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道理我不是很懂,人都死了還能給我絕對的保證嗎?我皺眉瞧着他,總覺得這個事情不好,可我又不是道如何拒絕。
“回頭你簽了字就成了,這份法律就生效了,錢總能做很多事情。”
他的手輕輕的撫摸着我的後背,尤其的溫暖。
隔天,律師果真來了,我猶豫了再三還是簽了字,中文和英文的字都簽好了,看着那些我看不懂的條款,眉頭緊緊的皺着,莊嚴也簽好了字之後律師還給他錄製了語音和視頻,最後離開的時候交代我們這份遺囑是在他出事之後纔會生效,隨時都可以反悔,之後就離開了。
我正垂頭有些心理犯愁的時候醫生也過來了,給莊嚴做了簡單的檢查後說他恢復的很快,就是要保持好心情,一個星期之後就可以隨意行走了。
醫生走後沒多久,莊嚴也下牀了,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就好像才學會走路的小孩子,我笑話他是巨嬰,他笑話我是老媽子,我們在院子裡面走了一圈回來他已經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了。
坐在沙發上喘息了很久才平息下來,笑着看着我說,“老了,真的老了。”
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拿着毛巾給他擦汗,他一直笑呵呵的看着我,“花癡啊,莊先生。”
“呵呵,恩,花癡。”
“那看個夠吧!手伸出來,一會兒就吃飯了,終於不用爲餵你飯了。”
他吃飯很慢,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很費勁,看的我可着急壞了。
他聽着呵呵的笑着,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之後說,“你嫌棄我這個病人。”
“昂,嫌棄死了,我扶起你起來。”
做到了飯桌前,他好像很有胃口的樣子,吃了兩碗米飯一碗湯,啃了兩根肉骨頭,我瞧着一陣吃驚,最後抹了抹嘴看着我,“又嫌棄我了?”
我端着飯碗呵呵的笑着點頭,他也跟着我笑着,跟着對我說,“下午她要過來。”
“誰?”我好奇問。
“她。”
她?對了,他的口中的那個老婆一直都是一個代稱“她”。
我點頭,“那我出去嗎?”
“陪着我。哎,扶我起來!”
我急着扔了手裡的勺子起身扶起他來,緊張的問,“是不是吃的太多了?”
“恩,還好,走一走就有胃口了。你先吃吧,我出去走走,順道打幾個電話。”
“哦,小強你跟上去照看一下。”
“錢小姐放心吧!”
小強摸了摸手,急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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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前就剩下我和東子,他擡頭看了我一下,跟着低聲問,“錢小姐,視頻看過了嗎?”
我一怔,挑眉看他一眼,低聲回道,“看過了,你給我的角度是另一側監控錄像,跟我上次看到的角度不同,不過兩邊的視頻都一樣,時間都一樣,我想你說的是對的,這件事唐夢脫不了關係。”
“既然錢小姐也這麼認爲,那就應該提醒一下莊先生了,並且……”他將飯碗放下,喝了口水,繼續說,“從前又一次莊先生外出,也遇到過這樣奇怪的車禍,只是當時大家都沒有事,張明開車很穩嗎,天氣也不似這一
次這麼惡劣,躲閃及時,莊先生又趕着去開會就沒有在意,事後我們查過,也沒有什麼發現,但是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多了就叫人產生懷疑了。”
我的心一陣劇烈的跳動,緊張的問,“唐夢是他的老婆,依照我的分析,或許是有些地方想的不多,可我想不明白莊嚴出事了對她有什麼好處呢?”
“這個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兩次都是去籤合同,想必是公司上的事情吧,或許這一次是太過意外事情有些收勢不住了。”
所以唐夢纔會那麼急着將莊嚴父母叫來,並且在外面哭的那麼傷心?阻止莊嚴籤合同的方法很多,我沒事一定要用這種最爲帶毒的方式呢?如果是真的想害死莊嚴,那也有很多方法纔對,所以……
哎,我不禁一陣頭痛的說,“我那邊還沒有結果,你這裡事情還很多,莊嚴暫時還不知情,我想再拖一拖,唐夢要是來了你們就多一個心思了,我也在,不會出事的。”
“好,錢小姐慢用,我去換小強的班。”
我點點頭,瞧着他起身出去,我繼續低頭吃飯,將最後一口米飯吃進去後無奈的吸了口氣,決定先去打電話摧催上三叔那裡。
電話打過去,張三叔那邊沒有接,我正要去莊嚴的房間,他卻將電話給打了過來。
“張三叔,是不是在忙啊?”
“恩,沒事兒,就是最近風聲緊,我一直都沒有露面,信號不是很好。啊,你的事我給記着呢,張科那邊還沒有結果,你等一等,我先問一問。”
“好。張三叔,我不急的,你那邊要是有事情就保護好自己啊,有問題跟我講,我這裡能幫你的只有錢了。”
“呵呵,哎,錢不需要,你丫頭能自己過好就成了,先掛了。”
等了很久都沒有看到他再將電話打進來,看看時間唐夢或許也該到了,我就叫莊嚴先回來先休息,擔心他一會兒又要跟唐夢生氣了咳嗽不止。
莊嚴將資料都翻看了一遍之後很是頭痛的告訴我說,“她做事想來不夠謹慎,這個企劃案已經修改了七次,還是有問題,實在不成就不叫她負責了。”
莊嚴默默的嘀咕着,我就坐在他身邊默默的聽着,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對於那些生意也不是很懂,只能乾着急,索性不吭聲。
半個小時以後,唐夢過來了。
很遠就聽到了她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
坐在不遠處的凳子上,這樣的距離就好像我是大老婆,她是那個在外面討錢花的小老婆,說來我們還真奇怪,這樣都能和平的坐在一起,簡直是頭一次見。
唐夢一直在莊嚴面前表現的不是很在乎我的存在,可我能夠感覺的到,幾次背後我們不管是故意還是巧合的相遇能夠看出來她是很在乎我的,即便他們的婚姻是形婚,可那一層關係上我的存在也對她的最大威脅。
“這個企劃案我想就這麼做了,裡面的一些數據不是錯誤,是我故意要這些提交,你不同意我也沒有辦法,公公和我爸爸那邊已經同意了。”
莊嚴將眉頭高高的擰起來,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說,“你將兩邊的家長拖下水就是爲了叫損失減少一些罷了,不管怎麼樣這個企劃案都不夠
周全,一旦出了事我們都完蛋,其中第三條就表明了對方會拿走我們百分十五十的利潤,擺明了不叫我們賺錢還拿走我們的資金。”
“的確是如此,但這筆生意我們已經計劃了三年,這一次還不成,以後想合作就難了,現在很多工廠效益都不好,很多工人的手工成品也不理想,就算低價格的買入原廠家的東西我們這裡也不會有任何收益,還懷了我們的名聲。”
“話雖如此,可我們之前合作的幾次都不錯,至少是沒有看到大的不對,價格低是一方面,這家的供貨還不能保證,東西也就那樣,爲什麼就非要是這一家?”莊嚴尤其情緒激動的狠狠瞧了一下資料上的名字,我掃了一眼,又將目光收了回來,繼續低頭坐着我的水果拼盤,纔跟保姆阿姨學來沒多久,閒來無事我就會做一些,拼湊出好看的顏色來,吃着也開心。
兩人爲了企劃案的事情爭論了很久,越說到後來情緒越是激動,在我看來,莊嚴對唐夢一點耐心都沒有,恨不能對她總是大吼大叫的叫她走開一些,奈何兩人還是夫妻,並且生意上也經常碰面,他總是一認再忍。
唐夢倒是好脾氣,說話一板一眼,溫婉的我覺得都好像不是我認識的唐夢一樣,說的也頭頭是道,自有她自己的一套道理,兩個人爭論不休,看起來是沒有完了。
我看着才做好的水果拼盤就要拿出去撒上沙拉,才起身,就被莊嚴被叫住了,“去哪裡?”
我怔住,端着手裡的水果拼盤對他說,“出,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放着吧,一會兒再做。”
我怔怔的瞧着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一彎腰伸手將我給拉住了,我驚呼一聲,險些撒了手裡的水果,就聽到身後的唐夢說,“莊嚴,工作的事情就到這裡,你不同意不簽字這個企劃案還是不會繼續,你如果想繼續耗着我們就耗着,但是這個人……你一輩子都不回家了嗎?這裡不是你的家,你買了個房子的事情我不會介意,至少你該給我演的像一些,後天是一個公司的酒會,你的父母和我的父母都回到,你希望你也在場,至少坐上輪椅也要出去見一見,我們的婚姻契約之間可是有這麼一條的,你要是搞砸了,對我們都沒有好處。”
我背對着唐夢站着,沒敢回頭,面對着名正言順的身份,我是帶着幾分自卑的,所以在這裡我大氣都不敢出,我知道我的身份是見不得光,同樣,現在的我也會感覺到身上一種擡不起頭的卑微。
從前可從來不會這樣,但是現在……或許我是真的懂得了一些道理的吧!
可現在,我是離不開莊嚴的,是因爲他身上的傷,也是因爲我的心,我知道,我現在對他是真的放不下了。
“酒會的事情我會安排,企劃案不是託,而是價格不按照我們規劃進行這個企劃案就不會被董事會通過,賠錢的事情誰都會做。再有,這裡是多多的房子,也是我的家,在結婚契約之中不包含這一點,你沒什麼事就回去吧!”
“你……莊嚴,你真的被她迷惑的心竅了嗎?你的父母都在家裡呢,你就放着不管了嗎?”
“父母我會去看,等我身體好了再過去,你先回去吧!”
“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