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酉時了,烈陽終於隱起身形不再肆虐,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渡過這條河,再走十里就是長福鎮了。”侍衛呂震指着前面不遠的橋對謝厄說道。
謝厄點點頭,心情卻一點也輕鬆不起來。
清澈的河水,映着夕陽的餘光歡快的流淌而過。謝厄心情放鬆,有一種想投身於河中的輕快衝動,那清清的河水,就是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美妙誘惑……
被太陽暴曬了一個下午的馬匹,當看見河水時,揚起歡快的馬蹄,向河邊跑去。
謝厄本想叫衆人堅持一會兒到長福鎮再休息的,但看見衆人均是一面希翼的表情望着自己。不由得點頭默許了。
晚霞將河水映得閃閃發光,一羣馬兒甩着尾巴在河邊盡情的暢飲,還不時的把頭伸入河水中,然後再猛的擡起頭一甩,陣陣的水珠,象雨點般的四下散開;男兒們手捧河水,往臉上、頭上、身上淋去……
趕車的侍衛解開套在車轅上的兩匹馬兒,也到河邊加入了那羣歡快的集體。水麗和香兒將馬車的布簾拉起,卻不好意思下車和衆人一起瘋狂,陪公主坐在車上欣賞着河邊那一副美麗祥和的圖畫。
謝厄下馬把繮繩交給東習,守在馬車旁平靜的注視周圍的一切。在任何情況下,他都不會忘記自己的諾言。
東習和成安受到感染,向謝
厄笑了笑,也到河邊飲馬去了。
“宋大俠爲什麼不去?”公主的聲音從馬車裡傳來。
“公主,我不是大俠,只是個無名人物。”謝厄笑着說,依然注視着周圍,並沒有往車裡看一眼。他已經感覺到水麗和香兒兩雙惱怒的眼睛,聽得一聲輕罵:“這人真不懂禮貌!”。
“宋大俠連面對我說話的都嫌多餘?”奇怪的是,公主語氣中居然沒有生氣的成分。
“公主戴着面紗,我看和不看都是一樣的。”謝厄也覺得自己這話有點放肆。
“你……”果然公主不再說話。
謝厄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去惹她生氣,可能是因爲公主一直看不起他們吧。
“多麼美麗動人的景色,沒有人會忍心去打碎這種平靜,但願這一切成爲永恆的圖畫……”謝厄望着河邊感嘆道。
身後是公主那雙異樣的目光……
謝厄從東習手裡接過繮繩,翻身上馬,對着重新顯得精神抖擻的衆人說道:
“出發吧。”便領着衆人走向了木橋。公主的馬車走在中央,走在最後的是六名侍衛。
馬車的輪子壓得木橋吱吱的響着,顯得異常沉重。謝厄不禁想着,當年修建這座木橋的工匠真是了不起,一座木橋居然能承載這麼
多人馬的重量。
確實,歷經戰亂,那要經過多少鐵騎的踐踏啊。象這種木橋,能保存下來的,已經不多見了。
伴隨着軲轆的聲響,終於快到對岸了。
當謝厄正在讚歎工匠的智慧時,聽得“啪”的一聲巨響。馬車上一陣嬌聲驚呼。
“馬車陷進去了!”一名侍衛喊道。
“擡起來!”呂震向衆侍衛喊到,馬車前後的侍衛紛紛應命下馬。
謝厄回頭一看,原來一塊橫着的木板從中斷裂,車輪深陷,直至軲轆。奇怪的是斷得整整齊齊,謝厄心中一動:
“小心!”
謝厄叫聲的同時,突然從橋兩邊的河中竄起無數人影,挾着刀光,向衆人撲來。
這種水中潛伏的敵人,讓謝厄敏銳的感覺沒有發揮的餘地。
最主要的是,他江湖經驗不足,根本沒有想到這種潛水暗殺的手段。
所以一時顯得驚惶失措,當兩名倉惶不及的侍衛臨死的慘叫和帶着血影的身體劃過一條弧線向河中墮落時,謝厄終於恢復了冷靜。
成安和東習反而比他更早的恢復冷靜,拔出劍迅速靠近馬車,和衆侍衛一起在馬車前築起了一道人牆。
一時間,馬匹也受驚大亂,發出陣陣嘶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