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真人接住撲進懷裡的雪兒,笑着道:謝仙子及楊真人接引!雪兒乖!
雖然他已恢復真身,但對於目前的孫女,仍是疼愛有加。
“爺爺,你這模樣,下山要引起多少姑娘愛慕,我把你的樣子,發給爸爸媽媽看,好嗎?”
聽聞此話,青衣真人,靈仙子,楊語軒三人眼神一會,便有計較:“雪兒,待我們三人印證之後,再決定拍照之事。”正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億萬年過去,每個人的經歷不同,所以在青衣真人甦醒後,他們三人有了共證之意,一爲修行,二爲互補。
陳雪一聽確實要尊重他們的意見,便點頭答應。接着楊語軒又說道:“我借天地而歷劫,今夜於此印證,也必有演法大會,有緣者均可觀之。”
白鹿、頭狼,巨蟒、李晴聽聞,大感慶幸,而此時,四周天地也有鼓譟之聲,楊語軒見此,自有決斷:“雪兒,吊墜呢?”
陳雪取出吊墜拿在手上,似有不解。
“你去門口坐着,手握吊墜,見識下天地萬物,有智者,你可鬆手讓它進來,靈智未開者,你緊握吊墜,它也不得近你分毫。”
楊語軒決定送她個大機緣,所以儘量說的清楚些:“世間也有鬼,但你不必怕她。”此時天已黑,楊語軒爲了讓雪兒心神鎮定,施展了定心術給他。
“放心,我不會怕的。”說完,她便去往門口坐下。
“請!”三人作禮,分位站開,仙子在北,青衣居東,而楊語軒居西,而聽聞生靈則居南。
隨着各自落位,三人同拜天地人,瞬間天地似有震動之色,可見,三人歸位力量何其強大。
隨着,天地異動,門口的陳雪,手心不斷握緊,她眯眼看去,門口黑壓壓的一片,鬼怪精靈全俱。
“姐姐,您好!”突然從中走出一女鬼,就是當初楊語軒見到的那個。
“姐姐,莫怕!我不會傷害你,只因仙緣難求,望姐姐放我進去。”女鬼看着她緊握的雙手,知是她的緣故,所以自己進不得。
“妹妹,你好!”陳雪還是緊張:“你會說話,必定有智,你進去吧。”
“可是,姐姐你得放我進去。”女鬼一臉焦急,指着她手就要下跪。
陳雪一下醒悟,趕緊鬆手,女鬼立馬側身進去。從此她也有了經驗,能跟她說話的還有知道討好她的,她全都放了進去。
不一會,院內坐滿了生靈。門外仍一大堆不願離開的,但也不知道如何得進,只是天性驅使罷了。陳雪也不管那麼多了,學着楊語軒修行的樣子,緊握吊墜,閉目養神來。
隨着三人道舞一起,院內其他生靈,匍匐在地,李晴也是打坐觀證。
整整一夜,楊語軒講了一夜道之造化及生靈脩煉初法,等天邊晨曦初現,陳雪也從夢中醒來,衆靈各個受益匪淺,從她身邊過時都作禮致謝。
“姐姐,謝謝你!”女鬼最後走出,她很高興,也很感謝陳雪的放行。
“不必客氣!”陳雪看到這個小姑娘很可愛就好奇地問道:“有空你能找我玩嗎?我想聽聽你的故事。”
陳雪隨心想聽鬼故事,可是給了這個女鬼又一大機緣,陳雪長期和仙人相處,她的邀請就等於神仙的邀請,女鬼哪有拒絕的道理:“謝謝姐姐再賜仙緣,我每天都來陪你,好嗎?”女鬼感激地問她。
“好啊,你先回去休息吧,晚點再來找我。”
陳雪明顯把女鬼當常人看待了,也讓女鬼特別感動:“嬴奴告辭!”
原來,她叫嬴奴。
陳雪起身走進院內的時候,發現楊語軒與仙子還有爺爺都已起身。
“雪兒,我與仙子及楊真人需回靈界印證,你是否下山而去?”不等陳雪開口,青衣真人率先問道,他們此次印證可非一日可成。
青衣真人問完這句話,連楊語軒都在看她。
“我不願離去。”陳雪嘟嘴眼紅,又看向了仙子。
“我當日說過,只要你願意,靈界你可長留。”仙子微笑着回答她,但還不等她喜悅接着再說:“但你可知道,你之所處,現在是個什麼模樣?”
陳雪一聽默然搖頭。
“靈根落地,龍首峰包括你之前所處的北之空明峰已經被劃入了靈界範圍,除了我等,你與李晴日後只能與昨日所見的鬼怪野獸相伴。”楊語軒接口解釋道:“我之所以先讓凡人先返,確實是因爲我等暫時沒有時間照顧他們的生活及修行。”
“那我能四處走動嗎?”陳雪一聽趕緊問道。
“靈界之外已與塵世斷絕聯繫,你自己出不去;但四峰之內,包括上浮的靈界,你都可以自動行走。”
“那就好,我不想走,你們也別擔心我,你們忙吧!”陳雪說完,像是害怕繼續討論一樣,直接揮手告別,尋李晴與三獸去了。
看她就這麼遠走,楊語軒心裡着實放不下:“我也未證圓滿,仙子與青衣真人稍待幾日否?”
仙子微笑點頭,然後招了青衣真人轉身一起回了靈界,他們知道了楊語軒的意思,也贊同他的做法。
楊語軒跨步來到陳雪及李晴身邊,李晴趕緊施禮說道:“見過師叔。”
陳雪見此不由尷尬,楊語軒見此扶起李晴然後再說:“你們一個是青衣真人的徒弟,一個是青衣真人的孫女,但我還是喜歡以塵世相待,以後我們仍然是朋友。”
“對嘛,謝謝軒哥!”陳雪聞言,高興地跳了起來,終於沒有了輩分之憂。
“從今日起,我將教你們道之舞,也將帶你們學會這靈界生活之法,你們願意嗎?”
“願意!”兩女如何不願意,趕緊點頭。
“四峰內化爲靈界,則此處與外界隔絕,所以衣食住行皆需取之此處。” 食住行這塊楊語軒倒不替她們擔憂,只是當下借萬物變化了各色長布,也變化了裁剪尺縫之物。
“哇,好漂亮!”兩女翻看摩梭不止,不停讚歎。
“來,我再帶你們看看這周圍三十里的絕妙美景,到時可四處遊玩。”
陳雪欣然上前,她也知道了楊語軒的用意,知道了他們要印證,所以,要儘量給她們找到由頭,以免空虛襲身。
陳雪心志已堅,但更珍惜與他相處的時光,所以點頭答應後站立在了他身邊,而楊語軒卻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軒哥?”陳雪有點臉紅。
而楊語軒自有用意,但此時只是微笑不語,在帶着她們遊覽完各處之後,楊語軒又起勢爲舞,傳了她們道舞之法……
當夜,楊語軒陪着陳雪、李晴吃完東西后,他的目光卻看到了不遠處有點躲躲閃閃的鬼影。
“你爲何陰魂不散?”楊語軒神念發問,但此話卻沒有罵人之意,反而語氣很平和。
鬼魂一聽,趕緊心裡回道:“我也不知,生於此,限於此。”
楊語軒聽了這個答案,腦海裡第一個想到了仙子,但當時也不再發問,決定把空間留給陳雪:“雪兒,你和她說完話後,再來木屋找我。”
“好的”陳雪今天一直很開心,這是幾年來,她和楊語軒呆過的最長時間了。
她見楊語軒指的是吊墜,也知道了她是誰,在楊語軒離開之後,她也趕緊握住了吊墜,迎接了嬴奴。
“見過雪姐姐”
“見過嬴奴妹妹,哈哈哈”
李晴看不到鬼魂,但知道有事發生,所以,也不顧其他,纏着陳雪非要和她們打成一片。
不一會,口傳心會下,三個人熟絡無比,一個姐姐前一個妹妹後的好不熱鬧。
當夜嬴奴給陳雪她們講了她的故事,惹得陳雪和李晴同情心氾濫,發誓要幫她求得仙緣。
原來,嬴奴本是明朝崇禎年間的一名女子,本是富家之女,但連年災禍,土匪橫行,她也成了時代的受害者。
十四歲那年,她家被強盜搶劫掠殺,父母兄弟無一倖存,後一強盜見其色美,逃跑時,捆綁於馬上,欲強掠到其他地方,自個享用,哪想兵荒馬亂,那強盜不久也被一箭射死。而後來馬兒更是慌不擇路,來到了這大山深處,最終馬匹連着馬上的她被野狼啃食而亡。
她懼怕人類,也不願附身野獸之軀,故而神魂晃盪,近百年方攏智,卻不知去處。
陳雪、李晴均慶幸自己身在這個和平年代,也同時對嬴奴產生了同情之心,就主動說要去幫她問得解決方法。
嬴奴也是很感動,兩人一鬼聊的越來越歡喜,慢慢地把對方都當成了自己的知心朋友。
嬴奴去時,陳雪仍爲她哀嘆半天,待到李晴扯她衣衫,她纔想起楊語軒之約,臉紅之下,趕緊向木屋走去。
她知道楊語軒是有話給她說,她也清楚肯定不是情話,但依然不捨心中猜想,滿懷期待地屋內走去。
但當她走進屋內,卻只見楊語軒手起一招,她便坐到了楊語軒身邊的牀榻,再聞一聲:“此爲我前日之觀,你可試聽之。”
陳雪一聽,還沒有想懂其中的意思,就感覺眼前有股濃霧慢慢地被撥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