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想兩更的,但是……加班這種事情,真的就如大便一樣,來了擋都擋不住。各位朋友,見諒吧。PS:昨晚上就加班到凌晨兩點,而且,我好像連續三週沒有周末了!!)
大殿裡一片寂靜,魏無忌端坐於主位之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纔有才見曲唯道出現在大殿門外,現在這光景之下,也只有他纔有那個膽量,在魏無忌沒有召喚的情況之下,出現在他的眼前。
“公子,方纔那人說了些什麼,惹得您大怒?”曲唯道緩緩道,卻是認爲是周彥讓魏無忌生氣了。
這也無怪乎他這麼想,魏無忌這樣的暴脾氣,周彥這種自以爲是的人,不碰一鼻子灰纔是怪事。
面對曲唯道的疑問,魏無忌便隨口解釋道:“這人本事不大,口氣卻是大的嚇人,先關他十天半個月再說。”
曲唯道點了點頭,便不再追問此事,周彥對他來說,畢竟只是小事。
見魏無忌不想說話,曲唯道卻感覺到詫異,這可不像這位公子的風格,但心有疑問,他還是主動問道:“公子,依據詔書上所言,咱們該如何行事?”
魏無忌深深的看了曲唯道一眼,卻是要看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裝傻。可後者眼神沒有躲閃,一副我自清白的模樣。
“詔書上說言不詳,齊國那邊,咱們就再拖上幾日吧!”魏無忌平靜道。
曲唯道卻沒想到問到這麼個結果,便分辨道:“公子,現如今齊楚等國使節就堵在外面,要求咱們出去……”
“好了,你還是出去一趟,就說我的兵病還未曾好,讓他們再等待個幾日!”魏無忌打斷曲唯道,給他算是支了招。
見魏無忌確實有趕人的意思,曲唯道便不再多言,對魏無忌深深一拜後,才慢慢退了出去。
如此,大殿裡又只剩下魏無忌一人,獨享這春日的寂寥。
現如今他心中所思所想,卻已經繞不過周彥的那番話,特別是周彥最後提到的問題,讓他從多日以來的自得中,真正的醒了過來。
是啊!如果臨江真的在他手裡給丟了,那麼對於魏無忌來說,回到臨江將面對幾乎大半個朝堂的責問。
甚至再經有心人一引導,他魏無忌所營建的種種良好形象,都會在魏國大衆心中崩塌,那對他來說便不只是前功盡棄,更是末日來臨。
“不管武安的意思是什麼,臨江都不能在我手上丟掉……”魏無忌低聲細語道。
此時他心中也涌起一股慶幸,幸好他這次爲了拖延與齊國的賽事,用的是自己的了重病的藉口,那麼如果武安的意思真如周彥所說那樣的話,那他魏無忌這場病,就說不得得再裝下去了。
而且這次病不只是給齊楚等國看的,更是給魏國自己這邊人看的,這也就意味着他的這場病不是裝病那樣簡單,而是得真的生病。
想道此處,魏無忌不由得苦笑,這可真是自討苦吃了。
但不管如何,魏無忌都已經打定主意,接下來的那場賽事,無論如何他也不會參加了。反正,他魏無忌的風頭已經出夠了。
站起身來,魏無忌走向後廳,他決定在這不算暖和的春日裡,先來洗個冷水澡。
第二天,魏國館舍裡便發生了一件大事,那位幾乎就是勝利代名詞的公子,居然敗給了區區風寒,真的病倒了。
當這個消息傳到被關起來的周彥耳朵裡後,換來的卻是他展顏一笑,他知道這位公子終究是認可了他的話,他周彥的才華,已經初次影響天下,這讓他激動莫名。
周彥雖是開心了,可卻把魏國館舍裡衆人給愁死,魏無忌這個主心骨病倒了,沒有他來帶領大家,魏國又該如何抵抗列國帶來的巨大壓力。
…………
周王昭九年二月二十九,還躺在病榻上的魏無忌,在一臉蒼白的面容之下,聽着曲唯道宣讀着剛從武安發至的詔書。
待曲唯道念畢後,魏無忌也沒有說些什麼,因爲此份詔書便真如周彥說得那樣,魏國開始讓步了,已經從名義上得到陳地後,武安已經明確了要拿臨江拉攏齊國的意思。
“我的……藥……呢?”牀榻之上,傳來魏無忌沙啞的聲音。
侍立在側的鄭大力立即就動了起來,將擺放在一邊小几上的藥碗端到魏無忌嘴前。這幾天可把鄭大力給愁壞了,這要是自家公子出了什麼意外,他該如何向澹姬交代。
將苦澀異常的藥汁喝下後,魏無忌又是又是死死的躺了下去,此時他心裡也是苦澀的,他萬萬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發燒,會把他搞得沒有個人樣。
“公子,咱們……該怎麼辦?”曲唯道小心問道,此時他也六神無主,他萬萬沒有想到,苦苦等到現在,會是這麼個結果。
魏無忌粗重的喘了幾口氣,看起來艱難無比,但他還是操着那副虛弱的嗓子道:“既然……君上意旨……如此,爲……大魏的長遠大計,咱們……依旨而行便是……”
話說得越多,魏無忌的氣息便越發紊亂,口鼻中喘息也就越發粗重,讓他看起來就像要嗝屁一樣。
“公子,您還是多休息!”鄭大力上前一步勸阻道,同時,他還對一邊的曲唯道道:“曲大人,公子大病未愈,現在急需休息,還請大人……”
曲唯道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他面向魏無忌站好後,便對着這位公子深深一拜。
魏無忌閉上眼睛,然後緩緩道:“曲大人,本公子……身體未愈,使團……一切……大小事務,就全拜託你了!”
曲唯道聽到這話,心中也是苦澀,這本就是他這位正使的權力。可現在,曲唯道卻絲毫沒有增權的喜悅,因爲他也意識到,這根本就是個燙手的活計。
隨後,曲唯道便緩慢轉身,往魏無忌臥室外走去。要完成武安的意旨,其實也很簡單,只要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了。
房間裡只剩下鄭大力和魏無忌二人,在沉默之中,兩人的心思卻是各異。
可就在這時,房間外傳來一個侍衛聲音道:“稟報公子,武安有信傳來……”
這一個聲音,將房間內二人都從心緒中拉了出來,此時魏無忌也有些詫異,武安來信?這不是剛剛纔宣讀完詔書?
“大力,去……”
跟了魏無忌這麼久,鄭大力自然知道該做些什麼,於是他便向臥房外走去。
可等他回來時,魏無忌卻從鄭大力臉上看到了喜悅,以及古怪之色。
“什麼信?”魏無忌輕聲問道。
鄭大力上前走了幾步,然後道:“公子,是夫人傳的信,還有就是……沾杆處也有信來,再有還帶來個人。”
一聽到沾杆處這三個字,魏無忌便是面色一變,鄭大力自然也捕捉到了這個變化,但他卻並不感到奇怪,因爲他是知道沾杆處是幹嘛的。
隨後,鄭大力便開始念信,這信的發出時間,是魏侯十三年的元月三十,送到上洛花了將近一個月,這也算是正常狀態,因爲不是誰都有急遞直報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