得不到屠義堂的肯定,於是屠義堂最後給出答案……
“其實這兩個詞最重要的別就是形容對象的身份,下位者廉潔便是不知變通,上位者廉潔便是剛正不阿……”屠義堂說道。
“屠伯伯!”徐秀斷屠義堂的話,說道:“你今天好奇怪,難道廉潔還分身份地位嗎?平民百姓就不能廉潔了嗎?”
“普通人或許可以廉潔,是你們不可以啊,你們註定不平凡。”屠義堂暗道。
屠義擺了擺手,放徐秀不要太激動,於是接着說道:“你們知道‘范進中舉’的故事吧,那麼你們想想范進在中舉前和中舉後的待遇變化,你們覺得該如何解釋?”
徐和徐秀都沉默了片刻,過後徐秀辯解道:“范進又不是壞人,他中了舉人,當了官,百姓們當然不敢在怠慢他,這理所當然。”
“是啊,理所當然。”屠義堂笑,隨後再次說道:“你們知道韓信嗎?”
“西漢開國功臣,功高無二,略不世出。”徐說道。
“恩,歷史學得不錯。”屠義堂先是表揚一句,接着說道:“大家都知道韓信是西漢最著名的軍事家、戰略家、戰術家、統帥、軍事理論學家,曾被封爲齊王、楚王、上大將軍,後貶爲淮陰侯,王、侯、將、相都曾擔當過,人稱國士無雙!但是人們在提到韓信之時,總會提到一件事,韓信胯下之辱!”
“是啊,韓信受過胯下之辱,大丈夫能忍天下之不能忍,故能爲天下之不能爲之事。”徐說道。
“如此理解也並非不可,可以說是中規中矩,但是我要告訴你另一種理解,首先你要明白,韓信爲什麼要受胯下之辱……”
韓信平民百姓的時候,家裡貧賤,品行不端,爲了填飽肚子,常在熟人家吃閒飯,所以人們都討厭他。
有一次韓信在南昌亭長家白吃白住了好幾個月,亭長的妻子非常討厭他,於是每天就早早做好了飯,躲在房間裡吃,等韓信來了之後,也請他坐下吃飯,韓信察覺之後,怒氣衝衝的調頭而去。
有一天,韓信在城下釣魚,有一些老婦人在附近洗衣物,其中一個見韓信餓的不行了,就拿自己的飯給他吃。一連幾十天都這樣。
韓信很高興,對老婦人說:“我將來一定要重重報答您。”
老婦人很生氣地說:“男子漢大丈夫養不活自己,我看你一表人才,可憐你纔給你飯吃,誰指望你的報答!”
後來韓信衣錦還鄉,給了那名老婦人千金當做酬謝。
屠義堂將故事講完,說道:“韓信年少時如此行徑,你覺得他受胯下之辱冤枉嗎?在對比他顯赫之後,人們對他的讚美,你們又覺得如何?”
徐和徐秀兩人都不是笨人,逐漸也體會到屠義堂的意思,不禁默不作聲,此時兩人心性還未成熟,而此時屠義堂的這些話,卻讓兩人撕開遮擋美善的面紗,見到了醜陋世界的面目,對兩個天真孩子來說,確實有些殘忍。
屠義堂見兩人不出聲,於是接着說道:“說這些,只是給你們一個對照,並不是讓你們學壞,而是讓你們擁有完善的思考能力,所謂的‘出淤泥而不染’,身在淤泥當中,卻能夠潔身自好,這首先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首先要確定自己並不是淤泥,而是蓮花!”
“我懂了……”徐突然開口說道。
屠義堂臉上露出笑容,說道:“說來聽聽。”
“身份、地位、自身實力和價值……我若與那些小混混在一起,首先要讓自己的地位要超越他們,就算不能當上首領,也要謀個實權地位,平時多做善事,掩蓋自己的低劣,就好像蓮花用美麗的花瓣吸引注意力,讓人們忽略蓮花的出身!是這樣嗎?”徐直視着屠義堂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