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背手低頭走進廳堂,臉上神情頗有些不自在。四面一掃,已是看到地上的斑斑血跡,又見客氏雖然衣服穿得齊整,頭髮卻根本未梳,仔細瞧,還有道鞭痕從胸口一直延伸到面頰,在雪白的皮膚上很是醒目。他冷哼一聲,吩咐道:“你們全都退出去。”
羣隨從退出門外,伸手帶好隔扇門,樓梯咚咚響了一陣,他們全都退到了院門外。
魏忠賢皺眉道:“你又玩了一個晚上!精力真是過人啊!”
客氏馬上反脣相譏:“許你玩不許我玩麼?”
魏忠賢默然,半晌才冷冷道:“處理好了麼?”
“還用你說?那些沒用的貨色不過是打發時間罷了。”客氏伸手梳理着自己長長的黑髮,悠然問道:“夜來什麼事?亂哄哄鬧什麼奸細,壞了我的好興致。”
“大牢裡被劫走一個人,臨走還放了把大火。這事跟那個清國的魏小寶脫不了干係,如果他還敢再在大明鬧事,我也顧不得了,該殺的還是要殺。總不能處處讓他得意!”魏忠賢陰狠地道。
魏小寶躲在牀後聽得清清楚楚,心裡不禁七上八下,豎起耳朵聽着客氏的回答。
只聽客氏嘖嘖兩聲道:“我的九千歲爺爺,你真敢下手麼?你不是說,清國的人得罪不起,這魏小寶是大清皇帝的妹夫、又是他心愛的重臣;如果陰了他只怕大清皇帝會起舉國之兵來找我們大明的麻煩。這會又在我的面前發狠!我左右不過是個婦道人家,也管不了什麼國家大事,還是九千歲你自己看着辦吧。”說着便要往外走。
小寶聽了微微心頭一鬆,原來客氏跟魏忠賢並不十分和睦。想魏忠賢是個太監,他們倆不過是對假夫妻,能跟真正的夫妻相比麼?仔細聽客氏這話還有深一層意思,彷彿魏忠賢對客氏有所提防,不讓她多插手國家大事似的。
魏忠賢十分不高興,喝道:“你要去哪裡?”
客氏根本不怕魏忠賢,轉身便往前邊屋子裡走,邊走邊道:“我懶得聽你羅嗦,我要沐浴更衣,還得進宮去見皇上呢!”
魏忠賢冷冷道:“站住!就你這張帶着幌子的臉還敢進宮面聖?你不擔心我還擔心呢!”
客氏冷冷道:“有什麼好擔心的!皇上吃我的奶長大,什麼事情都會幫我擔待。倒是你,管得實在太寬了!不要以爲我是你名義上的夫人你便管東管西、說長道短,你也不想想,你的富貴是從哪裡來的!當初要不是我看上了你這個中看不中吃的太監,這會還不知道在哪個黑屋子裡爬呢!”她不屑地冷哼了聲,昂頭便走。
小寶萬萬沒料到客氏竟敢這樣罵魏忠賢,心底大樂,一點也不慌了,仔細聽着對話,生怕漏掉半個字的好戲。
魏忠賢氣得臉色鐵青,這些話是他最忌諱的,換成別人早就將他千刀萬剮,可是客氏卻是萬萬不能。
客氏說的全都對,當年魏忠賢爲了謀求榮華富貴,自己閹割進宮,本來不過是個最底層的太監。可是因爲爲人機敏,長的也是人高馬大相貌威武,在那些太監裡可謂鶴立雞羣。當時的太子乳母客氏看上了他,一來二去兩人便有了曖昧,成爲“對食”。之後太子登基當了皇帝,對乳母客氏百般優待,連帶魏忠賢也飛黃騰達,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九千歲。說到底,他有現在*的正是客氏。何況他非常清楚,年輕的皇帝對客氏的感情並不僅僅是對乳母那麼簡單……
客氏見魏忠賢吃癟,得意的一笑轉身即走。小寶又擔心起來,她這樣一走,不是把自己扔下了?到底該怎麼辦,難道衝出去劫持魏忠賢?這樣好象鬧的也太大了些……
正猶豫不決,忽然聽到急促腳步聲,接着像是兩人扭打成一團的聲音,小寶實在忍不住了,悄悄挪出兩步,從牀後探頭向廳堂裡張望。
只見廳堂裡,身穿錦繡蟒袍的魏忠賢跟客氏抱成一團在地上亂滾,兩人喉嚨裡都發出牛吼般的喘息聲。魏忠賢一邊撕扯着客氏的衣服,一邊將頭在客氏身上亂拱。客氏則拼命掙扎,極力想推開魏忠賢。小寶疑惑了,他們在搞什麼鬼?
只聽哧啦一聲,客氏仰頭長聲慘呼:“放開老孃!不要……”
突然客氏嗷的聲跳起,捂着胸口疼得眼淚直流。她的胸衣已被撕開,高聳的雪白胸脯上有個明顯的流着鮮血的牙印,已是高高腫起,青紫一大片。連內屋的小寶都看得清清楚楚。魏忠賢從客氏的懷裡擡起頭來,呸的聲吐出嘴裡的長布條,嘴邊竟然流下絲絲殷紅血跡。他臉上帶着得意滿足的笑容,接着便累了似的鬆開客氏,仰面躺在虎皮上。
小寶皺眉一想已是明白,原來他們夫妻二人都有這種愛好啊!大感興趣,繼續伸長脖子看好戲。
魏忠賢卻彷彿被她鉤起了興致,嘴裡說道:“別停下來,繼續繼續!”
“老孃懶得跟你玩!這樣吧,你找別人,我看着就好。”客氏懶洋洋地往虎皮上一躺,摸着胸口的牙印,臉泛潮紅,她的興致又漸漸上來了。
小寶在屋子裡瞪大了眼睛,找別人是什麼意思?難道客氏準備出賣老子?他頓時緊張起來。
只見魏忠賢爬起身開門走了出去,客氏卻翻了個身,朝着小寶的方向眨了眨眼睛,挑逗地拉開了胸口的衣服……
小寶知道自己身在黑暗中,外面廳堂裡的客氏其實看不見自己,可她還是朝這個方向擺出挑逗姿勢,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要不趁這個機會逃走?萬一她喊起來怎麼辦?他緊張地思索着。
魏忠賢卻根本沒給他機會,只聽隔扇門一響,他返身進來又躺倒在虎皮上。隔了一小會兒,裙裾窸窣聲夾雜着細碎腳步聲響起,一個柔弱的年輕女聲低低地道:“見過九千歲和夫人。”聲音帶着抑制不住的恐懼,微微顫抖。
“該做什麼不用我說了吧,自己脫衣服。”魏忠賢的聲音冷酷而。
不大會工夫,壓抑在喉嚨裡的慘呼求饒夾雜着翻滾聲響個不停,混合着魏忠賢粗重的喘息和抽打皮肉的噼啪聲。
淡淡的血腥氣瀰漫開來……良久良久,外面那年輕女子一聲極痛的慘叫,嘎然而止,再也沒了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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