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蕭半緣無疑是四人中的智囊,幾人的靈魂人物,即便是老大蕭亞東做的大半決定也是來自於他的主意。老二蕭嘯,是個壯碩的漢子,性格比較豪爽,這才與劉勁認識沒多久,已經開始要把酒言歡,斬雞頭、拜把子了。老四蕭冷,人如其名,面色冷酷,沉默寡言,別人問幾句,他被不過回答幾個字。
對於蕭冷,幾人都是帶着痛惜的眼光,他是幾人中最爲年輕的,看似三十多歲,其實與老三幾人一般,都超過四十多歲,不過地級強者,壽命已經能夠延長二三百年,若是有緣得到一些王藥增添壽命,可以活的更長。
老大飽經滄桑,兩鬢間已有斑白,面容也帶着風塵之色,事事都要仔細考慮,往往是老三出謀,老大拿主意,他曾在九州遊歷多年,經歷很豐富,即便是老三蕭半緣都對他很尊敬。
照幾人的說法,他們三人都是老大一手帶出來的,若無蕭亞東,他們三人可能現在還是蕭家一名資格比較老的弟子而已。所以,即便三人兄弟相稱,他們幾個對老大都是發自內心的敬愛。
幾人都是有故事的人,尤其是老四蕭冷,他的性格並不是天生如此,在經歷大變之後纔有如此改變。每當談到這一處,老大三人總是有些無奈,紛紛嘆氣搖頭,而蕭冷的臉更冷。
蕭戰不好多問,幾人話說如此,已是格外的對他敞開胸懷,他是知趣的人,不該問的不會多嘴。
離得蕭家中心越近,蕭戰竟是越平靜,玉牌已經不再說話,將自己隱藏,她損耗太嚴重,現在能力有限,不能被發覺。即便很有可能,蕭家已從蕭斷那裡得知蕭戰手中握有玉牌,但知道是一回事,蕭戰承不承認又是另外一回事。
“家主是個很好說話的人,你不必驚慌。”蕭半緣細心交代,隨後看到蕭戰平靜的面龐,苦笑一聲,他根本就不在意,或者說心裡並不認可蕭家之主,是以在尋常心對待,但他還是說了幾句,“家主與狂祖有些淵源,可能會問及一些事,情緒會有些波動,你不要介意,他不會傷害你的。”
蕭戰淡然一笑:“他想知道什麼,我能告訴的自然會告訴他。不知道的,他強求也無用。”蕭半緣失笑,蕭戰的性子很對他的胃口。四人之所以待他真誠,一方面因爲他是蕭狂後代、蕭雲之子,一方面因他才智過人,殺伐果斷,一方面便是這性格與幾人很相近,所以纔對他另眼相待。而救命之恩,反倒是最不重要的,不是說幾人不知感恩,只是在他們看來,蕭戰並不是那種挾恩求報之人。
蕭家家主接見蕭戰並不是在任何房間之內,反而是在外面。那是一處非常遼闊的藥田,佔據蕭家半個面積,一眼望去,滿地的青紅藍紫,閃着各種絢麗的顏色,在微風中輕輕搖擺。旁邊是幾座大山,高聳入雲,山腰處,白霧繚繞,古木參天,又有流水自兩座青峰交合處流出,延綿到山腳下,灌溉着塊塊藥田。
若是在揚州蕭家,斷然是不會存在如此的景象,而且這也不是幻想,玉牌一直不出聲,若是幻化的景象,蕭戰即便抗不過,玉牌清光也會自動護住他的識海。
蕭戰凜然,這便是蕭家的秘境!蕭武開闢的禁地!竟是在無聲中進入到此了嗎?蕭戰對這些上等勢力的手段有些震驚,他在隨着幾人談話間,就來到秘境之中,毫無所覺。這些能夠屹立九州數千年的超級勢力,果然是有過人的手段,還有極爲深厚的底蘊,才能始終笑傲。
“蕭家秘境進出口,可以是蕭家任何地方,爲家主所掌控,既然我等進入,說明家主已經知道了。”蕭半緣解釋到,蕭戰臉上閃過一絲波動,被他捕捉到,心中奇怪,在另一個蕭家,也是存在秘境的,難道以蕭戰的能力,竟是未曾進去過?
蕭戰點頭,他很快恢復平靜,這種神秘莫測的神通着實令他驚訝一番,但蕭家家主並無惡意,就目前來說,蕭戰起碼還很安全。
“家主便在那裡等待,我們不便前去,我就帶着劉兄與童兄在此逛逛。”老劉早就眼放桃花了,那藥田中,有數百採藥的小姑娘,青春活潑、嫺靜動人,各有千秋,身穿淡綠色衣裳,在田野中嬉笑,笑聲如黃鸝鳴唱,牽動着他那騷動的心。童老搖頭,蕭家幾人啞然,蕭戰卻道老劉是真性情,能在美色面前忽略那滿田的靈藥,果真的真漢子。
老劉回神,頓時又是口水滿地流,美女靈藥兩不誤,怪叫一聲跑去與姑娘們談論情操、交流未來。
蕭戰順着蕭半緣指的方向看去,卻發現本事是一望遼闊的藥田中,突然出現一座小亭,亭中一人在雙手揹負而立,黑灰的頭髮披落,隨風一動,有種蒼老的氣息。
他慢慢走去,藥田中靈藥散發的芳香,在他的鼻下飄過,千百種不同的香味傳來,令人有種心神開闊的感覺。
進入亭中,好像來到另一個世界,完全與外界隔絕的空間,藥田中的芳香還在小亭中環繞,微風還在輕輕吹動,小亭四周的白色蔓紗在搖擺,但遠處的嬉鬧聲,與採藥女清甜的歌聲卻被隔離,只看見她們的眼神動作,聽不見動聽的聲音。
劉大高手手舞足蹈的在一羣採藥女身旁,唾沫橫飛,講的津津有味,姑娘們在掩嘴輕笑,眼中帶着好奇的神色看着老劉費勁表演,不遠處,蕭家四兄弟帶着童老在認識藥田中的靈藥。這些都只能看到,不能聽到,好像他們也看不見這裡,有幾人直接如穿牆般穿過,好似這裡並不存在。這就是秘籍的奇妙之處,如天級強者的洞天般,隨主人心意變化,制定規則,不過這裡只是蕭武開闢的秘境,並不是他的洞天,是以,需要煉化秘境本源才能完全控制這裡,而本源歸屬者,只能是家主其人。“歲月悠悠七百年,當年的青雉幼童,如今已經徒生白髮,時過境遷、滄海桑田,當年的那人,如今又可曾變了模樣?”蕭家主轉身,平靜的看着蕭戰,輕輕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