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霞光從天而降,落在了大牛和二狗的面前,化作了一位峨冠博帶的中年儒道和一位美豔清麗到了一個讓人不敢直視的女子。
“欣旎,沒想到那少年竟然覺察到了你的怒意,竟然早一步逃之夭夭了,這等靈覺與反應,別說在內門弟子中了,便是在真傳弟子中,也不多見。”儒道一聲感嘆。
“兄長,你說的是。我的劍目之術可觀到百里之外的一切景象,盡收眼底,劍耳之術更是可聆聽百里內一切動靜,無一遺漏,與你趕往天門山的途中不經意看到聽到了那叫做方魁的少年的卑劣言行,實在是無恥之尤,只是纔想出面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一頓,竟然被他覺察到我的殺意,提前一步溜了,真是讓我也有些意外了,再以搜天覓地大法將他找出來,也沒什麼意思了。”那女子口吐天籟之音,在空中迴盪,最後竟然化作了一枚枚奇異的劍符,飄散而去。
“你們找我們大哥,意欲何爲?”大牛胸脯一挺,似乎聽出了這兩人是來找方魁麻煩的,膽氣一起,赫然要幫方魁扛下這檔子事,擊潰來敵,揚名蜀山。
“你們就是大牛二狗吧,我乃葉友長老,她是鍾欣旎長老,此番來天門山除了找掌教真人商量一點要事,便是觀戰那內門弟子比劍大會,從中選出自己中意的真傳弟子,繼承衣鉢劍道,那叫做方魁的少年也是本門內門弟子,你們可知他和那叫做顧顰兒的少女去哪裡呢?”儒道一臉和藹的問道。
“你說你是長老,我們就要信了,這蜀山劍派的長老未免太多了吧,一下就冒出兩三個了,看你們氣勢洶洶的樣子,就是找我們大哥麻煩,別以爲你們本事大,我們兄弟就怕了你們。”二狗色厲內荏的應道。
“有骨氣,那你們到底說還是不說。”鍾欣旎面上帶着淡淡的笑意,嘴角露出了兩個迷人的梨渦,但是手一揮,不遠處一塊幾米高的青石巨巖化作了漫天石屑,竟被隔空震了個粉碎,渣滓滿地。
“往那天跑了!”大牛二狗這對忠肝義膽的兄弟幾乎同時面色發白,嘴脣發烏,伸手朝右前方一指,將他們最敬重崇敬的大哥方魁給出賣了。
“識時務者爲俊傑,你們兩個小子,大前途是肯定沒有,小名堂日後還可以上上臺面。”葉友微笑着說道。
“這不可能,日後我們是魁少的兩大陪修,魁少出人頭地了,也有我們一份功勞,到時候必然是衣錦還鄉,光宗耀祖,各村的媳婦上門來提親,我們兄弟也能三妻四妾,娃娃遍地走。”想起日後的逍遙日子,大牛不禁咧開大嘴,樂呵呵的笑個不停。
鍾欣旎微微皺眉,自言自語的道:“什麼時候我們蜀山劍派這等蠢蠢的傢伙也收入了內門,就因爲近百年妖魔們沒有出來作亂,就以爲天下太平呢?”
大牛二狗顯然沒認爲這鐘欣旎長老說的蠢蠢的傢伙就是他們兩個,反而有些納悶的對視了一眼,似乎心中充滿了疑問,以爲那蠢蠢的傢伙便是他們的老大方魁。
鍾欣旎似乎對這對一身都流露着豬光寶氣的兄弟有些不耐煩了,輕輕的揮了揮長袖,一股清風化作一泓清泉,直接將大牛二狗捲到了數百米之外。
“欣旎,這兩個渾人,何必太過計較,到是那個少年,竟然一走沒有蹤影,在這天門山附近不過方圓十里,我們不施法竟然感覺不到他的存在,這等藏匿蹤跡的本領,可不簡單,這少年可是金丹都沒有結成,我們已然是元嬰小成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他身上,只怕有所隱秘。”葉友一臉肅色的道。
鍾欣旎點了點頭,然後道:“讓他藏頭露尾幾日,只是比劍大會時候,我們一番掃視,讓他所有的秘密都無法遁形,看他究竟是什麼來歷,口吐污穢之言,還那般得意。”
“欣旎,你說你這次也要在內門弟子中選出衣鉢傳人,這可是我們蜀山劍派的一件美事啊,現在可有中意的人選了嗎?”葉友好奇的問道。
“很顯然,如今內門弟子中最出衆的女弟子便是那空空與顧顰兒,空空境界高,已是人仙境,結成了金丹,但顧顰兒體質特殊,乃是先天魔胎,也是可遇不可求的璞玉之才,我還在猶豫,到時候看她們表現吧。”鍾欣旎微笑着答道。
此刻,鍾欣旎中意的兩個徒兒的人選中的空空,正獨自坐在房內,手中捧着一束鮮紅野菊,扯下一片花瓣就喃喃自語着:“今晚去赴那該死的約會,”接着又扯下一片花瓣,又道,“今晚不去見那該被天殺的無恥敗類。”
如此反覆,那支嬌豔的野菊不多時已然成了一株光桿花骨朵兒,只是最後那空空卻變了顏色,因爲她扯下最後那一片花瓣,竟然似乎昭示着自己要去赴約,與方魁雲雨。
“不算,這支不算,再來一支,”空空從地上又拾起了一束菊花,開始扯花瓣給自己算命,“我就不相信,這裡幾十支野菊,每一支都會贊同我去和那該死的方魁鬼魂,失去我最寶貴的貞操,如真那般,就太邪門了,那方魁肯定是一個自己命中的魔星,自己一身空靈之氣,難道就這麼被他這個登徒子給玷污呢?日後如何保持空靈之境,如水中明月一
般,如實的反映着身週一切元氣變化,料敵於先。
想着想着,空空的手都在顫抖,一臉落寞,眼眶中多了幾點晶瑩的雷光,閃爍不定。
空空畏懼與方魁雲雨,但顧顰兒卻興趣濃厚,此刻與方魁躲在一處閉關的密室內,整個人蜷伏在方魁的懷中,像只小花貓一般,慵懶不動。
“顰兒,你這種行爲叫做欺暗室,趁機佔我便宜,知道嗎?”方魁一臉哀怨的看着死活賴在自己懷裡的這個嬌滴滴的美人,沮喪的說道。
“我佔你便宜,你出去說說,看誰信,除了那傻乎乎的大牛和二狗,整個蜀山劍派內門弟子數千,都會認爲你得了失心瘋,我顧顰兒何等美豔動人,會這般主動投懷送抱?”顧顰兒咯咯笑個不停,似乎覺得這般刁難挖苦方魁,很是好玩。
“顰兒,你亂摸摸我可以,可別動真格的,你也知道,你那先天魔胎,我消受不起,尤其是我這等金丹都沒有結成的道行低下的小角色,只怕到時候在極度的高潮中,一命嗚呼,遂了你的意,我卻死不瞑目。”方魁一本正經的告誡道。
“在高潮中死去,不知道是多少風流少年的一生所求的願望,何況你還是死在我顰兒的懷中,還得到了我的初夜,你太不知足了,還想活個幾千歲啊?”顧顰兒沒好氣的道。
“好死不如賴活,此乃千古名言,你說我是想死還是想活,我死了,你師姐俞萱可是要守寡,你於心何忍啊。”方魁嘆道。
“說起我師姐俞萱,還有那靜和公主,你們應該已經大婚了吧?我遠走修真界,餐風露宿,你在大唐皇城逍遙快活,每夜風流,顛鸞倒鳳,魁少,你也太厚此薄彼了吧。”說着說着,顧顰兒的眼眶就紅了起來,晶瑩的淚水劃破臉頰。
“我……其實也不是厚此薄彼,她們只要我的人,你卻要我人的同時還要我的命,我這是不得已而爲之,才讓你獨自離開,看着你遠去的那落寞瘦弱的聲音,你可知道我的心多苦啊,默默留着淚,心如刀割,心如死灰,哀莫大於心死,經常偷偷的一個人躲在角落,以淚洗面,悲悵度日……”方魁大聲的傾訴着自己對顧顰兒的內疚與情思,同時還猛力的眨眼,想擠出幾滴感人肺腑的眼淚,奈何干打雷,不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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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顰兒恨的牙癢癢的,最後終於還是破涕爲笑,看着方魁那拼命想擠出眼淚水卻毫無所獲的頹廢模樣,很是有趣。
“你這個死人,你這個豬頭,你這個敗類,但是我顰兒好像還是那麼喜歡你,到了這蜀山劍派了,還是思念你,你說今天怎麼辦?要麼你佔有我,要麼我佔有你,隨你選擇。”顧顰兒冷哼道。
“這……這不左右都是死嗎?有沒有第三條路可以走,比如,半死不活?”方魁拉長了臉,一臉苦澀的問道。
“第三條路啊,我想想,那就讓我傳你一套道侶之間雙修的功法,這樣也許你不但不會死,還能從中得到莫大的益處,我唯一的條件就是,我顧顰兒,要是你的第一道侶,也就是修真界的正房,你明白了嗎?就算你日後四處沾花惹草,四處留情,那些狐媚的女子都要被我管,聽我的號令。”顧顰兒一邊說,一邊在方魁的身上猛力的掐着,痛得方魁面部的肌肉不斷抽搐着,痛並快樂着。
方魁早知道顧顰兒在這蜀山劍派的內門弟子中,愛慕者追求者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魔女一旦變成那副可人的模樣,簡直是讓人憐惜疼愛,何況還能變成那等性感妖嬈的少女,幾乎只要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都很難不對顧顰兒動心思。
相比之下,那空空就因爲氣質高雅,空靈之境讓人只敢遠觀,不敢產生褻玩的念頭,追求愛慕者少之又少。
被這等千人着迷寵愛的魔女欺負,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方魁還是感覺到很幸福,還帶着些許男人自豪的成就感,只是顧顰兒下手的確很重,捏掐的力道實在太大,痛如骨髓。
讓顧顰兒哭笑不得的是此刻的方魁倏的又正襟危坐,一副高高在上的正人君子的模樣,沉聲問道:“顰兒,你說的那道侶之間的雙修之法,是何等秘籍?你又從何而來,難道真能在道侶之間相互採陰補陽,彼此的內息真力相互循環,完成二人之間共同的大周天,還是在那等糜浪的肉慾交合之中,達到那種靈慾合一的境界?”
“沒試過,不知道,我們試試不就知道了。”顧顰兒輕搖着嘴脣,悻悻的道。
“別急嘛,密室內雖然光線很暗,但外頭可還是青天白日,大白天雲雨,陽氣太盛,對你身體不好的。”方魁笑道。
“誰說在這密室內就要被你欺負了,你這骨子裡就是一頭狼的修真界敗類,我說的是晚上,和空空一起,在我的引導下,她纔不會那麼害羞。溫暖雪白的大牀,這蜀山劍派雖然沒有,但那寒玉石牀,冬暖夏涼,儘管硬了一點,總比在這密室中好上太多了。”顧顰兒哼道。
“空空今晚真來?我只是開玩笑的,我和她不是很熟,對這種不熟的少女,我還是下不了手,話說回來了,顰兒,我們其實也不是很熟,你還是放過我吧。”方魁感覺到顧顰兒又在自己懷中猛蹭
,不禁又是一陣心驚肉跳。
“紅粉骷髏,皆是虛妄!”方魁腦海中突然響起了母劍虞姬的聲音,猶如平地一驚雷,讓方魁頓時就痿了,性趣全無。
此刻方魁居高臨下,俯視着美豔不可方物的顧顰兒,但腦海中出現的卻是自己化作了一具乾癟的屍體,在風沙中被漸漸腐去,最終成了一具骷髏的恐怖畫面。
顧顰兒也感覺有些不對勁,原本方魁那情慾迷濛的雙眼突然之間變得猶如一泓清潭般深澈透明,愛戀的眼神也漸漸變得無比冰冷,似乎一股強大的意識橫在了二人之間,完全無法逾越,那股旖旎的氣息蕩然無存,不禁心神一凜,體內那蠢蠢欲動的魔胎突然暴起,釋放出一道暗影之爪,無聲無息的朝方魁抓去。
“先天魔胎又如何,在我虞姬面前也敢暴起傷人!”一個冰冷的聲音在密室中迴盪,方魁的胸前泛出一道奇異的紫青雙芒,將那暗影之爪輕而易舉的化於無形。
“虞姬,不得傷害顰兒!”似乎感覺到了體內的母劍虞姬有傷人之意,方魁連忙喝止。
虞姬一聲冷哼,方魁胸前那道紫青雙芒終於漸漸消散而去,只是那猙獰的劍芒之意卻已經讓顧顰兒無比心悸。
“她是誰,怎麼在你體內,魁少,你到底得了什麼際遇,讓我這體內從不出擊的魔胎都感覺到了莫大的威脅,釋放出了魔爪傷你。”顧顰兒驚疑未定的看着仍舊壓在自己身上的方魁,只是那眼神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帶着些許懷疑,些許畏懼,還有一絲興奮。
“一下也和你說不清楚,你可以當作一柄神劍或法寶藏匿在我體內,僅此而已,和你體內的先天魔胎一樣,也是自發的保護宿主。”方魁苦笑道。
“但我體內的魔胎不受到刺激是不會發飆的,明明就是你體內的那個刻薄女人主動挑釁我的魔胎,才讓我出醜的,而且似乎還想把我給滅了,好恐怖的氣息,簡直是睥睨天下的無敵氣息。”顧顰兒想起來都有些後怕,感覺全身冰涼,不由自主的顫抖着。
“不會的,有我在,她傷不了你,她只是以這種極端的方式阻止我和你親熱而已,畢竟你這先天魔胎的體質,有可能讓我受傷。”方魁將懷中的顧顰兒摟得更緊了,顯然想用自己的體溫給顧顰兒帶來些許溫暖。
“看來魁少真是一塊難啃的骨頭啊,怎麼誘惑都不行,不能讓你就範,和我春宵一度。”顧顰兒有些失落的道。
“顰兒,你把我比作骨頭就算了,但你這麼可愛,怎麼把自己比作了一條狗啊!”方魁打趣道。
“你是狼,我是狗,你桀驁不馴,我溫柔可人,本來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告訴你,我一定要做你在修真界的道侶,第一道侶,後面的那些女人呢,都要排在我後面。”說着說着,顧顰兒露出了兇狠的神色,彷彿是在威脅着方魁。
“這個,我可以答應,但是,就怕日後有些道行高深,專橫跋扈的仙子不答應啊。”方魁半推半就的答道。
“無恥,你不知道強勢打壓那些不知好歹的仙子,不以我顧顰兒爲第一道侶,原配大房,就不能和你苟且。”顧顰兒冷哼道。
“那不是苟且,那叫做相互心儀之後自然而然發生的親密行徑。”方魁辯解道。
“沒有我這個第一道侶的允許,也不行,貓偷吃也不能亂吃,別給我帶回來一些歪瓜裂棗的女子回來,我都爲你噁心。”顧顰兒取笑道。
“這個修真界都是仙子,哪裡會有什麼歪瓜裂棗的女人存在?”方魁有些無語了。
“不和你說這些無聊的事了,對了,你怎麼突然想起帶着我到這密室來了,難道不是爲了對我實施不軌嗎?怎麼,還在擔心你體內的那神兵法寶啊?沒事的,第一次是可能會讓你流失一點元陽的,但我顧顰兒保證,你絕對死不了,也不會缺胳膊少腿。”顧顰兒媚笑道。
“你這顰兒,我魁少乃是堂堂正正的偉岸君子,怎麼會欺暗室,帶你來這密室是因爲我感覺到有高手帶着沖天怒氣逼近,自然而然的趨吉避凶,拉上你是許久不見你,拉你敘敘舊,僅此而已。至於你說的第一次,我看還是能免則免吧,我最近身體不太好,只怕應付不了你這如狼似虎的妮子。”方魁一臉苦笑的道。
“呸,我還如狼似虎了,我這一妙齡少女,委身於你,你還敷衍搪塞,真沒有一點血性,如果不是親眼見到你和我師姐還有靜和公主廝混,我都懷疑你有沒有那個能力。”顧顰兒斥道。
“有沒有,今晚你陪着空空來我的房間就知道了,問這麼多幹嘛,到時候見真章。”方魁笑道。
“好,你這個沒良心的,陪你這麼久,你還惦念着空空,吃着碗裡看着鍋裡,我走了。”顧顰兒一聲冷哼,直接化作了一道飄渺幻影,竟然穿牆而去,消失不見。
“走得也太快了吧,顰兒,你那本適合道侶雙修寶典秘籍,都沒留下。”方魁唉聲嘆氣的自言自語着。
啪!一聲響,一本小冊子落在了方魁的面前,小冊子封面上一對赤身裸體的男女摟抱在一起,上書四個大字:道侶雙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