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陽輕嘆一聲,低聲對楊破軍和光東勝說道:“等會兒,我們就向這個方向走吧。我有預感,這裡纔是正確的。”
其實……這哪裡是什麼預感?地圖分明就在他的腦海之中!
三人選定方向,當即急速飛去。一路上,自然是一片汪洋無際,可是零星幾個礁石,卻已經讓許易陽確定了方位。
許易陽也不想作梗,他很想知道,當這些修士面對重重法陣時,會是怎樣的感受。
這是不是惡趣味?許易陽不知道,反正他很期待。
光東勝在一旁看着,只是感覺有些奇怪,忍不住問道:“君陽道友,你……確定這個方向是正確的?”
許易陽卻輕輕一笑,指着前方一個黑黝黝的小點說道:“如果我的感覺沒錯的話,前方應該就是一個可容十人站立的礁石,其形狀麼,應該像一個魚鉤。”
光東勝一愣,許易陽說的如此確鑿,他倒是信了。
楊破軍卻在心中暗笑,許易陽可是從澄海秘境之中取得先天至寶的人物,這裡還有誰會比他更加熟悉此地?
三人到了前方,果然,那塊礁石彎曲如鉤,許易陽說得一絲不差。光東勝頓時對許易陽充滿了信心,對此行的前途,也樂觀了起來。
開始時,他進入澄海秘境,根本就沒有抱什麼希望。鳳棲梧?這等寶物,若是他們這羣金丹修士到了此間就能找到,哪裡還會那麼珍貴?那三個元嬰老怪,當真是想寶物想瘋了!
而且,還只有三個月的期限,澄海秘境之光,三個月,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那個上古修士的洞府呢!
所以,與其說這些修士是來尋找鳳棲梧的,倒不如說他們是進入澄海秘境歷練一番,看能否機緣巧合,弄到些許寶物。
可是現在,才進入此地不久,許易陽竟然就辨別出了方向,那麼這倒不再是那麼虛無縹緲了,極有可能成功。
所以,光東勝立刻就發出信號。頓時,遠方數十道遁光急速飛來。
一到此地,見到那彎曲如鉤的礁石,衆修士都很是興奮——到了此處,就能對應地圖前進了。
那青年修士見已經找到方位,當下不再猶豫:“走,大夥兒加快速度,說不定當真能夠尋到鳳棲梧!”
衆人都是心中舒暢,頓時一聲長嘯,數十道遁光沖天而起,向前急速掠去。
近三十名金丹大修,這等威勢,一路上那些兇獸哪裡還敢露頭?早就隱藏了起來。
只是,從此地到上古修士的洞府,距離卻極其遙遠,衆人就算不吃不喝不停歇的駕馭遁光,至少也要十日左右。不過,希望就在前方,衆人倒是一個個興高采烈。
就如此,連續飛行了八天,景色越發熟悉。許易陽環顧四周:“地圖上顯示,前方有座島嶼,我等不如先去那裡休整瞬間。若是就這樣衝過去,只怕不智。”
這話一出,衆修士都是點了點頭。一路行來,雖然沒有遇到一個修士,也沒有見到兇獸,可是前方乃是上古修士的洞府,天知道那些
宗門有沒有留下人手在探索。若是就這樣冒冒失失的前去,對方以逸待勞,大家可都是大大的不妙。
所以,一羣人也不多言,只是按落遁光,一個個在小島上盤膝而坐恢復了起來。
衆人都不是弱手,前後不過幾個時辰,一個個就都精神奕奕的站了起來。
前方,便是上古修士的洞府,傳說有威力無窮的法陣保護,危險異常。但只要能夠進入其中,那麼各種寶物應有盡有!
當初,劍閣弟子許易陽,就曾在此地尋找到一件先天至寶!
這個傳聞,是所有散修的嚮往。若是自己也能得到一件先天至寶……那豈不是說,有可能獨立開創一個宗派?
若是能夠拉幫結夥的去欺負人,誰願意做個孤零零的散修啊!
到了此地,衆人也都沉默了下來,一個個嚴肅無比。就算一開始在趕路時還和許易陽、楊破軍有說有笑的光東勝,現在也是神色肅穆。
一羣人只是向前急速飛行,此地無有日升月落,卻難以判斷時間。不過,在場的都是修爲有成的修士,計算時間這點小事自然是難不倒他們。況且,他們現在更關心的,乃是前方便是上古修士的洞府了!
“停!”前方遙遙便能看到一大片黑影,正是……許易陽當初獲得了青靈鼎之地,也是由此引發了流血之日的地方。
許易陽心中激盪,努力的壓抑住之後,舉手輕喝了一聲。
他聲音不大,可是此刻每一個人都是全神貫注,頓時都是一驚,一下,幾乎所有人都將寶物祭出,丹氣在渾身奔涌。
一時間,寶光沖天而起!
衆人四下查看,卻什麼都沒有看到,頓時面色有些不善。其中有些性子急躁的,頓時呼喝起來:“這位道友可是覺得如此很好玩?”
許易陽卻神色肅穆,絲毫沒有在意對方話語中暗藏的諷刺,只是輕聲說道:“我們就這樣過去?若是前方有人把守怎麼辦?”
衆人一聲輕笑。隨即,就有一人聲音低沉:“有人把守?好說話便也罷了,若是不行,我等手中的寶物卻也不是吃素的。”
“就這樣亂哄哄的上前?”許易陽冷笑一聲,“讓對方依仗陣勢之力,將我等盡數斬殺?”
如此做,許易陽卻也不是有什麼私心。只是,當初流血之日,許易陽可清楚的記得,那些小小的陣法所發揮出來的強大威力。
衆人聽了許易陽的話,不由都是微微一愣。宗門之所以爲宗門,可不僅僅是人多!他們修習功法相近,自然能夠組建法陣,用以攻敵。
而眼下這樣的地方,卻最適合組建法陣來防守的。也就是說,若是前方真有那些宗門的弟子在把守的話,那麼幾乎是鐵定了會組建法陣。
衆人這才都是暗暗後怕。如楊破軍之流,更是在暗暗自責,當真是知道前方有寶物,就連基本的謹慎都忘記了!
楊破軍立刻出聲:“可有體修的道友?就請到我這邊。”
頓時,有四名修士瞬間就到了
楊破軍的身邊。
隨即,那位先前宣稱拿出玉簡的青年修士也開了口:“專修神通法術的道友,到我這邊。”
許易陽也是輕聲一笑:“劍修,請來我身邊。”
一時間,這二十餘人,便分成了幾個小小的團隊。
其中,包括楊破軍在內,體修共計五人,專修神通法術的,卻有十一人。而劍修,除了許易陽,便只有一個黑鬚及胸的中年漢子和光東勝了。另外,還有四人,卻擅長豢養靈寵的修士,最後五人,竟然是專修符籙的修士。
一行二十七人,此時才真正開始團結在一起,準備向前推進。
擅長神通法術的修士,立刻就到了最後方,在他們的身側,則是那些專修符籙的修士。而在他們的前面,便是許易陽等劍修。
在劍修前方,則是那幾名馭獸修士。而在最前方的,自然是身軀強橫的體修。
陣型排定,衆人都深吸口氣,隨即就見最後面的那十六名修士,齊齊舉手。頓時,各色神通、符籙爆發出來,將衆人都淹沒在了一片璀璨光之中。
隨後,馭獸修士則一拍手,頓時,四頭體型龐大的兇獸出現在了人們眼前。
“出發!”許易陽高喝一聲,頓時百寶閣贈與他的那口靈寶飛劍懸浮在了眼前。
光東勝的飛劍,也是不弱,竟然是一口上品靈寶飛劍,色澤赤紅之中流轉一道金芒,很是不凡。那名黑鬚修士,則放出了一套三口飛劍,雖然只是下品靈寶的品質,可是當真硬拼的話,光東勝的上品靈寶飛劍,卻也不一定就是對手。
相比之下,許易陽就顯得遜色多了,只是一口中品靈寶飛劍而已。
說起來,許易陽如今也當真是尷尬得很。那一套輕塵劍,損傷過半,就算拿出來用,也是尷尬得很。除此之外,便都是法寶飛劍。
以前的那些飛劍,如赤血之流,不過是區區法器,哪裡能堪許易陽使用?可如芒刺、燃燼、青魚等飛劍……在歷次的戰鬥之中受損,如今卻再也無法使用了。
所以,若不是百寶閣此次送了一口中品靈寶飛劍明光給許易陽,他就只能硬着頭皮出動法寶飛劍了。
眼見許易陽竟然用的是一口中品靈寶飛劍,那黑鬚修士和光東勝,卻沒想什麼,只是心中暗暗想道,這個“君陽”身爲散修,竟然也有一口中品靈寶的飛劍,想來實力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尤其是光東勝,更是相信許易陽的實力必然深厚。
一羣人向前疾飛,不過片刻,就到了那一片島嶼的邊緣。
還沒有到島嶼上空,就聽到一聲冷喝:“來者止步!此地乃是各大宗門聯手劃定的禁、區,若有通行令牌,還請早早出示,免得誤會。”
眼見前方果然有修士看守,衆人不禁一身的冷汗。
“道友還請稍候,這便是通行令牌!”許易陽卻毫不猶豫,口中高叫着,心中卻已經催動法訣,丹氣急速奔涌,頓時飛劍明光化爲一道寒芒,只一閃就到了前方剛剛現出身形的修士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