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我知道,可是……”
“沒有可是,莊嚴,我們分手了,徹底的分手了,放過我吧,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我現在的丈夫是林默,現在是,將來也是,我們永遠不會在一起的,你死了這份心吧!”
她將電話掛斷,低頭看着被攥着的話筒上面的汗珠子,渾身都在顫抖着。
就算與莊嚴分開這麼久,每一次想到他都會叫我心神不寧,痛了電話也會叫我的心臟狂跳,我不知道是因爲他父親對我的那些手段真的給我造成了陰影還是因爲我一直以爲對他存了幾分害怕。
與他在一起的日日夜夜都好像被惡魔折磨,就算我在笑着,也難受着,就算我知道我對他的感情發生了變化,產生依賴,可那都過去了。
及時止損,我不想再叫自己受到傷害了。
猶豫再三,我不想叫林默看到我現在激動的樣子,繞着酒店在樓下轉了很久才決定往回走。
才上我鎖住的酒店樓層,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焦急來回踱步的林默。
“多多,你去哪兒了,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你被帶走了呢,快進去。”
他拉着我進去,還小心的左右觀望,我站在門口等着他,轉身撲進了他的懷裡,低聲說,“肖奈,等初七了所有人都上班了我們就領證結婚吧!”
他愣了一下,跟着將我抱起來,大笑着,“好好好,好好好,我們領證結婚。”
可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好奇的看着我說,“多多,你剛纔去找他了嗎?他就在這裡嗎?你告訴我他在哪個酒店,我去找,我跟他談。”
“爲什麼這麼問呢?”
“多多,你撒謊的功夫在厲害,也是謊言啊,你剛纔那麼着急的要結婚,是不是在擔憂什麼?多多,我不希望你因爲是跟我一時間的衝動就跟我結婚,你要是爲了躲着他,我帶你走就是了,我們躲一輩子都沒問題,只是不想看着你不高興的嫁給我,抱着遺憾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你看我們村子上,多少個家庭幸福了?”
我心虛的垂眸,“林默,我剛纔只是給他打了個電話,我沒有去找他,真的。並且他好像也不在這裡,他老婆能夠幫着他找我也是因爲利益的原因,有錢人家的婚姻都好像契約一樣,互相利用罷了。”
“……真的嗎?”
“是啊,你看我的眼睛,我說的是不是真話。我求他不要來打攪我們,不要來破壞我們的平靜生活。”
他笑着點頭,一把將我摟緊懷中,低沉的聲音在我的頭頂上傳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這件事要是擱在一個喜歡打架鬥毆的人身上,或許林默早就在出院的第一天提着傢伙跑去找莊嚴鬧了,還好他是一個理智的人。
也多虧了我打了一通電話,莊嚴果真沒有過來找我,我和林默過完了出席才往回走。
纔到了家,店鋪的老闆過來說要收我們今年上半年的房租,林默決定不租了,就沒有給,老闆覺得我們租的時間太短,還找茬說我們給他的房子弄髒了,林默當時拉着老闆到處瞧,比對着從前的顏色,這裡來之前可都要塌了,
是我們自己粉刷之後才慢慢裝修成現在的樣子,他竟然還要找事。
那老闆被林默幾句話說的啞口無言,最後一甩合同,對我們說,“還有半個月就搬走吧,別耽誤了我往外面租。”
那麼貴的房租還想着要再繼續租出去可就難了,如果好租的話這裡怎麼會輪到我們呢,還不是因爲我們的東西和材料都很純正。
林默也沒有跟他一般見識,當天就收拾好了帶着我搬回了原來的房子裡面。
西皮最近都沒有電話打來,他知道林默的電話號碼,相信如果有事情的話會主動來我們纔對,過年了他一個人在外地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那麼大的城市的確是機會多,只要敢闖有頭腦,都會有發展快,可他一個人,人生地不熟的不說,那麼實誠的一個人我真擔心他被騙了。
好在,兩天後的這天早上西皮將電話打了進來,我和林默高興的坐在一起聽着他描述最近找工作的林林種種,這幾天他一直都在打零工,過的還算不錯,有吃有喝還有住的地方,可我覺得他這是在挑揀一些好聽的說給我們聽,其實根本過得不好,我看不過他這樣受委屈了還要說自己沒事的人,跟我們還這麼自吹自擂的就要人生氣。
“西皮,你一個人大過年的在那裡打工,你說你會過的好嗎?”
西皮不說話了,林默說,“沒事兒,實在不行就回來吧,我們一起去別的地方一樣生活,還有五天就可以去辦結婚證了,你回來,我們喝一杯啊。”
西皮還是不吭聲,良久,我聽到了他那邊的呼吸聲,男兒郎也有哭的時候。
“西皮,要不然我找找我朋友吧,好不好,至少能夠給你介紹一個穩定的工作,你不至於總是在外面過啊,你手頭上的錢能不用就不要用,知道嗎?”
“多多,我知道,我沒事兒,我真的過的挺好的,就是有點想你們了,不過你放心,我會準時回去的,真的,我好哥們結婚我怎麼能不去呢,哎,時間到了,我要去上班了啊,有時間再跟你們說。”
林默還想說什麼,那電話就被掛斷了。
我和林默無奈的看着對方無奈喘息,他嘀咕了一聲,“打腫臉充胖子。”
到底是兄弟,林默比我敏感,早就猜到了西皮在那邊過的不好。
“林默,我要不要找我朋友幫一幫他?”
林默搖頭,“不用,叫他吃點苦頭也不錯,雖然我們在村子裡面過的日子不好,可也不算是多苦,出去鍛鍊也沒什麼。”
“那好吧,下次他再打電話過來你就問問他,實在不成就回來吧,不一定非要去那邊做事的,世界這麼大,我們去哪裡都一樣。”
“恩,別擔心了,我去給老闆送消息,房子我們提前搬出來了,餘下的東西我也要搬出來賣掉,不能便宜了那小子。”
我笑着說,“那你去吧,我在家裡看着狗子,他又不愛吃東西了。”
“別給它吃那些好多了,人都沒有整天吃肉呢。”狗子趴在地上眨巴眼睛瞧着他,好像聽懂了他的話,哼唧了一聲,我和林默同時笑出聲來。
狗子啊狗子,你都成精了。
過完了除夕,街巷上的行人比較少,很多都去走親戚了,留下也都是一些走不動的老年人,廣場上出奇的安靜,我和林默整天在這裡逛一逛,之後買了菜回去,吃過晚飯,他會很耐心的叫我認識字,我將我的英語書借給他看,共同學習,共同進步,也是爲了去別的地方做一些準備,儘管我們都知道這也沒有多大用處。
我每天都將掛在牆壁上的那個日曆撕下卻一頁,那種等待着喜事降臨的感受美麗極了,想象着就要能夠拿到結婚證了,我不知道多麼的高興着。
林默偶爾會過來站在我身後瞧着,指着上面的數字,豎起三根手指頭說,“快了,馬上你就可以成爲的媳婦了,嘿嘿……合法的那種。”
我噗嗤一聲笑出來,他總是這樣帶給我驚喜的幽默,叫我高興很久。
這天西皮打了電話過來,說正好完工了,正等着拿工資,之後就回來,問我們要吃什麼,他從市裡買回來,我想了又想都沒有想到特別想吃的,於是告訴他自己安全回來就好了,我們做好飯菜等你。
他在那邊呵呵一笑,掛了電話之後林默就被派出所的所長叫走了,好像最近因爲過新年,很多人都放假,派出所有些人手不足,最近小偷特別多,叫他過去幫忙。
他拿着所長給他的膠皮棍子回來啪啦口飯就走了,我一面收拾着一面哼着小曲子,看着日曆上的日子,還有兩天了,兩天我就會成爲林默的妻子了,想想都叫人興奮呢。
收拾好了,我一個人無所事事,趴在牀上看書,最近的字不那麼醜了,寫的比較慢,但至少還是很好看的,林默都誇讚我長進不少呢。
此時,房門被人敲了一陣,聲音很急促,我好奇的回頭看了一下,狗子低沉的汪了一聲,我大聲問,“誰啊?”
“錢小姐。”
叫我錢小姐的人可不少呢,但是這個聲音我還是很陌生的,我第一個想到的不是莊嚴的人,莊嚴手下大保鏢我都熟悉,難道是唐夢嗎?不應該啊,莊嚴都沒有再來找我了,唐夢爲什麼還要來找我?那麼會是誰?
我小心的將書本收起來,整理了一下裙子,站在門口,沒有急着開門,趴在縫隙往外面瞧,此人穿着西裝,看樣子就是保鏢,可我不認識,那會是誰?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錢小姐,莊總要我來請您到河邊見一面。”
莊總?
莊嚴?
我有些生氣的問,“他來做什麼,我不是說過了不要他來打攪我麼,我都結婚了。”
“錢小姐,莊總說,以往的關係來看,這一次勢必要見一下才行的。”
以往的關係?
難道是莊飛?
我的心猛然跳了起來,拉着狗子往後面退,看着林默的電話放在家裡,我先抓將電話打到了派出所,可是沒有人接聽,外面的人還在敲門。
“錢小姐,不要叫我們難做的,只是見一面,莊總保證不會給您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我纔不相信莊飛的話,這些話要是莊嚴說我或許會信一下表示感謝,可那個是莊飛啊,那個混蛋莊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