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撐完這頓飯,按慣例她和父母回家,楊語軒和老爺子要談事。
可出門之後,雪兒還是哭了出來,畢竟是個情竇初開的人兒,陳興國夫婦相互看了一眼,說道:有些事該她知道了。
“什麼事?”雪兒一臉不知。
“上車吧!”陳興國自己開的是輛越野車,空間挺大,陳興國把車開出別墅區後,不久又停了下來。
接着,他又打開了車裡的一部手機。
“你什麼時候出發?”突然手機裡傳來,陳玄青的聲音。
“爸爸媽媽,你們在監聽爺爺?”雪兒大吃一驚。
“不得亂說,這設備也是楊語軒來這裡的第二天我才裝的,雪兒,楊語軒來歷不明,又突然獲得你爺爺的如此厚待,正所謂有些人不可以不防,萬一他有企圖而來,我們也要有做好相關準備,以免你爺爺一世英明盡毀於此。”陳興國正色說道。
此事確實不怪陳興國生氣,他是尊重愛惜他父親的,斷不想做偷聽父親牆根的不孝之事。
但這世界騙子還是比較多,特別是對老年人的詐騙時有發生,奈何沒有實證,且看老爺子頭腦清晰,並不像被矇騙的樣子,所以偷聽也爲無奈的選擇。
“軒哥,他不是騙子……”雪兒還想說話,就被媽媽制止了。
“準確說,後日上午出發。”楊語軒回答。
“可需在瀘海給你父母安置住處,將他們接過來?”
“不用,我將避世,錢財也不多,我只想把錢全留給由他們自己安排。”
聽到這裡,陳興國夫婦對視一下,感覺狐狸尾巴終於要露出來了。基金公司只是在策劃中,還沒有實施,所以拿不到實證。
“哈哈哈”陳玄青忍不住笑了:“我塵世家業尚可,要不要借你點?”
“把我做清潔工的工資發給我就行,其他不必,否則我會欠你們家大恩情,欠大恩而不能還,累我修行。”楊語軒打笑說道。
“堂堂的真人來我公司打掃衛生還沒有領到工資,確實是我不對,是我忽略了,我明早就喊進兒一分不少的算給你。”
“一分也不能多。”楊語軒真正上班沒有幾天,此時說這點錢其心並不在錢上。
“我終於體會到仙子的那句不可妖言惑衆是什麼意思了!”
“道友有何感悟?”陳玄青不懂。
“我在塵世雖未達修行盡頭,可也算有出神入化之能,但仍感紅塵牽絆與修行相阻,想我攜十萬來尋你,仍需日常消耗,而修行卻容不得我有賺錢之時,倘若道根未種之人,如我般強行修行,則會落得個什麼下場?”楊語軒反問道。
“則會孝不可敬,兒不可養,家不可全。”陳玄青沉思道,“故而,妖言惑衆並非單指誆騙之行,也指力不可爲而強行惑之。”
“即如是,故我等儘量不擾身邊人紅塵劫數。”楊語軒接着說道:“仙子只教我接引你,但觀你修行進度,實在我之上,他日擇一靈地,我將天地大道之術與玄經相傳,望道友早日得道,以解我之惑。
他們二人同時想到了李思悅與方悅,李思悅也是身具九瓣道心,但此生劫使其道心混沌,有崩塌之相,而方悅道心則只有五瓣之數,不知是何緣故。
“你家人準備如何安排?”陳玄青突然問起了楊語軒家事。
“只求無愧於心!”楊語軒嘆氣道:“ 他日你我確定好修行之事,我爭取將父母妻兒接到附近,讓她們今生無憂。”
“你有小孩了?”陳玄青沒有想到。
“尚未婚娶,不過此是父母之願,我必然辦到。”
“你安排的如何?”楊語軒反問道。
“對於我來說,就三件事,家業、後代與還。”陳玄青說道:家業遺囑已立,這幾日召集他們家宴,也是爲了多看他們幾眼,他們有他們的道要走,這我不太擔心,反而是這還字,讓我爲難,想我韓家在華夏也算數一數二的多元化集團公司,但我們韓家的家業是借天下之勢,萬物之靈而成,背後有多少因緣被牽扯,如何去還?就算捐全部家產也會受益者寡,所以我想到成立基金公司,以累世回報,不知可行?
說完陳玄青看着楊語軒,楊語軒道:“我覺得可以,以塵世基業扶持社會上有願望但沒有條件的創業者去實現夢想,然後惠及天下更多的人,累世經營,確爲有德之行,但你有還衆之願,繼任者當有慈善之心,不得唯利是圖,利虧得失、平衡有度!”
“所以,我拜託道友完我之願。”陳玄青知道他兒子會經商,所以怕他兒子太看重利益了,反而違背了他的本意,所以那天要求楊語軒持股。
“好吧,我答應你,你放心!”楊語軒知道緣由,也不推辭:“就算我也不在了,他有違逆之心,我們入夢嚇死他。"
陳玄青也跟着大笑。
“但你得道之後,你以你道再還天下至滿,這個塵世公司,我們都得退出,不然則壞了陳興國的修行。”楊語軒接着說道,陳玄青也明白其中道理,也點頭同意。
“雪兒這邊我也清楚,是個女孩子跟你相處久了,都會生情的,但若不能終身相守,我希望你不要害她。”陳玄青說起此事,大嘆一口氣。
“我已有相守之人!”楊語軒卻無比肯定地否定了這種可能。
“我知道了,雪兒那邊我會陪她幾日,應無大礙。”
隨後,楊語軒與陳玄青又談起了此後計劃……
書房裡兩人對話結束之後,車裡的三人卻一直沉默着。
半晌,陳興國說道:"我明天去公司再看他材料,再做決定。"
雪兒則直接要去問爺爺,這可把陳興國嚇了一跳,陳興國告訴她,千萬別惹爺爺不高興,我們至少得先查證楊語軒所說是不是真的。
“你到底是什麼人?”臨睡前,陳雪仍聯繫不上楊思思,卻一直都在想這個問題。
“我一定得查過水落石出的。”
今晚對她來說,太震撼了,感覺在聽神話故事,想起他說“我已有相守之人!”這句話,眼淚忍不住地又掉出來,我不管你是誰,我只喜歡你,想着想着,她入睡了。
這夜,她夢見楊語軒了,很羞澀的夢,第二天一醒來,她紅着臉嘴裡說着害臊,心裡卻希望再睡一會。
第二日一早,陳興國就接到了父親的電話,讓他把楊語軒的工資付結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給他。
財務一算總計1535元,並立即轉賬支付了出去。
另外,陳興國又叫來了楊愛妮。
“楊秘書,你和楊語軒是老鄉?”
“陳總,是的,有什麼事嗎?”楊愛妮很久都沒有見過楊語軒了,此時再提及,心裡感覺失落了很多。
“你給我講下他的事吧,好好講!”陳興國請楊愛妮坐下,然後再補充道:“越詳細越好!”
看着陳興國慎重的表情,楊愛妮大嘆一口氣,她已經知道這個楊語軒並不是僅僅騎在她頭上的事了。
“我和他都是大河人,我和他認識,是因爲一次相親……”楊愛妮慢慢述說,將楊語軒家中的一切都告訴了陳興國。
“他很神秘!”說到做同事的那段時間,楊愛妮自我嘲笑了一番:“我們本以爲他是毫無本事的一個人,誰知,他就在我們眼皮下,直接帶着韓家、黃家、張家、陳家、陸家、袁家,也就是瀘海頂級的七個家主去往崑崙山莊吃飯,還是包場……”
陳興國一直在認真地聽,從沒有打斷她任何講述,包括聽到楊語軒請瀘海七家吃飯的消息,他雖心裡劇震,但仍然沒有打斷。
“你覺得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楊愛妮講完,陳興國又開口問起了這個問題。
楊愛妮一聽,搖了搖頭說道:“若不是我知其背景,那麼我會認爲他是哪家頂級富豪之後;但我知道其背景,所以……我只能用神秘、神秘還有神秘來形容他。”
陳興國一聽,心裡也不知道該怎麼想,送走楊愛妮後,他陷入了沉思。
想到最後,他最終又決定從瀘海七家着手,但得到的一個消息卻又讓他再次陷入震驚:“瀘海七家主事人已約定出遊,去向不明!”
得到這個消息,他又想起昨晚的事,難道父親說的遠行一事也是如此?
想到這種可能,他如何再坐得住,直接撥通了楊語軒的電話:“楊先生,你有時間嗎?晚上我想請你和你女朋友一起吃個飯?”
“我會去見你,但我不想我女友知道此事!”一接到陳興國電話,楊語軒就明白了發生了什麼。
他第一次去陳玄青家時,感測過書房並沒有監聽設備的存在,所以他第二次開始就再也沒有想過此問題,因爲陳玄青道覺已醒,根本不會做這個的舉措。
“好的,請問你什麼時候方便?”陳興國也不願打擾他的女朋友,所以答應了下來。
“我一會去公司!”楊語軒也想順路去看看那個善良的黃琳,所以順言約定了在公司見面。
“那我恭候大駕!”
陳興國掛完電話後,再叫秘書推掉了所有的行程,安心地在辦公室等候起來。
“李晴,你呆會幫我看看此人如何?”期間,陳興國又叫來了李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