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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天寒,遠在北方的武安更是如此。
此時的魏宮之中,更是被白雪覆蓋,一片銀裝素裹。
殿宇的廊道下,魏侯在魏夫人的攙扶下,緩緩移動着腳步,後面則跟着一大隊的內侍和宮人。
魏侯自去年摔倒於地後,便被病魔纏身,直至如今也未曾痊癒。
甚至於越往後期,魏侯的病情還越發的嚴重,最近半年更多時候都是躺在牀上過的。
所以如今日這般出來散散心,對魏侯來說也是很不容易的,畢竟太醫有過囑託,讓他千萬不能出來受涼。
“君上,小心腳下!”攙扶着自己的丈夫,魏夫人仔細提醒道。
魏侯很是吃力的邁動步子,才跨過了腳下的宮殿門檻。
待魏侯在榻上坐定,魏夫人剛要說話,便聽魏侯疲倦道:“寡人累了,要睡一會兒,夫人便回去吧!”
魏夫人的話便被堵在了嘴裡,就在她想要接着說的時候,魏侯則直接把眼睛閉了起來,身子倚在了軟墊之上。
魏夫人臉色一垮,那裡還有剛纔的溫柔模樣,只聽她冷冷道:“那妾身便告退了!”
隨後,魏夫人便轉身離開,看她這樣子卻是懶得多看自己丈夫一眼。
待魏夫人離開後,靠在墊子上的魏侯才緩緩睜開了眼睛,嘴角同時露出冷笑。
隨後,便聽魏侯對一旁門口內侍吩咐道:“去……將魏虎將軍請來!”
如今的魏宮之內,魏侯是誰都信不過,唯一能的他信任的便只有魏虎了。
當年魏侯還是公子的時候,魏虎便被成侯派到了他的府上,給他做家臣……後面更是成爲了他手裡最鋒利的一柄武器。
魏虎雖然是將軍,但手下的人馬並不算多,林林總總加起來也不過五千,其中最重要的便是那兩千宮廷衛隊。
於是魏虎本人就在魏宮內當值,所以沒過多久他便被內侍帶到了魏侯榻前。
“君上!”魏虎按劍下拜於地道。
“起來吧!”魏侯緩緩道,但難言其身體的虛弱。
魏虎站起身來,便道:“君上召臣何事?”
魏侯沒有直接答話,而是對殿內衆人道:“你們全都下去!”
殿內的宮人們聽令後這才退了出去,大殿內便只剩下魏侯和魏虎兩人。
“從今天起,加強對宮裡的控制,嚴密盤查宮人進出!”魏侯沉聲道。
魏虎悚然一驚,然後便道:“臣領命!”
“還有,派人去武安大營,讓齊豫和徐釗兩人保持警惕!”魏侯再度道。
若說魏侯前一道命令,只是對魏宮內加強監管,算不得什麼大事的話,那魏侯現在的話可就真是大事了!
爲什麼?因爲齊豫和徐釗兩人,正是掌握着兩萬魏武卒的將軍。
魏侯現在這道命令,便相當於讓這兩萬魏武卒都動了起來,這事兒怎麼能說不大!
但魏虎是個忠實的執行者,不管魏侯的命令是多麼不可思議,他都會去執行。
這也是魏侯讓魏虎去辦的原因,魏虎本人最能體現他的意志,別人去傳令他現在很不放心。
“好了,你去吧!”魏侯點了點頭,揮揮手示意魏虎可以退下了!
魏虎再次下拜,然後便要轉身離去。
“慢着……你下去後,把這處宮殿內外的侍衛換一批,要挑忠誠可靠的人!”魏侯最後道。
魏虎再度轉身一拜,然後道:“臣明白,君上放心!”
魏虎本是個不善於表達情感的人,但此時他看着魏侯,還是忍不住道:“君上,保重身體啊!”
魏侯不由一愣,然後才難得笑道:“知道了……”
但此時魏虎顯然還有話要說,於是魏侯便道:“你還有事?”
咬了咬牙後,魏虎才道:“君上,您本是龍虎之軀,爲何這一年身體急轉直下……用了那麼多藥也未見好轉,臣以爲……這宮中定是有奸人作祟……”
魏侯一聽這話,臉色一下就難看起來,只聽他喝罵道:“住口,胡說什麼……”
魏虎這番話可謂是捅破了天際,若是一般君臣關係,說不定還會治他一條窺探宮闈的大罪。
但魏虎畢竟是魏侯親信,所以也只是得了一聲魏侯的喝罵而已。
這時,魏侯也恢復了平靜,只聽他道:“不要胡言亂語,下去辦差吧!”
知道自己惹惱了魏侯,魏虎此時也不多話,便老老實實退了下去。
看着魏虎離去的背影,魏侯卻在心裡嘆了口氣,他又如何不知道這宮裡有問題呢!
對自己的身體,魏侯之前是有百般自信的,可就是那次病倒之後,卻再也沒有好過!
這病情拖延到現在,魏侯甚至連下牀走路都難,如今主持朝會都已經很勉強了。
有人已經等不及了,要他這位國君死去,好改天換日了!
那麼是誰呢?
是自己的幾位兒子?還是世家大臣做的手腳?
不管是誰動的手腳,在未查出來的時候,都不能打草驚蛇……所以魏侯才制止了魏虎妄言。
更何況,其中牽扯甚大,一旦查明白是誰做此大逆不道之事,那便是魚死網破之局面。
對於世族中的那些人,魏侯無疑懷疑更大。
這些人和他一直不是一條心,君臣離心從一開始便是註定的。這些人現在認爲已調和不了,所以他們想着換一位君主也便不足爲奇。
只不過,魏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敢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魏侯甚至難得有些惶恐,難道自己會成爲,大魏開國以來第一位被臣下毒害的君主?
死……魏侯不感到害怕,但若是這樣窩囊的死去,魏侯有何面目去見魏國曆代先君,有何面目去見自己的父親!
這些日子以來,世族中人在朝堂上更是越發跋扈,前些日子議定的幾處大營主將,便是這些人鬧出來的。
雖然魏侯極力反對撤下徐安宏,但如今病體未愈也是有心無力,最後才變成了徐安宏調任襄平大營的結果。
想到這裡,魏侯心裡便更是擔憂了!
大魏國五處大營,現在卻只有武安大營一處直接掌握在公室手中,但卻也未掌握在自己兒子手中。
若是他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到時候繼任之君如何能壓得服底下豪雄……
想到這些,魏侯更覺頭痛難忍……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在立儲之事上的優柔寡斷,居然造成了眼下青黃不接的局面。
“來人……”魏侯喚了一聲。
很快便有內侍趕了進來,魏侯便對他吩咐道:“去,傳鐵山來……”
魏侯眼下已經下了決心,他現在還不能死,所以他必須將這些人找出來,此事非鐵山着手不可!
此時魏侯是咬牙切齒,他發誓……等他病好之後,便再不會與世族虛與委蛇。
他必要掀起比十多年前更大的風浪,他必要將這些貪婪狂悖之徒全部誅殺,方纔解他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