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亞風忽然有種傷沒白受的感覺。
童西謠的動作有些慢,又要避開他的傷口處,又要避開尷尬的地方,全程臉紅得似要滴血似的。
她長這麼大都沒人像他這樣要求她做過什麼,如果不是看在他是爲了她受傷的份上,童西謠真想甩門走人。
擎亞風看着她一副憋屈的樣子,心情出奇的好。
童西謠眼角餘光瞥見他似乎有些享受的樣子,握着毛巾的手一緊,忽然揪着手心碰觸到的肌膚狠狠掐了下。
擎亞風悶哼了聲,墨眉擰了擰。
“洗好了。”童西謠將手上的毛巾往旁邊一扔,徑直出了房,把空間留給了他。
擎亞風跟着出來的時候身上披了件寬鬆的浴袍,腰間的束帶隨意的打了個結,步調慵懶,那模樣就跟沒受傷時似的。
童西謠盯着他看了又看,心裡的困惑更濃了。
她壓根不知道他的傷勢到底嚴不嚴重,雖然他表面上看起來似乎跟沒事的人似的,但是她親身經歷了這次事故的,知道當時的情況有多危險,而且她剛觸碰到他的傷口處時他的表情不也很痛苦嗎?
擎亞風眼角餘光斜睨到她的反應,薄脣緩緩掀動了兩下,“有話直說,這麼欲言又止的,會讓我以爲你想說的是什麼難以啓齒的事的。”
童西謠被他的話嗆了一下,橫了他一眼,直接了當的開問,“你的傷,到底怎樣了?”
擎亞風斜睨了她一眼,悠悠飄出一句,“這是在關心我嗎?”
童西謠被他堵得片刻的沉默。
“放心,不會影響什麼的。”擎亞風停頓了下音,又刻意強調了一句,“各方面都不會受影響!”
“是嗎?”童西謠想到他剛上樓時的一幕,懷疑地回了兩個字。
“不信?”然而,擎亞風卻故意扭曲她的意思,推着她倒向身後的牀,身體壓上她的身,悠悠吐出一句,“我們試試?”
話音剛落,手摸索着她的衣服下襬探入,直接覆上了某兩處軟綿。
“擎亞風,你幹什麼?我沒指這方面!”童西謠驚慌失措,臉漲得通紅。
“不是質疑我的情況嗎?”擎亞風漫不經心的調侃。
“我指的是腿!”童西謠糾正。
擎亞風的身體從她身上撤離,往她旁邊的位置上一躺,雙臂將她攬入懷裡,以一個絕對霸道的姿勢摟緊她,然後,再飄出一句,“放心,腿傷了也不會影響這方面的,如果想要了,我照樣可以滿足你。”
“擎亞風,你還要不要臉?”童西謠眼角抽搐了一下,垂眸看了眼他緊摟着她的手臂,秀眉輕皺了皺,但是卻沒有將他推開。
兩人睡覺的時候幾乎每晚都是這麼親密摟着過來的,只要他不過分,她也不想那麼矯情。
擎亞風脣角抿着一抹淡淡的弧度,修長的指尖穿插入她的髮絲之中,撫弄着她的長髮把玩了一下,輕閉上了眼眸。
童西謠擡起頭,目光靜靜落在他的臉上,看着他平靜的臉,想到爆炸時的一幕,忽然飄出一句,“發生意外那時,爲什麼會衝過去?”
擎亞風密長的眼睫微微顫動了一下,雙眸掀開,幽深的眸望進她的眼,看着她黑暗之中猶如星子般璀璨閃耀的眸瞳,沒有立即回答。
爲什麼?
當時那種情況哪容得下人有反思的時間?
擎亞風現在想了想,覺得應該是因爲這雙眼睛吧?
他不想童西謠出任何事是毫無疑問的,他在她身上找到了淡淡似曾相識的感覺,他不想讓有着這麼一雙美得驚心動魄眼眸的她就此消失。
至於原因,擎亞風自己歸結爲因爲童西謠和七七有那麼一點點似曾相識的地方。
他今天的行爲,只是不想這個世界連唯一和七七相似的一個影子都消失得徹徹底底……
但是,他不可能和童西謠說這麼多。
沉默了會兒,他聲音淡淡,“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我的生活少了多少樂趣?”
童西謠也沒期待他這樣的人會說出多中聽的話,沒有繼續多問,背對着他,裹緊被單閉上了眼。
擎亞風靜靜看着她的背影,盯着她看了許久,想着自己剛那話,忽然睡意全無。
夜晚很安靜,只有兩個人的別墅基本上沒有什麼雜音,只是,擎亞風今晚卻有些睡不着。
直至天亮童西謠都醒了他才進入了短暫的睡眠。
童西謠得迴歸劇組,早晨起來用過早餐之後就出門了。
她這一去,就是一整天,劇組加班加點趕工也是正常的事,晚上十一點才結束的。
晴空自從發生了昨天那樣的事後一直跟着她的,而且擎亞風還特別提醒了要關照她,所以基本上是童西謠到哪兒就全程跟到了哪兒。
劇組結束之後,童西謠沒有立即回去,而是拉着她去了海邊的一家排檔店夜宵去了。
兩個人點了很多東西,吃到一半的時候,晴空冷不防飄出一句,“這麼晚了還沒回去,亞風少爺會擔心嗎?”
“只要沒死,他不會擔心的。”童西謠埋頭和餐盤中的一大堆食物奮鬥着,很隨口地應了她一聲。
“呸,你這丫頭說的什麼話?什麼死不死的?”晴空拍了她的腦袋一下,正了正色,認真的說,“可是昨天他似乎很擔心的樣子?”
“晴空姐,那是你的錯覺。”想到昨晚他的最後那句話,童西謠很淡然的反駁。
晴空被她堵得沉默了很久。
兩個人在店裡把兩大盤食物解決,完了的時候十一點半。
童西謠正準備走出店,晴空忽然飄出一句,“要給亞風少爺帶點什麼回去嗎?”
童西謠被她的話提醒,腦袋裡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前面好幾次她回去很晚擎亞風都還沒用餐的情形。
一想着這點,童西謠正準備出門的腳步有些挪不動了,在原地踟躕了會兒,最後身一轉,掏出身上全部的家當五十塊錢給他買了些夜宵。
回去的時候客廳的燈亮着,擎亞風似乎沒睡。
童西謠目光狐疑地在屋子裡掃了一圈,最後轉向了客廳上正襟危坐坐着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