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別碰,所有人都退回來!”只是下午時分,天空中突然暗淡下來,餘沫兒指着江水中密集的漣漪想要出去卻被李顯拉住,李顯大喊一聲制止住其他人想要去碰雨水的想法。
“噼啪,噼啪。”密集的雨點落在遊輪上,砸出一聲聲脆響,很快雨勢漸漸變大,細細的雨珠變成了漂泊大雨。
“這是什麼雨?”金包玉指着從駕駛室破碎玻璃裡飄進的雨水恐懼道,他遠遠避開雨水飄進的地方,不讓那雨水落在他身上。
敬小慎微的他自從血月出現之後見到任何反常的事物都遠遠避開,這是他能活着上船的原因,現在見那雨水詭異莫名讓他心生恐懼。
“是黑雨,快把那兩塊破了的玻璃堵上,不要碰到那雨!”李顯扯出兩塊帆布扔給兩個當兵的,被他一喊連忙有人幫着把漏雨的地方堵住。
黑雨如同墨汁一般將天幕染的一片漆黑,堵在破碎玻璃上的藍色帆布也很快變的烏黑,詭異的情況讓駕駛室中所有人都沉默不語,擔憂恐懼在這些人臉上出現,上船以來只是不到兩天就死了四個人,這船真的能到上海嗎?連那兩個15軍當兵的人都一臉慘白,但回去卻也不可能,沒人願意暴露在覈輻射之下。
“師兄哥哥,那雨爲什麼是黑色的?是不是有怪物在外面?”餘沫兒怯生生抓住李顯的衣襟,慘白的小臉上一臉迷茫恐懼。
“沒有怪物在外面,那不是雨,那是核爆之後產生的輻射物質,沫兒別怕,不碰到它們就沒事!”李顯抱着餘沫兒的小腦袋放在胸前,梳理着她的長髮安慰道。
反手拉着餘婉兒,李顯帶着兩人靠在船艙最裡側。
聽到李顯的話,駕駛室裡的人都面色複雜,有鬆了口氣,也有恐懼擔憂的,他們逃過了城市裡行屍羣的追殺,卻有在覈爆炸的衝擊波下死了兩個人,現在又要面對核輻射的危險,李顯也許可以讓他們免於鬼怪的追殺,但如果面對的同樣是人,他的那些道法還能保持巨大的威力嗎?
“李,李道長,沾着這雨不會,不會死吧?”遊輪在黑沉的夜幕下緩緩前進,沉默的駕駛室中,湊在金包玉身邊的警服男臉色數遍,最後緩緩變的慘白,出聲向他畏之如虎的李顯哆嗦問道。
聽到手下這麼一說,金包玉臉色一變瞬間就遠遠避開他,躲到駕駛室另一側,老奸巨猾的他腦筋一轉就知道警服男這麼問的原因。
“你沾到黑雨了?”李顯眉頭一皺在警服男身上上下掃了一眼,還在警服男附近的人在這反問之間也避向一旁。
“是,是。”警服男哆哆嗦嗦拉開自己的袖子,他的手臂上一塊小小的紅色斑點非常顯眼,那斑點就像是平常用指甲抓皮膚之後,皮下組織充血形成的痕跡,露出手臂之後警服男絕望的看着遠遠避開他的人,渾身冒着冷汗恐懼道“剛纔堵玻璃時沾到的,我是爲團隊出力才這樣的,不要把我丟下船。”
警服男一臉恐懼,看到有人望着他便雙腿哆嗦差點尿出來,哪有一絲大災難之前威風凜凜的樣子。
國家戰爭教育如此,就算沒發生大災難打仗了我們就打的贏嗎?或者說我們根本就沒有戰爭教育,沒人告訴我們天空中響起警報是空襲來了,沒有人告訴我們空襲來了我們應該躲到哪裡,也沒有人告訴我們核災難發生之後我們應該怎麼保護自己。
李顯走過去,警服男畏懼的想向後退可惜他靠在艙壁上退無可退,警服男以爲李顯要將他扔下船,其他人大約也是這麼想的,可是沒有人替他求情,所有人都在沉默,只有餘婉兒叫了李顯一聲。
“其它地方還沾到黑雨了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李顯擡起警服男的手看了看那塊紅斑,問道。
“沒有了道長,我不會變異的,不要把我扔下船。”警服男突然撲通一下跪下去死死抱着李顯的腿央求道。
“放開我,你不會死,也不會變異,沾了這點輻射物你最壞的結果是得癌症病死,更大的可能是白細胞減少,會發燒嘔吐,我不會丟你下船,你不惹事帶給大家危險,沒人會扔你下船。”李顯一把把他拉起,皺眉道。
“謝謝道長,謝謝道長。”警服男攤在地上眼淚鼻涕齊流,只要不被丟下船,癌症什麼的到時候再說,但沒有人注意他卻陰毒的掃了一眼金包玉,這一眼連連忙向他靠過去的金包玉都沒發現,金包玉聽到警服男沒事,迅速跑去安慰他,還指望他給自己接着賣命。
多看點核災難的資料他們就不會這麼恐懼,但不是這麼恐懼李顯又怎麼看得出他們已經刻到骨子裡的自私冷漠,真要涉及到切身利益,就算一路保護他們的法正也會被輕易出賣吧,熄滅掉心中想要把他們凝聚成一個團隊的想法,除了餘家兩姐妹這些人再次成爲李顯心中可以捨棄的籌碼。
漆黑的河道兩旁一朵朵鬼火在黑雨中飄蕩,隱隱綽綽的樹林裡時常想起一聲聲滲人的嚎叫,長時間吃不到活人,行屍就會互相攻擊,吞噬同伴進行進化,不知道現在的活人還有多少,活人越少更高級屍物出現的可能性就越大。
河道,天際一片漆黑,太陽血月都被遮擋,發着光的只有那詭異莫名的鬼火,遊輪的探照燈根本不敢打開,有光就意味着有可能被攻擊,這種情況下游輪只能開着雷達緩慢前進,前方三十米外幾乎就什麼都看不見,這種速度三個小時之後遊輪依然沒有脫離黑雨的範圍。
駕駛室的氣溫越來越低,看時間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可是甲板上依然滴滴答答雨勢頭不減,黑雨不停,他們根本不能冒雨出去回到船艙,所有人只能縮着肩膀抵禦着寒冷。
“冷嗎?”兩個女孩的手凍得冰涼,李顯揣着她們的手放進自己的衣服裡,嬌花就是用來憐惜的,李顯答應過餘老頭要照顧好兩姐妹,自然要提供全方位的保護。
“不冷,師兄你抱着沫兒吧,她從小就怕冷。”
李顯把餘沫兒抱在懷裡,餘婉兒靠在他肩頭愣愣發呆,兩個小時之後血月終於出現在天空,遊輪脫離了黑雨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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