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言兒他竟然真的成功了,那可是巔峰武王之境的武者啊!即便是我先要將他生擒也十分的困難,可是言兒他不過才巔峰武師之境,真的是....真的是....”謝正英心中凌亂了,就在一分鐘前他還想着如何將謝言從祝效亭的手中救出來,可是一眨眼的功夫,祝效亭就已經如同是死狗一般被謝言給擊敗,而且還是生擒活捉。這一幕讓他忽然有一種夢幻的感覺,忽然就想狠狠的抽自己一巴掌,看看自己所處的到底是現實還是虛幻。
“他真的是我三弟,是那個十五年都無法修煉武功的廢物?”謝興安怔怔的站在原地,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大發神威的謝言。現在他看到謝言的時候連嫉妒之心都提不起來了,以謝言的實力,甚至已經能與謝家老一輩的弟子平起平坐。
“興安,你現在知道什麼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九原郡畢竟只是寧州偏遠一隅,在寧州外面還有無數比你還要強大的天才,如果你的目光僅僅只停留在我們謝家,那你一輩子也成不了真正的強者!”謝正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立即便如同是一陣當頭棒喝,將謝興安從癔症之中驚醒過來。
“多謝爺爺提點,孫兒知道錯了!從今天開始,我便以謝言爲目標,不會在有任何的懈怠之心!”謝興安臉上的迷茫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堅毅的神情。曾經的自信再次出現在他的身上,少了一絲浮華,多了些許穩重。
便在這時,謝言身邊那條由神通化龍術所幻化而成的龍爪已經收回了體內,背後雙翼一振,他便已經帶着祝效亭來到了謝正英的身邊。
“爺爺,孫兒不孝,讓您擔心了!”謝言一臉的愧疚,他知道自己今天的行爲實在是太任性了。他的心被複仇的慾望所填滿,卻沒有顧及到謝正英心中的感受。
“好孩子,別說這些傻話,只要你沒事就好!”謝正英臉上緊張的神色還沒有完全消退,謝言今天帶給他的震動實在是太大了。不過也正是如此,他才真正的意識到,自己的孫子已經長大了,已經能夠獨當一面。
“孫兒終於不負爺爺的期望將祝效亭這賊子給生擒活捉,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今天我便要帶着他到母親的墳前祭拜,我要用他的鮮血祭慰我母親在天之靈!”祝效亭的身體被謝言抓在手中,他整個人都如同是枯萎的草木一樣渾身骨瘦如柴,皮膚滿是皺褶,一下子從一個風度翩翩的中年男子變成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這是他在燃燒了全部的生命力之後留下的後遺症,如今他的壽元已經耗盡,若非是謝言一直用自己的真氣爲他續命,他也肯定活不過今天。
突然,祝效亭睜開了眼睛,聲音虛弱而無力的說道“呵呵,沒想到我最後竟然是死在了你這謝家的小輩手中。我只後悔自己沒有能夠殺了你,有你在,謝家即便是今天覆滅了也終會有再次崛起的機會。人人都知道祝家是九原郡第二大家族,可是他們都不清楚,我們祝家只不過是你們謝家養的奴僕而已,只要謝家在世一日我們祝家便始終沒有翻身的機會,數百年來祝家一代代弟子都想要擺脫謝家的統治,奈何老天爺一直都不站在我們祝家這邊。我恨啊,恨不能親眼看到謝家覆滅,恨不能親手將謝家覆滅!”
祝效亭的聲音雖然虛弱,但是卻帶着一股直刺靈魂的寒意。謝正英怎麼也想不到祝效亭心中竟然對謝家懷有如此強烈的恨意,之前他以爲祝家想要謀反只不過是因爲他們的野心,現在看來,他們不止是有野心而已,還有着對謝家赤|裸|裸的嫉妒!
謝正英冷笑一聲,怒斥道“你以爲就憑你父親祝遠山和那姓李的太上長老兩名低階武尊便能夠覆滅謝家?謝家的實力從來都不是你們這羣井底之蛙能夠猜想的!你以爲祝遠山從中州帶回來幾件寶物便能夠戰勝我們謝家不成,哪怕他們兩人人手一件下品靈器也不可能戰勝大長老的。我們謝家雖然是被趕出中州,但畢竟曾經是墨家的一份子,即便是再怎麼衰落也比你們這些暴發戶要強大得多。靈器我們謝家也同樣有,而且還是罕見的中品靈器,符篆我們謝家也有不少,甚至還有聖祖留下來的一道天階符篆。除非你父親能夠達到武聖之境,否則他今天一定會鎩羽而歸。”
“不,不可能的!你一定是在騙我,你想要我死不瞑目,我是不會相信你的!”聽到謝正英的話,祝效亭一下子便激動的大叫起來,那如同是風乾的樹皮一樣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紅潤之色。
“對於你一個將要死的人,我騙你又有何用?”謝正英冷哼一聲,對敵人最大的懲罰莫過於從心理上徹底的擊垮他,他就是想要祝效亭死不瞑目,死在無邊的悔恨和絕望之中。
“你....”祝效亭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便立即被謝言用真氣封住了嘴巴。現在他是靠着謝言的真氣才勉強活命,如果再受到刺激的話,恐怕謝言還沒有將他帶到母親的墳前他便已經死了。
謝言和謝正英慢步走到祝家弟子面前,看着祝效亭被謝言如同是死狗一般提在手中,祝家弟子都已經完全絕望了。有的站在原地瑟瑟發抖,有的嚎啕大哭,有的乾脆就嚇昏了過去,只有寥寥數人還依舊保持着神志清醒。
“父親!”祝家弟子之中突然升起一道悲慘的驚呼,看到祝效亭被謝言抓在手中,一副生不如死的樣子,祝瑤一顆心都碎了。“謝言你還有沒有人性,我父親現在都已經這樣了你還要折磨他!”
“現在你父親是靠着我的真氣續命才得以活命,如果我放開他,不到一時三刻他便會身死魂滅!”謝言冷哼一聲,對於這個曾經是自己未婚妻的女子,他可是沒有任何的好感“我還要將他帶到我母親的墳前,讓他爲十七年前所做的事情懺悔贖罪。比起他加諸在我母親身上的痛苦,我沒有將他千刀萬剮已經是很便宜他了!”
“家主大人,請問您要如何處置這些祝家弟子?”這是,謝興安走了上來。他的目光不時的看向身下的祝瑤,眼中滿是痛苦和不捨。他與祝瑤之間也算是青梅竹馬,若非祝瑤早已經與謝言有婚約在身,謝興安早就準備向祝家提婚了。可是在今天這件事情發生之後,他們之間已經再沒有可能在一起。但如果有一絲的可能,他都會要爭取保住祝瑤的性命。
“現在我們已經抓到了祝效亭,剩下這羣祝家弟子都已經沒有用了!”謝正英臉上一陣冰冷,似乎已經猜到了謝興安下面想要說什麼。只聽他冷哼一聲,說道“一干祝家弟子中,除了祝家三小姐祝瑤,其餘人等一律就地處死。他們身爲祝家弟子,在隨着祝遠山謀反的那一刻便應該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謝正英一句話說出便立即決定了上百祝家弟子的命運,端的是殺伐果斷。沒有人會爲這些祝家弟子求情,也沒有人會爲這些祝家弟子感到可憐,適者生存,強者爲尊是九州大陸的鐵則。
謝言疑惑的是,爲什麼謝正英偏偏要將祝瑤留了下來,難道就因爲她是自己的未婚妻。可是在祝家決定謀反的時候,這一紙婚約便已經作廢,他實在沒有必要這麼做。只有謝興安一臉的興奮,祝瑤能夠保住性命,他自然滿心的歡喜。但是很快,謝正英的一句話便將他整顆心都拉到了無盡深淵。
謝正英伸手一揮,一道真氣飛出便立即裹着祝瑤的身體來到謝言面前。“言兒,這祝家三小姐便交由你處置了!祝瑤是你母親在世的時候爲你定下的未婚妻,雖然祝家已經背叛了我們,但是她早已經是我們謝家的人了,祝家叛亂的罪責不會加在她的身上。如果你現在答應娶她爲妻,那我便饒她一命。如果你現在休了她,那她就不再是謝家的人了,也沒有必要再活在世上。”
謝言心中一陣苦澀,他知道謝正英是想要逼着自己將祝瑤娶回家。雖然祝瑤是祝家三小姐,但是謝家與祝家數百年聯姻,就算現在謝家內也有不少弟子的妻子是來自祝家,雖然祝家已經叛亂,但是這些都與她們無關。謝家最多也就只是廢除她們的武功,然後將她們軟禁起來看管,卻不會輕易殺掉她們。可是讓謝言娶一個自己根本不喜歡甚至有些討厭的女子爲妻,他是決計不會願意的。可是如果讓他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祝瑤死在自己面前,他又是於心不忍。
“謝家主你不要再惺惺作態了,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嫁給自己的殺父仇人的!你枉費心機想要讓我嫁給謝言,無非是想要向九原郡百姓展示你們謝家的寬宏大量,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滅族之仇深似滄海,只要我活着一天都會爲復仇而活!”祝瑤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猙獰起來,眼中的仇恨和怨毒,讓謝言都感到不寒而慄。如果真的將這個一個女子娶回家,能活過三天就已經是萬幸了。她現在的話分明是已經於謝言劃清了界限,即便是謝言有心想要保她一命也根本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