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嘆息,便去給尉遲子煜弄飯了。
大病初癒的尉遲子煜躺在牀上,遙望窗外的景色,看着夜空中明亮的皓月,不禁起了賞月的心思,自己這一中毒,家人都跟着擔心,現在自己已經差不多好了,他們應該都在休息,自己就不打擾他們了,於是,尉遲子煜一個人慢慢起身。
恰逢一個丫鬟過來守夜,尉遲子煜喚來這個丫鬟掌燈,爲自己更衣。
丫鬟低下身去,行了一個禮,便上前爲尉遲子煜更衣,不知道是因爲燈光太過柔美,還是尉遲子煜病剛好,現在的尉遲子煜少了幾分殺伐之氣,多了幾分柔情,真是等下看人,越看越好。
丫鬟也許是看到與其他時候不一樣的老爺,呆了一下,不過丫鬟並沒有什麼別的心思,爲尉遲子煜穿好衣服,就呆在一旁,等着尉遲子煜接下來的吩咐。
尉遲子煜看了看天色,問了下樂正公主的情況,丫鬟如實回答說:“公主已經歇下了。”尉遲子煜點了點頭,看着丫鬟溫和的說:“這段時間,你們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我自己一個人去庭院轉轉!”
丫鬟低頭行禮說是,就出門了,尉遲子煜隨後也擡起腳步走去庭院...
遠遠看着坐在庭院賞月的尉遲子煜,消瘦的身形,不禁讓人感覺有一絲孤寂,尉遲子煜擡頭直直的望着月光,不知是爲月色所癡迷還是在對月發呆...
尉遲子煜一回頭,看到樂正公主拿着一展花燈,和一件披風,就站在自己身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尉遲子煜連忙起身,拉着樂正公主雲在身旁,樂正公主不虧是尉遲子煜的解語花,它什麼都不說,就用含情脈脈的眼神望着尉遲子煜,登着他自己開口...
尉遲子煜擁着樂正公主道:“這麼晚了,怎麼夫人還沒睡啊?”
樂正公主把頭薇薇移到尉遲子煜的肩膀,考慮到尉遲子煜還是大病初癒,便只是虛虛的靠着,便說:“剛纔準備睡了,憂心夫君,便在睡前過來瞧瞧你,問了下人才知道,你一個人來庭院賞月了,剛纔看你對着月亮發呆,可是有什麼心事?”
尉遲子煜摟着樂正公主,帶着一絲霸道強勢的讓樂正公主靠在自己的懷裡,樂正公主怕大病初癒的尉遲子煜身體吃不消,忙掙扎着起身,樂正候尉遲子煜卻抱的更緊,說道:“夫人,放心吧。雖然我纔剛好,但是你別忘了。我也是沙場征戰過得,你這點重量,對我來說還是輕飄飄的!”
兩個人相偎相依的靠着看月亮,倒真有幾絲意境。
一陣風颳過,尉遲子煜咳嗽了幾聲,樂正公主連忙爲尉遲子煜披上披風,樂正公主說到:“夫君,夜裡風大,你還是早點回房休息爲好。想看月亮,等你隨時都可以看!”尉遲子煜卻嘆了口氣,幽幽的說:“沒那麼容易,尉遲府做事再不能像以前那麼隨意了!”
樂正公主看他話中有話,連忙問到:“怎麼了?是朝堂發生什麼事兒了?”
尉遲
子煜對着月亮嘆口氣說道:“我現在退下去了,商兒纔剛接手尉遲府的擔子,我知道他能挑起來,爺們挑好這個擔子,但是現在他還不夠成熟,也沒有自己的威嚴,我怕他被噴爲難,日子不好過啊!”
樂正公主卻不以爲然:“商兒大了,應該有自己的主張了,你不用事事都爲他操心啦!”
尉遲子煜搖搖頭說道:“你不懂朝堂之上,小人當道,各個派系煩亂,之前我身體強壯之時,我準備帶帶商兒,等到合適的時機再退下來,沒想到,這段時間。一連串的事情發生下來,事情不在我的估計之中,也許是我的年紀大了,沒有呀之前敢闖敢拼的精神了,現在的我只想我們一家人平安喜樂就可以了,其他的不是那麼重要了。”
樂正公主點點頭,依偎的更緊了,慢慢的說:“夫君既然擔心商兒,那就好好指導指導他,明日等商兒下朝了,夫君跟他好好聊聊,商兒是個聽話的好孩子,你的話他一直都聽在心中呢!夫君這樣放心了吧!有什麼事別自己一個人藏在心裡,我擔心你,想幫你分擔...”
尉遲子煜摸着樂正公主的頭,緩緩說道:“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兩個人望着月亮,又說了好一會兒悄悄話,纔回房休息,兩個人感情因此增加了不少!
第二天,尉遲商還沒上朝,尉遲子煜就派去下人跟他吩咐,一家人好久沒有一起吃飯,讓他回家一起吃晚飯...
尉遲商優雅的笑了笑,點了點頭,說了句知道了,就去上朝了。
待到尉遲商回家,已經是黃昏後,他知道自己回來的有點晚,先差人去父母親那裡通報一聲,自己再沐浴更衣了,再去見父母。
等到尉遲商沐浴更衣完了之後,天色已經近暗,他來到飯堂,給父母請了個安,等尉遲子煜跟樂正公主坐下後,才落座,坐在旁邊。尉遲府的吃飯規矩是食不言寢不語,一家人靜靜地吃完了晚宴,尉遲子煜卻沒有告退,尉遲商也知道父親有話跟自己說,等在一旁。
尉遲子煜等下人收拾好,就屏退下人,屋子裡只剩他們三個了之後,尉遲子煜纔開口問道:“今日朝堂怎麼樣啊?有什麼異動沒有?皇上臉色怎麼樣?”
尉遲商想了想認真的答到:“嗯,今日朝堂並無什麼大事,個個官員說了些小事,爲了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爭吵了半天,都是一些小官員在爭吵,丞相之類的並無異動!”
尉遲商停了一會接着說道:“皇上臉色也正常,看不出什麼情緒,感覺應該還好,兒子覺得父親歸隱,皇上應該是高興的。因爲父親歸隱之前,咱們尉遲家的勢力太過龐大,然而父親歸隱,兒子又尚未完全長成,尉遲家的大權皇上能收回一些,這樣皇上的權利就更集中,所以兒子以爲,皇上雖然臉色看不出來什麼,但是心情尚可!”
尉遲子煜在一旁靜靜的聽着,也不發表意見,待到尉遲商說完之後才點點頭,摸了摸鬍鬚笑着說道:“商兒,
你成長了不少,爲度之前還擔心這些朝堂上的東西你應付不開,沒想到,你雖然年紀略小,但是有些事情看的也通透,不過到底是年紀輕,有些東西看的還不夠啊!”
尉遲商聽了父親的話連忙說道:“兒子的閱歷自然不敢和父親障礙,父親的智慧兒子是怎麼也及不上的,還請父親教我!”
尉遲子煜也不推脫直接就說:“商兒啊,爲父本來準備將你培養出來了,再讓你獨當一面,但是沒想到,我中毒,這麼陰差陽錯,沒辦法,爲了尉遲家的將來,我只好選擇歸隱。而我的歸隱,皇上會收回我的大部分全力,而皇帝的治國手段無非就是治衡”
尉遲子煜喝了口茶接着好:“皇帝收回我的權利,爲了平衡咱們尉遲家,那他就一定會對你有所封賞,本來有我壓着那些人,他們也不會做什麼,但是現在我歸隱了,我也不確保他們會不會對你做什麼?”
樂正公主看他們準備談一些朝堂上的正事,雖然自己着懂一些,但畢竟自己是一介女流之輩,也不好聽太多,就準備告退,樂正公主起身跟尉遲子煜說自己乏了,準備先去休息,讓他們父子好好聊會,不要聊太晚,廚房有宵夜,說完,就走了,不過樂正公主還體貼的幫他們關好了門...
等到樂正公主關好門,尉遲子煜說道:“兒子,在朝堂之上,最重要的不是怕得罪人,最重要的君心,只要你猜到了君心,其他的也不是什麼難事,雖然揣測君心是最重要的,但是他也是最難的,而當今聖上的心更是難猜,就連爲父也很難猜到!”
尉遲商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尉遲子煜說完如何揣測君心,又接着跟兒子聊起了爲人之道,在朝那麼多年,有哪些人是尉遲府這邊的人,哪些人是丞相的人。有哪些人是尉遲府的對立派,以及哪些人是中立派,尉遲子煜劃拉了個八九不離十,還有幾個,尉遲子煜也不是特別清楚,只能留給尉遲商自己去摸索了!
尉遲子煜對尉遲商說:“朝堂之上的人,不管是那一邊的,就算是站在尉遲家這一邊的,你都不可以交心,因爲人心是會變得,因爲各種立場之類的問題。他可能會從跟你一條心而變得不是!”
就歇交心,尉遲子煜跟尉遲商講起了年輕時候的故事,無非就是站在自己這邊的一個官員,因爲種種原因,最後臨時倒戈,讓自己損失慘重,還好皇上信任自己,自己將功折罪最後沒有被他們弄落下,反而自己更進一層得老套故事。
故事雖老,但是還是同一個理,除了親爹孃不要與人交心,就算交心,最多也只能三分!
除了這個,尉遲子煜又跟尉遲商講了一些君臣相處之道,爲人處事之道,然後傳授一些自己辦事的技巧,以及朝堂上各個官員喜好脾性等等
這一聊尉遲子煜就停不下來,尉遲商也是獲益匪淺,尉遲子煜說,尉遲商聽,遇到不懂得兩個人討論,一直到深夜兩個人還在交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