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磊笑嘻嘻的看着劍上血紅的顏色。那是比最美的彩霞還要美麗的顏色。
玉羅剎臉色慘白的看着東方磊手上的劍。默默地握緊了雙手。
“真是一把好劍。只是不知道容不容易折斷。”東方磊笑嘻嘻的說道。身體緊繃成一根線。一個閃身出現在玉羅剎的身後。左手擡起,寒光一閃而逝。
轉動手腕。手中的劍出現在身後。緊緊地擋住了東方磊的劍尖。卻也因爲扯動傷口,玉羅剎的身前留下了一灘污漬。
快速的收回手中的劍,東方磊擡起手往他的左肩刺了過去。嘶的一聲。是錦緞割破的聲音。玉羅剎深深的喘了一口氣。收起擋住東方磊的劍。警惕的看着周圍。左肩上留下一個細小的不易察覺的口子。在緩慢的流着鮮血。
魁靈笑嘻嘻的看着場上兩人的對決。把手往懷裡伸了伸。磨出一個白色的饅頭。看着突然扁平下來的胸部。嘆了口氣。
直覺告訴玉羅剎有危險。下意識的偏過頭去。一個白色的物體從臉旁飛過。
“失誤,失誤。”魁靈打着哈哈說道。然後在隨意的找了個地方靠了起來。仔細看起了這場鬧劇。
沒有時間說些什麼,玉羅剎飛速的後退着。飛躍轉身。東方磊的劍直接挑掉了他的髮帶。墨色的發在空中飛揚。
“不玩了。沒意思了。”打了個哈氣,東方磊出現在了原本離開的位置。一點也沒有改變,如果不是玉羅剎身上的傷口,剛剛的一切或許就是幻覺。
單膝跪在地上。眼前模糊一片。
我,這是要死了嗎?
——沒有,你還沒死。
這是那裡?
——你的世界。你內心最深處的地方。
我的世界?
——嗯,你的世界。
你是誰?
——我就是你。
我?
——我是你,亦非你。
什麼意思?
——沒有意思,只是事實如此罷了。
磅礴的劍氣席捲着玉羅剎的全身。不知不覺,恍惚回到了最初。
七歲的稚童。一臉冰冷的看着眼前這個黑漆漆的恍若墓地的地方。沒錯,這個地方就是墓地。只是埋藏的不是人。而是劍的靈魂。這個地方就是——劍冢。而他的目的,則是找到屬於自己的那把劍。如若沒有找到,那也便沒有他存在的意義了。
孩童緊張的看着四周,即便是再怎麼成熟,但是一些事情還是沒有歷經過的。而且,這裡的也僅僅是個七歲的孩童罷了。哪怕他是當今魔教少主的兒子,也是一樣。
孩童之知道四周傳來的是嗡嗡的響聲。像是收到什麼指引一樣。孩童的腳步不停。不去看四周可怕的場景。被劍氣席捲的全身瑟瑟發抖。格外可憐,只是。我們生活的地方到底是殘忍的。不能怕。不能輸。我必須,必須要過去。
孩童的眼神堅定。死死的看着被羣劍圍繞住的那把形狀怪異的劍。沒有劍刃。劍柄也只是短短的一截。相較於其他劍更加破碎的那柄劍。
那是我的。是屬於我的。我必須得到。它在等我。它等了我很久。我思念他。
魔障了一樣。不去管手上身上被劍氣割除的傷口。哪怕它鮮血直流。也好似沒有痛覺一樣。終於,拿到了。
我的。是我的。找到你了。終於找到你了。
你是劍。
——我是劍,亦是你。
我是劍。
——你不是劍,亦爲劍。
我到底是什麼?
——你只是你,爲劍,不爲劍。你只是你。
牟初初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看着牀上逐漸平復了呼吸的男人呼出了一口濁氣。終於平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