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陸星塵累極,就窩在歐陽靖身邊睡着了,他看着她熟睡的容顏,情不自禁的上揚起嘴角,曾經以爲自己的心不會這麼柔軟,卻沒想到他只是沒有遇到可以讓自己融化的人。
從小生活在明爭暗鬥,爾虞我詐的大家庭裡,他首先學會的不是愛人而是設防,不管是自己的親戚還是朋友,現實讓他過早的體會到了人與人之間的冷漠,爲了利益,人們可以放棄所謂的血緣親情,背棄兄弟情誼,沒有人值得他毫無顧忌的信任。
在這樣的環境裡浸淫了這麼多年,他的心變得冷硬無情,他排斥兒女情長,把愛情等同於生理需求,對於被愛沒有一絲希冀,所有愛他的人都是愛他的錢,愛他光鮮亮麗的外表,愛他所帶着的光環,沒有人真正愛他的人,沒有人愛褪去光環的真實的他。
只有眼前的人,雖然口口聲聲說配不上自己,可是卻一直默默的守在自己的身邊,從沒向他索要過什麼東西,只要他在她身邊,她就滿足的很。
想到這兒,歐陽靖輕輕的翻了個身,看着窩在自己懷裡的女人,突然想到,自己竟然從來沒有送過她禮物,因爲有孩子在,每次買禮物的時候,他總是下意識的給孩子買,她從來沒有說過她喜歡什麼,也從來沒有索要過什麼。
既然如此,他自然得好好彌補她。歐陽靖當即掏出手機給助理打電話,“你明天幫我送點東西過來。”那頭的助理睡意惺忪的點頭記下,安排妥當後,歐陽靖才放心睡去。
第二天陸星塵是被護士的敲門聲叫醒的,門外護士輕柔的詢問:“歐陽靖先生,您起牀了嗎?方便我進來嗎?”
她聽到聲音,騰地從牀上蹦起來,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就開始驚慌失措的找衣服:“歐陽靖我衣服呢?昨天你給我扔哪兒去了?護士要來查房了!”
“怎麼跟被捉姦似的。”歐陽靖被她吵醒,皺眉撈着她的腰,不滿的抱怨:“只是查房而已,着急什麼,不讓她進來不就行了。”
“這是醫院,又不是在家裡。”陸星塵掙扎着要起身,伸出指甲掐了掐他結實的胳膊,扭着腰要下牀,歐陽靖報復性的掐了她一下,陸星塵吃痛,皺着眉回頭瞪他:“歐陽靖你幹嘛,放開我。”
“親我一下。”
“親了就放開我。”陸星塵無奈,只好妥協,小心地轉身,俯下身在他脣邊輕輕的啄了一下,門口又傳來小護士的詢問聲,陸星塵越來越着急,其實歐陽靖箍的並不是很緊,她只是害怕掙扎打鬧間傷到他,哪知這個傢伙完全不領情,簡直是得寸進尺:“歐陽靖,你有完沒完,一會兒護士要進來了!”
“要不,你再陪我做一次。”他箍着她腰肢,眼神迷離性感,可是陸星塵現在又緊張又害怕,哪有動情的意思,看着他越來越放肆,她終於忍無可忍,俯低身子,在他的左胳膊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陸星塵你是屬狗的嗎!怎麼咬人!”
“讓你逼我!”陸星塵趁着歐陽靖氣急敗壞的揉胳膊的空檔一溜煙兒的跳下牀,滿地的找自己的衣服往身上胡亂的套,順便揚聲迴應門口執著地敲門的小護士:“馬上就好,請稍等一下!”
做了基本檢查以後,歐陽靖的主治醫生又過來幫他重新包紮了傷口,陸星塵想起自己昨天傻乎乎的問人家少兒不宜的問題,非常明智的躲進了廁所裡,從頭到尾都沒敢露臉。
包紮完傷口,醫生並沒有離開,而是一臉壞笑的看着歐陽靖:“昨天晚上怎麼樣?”
歐陽靖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表情嚴肅的回答:“不是很痛快,她腰太軟了,使不上勁。”
“噗,歐陽靖,你還真是葷腥不忌,這都敢說。”醫生笑的曖昧,伸手捅了捅他的腰:“你的腰倒是硬的很。”
“光我腰好有什麼用,我又不敢太使勁。”歐陽靖一副慾求不滿的陰沉樣子,打開了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我什麼時候能正常的做?”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要是不想留什麼後遺症就乖乖的呆着。”醫生幸災樂禍的看了歐陽靖一眼,悠哉悠哉的出了病房,只留下歐陽靖一個人氣的咬牙切齒。
關門聲響起後沒多久,衛生間的門就悄悄的打開了,陸星塵的腦袋伸出來,左右掃視了一下,不放心的問:“醫生走了嗎?”
牀上的人衝她翻了個白眼:“走了,你怕他幹嘛,他又不能吃了你。”
陸星塵這下放了心,開門從衛生間裡走出來:“那不一樣,他雖然不能吃了我,但是他可以嘲笑我啊!歸根結底是因爲昨天你讓我問那麼丟人的問題,罪魁禍首是你!”
“好好好,我的錯,我的錯,你說話不過腦子也是我的錯。”歐陽靖舉起左手做投降狀,陸星塵皺皺鼻子,一巴掌拍在他手掌上:“有你這麼道歉的嗎?一點都不走心,態度這麼惡劣!”
看着她圓翹的鼻頭皺起來的可愛模樣,歐陽靖心癢難耐,拉着她的胳膊索吻:“星塵,你再親親我,快點。”
“看在你是病人的份兒上,我就原諒你了。”陸星塵就着他的胳膊俯下身,只是脣還沒落下去,外頭就傳來了敲門聲,陸星塵二話不說爬起來,脆生生的喊了聲:“進來。”
歐陽靖的表情再次變得難看,連續好幾次的慾求不滿讓他快要瀕臨爆發了,他倒想看看,這是哪個倒黴鬼。
助理推門進來,身後跟着一羣美女,每人手裡捧着一個盒子,一行人穿着一樣的制服,一溜的美人兒,陸星塵樂呵呵的看着,“哪兒這麼多美女的?你們是來慰問歐陽靖的嗎?不過他現在身體不舒服,不喜歡人太多。”
一旁的助理在接受到歐陽靖凌冽的眼神後,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向陸星塵解釋自己的來意:“其實,陸小姐,是這樣的,這些都是Tiffe的新款,陸小姐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
“這樣啊,不好意思,那我看看好了。”
陸星塵一邊糾結着這個Tiffe到底是一個牌子還是人的名字這樣深奧的問題,一邊故作淡定的走過去,像是拆大禮包似的,一個個的把美女手上精緻的盒子打開。
每個盒子裡都裝着造型各異的珠寶,剛一打開的時候果真有一種要閃瞎眼的節奏,陸星塵不動聲色的掩飾了自己的驚訝之情,比來比去,挑了一條珍珠項鍊:“好了,我就要這個了,其他的還回去吧。”
這個看着應該是最便宜的,其他的珠寶她雖然不識貨,可是看着上頭紅紅綠綠的珠寶就絕對價值不菲。
“就這個了,陸小姐,你不再挑挑嗎?”助理一臉煞白的避開了歐陽靖充滿威脅的目光,戰戰兢兢的看着陸星塵,希望她能繼續賞臉。
“不用啊,這個就很好看,我就喜歡這個。”
“那陸小姐,我就先走了,如果你有喜歡的,可以再聯繫我。”助理唯唯諾諾的說了聲,就趕緊領着一羣美女下去了,沒再敢看歐陽靖的眼神。
目送一大波的美女離開後,陸星塵才拎着包裝精美的項鍊盒子踱步在歐陽靖牀邊,“爲什麼突然送我禮物?又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
歐陽靖陰沉着臉不說話,整個人降至冰點,周身散發着莫名奇妙的怒氣,陸星塵不解:“你怎麼了?怎麼又生氣了。”
牀上的人依舊不出聲,陸星塵上前捏了捏他的臉,歐陽靖黑着臉甩開她的手,賭氣的別過臉,不再看她。“你到底怎麼了,莫名奇妙的送我禮物又莫名奇妙的生氣。”他還不出聲,像是個討不到糖吃的孩子,陸星塵沒有辦法,只好使出殺手鐗:“你告訴我原因,我就親你一下。”
“真的?”隔了一會兒,鬧彆扭的男人才嘟囔出聲,陸星塵恨不得揪住他的耳朵吼他,歐陽瑾,你以爲你是三歲小孩子嗎?還玩這套!但是礙於他是患者,她還是忍住了,“當然是真的。”
“你爲什麼只選了一條珍珠項鍊,這可是我第一次送你禮物。”
原來是在計較這個啊,因爲她選了一條最便宜的珍珠項鍊,所以他覺得她沒有重視他,所以,鬧彆扭了,怎麼跟個孩子似的。
“可是那一堆珠寶裡,我只喜歡這個呀,我知道其他的一定都很貴,可是我一來不知道那是什麼寶石,二來也不知道它們是什麼牌子,出自哪位名家之手,我只是憑感覺選了我覺得最舒服的而已。
更何況,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無所謂是什麼東西的。”
在她看來,寶石再好也不過是一些中看不中用的石頭,既不能吃也不能喝,她的價值觀和思維意識都很平庸,並不能體會這樣高端的送禮理念,那些拿着男朋友送的各種奢侈品炫富的女人往往是因爲精神世界太過貧瘠,纔會希冀通過這樣豐厚的物質來填補自己空虛的心靈,但是她和他們不一樣,她找到了自己愛的人,有了幸福的家庭,這樣的無價之寶是不能用這些庸俗的東西來衡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