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輛黑色跑車疾馳在中心大道上,車內,聶亦軒嘴脣緊抿。視線不由得瞥向副駕駛座,最新一期的八卦雜誌正四平八穩地躺在那。封面上醒目的標題與那一張張抓拍地剛剛好的曖昧圖片似乎正嘲笑着某人的可悲,因爲照片裡的女主角正是他的新婚妻子。
看到照片裡夏安然那清新甜美的笑容,聶亦軒緊握方向盤的手不受控制地再次緊了緊。該死!她難道忘了自己是誰的妻子嗎?怎麼能揹着他和別的男人笑得如此開懷,從照片看上去完全是郎有情妾有意!此時的聶亦軒處於暴怒的邊緣,某人好像忘了是自己全程自導了這出八卦鬧劇。
聶亦軒還記得當時剛下飛機的自己從耀手上接過雜誌的情形,看到封面第一眼他就震怒了。真該給那些娛記們鼓鼓掌,看看這些照片抓拍的,竟然讓明知這一切都是一場算計的他有種被背叛的感覺。看來下場戲的情緒根本不需要絲毫醞釀,因爲怒火已經燒紅了他的眼,真想掐死那個死女人!
聶亦軒進到臥室時,安然早已跟周公下了好幾盤棋。看着大牀上睡得正香的安然,聶亦軒火氣更盛,都什麼時候了!她還能睡得下去!聶亦軒快步上前將蓋在安然身上的被子用力掀開,看着手中的被子,聶亦軒還不解氣,立馬火大地將之扔到地上。
“嗯……”房間裡開着冷氣,沒了被子遮體,安然本能地蜷縮成一團。
搞什麼!這樣還不醒!聶亦軒習慣性揉了揉太陽穴,該死!“夏安然,你給我醒醒!”只能用老辦法了。
“嗯……啊!軒你回來了!”安然終於被某人略帶粗魯給弄醒。
“怎麼,不希望我回來?”聶亦軒輕哼一聲。
“軒,你怎麼呢?”安然發現了聶亦軒的異樣。
聶亦軒把手中的雜誌往安然身上一扔:“怎麼呢?你自己看看!估計現在商場上的朋友都在看我笑話,夏安然,我不就出個差嘛。不過七天而已,你就給我整了個綠帽子,真有你的!”口氣裡盡是諷刺。
面對丈夫的咄咄逼人,安然覺得委屈極了。“聶亦軒,你說話不要這麼損,什麼綠帽子?我夏安然從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還有,那些八卦雜誌都愛捕風捉影,只要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相信上面那些胡說八道!”安然高聲反駁着,她是他的妻,所有人都可以不相信她,就是他不行!
那句沒腦子把聶亦軒的火氣再次挑到最高點,怒火正盛的聶亦軒已經沒了基本的理智,隨着“啪”的一聲,安然應聲倒地。聶亦軒愣愣地看着右手,剛纔他就是用這隻手給了夏安然一巴掌。她倒地的那瞬間,心突然收緊,還伴着些許莫名的刺痛。
安然睜大眼睛看着聶亦軒,他……竟然動手打了她?安然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只能不住安慰自己,一切只是一個夢。但臉上火辣辣的刺痛卻殘忍地擊破了她的自欺欺人,安然倔強地擡起頭,緊盯着愣在原地的聶亦軒,一字一頓地開口:“聶亦軒,我想我們是過不下去了。結婚後你完全變了一個人,我像個傻子一樣學着阿Q。不斷告訴自己你只是工作太忙,遇到的煩心事太多。你這一巴掌打醒了我,其實有些夢該醒了,聶亦軒我該不該跟你道聲謝?”
聶亦軒這纔有了反應,她說什麼?什麼過不下去?她的意思是……要和他離婚嗎?垂在身旁的雙手握了又放開,過了好一會,聶亦軒才緩緩地反問道:“夏安然,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安然不屑地瞟了聶亦軒一眼,滿帶諷刺地回道:“想不到聶大總裁也玩裝傻充愣這招,我的意思表達的再清楚不過,我想不需要我明說吧?”
她這是什麼態度!他不喜歡聽到夏安然那種暗諷地語氣,一點也不喜歡!
“你想離婚?送你三個字:不可能!”
“爲什麼?”不要告訴她,他還眷戀着她,這樣的理由太憋足。
爲什麼?是啊,爲什麼?把夏安然痛快地甩掉不是他目的之一嗎?
“別忘了,我們才新婚沒幾天,我不希望離婚這事給聶氏帶來不必要的影響。”聶亦軒僵硬地回道,對,肯定是這樣,只是怕影響聶氏。
“藉口!聶亦軒,你!”安然還想說什麼,不過被聶亦軒煩燥地打斷:“我現在要出去,你給我在家好好呆着!”說罷,拿着外套便逃也似地開車出了門。
只留下安然一個人愣愣地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