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撕逼能力,不論是範爺還是範小爺,奴家從來沒怕過誰!
張向東看範小爺的火氣上來了,眼神裡終於有了自己想要的那種憤怒感,滿意的點點頭,也不接範小爺的話,徑自回身指揮劇組進行安置去了。
看到張向東如此的無視自己,範小爺的火氣更是直衝腦門。而圍觀的昆哥、小明哥、黃老師等一衆主創都知道張向東的心思,畢竟張向東以前就跟他們解釋過,所以很有默契的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客氣的招呼一聲,也是回身幫忙安置劇組,留下範小爺一個人站在原地。
範小爺簡直要炸了,一個個都這麼無視自己,簡直比扒光了站在原地還丟人現眼,於是憤憤的甩手而去。
接下來在橫國的拍攝進行的異常順利,經歷過磨鍊的劇組效率簡直高的嚇人,演員的狀態也是好的出奇,很多的戲份都是一條過,每天都能拍出200個以上的鏡頭。
除了一個人的鏡頭。
在劇組拍攝的這段時間,範爺總有一種跟劇組格格不入的感覺。當然,這並不是說劇組排擠她,實際上不論是工作人員還是演員們,對她都很和氣,不論是她提出的一些個人生活問題還是像休息時間對臺詞這種工作問題,基本上是有求必應的。
可是她就是感覺不對,事實上她也試探過幾次,卻是一點收穫也沒有。沒有人對她指指點點,也不存在什麼背後說閒話的情況,哪怕就是她突然加入一羣人的聊天,也沒有人會冷落她或者轉換話題什麼的,一樣有說有笑,不把她當外人。
後來她才發現,不是別人對她有意見,而是劇組其他人是一個整體,有一種特殊的氛圍,她卻像一個外人一樣,始終融入不進去。
不容她多想,很快就輪到了她的戲份。
她扮演的唐千青出場的時候是一個被人追殺的乞丐,下山行走江湖的三人救下了她,今天拍的就是這場戲。
首先服裝組拿來的那件服裝就讓她有點受不了。那一件衣服其實花了服裝組很多的心思,從橫國那麼多服裝租賃店裡找來很多最髒最破的衣服,由知名服裝設計師設計,從每件衣服上選取一塊,拼接而成。單憑款式而言,絕對是最潮的那種混搭風,即使走T臺也沒問題,但這一切的前提是衣服是乾淨的。
實際上這件花花綠綠的衣服實在是髒的不行,還散發着那種難以言喻的餿臭味,彷彿在烈日下曬了一天的鹹魚。
當她強忍着噁心,捏着鼻子穿上之後,化妝師在她頭髮上、臉上、脖子上一頓忙活,頭髮變得乾枯雜亂,臉徹底的變成了那種街邊叫花子的滄桑和骯髒,脖子上還有一圈黑線。這還不算完,接下來是牙齒,一口細密的貝齒徹底變的又黃又黑。再然後是整個前臂和手,連指甲縫都沒放過,不僅髒,而且欠着死皮,密佈着各種傷疤和老繭。
從早上3點開始化妝,一直到上午9點才搞定,當範小爺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鏡子裡的自己時,差點自我崩潰掉。這還是美若天仙的自己嗎?範小爺覺得如果自己變成這個樣子,寧願死掉算了。
磨磨蹭蹭的從化妝間出來,外面昆哥、小明哥、丫丫還有張向東已經在等着了。
吹着口哨繞着範小爺轉了一圈,張向東還是不太滿意,招手讓人從地上細細的掃了一包灰塵,對範小爺說道:“閉上眼,捏住鼻子。”
範小爺死死地盯着張向東,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之後,終於憤怒的閉上了眼睛,捂住口鼻。張向東叫來一個女性化妝師,拎着她的領口開始往裡面倒灰,邊倒還邊細細的拍打,這下灰塵完全的籠罩住了範小爺。
就這張向東還在旁邊說着風涼話:“慢點倒,仔細點,每個地方都要照顧到了。還有,就這麼一包要倒兩次的,你省着點,要不然你自己去弄去。”
範小爺氣的張嘴大罵:“張向東!你......咳咳咳!”
“你看你,讓你捂住口鼻的,這下受苦了吧。”張向東又補了一刀。
範小爺終於忍不住了,趴在一邊的欄杆上大吐特吐,搞的自己涕淚橫流。她的助理試圖上來幫忙整理,被張向東一記凌冽的眼神,嚇得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過了一會兒,範小爺再也吐不出什麼東西了,整個人的精神都有些萎靡了,靠着柱子坐在地上,臉上黑一塊白一塊的。
張向東招手讓化妝師上去補妝,那個化妝師畏畏縮縮的有點不敢上前,最終還是在張向東嚴厲的目光下,開始給範小爺補妝。範小爺也是呆呆的坐在原地,任由她施爲。
又過了十來分鐘,範小爺勉強打起了精神,張向東蹲在她面前,掛着欠揍的笑臉輕聲說道:“你就這點兒水準啊?虧你還自稱範爺呢。”
範小爺擡頭死死地盯着張向東,張向東好像一無所覺,繼續說道:“怎麼樣?想當逃兵了吧?現在還不晚。本來你就不行,要不是小王總的面子,這個還真輪不到你。”
末了,又補了一句:“我真該找李兵兵的,她比你強多了。”
說完,張向東起身指揮劇組佈置現場去了,留下範小爺在那兒呆着。
一會兒,場地佈置完成,張向東大聲對着範小爺喊道:“你還拍不拍?”
範小爺環顧四周,劇組的人都在抱着膀子看着她,只有她的助理是一副焦急的神態,其他人都是那副看熱鬧的表情。範小爺咬咬牙,一股氣自五臟六腑衝出,怒吼道:“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