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門垂柳半晌沒有說話,這時撫須哈哈一笑,“其實這也沒什麼壞事!”說着朝公孫爵一拱手,“公孫道兄,恭喜你啊!”
公孫爵眉頭一皺,朝東門垂柳一哼道,“恭喜我?恭喜我什麼?有什麼好恭喜的?”
東門垂柳立刻笑道,“這件事由始至終,令愛一直在幫王崇陽說話,這還不明擺着的麼?自然是恭喜你快要做老丈人了!”
如果沒有發生之前,公孫爵主動要王崇陽做自己女婿的事,也許聽到這話,公孫爵還會有幾分欣喜。
但是正因爲之前不快的事情,此時的公孫爵再聽到這些話,就感覺東門垂柳是在諷刺自己一般。
公孫爵冷哼了一聲,白了東門垂柳一眼後,又瞪了王崇陽一眼,“他要做我女婿?哼哼,你們以爲做我公孫家的女婿,要求是這麼低的?”
王崇陽知道公孫爵的心思,知道他這個時候是要面子的,所以也就沒點破什麼。
倒是淳于正德這時朝公孫爵說,“公孫道兄,你倒是說說,要做你公孫家的女婿,要什麼樣的條件?”
公孫爵冷哼一聲道,“起碼要門當戶對吧?”
淳于正德哈哈一笑道,“公孫道兄,不知道我淳于家可能否與你公孫家門當戶對?”
淳于蔚文一聽父親這麼說,心中頓時一喜,他雖然說不上對公孫瑤兒有多喜歡,但是至少人家公孫瑤兒也是美女,加上如果能娶來,刺激一下王崇陽也是好的。
公孫爵早就知道淳于正德的意思,他有這個想法也不是一年兩年了,不過他始終看不慣淳于蔚文。
而此時公孫瑤兒也聽出了淳于正德的意思,立刻冷哼一聲說,“要我嫁給淳于蔚文,還不如死了算了!”
公孫爵聞言,心中一樂,自己閨女說了這種話,倒是省得自己多言去解釋了。
不過他嘴上還是呵斥公孫瑤兒道,“瑤兒,不得胡說!”
淳于正德臉色幾經變化,但是依然不失大家風範,笑了笑說,“瑤兒侄女,你不喜歡蔚文,但是你不知道,我可不止一個兒子啊!”
公孫爵一聽這話,頓時火就不打一處來,這不是在笑話自己沒兒子麼?
想到這裡,公孫爵立刻一把拉住了公孫瑤兒的手,嘴上冷哼一聲,“兒子多了不起了?”
說完公孫爵立刻拉着公孫瑤兒就走,留下一臉納悶的淳于正德,連忙解釋道,“公孫道兄,我可不是那個意思!”
可是任憑淳于正德如何要解釋,也留不下公孫爵父女了,眼看着公孫爵硬是將公孫瑤兒拉走後,這才一聲長嘆。
東門垂柳微微一笑說,“公孫道兄這麼多年都沒變,始終在爲膝下無子而耿耿於懷啊!”
淳于正德立刻解釋道,“我真不是那個意思,我意思是,如果瑤兒侄女不喜歡我大兒子,我還有其他兒子……”
東門垂柳哈哈一笑,“淳于道兄,這些話你不用和我們解釋,更不用和公孫道兄解釋,他這種心態,你怎麼解釋都是徒然!”
淳于正德一想也是,公孫爵脾氣古怪,在他面前根本就不能提一句有關兒子的話了,最終只能一聲長嘆,這個親看來是攀不上了。
淳于蔚文卻有些失望,這時看了一眼王崇陽,立刻又和淳于正德說,“父親,這小子……”
淳于正德看了一眼王崇陽,隨即朝淳于蔚文說,“這是人家和瑤兒侄女的事,你少管,今天你的事,我還沒和你算賬呢,跟我回去!”
說完又朝東門垂柳以及姜震祖一拱手,“兩位道兄,我就先行告辭了!”
東門垂柳見狀立刻說,“淳于道兄,葉封侯的事……”
淳于正德已經領着淳于蔚文走遠了,聽到這話後,頭也不回地說,“他要是來報仇,我等着就是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東門垂柳見淳于正德走遠後,這才一嘆,轉身朝姜震祖說,“姜道兄有何打算!”
姜震祖說,“能有什麼打算,車到山前必有路,況且我始終覺得這次葉封侯回來事有蹊蹺!”
東門垂柳沉吟了片刻後,只好一嘆道,“算了,你們都不擔心,我還擔心什麼?”
說完東門垂柳也逐漸走遠了,路過王崇陽身邊的時候,不禁多看了王崇陽一眼,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淳于蔚文狀告王崇陽的事,涉及的是公孫和淳于兩家,現在這兩家都沒深究,他也就不用多此一舉了。
王崇陽一直很少說話,這時見這裡只有姜震祖了,才拱手問道,“姜前輩,灼心酒到底是什麼酒?”
姜震祖問,“爲什麼這麼問?”
王崇陽說,“我之前念過自禁咒,但是被淳于蔚文冰封之後,感覺體內有一股暖流……”
沒等王崇陽說完,姜震祖一笑道,“原來如此,灼心酒可以解除一切身上的負面符咒,也可以加強一切正面符咒!”
王崇陽這才恍然,原來真的是灼心酒的效果。
姜震祖這時眼神一陣飄動地看了看王崇陽,總感覺王崇陽的修爲好像又有了變化,但是卻是似有似無的,有時能感應到,但是當他剛要感應出細節的時候,又消失不見了。
不過他並沒有細問,此時他滿心思都在葉封侯的身上,只是過去拍了拍王崇陽的肩膀,“等修真大會結束之後,我再送你幾壇!”
姜震祖說完就走開了,留下王崇陽一人在此,他看着姜震祖的背影,總感覺姜震祖並不是什麼壞人。
但是又想到之前葉封侯傳修爲給自己的時候,說過要自己幫他報仇,到時候如果葉封侯要自己殺姜震祖怎麼辦?
就別說姜震祖了,就是要殺公孫爵,只怕也過不了公孫瑤兒那一關啊,她還不一輩子追着自己要殺自己?
王崇陽想不到什麼解決的辦法,而且事情沒有臨頭,暫時也就不去想了。
不過想到了葉封侯,這纔想到公孫茜已經進去那麼久了,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
王崇陽立刻又回到了洞口處,試探着往洞口聽了聽情況,卻什麼也沒有聽到。
而就當王崇陽走開之時,耳朵裡突然聽到了葉封侯傳來的聲音,“你進來吧!”
王崇陽這才俯身進了洞,剛到了洞內,就見公孫茜正坐在葉封侯的面前。
他本來還擔心公孫茜看到葉封侯的骷髏樣子,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而此時王崇陽再看葉封侯,哪裡還是骷髏腦袋,分明就是一個帥哥形象,而且看上去只有三十左右的樣子。
葉封侯見王崇陽來了,立刻示意王崇陽坐下,等王崇陽做到公孫茜的一側後,這才和王崇陽說,“剛纔多謝你了,沒在那四人面前說出我的下落!”
王崇陽此時卻見公孫茜的身前放着她的面具,再一轉頭卻見她淚眼惺忪,看上去好像大哭過一場。
他聽葉封侯這麼說,立刻說,“沒什麼,都是應該的!”
葉封侯此時和王崇陽說,“我想請你再幫我一個忙!”
王崇陽立刻說,“葉前輩請說!但凡我能做到的,一定在所不辭!”
葉封侯沉吟了片刻,又看了看一側的公孫茜,這才和王崇陽說,“我走後,茜兒就交給你照顧了!”
王崇陽“啊”了一聲,怔怔地看着葉封侯,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公孫茜這時吸了一口氣後說,“我不用任何人照顧,這麼多年來,我已經習慣了一個人了!”
葉封侯卻解釋道,“我說的照顧,是一旦你有事,但請他能幫得上忙!”
公孫茜又說,“我一個人身居深山,能有什麼事?”
葉封侯也不再多說什麼了,只好和公孫茜說,“這樣也好!”說着又看向了王崇陽,“我馬上就要走了,你答應我的事,不會忘記吧?”
王崇陽知道葉封侯說的肯定是幫他報仇的事,剛纔在洞外還在猶豫呢,現在葉封侯這麼問自己,自己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葉封侯見王崇陽居然猶豫了起來,立刻道,“你後悔了?”
王崇陽再三思量之後,立刻說,“前輩放心,我答應你的事,一定做到!”
葉封侯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王崇陽後,又看向公孫茜,“茜兒,我走了……”
他剛說完這話,身上的肌膚就如同風化了一般,逐漸開始出現無數的裂痕。
公孫茜見狀,眼淚頓時又下來了,想要伸手去握住葉封侯的手,但是她的手剛剛觸及葉封侯的手,葉封侯的整個身子瞬間就變成了粉末。
葉封侯坐着的位置,只剩下他那一套黑色的衣服。
王崇陽心中也不免有些難過,畢竟是傳過修爲給自己的人,加上公孫茜一直在身邊啜泣。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安危公孫茜好,只能陪着公孫茜一直坐在這裡。
良久之後,公孫茜開始收拾葉封侯的衣物,等她收拾好,收進了自己的儲物空間後,這纔將面具重新帶上,轉頭看向王崇陽,“你答應了他什麼事?”
王崇陽連忙說,“不就是答應他帶你來見她,還有以後多照顧照顧你?”
公孫茜冷聲道,“你當我三歲孩童了?他是不是要你幫他去報仇?”
王崇陽心中一陣猶豫,知道公孫茜曾經是葉封侯的戀人,肯定比自己要了解他,在她面前,自己也隱瞞不了什麼,只好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