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謝言踏進絳神峰的時候,便已經有了與這些真傳弟子一較長短的心思。他自從出道以來,同齡人之中還真的沒有遇到一人能夠做他的對手,即便是老一輩的人之中,除了那些已經達到武宗之境的大高手,其餘也都不被他放在眼中。
眼前這些真傳弟子雖然年紀最小的也有四五十歲,但他們相比較高階武者動輒數百年上千年的壽命來說,還只算得上的少年而已。謝言此次前來仰月宮之前,也曾想過要藉助這次機會見識一下地級門派弟子的實力,順便檢驗一下自己這幾年來的修行成果。換句話來說,這些仰月宮真傳弟子,再謝言的眼中便是他武道進階的磨刀石,而云煙更是親手將這些磨刀石送到了他的手中。
一時間,真個傳功殿的真傳弟子都一個個摩拳擦掌,想要教訓教訓謝言這個出言不遜的惡客。而云煙,更是驚愕的看了謝言一眼便立即帶着李詩雨站到了一旁,她本想用話語挑動這些真傳弟子去教訓謝言一頓,卻沒想到謝言竟然自己站出來挑釁這些真傳弟子,着實出乎了他的預料。
“這小混蛋,真的以爲自己在武宗之境以下無敵嗎?就算是你能夠施展出簡化版的神通化龍術,別人難道就沒有壓箱底的手段不成?那真傳弟子中實力最強的十位,每一個都已經一隻腳踏進武宗之境,真實的戰鬥力都絲毫不比低階武宗之境高手要差。甚至那真傳弟子第一人黃廣苓,就連我也不是他的對手!”看到謝言囂張無比的樣子,雲煙臉上的戲謔隱去一些,更多了一絲擔憂。
謝言雖然是自己挑釁那些真傳弟子,即便被教訓了也是自找苦吃,但如果真的讓他受到了重創,反而會惹出禍事。謝言乃是代表謝家與仰月宮結盟而來,如果他來到仰月宮第一天便被仰月宮弟子打成重傷,傳了出去定然會顯得仰月宮弟子仗勢欺人,而且謝家也定然不會善罷甘休。不管怎麼說,謝言現在都只是一個巔峰武將之境的武者,這些真傳弟子與他對打,還沒出手便已經落了過以大欺小的惡名。
“怎麼,你們這些弟子一個個說着要教訓我,爲何竟然沒有一個敢動手的?如果你們是擔心會影響謝家和仰月宮之間的結盟,那大可不必如此。今天是我主動挑釁你們,即便是身死當場也只能怪我自己學藝不精。”看到那些真傳弟子一個個都不願意動手,謝言立即便出言相激。
這些真傳弟子平日裡在仰月宮都是高高在上,什麼時候見到過有武將之境武者敢在自己面前挑釁,謝言的話音還沒有落下,便頓時有人跳了出來。
一個身材魁梧,目光如炬,手中握着一對長鉤狀上品奇門法器的真傳弟子身形一閃,便立即來到了謝言的面前。
“謝言是吧,我叫做譚其通!既然其他師兄弟不屑於出手,那我便好好地教訓教訓你,免得你在這傳功殿門口叫囂,驚擾到諸位師兄弟的修行!”說話間,那譚其通身形一閃,便立即對着謝言撞了過來,或許是對付謝言這樣武將之境的武者根本不屑於使用法器,他手中的那一對長鉤狀的法器在動身之前便收回了空間袋中。
“就憑你,還不是我的對手,連做我的磨刀石的資格都沒有!”看到那譚其通飛身而來,謝言輕蔑的一笑,身體動也不動。
“給我滾!”
突然之間,就在衆人以爲謝言是被嚇傻了得時候,謝言猛的發出了一聲怒吼。
這吼聲,驚天動地,整個傳功殿都爲之動搖,以謝言的身體爲中心,一圈圈的音波漣漪向外發散,周遭的空氣都壓縮的扭曲起來,形成一個個盤旋飛舞的漩渦,時而出現又很快湮滅。
謝言在大吼發音的瞬間,喉嚨深處迸發出瞭如同野獸一般的嘶吼聲,狂野而渾厚。一瞬間,成千上萬只巴掌大小的透明獅王出現在那音波漣漪之中,每一隻都活靈活現,栩栩如生,或盤或臥,或撲或咬,不一而足。
謝言這一聲怒吼之中,包含了獅王神拳第二式怒獅吼的神通,同時還參雜着謝言體內水神血脈之力帶來的氣勢威壓,那音波漣漪之中的上萬只雄獅並非是真氣凝結而成,而是音波壓縮空氣所幻化而來。謝言對於力量的掌握,到了一個令人髮指的地步。
“吼!”
一瞬間,那上萬只獅王齊齊咆哮起來,如同萬獸奔騰,萬雷齊震,又好像是金戈鐵馬,戰鼓齊鳴。整個傳功殿中的弟子,除了那少數實力強橫的弟子,都頓時痛苦萬分的捂住耳朵,哀嚎不已。
蓬!
這大吼之聲,驟不及防,誰也沒有料到,而且誰也不可能料到,謝言竟然如此的兇猛,竟然只是一聲怒吼便能夠發揮出如此強大的力量。
一聲砰然巨響淹沒在那萬獅齊嘯的隆隆聲中,那飛身而來的譚其通身體驟然停在空中,瞬間便以好似一顆出膛的炮彈一樣,猛的倒退了回去,速度之快,更勝來時數倍。
立時便有數名弟子搶身而出,將他攔下。與此同時,這一生震天怒吼,也從絳神峰上傳開,在整個月女峰上來回激盪起來,發出一陣陣的迴音,不知驚醒了多少正在閉關苦修的仰月宮弟子。
啊!
譚其通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全身都在劇烈的顫抖,雙手緊緊捂住耳朵,一絲絲鮮血從他耳朵雙手指縫之間溢出,嘴裡嚎叫道“我的耳朵,我的耳朵,我怎麼聽不見了?我成了聾子,我不要當殘廢,我不要當聾子!”
謝言這一吼,完全將獅王神拳怒獅吼的神通融入其中,蘊含無窮的奧妙,音波攻擊根本避無可避,威力絲毫不亞於是巔峰武王之境高手全力一擊。而譚其通的實力最多隻有中階武王之境,如何能夠抵擋得住謝言這一聲大吼。
“什麼,譚其通的雙耳竟然被他給廢了!不過是一場比鬥而已,他竟然膽敢下如此重手,簡直罪無可恕!”
“他的實力太強了,只有十大真傳弟子才能制服的了他。只是一聲怒吼便將中階武王之境的譚其通重創,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怎麼會這樣,一吼之間,有這樣大的威力?這到底是什麼神通,爲何竟然與不歸谷的獅王神拳有些相似?”
“什麼有些相似,這根本就是獅王神拳!這人是不歸谷的弟子,怪不得竟然敢在這絳神峰如此囂張,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不然我們仰月宮將成爲笑柄,我們這些真傳弟子也會被人笑話!”
幾個呼吸之間,議論紛紛而起,衆位真傳弟子看到那譚其通的慘狀也有的是兔死狐悲,有的義憤填膺,甚至有一些還看出了謝言所施展的神通秘法正是他們死對頭不歸谷的不傳之秘獅王神拳,立即場中的殺氣便沸騰了起來。
“好囂張,好霸道,這謝言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哼,這些真傳弟子一個個都自視甚高,在門內的時候還好些,一旦走了出去便一個個趾高氣揚,眼睛都長在了頭頂上,這一吼讓他們清醒清醒。”在謝言那一聲大吼響起的瞬間,雲煙便立即用真氣將自己和李詩雨保護了起來。
今天一天之內他連續兩次見識到了獅王神拳第二式怒獅吼的威力,第一次在山下,謝言一聲怒獅吼將高階武王之境的姚顯當場震死,這一次謝言又一聲怒吼將中階武王之境的譚其通震成重傷,簡直是如同兇獸一般威猛。
“你們不必擔心,我出手自有分寸,他的耳朵只是受了刺激暫時聽不見聲音,耳膜並沒有破裂,只需休息幾日便能恢復完好!”謝言冷哼一聲,隨即擡起頭向四周看了看,挑釁的說道“我聽說你們這裡有所謂的十大真傳弟子,每一個都是最頂尖的人物,不知道是真是假。出來一個讓我見識見識,看看這所謂的‘十大’到底是名副其實,還是徒有虛名!”
“這個謝言,真是太狠了....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不過他竟然敢出言挑釁十大真傳弟子,真是不知死活!”
“的確是太囂張了,十大真傳弟子中每一個都有媲美武宗之境高手的戰力,殺他如同屠雞狗一般!”
“十大真傳弟子中,實力最強的大師兄黃廣苓不在這裡,否則一巴掌便能將他扇飛出去,那裡輪得到他如此囂張!”
“你看他的年紀,最多隻有二十歲,修爲不過巔峰武將之境便能夠有如此強大的戰力,將來恐怕又是一尊威震八方的人物。我倒是對他的行爲佩服不已,不管他的不自量力還是胸有成竹,膽敢出言挑釁十大真傳弟子已經是做了我們這些人都不敢做的事情!”
“再過幾十年,等他修爲到了巔峰武王之境,恐怕又是一個如同大師兄黃廣苓一般驚採絕豔的人物。不知道宮主能不能將他收入仰月宮中,如此我們仰月宮有他和黃廣苓師兄坐鎮,壓下不歸谷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