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國,阿三城。
這是一座落後且貧窮的小城,是個三不管的地方,而且終年戰亂不斷,**軍和叛軍之間爲了政權一直爭鬥不斷,不過最終也沒有爭出一個勝負。
打仗,是這裡的生活習慣,死亡,是人們解脫的方式。
城郊的一處廢舊的廣場上,或蹲或坐着很多人,都是一羣因爲戰亂無家可歸的人,渾身破爛,面黃肌瘦,甚至有的身上還帶着沒有痊癒的傷。
人羣中,一個不起眼的青年正靠在一個角落裡抽着煙,渾身髒兮兮的,看不清長什麼樣子,只是眼神中偶爾閃過的一絲警覺讓他看起來與衆不同一點。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孤身一人來到他國的韋小寶。
幾個靠近韋小寶的Y國人時不時的看向韋小寶的方向,嘴裡嗚哩哇啦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不過從大近相同的神情中可以看到一絲絲羨慕和疑惑。
這年頭,在這個每天都有人死的小城,能肆意的抽着煙,已經成爲了奢侈的生活。大概是因爲這樣,才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吧。
韋小寶沒有理會這些人的目光,自顧自的抽着煙,觀察着周圍的建築和經過的人羣,微皺着眉頭。
臨行前,羅戰是讓蔣飛給了他一份情報,可是當韋小寶拿到手的時候,直接一把扔進了垃圾桶,因爲上面除了說明了被抓的人有十一個之外,再就是提到了這個阿三城,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無奈之下,韋小寶只能屈尊化裝成難民,自己進行偵查。如果情報足夠詳細到關押的地點的話,那韋小寶就可以直接殺進去,把人救出來就完事了。
正在這時,突然一陣轟鳴聲傳來,幾輛軍用卡車呼嘯着駛進了阿三城,引發了一片混亂。
叛軍!
隨着卡車停下,車上跳下來數十名手裡端着槍的士兵,迅速將廣場圍了起來,還有的直接端着槍闖進了附近的民房,一番搶奪。
“艹!”
韋小寶看到突然出現的這夥人,低聲罵了一句,扔掉了叼在嘴邊的菸頭,正打算貓腰悄悄離開,可是卻發現一名士兵已經盯上了他,晃了晃手裡的槍。
韋小寶撇了撇嘴角,只能重新坐了回去,裝出了一副很乖的樣子。
很快,一場簡單的掠奪已經結束,戰果都不夠一車油錢。
韋小寶原以爲已經結束,對方很快就會走了,可是沒想到這夥人卻開始拿槍威脅着廣場上的這些人往卡車上趕。
韋小寶握了握拳,無奈的混在了人羣中上了其中的一輛卡車。
他不知道的是,附近的叛軍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這裡進行掠奪,而且會抓一些壯丁回去作爲勞工使用。他只是運氣不好,趕上了。
很快,幾輛卡車全部被難民填滿,然後車子發動,離開了阿三城,向着郊外疾馳而去。
卡車上,韋小寶聽着周圍的那些人嗚哩哇啦的說話聲,頭都大了,一句都聽不懂,而且黑不溜秋的,差不多都長着一個樣子。
有的人臉上甚至帶着一絲興奮,似乎對於接下來將會面對什麼並不擔心,看樣子,這些人中不乏故意等待廣場上等着被叛軍抓走的人,因爲至少勞工有飯吃,不會餓死。
......
不知道走了多久,幾輛卡車終於駛進了一座戒備森嚴的土城,四周分佈着四個哨樓,四挺機槍架在上面,清理着任何想要靠近土城的不明生物。
很快,幾輛卡車上的難民被叛軍分成了四撥人,分別被人帶向了四個地方。韋小寶一句話都聽不懂,只能靠着還算過關的看圖說話能力,跟在了其中一羣人的後面。
等到了目的地之後,韋小寶才終於知道自己被分配了什麼工作。
在西南角的一個大坑裡,堆滿了血肉模糊的屍體,屍體中間還摻雜着無數的殘肢斷臂。
這應該是一個拋屍坑,被叛軍抓回來並且殺掉的人,全都會被扔進這裡。而韋小寶他們的工作,就是處理這些屍體。
韋小寶看着坑裡堆滿的屍體,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看裡面的數量,大概不少於幾十個人,不知道這是積攢了幾天的量,還是一天之內的量。
死人韋小寶見過,可是死得這麼慘的人,他是第一次見。
在一隊士兵的監督下,一羣人開始拿起早就準備好的汽油,倒進了屍坑之中,然後用火把點燃。接着用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一根根長木杆,不停地翻動着坑裡的屍體,讓那些殘肢斷臂充分的燃燒着。
一陣刺鼻的屍臭味開始向外擴散,聞到的人忍不住全都捂上了口鼻,不停的乾嘔着。
原本監督的那一隊士兵也向外撤開,看樣子對這個味道是避之不及。
韋小寶強忍着這股惡臭,趁機不停地觀察着這座土城,暗中在心裡記下了這裡的佈局,以及守衛士兵的具體位置。
既然已經意外的混進了叛軍的老巢,那不如既來之則安之,打探一下被抓的那羣人被關在什麼地方。
想到這裡之後,韋小寶一下子釋然了許多,開始變得積極了起來,表現的又聽話,又能幹,說不定能被重用,接觸到更多人。
良久之後,石坑終於燃燒殆盡,一羣人又被監督的那隊士兵押進了土城的深處,關進了一座用竹片編制而成的竹籠裡。
看樣子今天的活兒暫時就這麼多了,待那隊士兵離開之後,韋小寶就蹲到了竹籠的角落,再一次開始觀察了起來。
除了分佈在四周的那四個哨樓之外,土城的四周都是一排排的平房,應該是叛軍士兵的營房。土城中防守最嚴的就是土城的入口,而且入口處的士兵是最多的。
在土城的最中央,有一座看起來是這裡最結實的一棟建築,是一座二層土樓,周圍不停會有巡邏的士兵經過,也是守衛的比較嚴的地方。
看了半天之後,什麼都沒有發現,韋小寶只好無奈的放棄,懶散的躺在了角落裡,好像已經完全適應了自己現在的身份,毫不在意他躺的地方有多麼髒。
看樣子,只能找機會溜出去查探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