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清晨,天矇矇亮,飄着雪。
“該死……怎麼偏偏這個時候來大姨媽?”
廁所裡傳來馬桶的抽水聲,錢小沫走出廁所一頭倒在牀上,蜷縮着身子,要死了。
原本可以好好在牀上窩一天的,可是現在……
BOSS大人的奪命call比她的大姨媽來得還準時,這種事情又不好說,硬着頭皮上吧!
十分鐘後,懶蟲錢小沫已經睡眼惺忪的站在了BOSS公寓的餐廳裡。
一如既往,她看着大BOSS吃早餐,沒她的份。
錢小沫微蹙着眉頭,雙手交疊着暖着自己的肚子,她今天實在沒什麼胃口。
雷銘瞥了她一眼,合上報紙,起身。
錢小沫趕緊殷勤的上前替BOSS大人收拾,一時激動,肚子偏偏又撞到了桌角,疼得她肝腸寸斷。雷銘側眸斜睨了她一眼,停在了她的身邊。
“我……很好,大BOSS不用擔心……”
“你擋了我的路。”
“……”好吧,她還能指望BOSS大人的金嘴裡吐出什麼?
錢小沫捂着肚子趕緊讓了讓,雷銘坐在客廳的皮沙發上,繼續翻看着報紙。
可是他的目光總是情不自禁的落在錢小沫的身上,雷銘總覺得今天的錢小沫怪怪的。
果不其然,5秒鐘過後,廚房裡傳來一聲巨響,錢小沫成功的把BOSS大人意大利進口的限量陶瓷餐具掉在了地上,清脆的彷彿只是眨眼的功夫,卻讓錢小沫頃刻間意識到自己的生命走到了終點。
“BOSS,我……”
怎麼辦?怎麼辦?難不成要告訴BOSS大人自己痛經嗎?
要是BOSS大人不信,她還要脫下自己的褲子來證明嗎?
“繼續。”雷銘淡淡的合上了報紙。
錢小沫怔了怔,大BOSS放她一馬?
“秋後算賬。”
納尼?BOSS大人是註定她還要打爛其他的餐具嗎?
不不不,不會的,小心小心,再小心就是了。
錢小沫收拾了地上的殘渣,擰開水龍頭,開着熱水,小心翼翼的清洗着剩下的餐具。
順利平安無事的完工,哦呼!
看大BOSS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錢小沫得意的轉身,擡腿……納尼?走不動?
她拽了拽,還是走不動,居然是衣角被身後的櫃子夾住了,沒事沒事,只要不打爛東西就成。錢小沫鬆了口氣,彎腰拉開了櫃子,嘩啦啦的一聲悶響,她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站在餐廳門口的大BOSS,已經掏出了計算器,噼裡啪啦的摁着。
“三個法國進口的玻璃水果盤,加上兩個瑞士進口的鑽石杯、還有周年限量紀念版的茶具,最後算上剛纔的意大利進口限量陶瓷餐具,錢小沫,你覺得我該如何維權?我很是苦惱。”
錢小沫看着雷銘杵在她眼前的計算器,那麼多個零,看得她的眼珠子都成了對對眼。
現在她望着雷銘的頭,都覺得那是一個超大巨大的零!
“BOSS,分期付款,成嗎?”
“按照銀行現行的利息政策,我應該還要加……”
“BOSS,賣了我也沒這多錢啊,這些零頭就算了吧!”錢小沫楚楚可憐地抓着他的手腕。
雷銘揚了揚眉,賣一個包子的確不值錢,“好吧。”
“BOSS你真的是天大的好人!我現在就還錢給你……”
現在?雷銘不解的看着掏錢包的錢小沫,她現在有這麼多錢?
“喏,給你。”
錢小沫極爲大方的將一張綠油油的鈔票塞進雷銘的手裡,笑得還很燦爛。
雷銘看着手裡的1元人民幣,滿頭黑線,“你以爲你給我的是美元嗎?”
“大BOSS剛纔不是同意不收零頭的嗎?”錢小沫拿過計算器,很認真的指着上面的零,“你看,這麼多的零省去後,不是隻有最前面的那個1嗎?”
一道黑雷直劈雷銘頭頂!
誰說包子妞傻?誰說的?雷銘瞠目結舌,徹底被錢小沫的這番話憋出了內傷。
錢小沫還笑得像是個沒事人一樣,雷銘扶額,他們根本無法愉快的交流了!!
“BOSS,你不舒服?”
“任務完成了嗎?誰讓你在這裡偷懶的?”
雷銘沒好氣的瞪着錢小沫,她一臉無辜,雷銘都分不清她是真傻還是假傻。
錢小沫撇了撇嘴,老闆不需要她的關心,她還落得輕鬆自在。
她哼着小調,忽然覺得肚子也不疼了,重新收拾好地上的殘渣,開始打掃客廳去了。
Wωω◆тt kān◆¢ Ο 雷銘雙手抱肩瞪着她的背影,嚴重懷疑錢小沫是裝傻充愣來逗他玩的!
好哇,現在看究竟誰鬥得過誰!
雷銘士氣高漲,大步走向錢小沫,“這是你打掃過的?”
又怎麼了嗎?又是位置不對,還是又有腳印指印?
錢小沫不解,她什麼都沒看見,雷銘手上明明也沒放大鏡。
“重新打掃!”
“可是……”地板明明纖塵不染啊!
雷銘不可一世的鄙夷了她一眼,寒氣逼人,一副“違命者殺無赦”的模樣,錢小沫立馬用實際行動去證明那地板確實是髒的。更是爲了證明,老闆說的,永遠都是對的!
雷銘得意的坐回沙發,指手畫腳,一會左是髒的,一會右是髒的,錢小沫像是追着骨頭跑的小狗,雷銘手指哪裡她就跑向哪裡,沒有片刻喘氣的機會。
偌大的客廳,幾圈下來,錢小沫累得像是跑了一千米。
“BOSS……可、可以休息一下嗎?”
錢小沫依靠在拖把上喘着粗氣,她可不是插上插頭的清潔永動機啊!
“你有按照我說的去做?”
雷銘繃着臉,起身,站在錢小沫不遠處,“這怎麼還是髒的?”
哪有啊!大BOSS,你的眼睛究竟是太好還是太差?地板都和鏡子差不多了!
錢小沫無奈的杵着拖把,剛一彎腰,大姨媽不爭氣的洶涌而出,嚇得她趕緊直起了身子。
“錢小沫。”
雷銘雙手插在褲兜裡,微微俯身,目光與她平視,一字一頓,意味深長的拉着尾音。
“你,是在違抗,我的命令?”
“沒有,BOSS,我只是……”
“錢小沫!”
“有!”錢小沫立馬像軍訓一樣站得筆挺。
雷銘指着她的鼻子,冷笑着,“站在這裡,不準動!”
玩木頭人的遊戲嗎?錢小沫汗顏,無奈的看着雷銘走遠。
沒過多久,大BOSS回來了,手裡還拖着他白色的牀單。
錢小沫十分疑惑,清洗牀單這種事情,不需要BOSS大人親自動手啊!
雷銘把牀單鋪在地上,“你,躺上去。”
是讓她在這裡休息的意思?錢小沫頓時心花怒放,乖乖的躺了上去。
“謝謝大BOSS。”牀單上還有大BOSS的氣息呢,嘻嘻。
雷銘勾嘴淺笑,“不用謝!記得,不準動。”
“嗯嗯。”
錢小沫當真像根木頭,一動不動,雙手合十放在小腹,看着雷銘用牀單把她裹起來,她心裡還樂開了花。沒想到平時高高在上的BOSS大人,也有這麼溫柔細心的一面啊!
只是……只是怎麼有種坐過山車的感覺呢?
搖搖晃晃,搖搖晃晃。
“啊!”
錢小沫失聲大叫,雷銘竟然拿她當人肉拖把在拖地!!!
豈——有——此——理!
“BOSS大人……”
“不準動!”
“我……我知道錯了!”
“你拖不乾淨,只有我來了。”
說着,雷銘猛地使勁,錢小沫後背摩擦在地板上,咯吱的疼啊!
喵嗚嗚……
“BOSS大人,我真的真的真的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痛改前非啊!”
雷銘幹得起勁,不說話。
“BOSS,我再也不敢了!你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啊……”
錢小沫着急的在牀單裡掙扎了兩下,根本逃不開,眼淚花都搖搖欲墜。
雷銘瞧她杏花帶雨的模樣,這才停了手,錢小沫急急忙忙爬出來,後背疼得跟斷了似的。
“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錢小沫很想死不承認,但鑑於雷銘雷厲風行的作風,她只有噙着淚水咬牙點了頭。
“很好。”雷銘得意的雙手叉腰,“去把衣服洗了。”
就這麼簡單?錢小沫難以置信地眨巴着大眼睛,一個洗衣機輕鬆搞定!
雷銘狡黠的一笑,他的世界裡,永遠沒有簡單的東西!
很快,錢小沫也明白了這個道理。
因爲扔在她面前洗衣筐裡的衣服,特麼的是BOSS大人的——內——衣!!
“手洗,水溫35.8度,無泡,薰衣草味,最後記得消毒。”
雷銘無所謂的回到客廳,只留下錢小沫一個人瞠目結舌的抱着洗衣筐。
她長這麼大以來,從來沒有給男人洗過內衣,連她爸爸的也沒洗過。
可是現在,她居然在大BOSS的威逼利誘之下,要幫他洗內衣,還是手洗!!
BOSS大人,他們之間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啊??
錢小沫無語的癱在地上,望着雷銘悠然自得的背影,她皺了皺眉。
得寸進尺!公司裡那麼多人,他偏偏選中自己,大BOSS肯定是欺軟怕硬!
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她要翻身農奴做主人,絕對不能再喪權辱國!這回,說什麼都不能放棄!
錢小沫也是要尊嚴的!
她憤憤地扔下洗衣筐,氣呼呼的鼓着腮幫子,站在雷銘的面前。
“說。”雷銘淡定的連眉頭都沒擡。
“大BOSS,你讓我洗別的衣服吧!”
“哦?”
雷銘玩味的牽了牽嘴角,翻報紙的手一頓,錢小沫忽然有了種即將死無全屍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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