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嗨皮,我每次睡覺很安心,儘管有的時候它會餓了來打攪我休息,可至少我不再做噩夢了。
閒下來的時候我就領着它出去溜達,上班的時候將它關進籠子,回來了帶着它下樓遛彎,我們相依爲命。
帶着嗨皮過日子的生活其實很好,這就好像我有了一個親人,這個親人儘管不會說話,不能幫我做家務,可是它卻能夠給我最重要的陪伴和忠誠,無論我是否因爲它隨地大小便而生氣不理財它,它依舊會靠在我的身邊,眨巴着一雙眼睛瞧着我。
看着它可憐兮兮地的樣子,我還是會心軟下來,抱着它趴在牀上,享受着屬於我們的陽光。
這一天,天氣陰沉的厲害,我特意打了車子去工作室,因爲同事說會幫我照看它,我就將嗨皮也帶來了工作室。
它好像會分的出誰好誰壞,見到了喜歡的人就靠近,不喜歡的就躲開,惹到了它就會狂吠,好在,它喜歡老闆娘,老闆娘也喜歡它。
每次我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它躲在老闆娘的裙底下乘涼,露出一雙眼睛等待着我的出現,跟着就傳來老闆娘的吼叫聲,“嗨皮,你太沒良心了啊,我都給你吃了那麼多好吃的,你還是不跟我好,聽到開門聲就跑走了。”
我笑着牽住嗨皮,帶給她看,它蹲坐下來,伸着爪子想要跟老闆娘握手。
老闆娘笑的尤其的甜蜜,最近,她臉上的笑容好像多了很多。
“多多啊,你的工資我給你放到你包裡了,最近不景氣,有些少,你別嫌棄。”
我笑着點頭,問她,“最近張三叔還是沒來嗎?”張三不來,說明我們的生意最後轉款會因爲數額巨大有些不能取出來了,所以張三的作用還是一種中轉站,儘管他抽走的數額很大,可老闆娘這裡到底還是賺錢的。
“哎,一言難盡啊,最近風頭有點緊張,這不是要過節了嗎,到處都這樣,可我們總要開銷吧,哎?多多,你給張三打了電話,好歹叫他給咱們弄些錢來週轉不是,實在不成叫他給咱們拿一些也行,那麼多張嘴等着吃飯呢。”
我低頭琢磨了一下,說,“我怕是也幫不上什麼,我這裡有他的號碼,我回去打打試試吧,不過我不敢說我就一定能做好。”
“沒事兒,你說話肯定我比說話好使。哎,丫頭,我可從未問過你到底跟他什麼關係,不過我還是那句話,別給我惹事就成,大家都是求財,不要斷了我的財路,是不?”
我呵呵一笑,想到我和莊嚴的關係,怕是要是被人知道了還真的會影響了她的財路呢,但是我還是說,“我知道,放心吧,我回去給張三叔打電話。”
“成,去吧,門口有傘,下次還將嗨皮帶過來啊,我喜歡着呢。”
“知道了姐!”
我只知道她姓李,叫什麼就不知道知道了,不過我只管她叫姐,現在的我聯繫的嘴巴很甜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樣會叫我在這裡吃的很開,至少大家面子上是過得去的。
回去後,我將嗨皮拴在了樓上家裡,出來找了個比較安靜的地方給張三打電話。
一直不太喜歡用電話的我就算現在手頭寬裕我也不會
買電話用,從前的那些事情能避免就避免吧!
電話撥過去很久對方都沒有接聽,等我要走的時候,那個老闆將我叫了回來。
我接過來,有些高興的問,“張三叔,我還以爲你不會接了呢,怎麼最近都不見你呢?”
他的聲音跟着突然一聲嘆息,說,“我還以爲是誰呢,原來是你啊,害的我剛纔差一下嚇尿了褲子。”
“怎麼了,最近事情很多嗎?”
“是啊,最近很麻煩,你也知道,之前我因爲和肖奈不和,離開了那裡,後來跟了肖奈的一個股權合夥人,是唄?”
我恩了一聲,將雨傘又拉高了幾分,豆粒大的雨珠子還是會落在我的身上,冷風吹來,叫我渾身上下冰冷一片。
他又是一聲嘆息說,“肖奈現在發威了,莊嚴將香香的那件事捅了出去,肖奈現在是徹底完蛋了,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到底還是有別的辦法,只是可憐了我們這些小魚蝦們,我的後背倒了,我現在也是自身難保,哎……我正想辦法呢,你叫那個女人別急,早晚都會做成,錢不會少,只是現在要緊的是保住命,嘖嘖,莊嚴是瘋了,最近的生意做的要叫人害怕了,多少家企業倒閉了,人都說他是受了刺激,要發泄,可哪有這樣發泄的啊,啊?多多,叔勸你,不爲了自己也要爲了我們啊,你也想想是不是該跟莊嚴那邊好好說話,至少要給我一口飯吃是不是?他知道是我將你騙走的,現在到處找到,我要是被白道人抓到了也就關上個幾年,可要是被莊嚴抓到,他黑不黑白不白的最可怕了,我怕是我死都沒有全屍,好了,不說了,錢我給拿女人轉過去點,就這樣……”
電話那邊嘟嘟的沒有了說話聲,我卻依舊抓着電話不撒手,心頭還在一陣陣的狂跳。
老闆伸着手問我要錢,我愣了很久纔想起來,抽出了一張十塊給他,他正低頭翻找,我看着天上又一次移動而來的烏雲,成了雨傘,直接跑走了。
可雨傘在這樣狂風大作的天氣裡面一點用處都沒有,身上早已經被雨水淋溼個透,可是心裡的那份灼熱依舊將我的身體燃燒的滾燙。
往事塵封,我用疲憊將自己困在裡面,一點點的前行,用疲倦麻痹自己,可我知道,再如何躲藏,我都逃不過那份心痛。
大雨傾盆,我獨自走在雨路中央,渴求叫這樣的冰冷雨水將我身上的全部激動熄滅,也叫的了一次很重的感冒。
接連兩天我都帶着病去上班,老闆娘拿了錢高興了一些,對我的態度更加親切了,看着我臉色不好,會在半夜時候催促我早些回去,我開門時候就看到她將牽着嗨皮的繩子遞給我,交代我說,“回去吧,賺再多錢也拿不出來,身體要緊。”
我對她點點頭,捂着嘴巴咳嗽了一陣,牽着嗨皮往回走。
才夜裡的一點多,天氣依舊很黑,今天街道上的霓虹燈也變少了,過節了,有些節目要停一停,很多我們這樣的人就好像過街老鼠一樣,緊在這樣的日子前後成了人人喊打的壞人,平常不知道多少人渴望着能夠找到一個兩個的給他們消遣呢。
感冒實在太難受了,我吃了藥,喝了溫水,可就是沒有力氣,也不
想吃飯,嗨皮趴在我身邊瞧着我,我抱着它的肉身子,暖暖的睡了個覺。
睡一覺起來,天亮了,外面的天氣又好了,行人依舊,有了幾分節日的氣氛。
很多公司和學校都已經放假了,行人更加多了起來,街道上尤其的熱鬧,我卻不想出門了。
自己學着做菜的書煮了一些菜吃,我沒覺得多好吃,嗨皮全都給搶走了。
它吃的很高興,並且我覺得它好像胖了很多,肥肥壯壯的身子上滿是厚厚的皮肉,摸起來軟綿綿。
我記得上次那個獸醫說它要回去複查的,我一直都沒有時間過去,這一次時間充足,就帶着它過去看看。
拿了號碼排隊,嗨皮很安靜的趴在地上等着,到了我們的時候它的一雙耳朵都豎了起來,我拉着它勉強拖進去,那老闆見了哈哈大笑,“這麼看就知道是跟了好主人,吃的這麼壯實,以後都可以託着主人來了。”
我笑笑,拿着它給我的一個片子的單子,我正低頭看着,他又給了我一個東西。
是一部電話。
我好奇的望着他。
他對我說,“你的照片掛上去沒多久就有人說你是他的朋友,並且要我送這個給你。”
我的心一怔,將心中滂湃起來的緊張壓制下來,追問,“是誰,是男是女,長什麼樣子?”
他將電話轉過來給我看,瞧了一下鍵盤,拿着一根筆指了指上面的人說,“就是他,戴着墨鏡,好像是來這裡看看有沒有寵物要買,就直接看到了你的照片。”
莊飛的樣子看得出他最近過的也不是很好呢,可是他爲什麼會在這裡?我只望着那隻電話,一陣心驚,碰碰的心跳聲就好像雷鳴,將的我氣血一陣上涌,手都些不對勁了。
“拿走吧,放在我這裡也好幾天了。”
我楞楞的點頭,將電話抓過來放進了包裡面,有些慌亂的站起身來,他在關切的話在我的身後傳來,告訴我說,“現在它沒事了,就是少給一些油膩的食物,畢竟是動物,不是人。”
我愣在門口,一時之間沒回過神來,頓了很久纔想起來他對我說的是嗨皮的事情。
我重重點頭,牽着嗨皮出來,站在門口,望着眼前的車水馬龍,心頭上一陣激盪。
嗨皮站在我跟前,仰頭望着我,汪汪的叫聲將我的思緒撤回來。
我慌亂的拉着它回去,坐在牀上看着那隻電話,現在是開機狀態,我知道只要一打開莊飛就會找到我的具體位子,但是他既然已經在幾天前就知道了我在這裡,想必要是想找到我也很容易,可不知道爲什麼要留給我一個電話?
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久,莊飛也沒有因爲我盜取了莊嚴的資料過得的好,反倒成了現在的樣子,要不是因爲他是莊稼人,相信現在也還不如我呢。
可是,他還找我做什麼呢?
我急了,也怕了。
往事歷歷在目,就好像一塊塊的落在我的心頭上的烙鐵,那滋味,說不清楚。
最後我將電話打給了張三叔,等待了許久他纔將電話接起來。
“還找我什麼事兒啊,我的小姑奶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