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這些之後,費仲一聲長嘆道,“也罷,這錢我出了,以後只要是疏通關係需要的錢,都可以隨時來找我,這樣總可以了吧!”
王崇陽聞言朝費仲一笑道,“這樣才顯得有些誠意,相信西伯侯只要能回到西岐,定然不忘費大人這份恩情,就算是最終沒能回到西岐,想必西岐的世子姬發也會感恩戴德!”
費仲則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隨即朝王崇陽說道,“俗世之間人說的話,費某已經不是很信了,大仙乃是世外之人,今日我說的這番話,就還請大仙做個見證!”
王崇陽朝費仲道,“你放心吧,你的結局我已經知道,對你來說算是最好的結局了!”
費仲一聽這話,心下一動,王崇陽居然已經算到了自己的結局了?不禁詫異地看着王崇陽道,“敢問大仙,日後費仲結局如何?”
王崇陽不禁眉頭一皺,朝費仲說道,“剛纔不是已經告訴你了麼,你的結局很好!”
費仲不甘心地道,“很好是如何?還請大仙明言!”
王崇陽知道費仲畢竟不是孔宣那些世外修煉之人,他對於這結局的貪戀明顯要比孔宣他們足,自己就不該多這個嘴。
想到這裡,王崇陽看了一眼比干,隨即朝費仲道,“你與王叔比干的結局幾乎相似,而且你的壽命也比王叔要長一些!”
費仲一聽這話,也不禁看了一眼比干,心中卻在暗想,這比干極力要就西伯侯姬昌,如果姬昌一旦翻天,這比干定然是第一功臣,自己應該算是相輔的第二功臣吧。
既然王崇陽說了自己的結局和比干相似,難道是西伯侯姬昌日後將自己和比干都封做了西周的左右大臣?
他倒是對王崇陽那句自己壽命要比比干長不是太在意,畢竟比干年紀本來就比自己大,自己比他長壽也是應該的。
而王崇陽想的卻是,這日後比干可是要被姜子牙封成文曲星的,而這費仲則是廉貞星,同樣都是星星,自己也不算是誆他吧。
費仲這時立刻朝王崇陽拱手道,“如此就多謝大仙了!”
王崇陽則和費仲說道,“多謝的話就不用多說了,你還是趕緊着手準備錢財,和王叔一起竭力救西伯侯回西岐!”
費仲立刻朝王崇陽以及比干一拱手道,“大仙,王叔,你們儘管放心,我現在就着手準備,到時候會讓人將錢送到王府去!”
比干則朝費仲一拱手,“那就有勞費大人了!”
說完便和王崇陽離開了費府,路上王崇陽問比干,“方纔費仲一心想知道他自己的結局,王叔一言不發,似乎對自己的結局一點興趣也沒有!”
比干則淡然一笑道,“人生死富貴皆由天定,我關心又能如何,不過是徒增煩惱而已,不知也罷。”
王崇陽則欣慰地朝比干道,“王叔知足嚐了的心態倒是很讓我欣賞!”
比干則問王崇陽道,“費仲如此見利忘義的小人,他日若是姬昌當真爲王,不會真的賜予這種小人榮華富貴吧?”
王崇陽則朝比干道,“王叔不是相信生死富貴自有天定麼,費仲結局如何,王叔也就不用操心了,我只能告訴你,他的結局是他應得的!”
比干點了點頭後,到了王府後,突然朝王崇陽道,“對了,老夫差點忘記了,今日要去拜會大王!大仙先去寒舍小歇,比干去去就回!”
王崇陽卻詫異道,“你要拜會商王?”
比干一嘆道,“大王從城外狩獵回來後,一直都在那酒池之中沉迷酒色,不問朝政,身爲他的王叔,大商的王室,我不能坐視他這麼沉淪下去,即便周代商是天意,他也不能如此!我準備去罵醒他!”
王崇陽一聽這話,心下頓時一凜,朝比干道,“王叔是否心意已決?”
比干道,“我想了許久了,只怕現在不罵,等姬昌回西岐之後,我必然會被大王降罪,那時候就算是要罵,估計也沒什麼機會了!”
王崇陽心中一嘆,看來這次就是比干赴死的時候了,自己該不該阻止呢?
比干見王崇陽沒說話,這時立刻朝王崇陽一拱手道,“大仙去寒舍小歇,我去去就來!”
王崇陽則立刻叫住了比干道,“王叔,你還是將那護符燒了喝下吧!”
比干眉頭一皺地看着王崇陽,“大仙的意思是,老夫這次去王宮有生命危險?”
王崇陽一嘆道,“王叔要行千古未有之事,必然也要承受千古未有之結局!”
比干聞言心下頓時又是一凜,方纔在費府,王崇陽就說費仲的結局還不錯,結局結局,不就是一個人的終結麼?
想到這裡,比干仰天一笑,“不想今日就是我比干的結局了!既然註定是結局,這符水不喝也罷!”
王崇陽卻立刻朝比干道,“王叔,盡人事憑天命,如果你一心求死,死有千萬種把法,既然我讓你喝下這符水,自然有破你結局的辦法!而且你活着並不是爲了苟且,而是爲了大商的子民,是了大商的王室!如果西周入朝歌,以王叔之聲望,西周必然不會將殷商王室如何,但是如何王叔不在了,這就難保了,難道你之是爲了罵醒一個昏君,而不顧你大商王室血脈傳承了麼?”
比干一聽這話,心下頓時一動,暗想王崇陽說的也是,自己如果能活下來看到大商被周取代的那天,也許西伯侯姬昌念及與自己的交情,還能給大商王室一條活路。
想到這裡,比干立刻將護符拿出,讓下人去燒成灰燼,泡成了水,一口吞下之後,這才和王崇陽告辭,去了王宮。
看這比干遠去的背影,王崇陽心中不禁一陣遲疑,因爲無論按着正史還是演義,這比干的結局都是慘死,自己那道護身符,也不敢百分之百的保證比干不死。
王崇陽決定站在比干王府的大門口,等着比干的消息。
其實王崇陽知道比干要死的時候,完全可以強行阻止比干去朝歌,但是這畢竟是大勢所趨,有些事情已經註定,自己也改寫不了。
因爲比干的性格如此,即便自己這次阻止了他,以他的性子必然還是有下次,自己也不可能看着比干一輩子。
既然躲不掉,不如就敞開胸懷來接收這個結局。
比干此時已經到了王宮,一問奴役,果然帝辛在酒池之中正與胡仙兒以及一衆美女在飲酒作樂,聽奴役說,帝辛自從狩獵歸來,就沒從酒池裡出來過。
這酒池雖然名字叫酒池,卻不是一個真的酒池,而是一整套的好話建築,而在這建築之中卻的確有一個碩大的酒巢,這裡灌滿了美酒。
而且在這酒池之上,還掛滿了風乾的肉食,這些都是帝辛歷次打獵帶回來的真心野獸的肉食,帝辛自稱是酒池肉林。
比干剛進酒池,就聞到裡面紙醉金迷的味道,不禁眉頭一皺,門口的奴役立刻阻止了比干道,“大王吩咐了,沒大王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進入!”
比干怒不可揭,一把將奴役推倒在地,隨即就走了進去。
這帝辛此時正躺在牀上喝着美酒,吃着美食,看着眼前一衆美女正在鶯歌燕舞呢,胡仙兒則坐在帝辛的身後,不住地給他捶背。
而牀底旁邊跪着一個人,不時地給帝辛遞去酒盅和美食,正是西伯侯姬昌。
帝辛這時朝姬昌哈哈一笑道,“姬昌,你覺得寡人的這酒池肉林如何?”
姬昌跪在地上,昧心地道,“只能用氣派二字形容!”
比干見狀不禁眉頭一皺,這姬昌居然被帝辛折騰成如此模樣了,這還是自己認識的西伯侯麼?
帝辛這時正好坐起身來,臉上暈紅,顯然有些醉意了,此時正好看到比干站在不遠處,立刻朝比干道,“王叔,你來此作甚?”
比干本來看到姬昌如此,正心中暗想,這姬昌如今和那費仲尤渾之流又有什麼區別,聽帝辛叫自己,這纔想起自己的來意。
他立刻上前一步,朝帝辛拱手道,“大王,聽聞君上有過,而臣子不諫言,是不忠,因爲怕死而說敢說君上的不是的,視爲不勇,只要君上有錯,諫言給君上,若是君上不聽,應該以死盡忠,這纔是真正的忠臣!是也不是?”
帝辛本來就有些喝多了,此時聽比干這羅裡吧嗦的說的一大堆,什麼諫不諫,忠不忠的就和繞口令一樣,聽的他腦袋都疼了。
想到這也不是比干第一次這麼當着下人們面前如此訓斥自己了,他立刻朝比干說道,“王叔,你是不是也喝多了?”
姬昌也沒料到比干會突然來這裡,向帝辛進言,連忙朝比干使幾個眼色,示意他不可繼續。
不過比干此時眼睛只是盯着帝辛看,根本看不到姬昌的眼色,厲聲朝帝辛道,“大王,尚未回答臣下的話!”
帝辛眉頭一緊,立刻一拍牀案,怒聲道,“比干,寡人敬你是王叔,所以對你百般遷就,你真是仗着自己王叔的身份,敢如此和寡人說話?”
比干立刻道,“大王錯了,比干自恃的不是王叔的身份,所以自重,而是恃善行仁義,天下蒼生,大商的列祖列宗,所以纔敢和如此說話!”
帝辛暴怒道,“什麼天下蒼生,列祖列宗?難道就你是心懷天下的聖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