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立這話一出,這邊原本看熱鬧的四個青年,頓時一愣,隨即面色都有些不虞,他們非常尊敬甚至崇拜的一個煉器大師,在這青年的口中,竟然被貶的一分不值……這有點,太過分了吧?
這夥計憋得臉色發紫,拼命在秦立手裡掙扎着,一雙眼向外凸出,眼看着就要被秦立活活掐死,秦立冷笑一聲,剛要把這夥計放下,裡間傳來一個很輕,但卻充滿威嚴的聲音:“小兄弟有些過了吧,出口傷人在先,意欲行兇在後,不知我這小店,怎麼得罪了您,使得您發這麼大的火氣?”
這人的聲音中,聽不出多少煙火氣,但從那威嚴的聲音當中,還是能感覺到,人家相當不悅。.com秦立漠然一笑,把這快要背過氣去的夥計扔在地上,這夥計瘋狂的咳嗽了一陣,喘息着,一雙眼無比仇視的看着秦立。
秦立淡淡的說道:“惡犬傷人,犬倒是有理了,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當心我殺了你”秦立一雙眼淡淡的看着這夥計。
或許是被秦立那股平靜中透着的瘋狂給嚇到,這夥計果真是不敢再看秦立,避開秦立的眼神。
這時候,從裡間那裡走出一人,看上去只有五十多歲,留着長髯,一雙桃花眼,兩條臥蠶眉,紅臉膛,身高足有兩米,顧盼之間,有種不怒自威的風範。
這人一出來,那四個年輕人先是一愣,隨即都是一臉驚喜驚喜。
身材嬌小的女子首先說道:“金大師,原來您竟然在這裡”
“金大師好”另一個看上去有些內向的高挑女子靦腆的說道。
“見過金大師,家父彭萬三,數年前曾在金大師這裡求過兩件靈器”穿着寶藍色長衫的那年輕人一臉恭敬的看着裡間走出來的人。
“金大師,在下文斌,家師秋水子,一直想跟大師再見一面,請教煉器知識呢。”穿着黑色披風的青年也是一臉恭敬的說道。
“哦哦,秋水子,我記得,我記得我已經有些年沒見過秋掌門了,想不到他還一直惦記着我,等有空的,我一定親自前去拜訪”金大師見自己被人認出來,臉色緩和了很多,跟這幾個青年晚輩寒暄着。
看向姓彭的青年,笑着說道:“我記得你父親,月搖仙宮外門的執事,不錯,都不錯,年輕一代都起來了,呵呵,我們這羣老傢伙,快要淡出這個江湖了”
金大師若有所指的嘆息着,然後淡淡的打量了一眼秦立,那眼神中,充滿不屑之意,看着站在那裡,驚魂未定的夥計,金大師一臉溫和的問道:“沒事了吧?”
夥計感激涕零的說道:“大師,小的沒事了,這人實在可惡,打擾了大師清修,都是小人的過錯”
“這不怪你,人一上百便形形色色,這世上,多麼無知的人都有,不用理會這種人。”
金大師說着,看着秦立說道:“年輕人,記住了,這世上不是哪裡都可以任由你撒野,你今天很幸運,你是遇見我,如果你遇到一個脾氣暴躁的,恐怕現在你已經躺在這地上了,你走吧,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秦立輕笑一聲,說道:“金大師好寬的胸襟,不過,在下剛剛聽說一件事,覺得很費解,不知道能不能讓金大師,給再下解解惑呢?”
“放肆”
叫文斌的年輕人,眉頭一皺,不耐煩的說道:“這不是你能待的地方,趕緊滾出去金大師好心好意不跟你一般見識,你竟然還敢糾纏不休,通天城,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秦立似笑非笑的看着這個叫文斌的年輕人,自顧說道:“怎麼?怕被我揭穿?呵呵,怕就不要做虧心事啊”
“你,你說什麼,我不懂”文斌的臉色微微一變,不經意的掃了一眼金大師,然後膽氣一壯,衝着秦立冷冷說道:“小子,不要不識進退,小心惹禍上身”
這時候,姓彭的年輕人,和他身邊身材嬌小的女子,似乎也感覺到有些不對,兩人下意識的往後面退了一步。
秦立淡淡一笑,看着金大師說道:“如果你真的是享譽極西之地的鍊金大師,又何必搞這種無聊的小把戲?易容不辛苦嗎?還有,你那半吊子的煉器水平,練出來的東西你自己不覺得丟人嗎?”
秦立說着,又轉向身材嬌小的這個女孩,問道:“敢問這位小姐,您之前的所有靈器,是不是都在這家店鋪買的?而第一次,應該就是這人帶你們過來的吧?”
身材嬌小的女孩有些迷糊的看着秦立,點了點頭,反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文兄跟我師兄是好朋友,你不要挑撥哦”
文斌用力的點點頭,看着秦立怒道:“小子,你活膩了是不是?竟敢來通天城撒野,我們見都沒見過你,你卻跑來挑撥是非,你到底存的什麼心思?”
穿着寶藍色長衫的彭姓年輕人卻微微皺皺眉,眼眸深處一抹疑惑一閃而逝,顯然,他的心裡,並不是那樣平靜,或許,是想到了什麼。
而金大師被秦立冷嘲熱諷的給說了一通之後,也是出離的憤怒,用手指着秦立,大聲道:“你趕緊滾我這裡不歡迎你不要逼我用武力把你趕走”
秦立呲牙一笑:“金大師,聽聞您的一身實力,已經達到丹元嬰化境界,那麼,能不能施展一下,讓我開開眼?”
“你算個什麼東西?小子,你還不配讓我出手”金大師一縷下頜長髯,一雙眼半睜半閉,對秦立表現出極爲不屑的樣子。
“你還裝上癮了,不知道真正的金大師,看見你這種招搖撞騙的東西,會不會一巴掌拍死你”秦立說着,身形一動,衆人就覺得眼前一花,然後聽見一聲驚呼,等到衆人眼睛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之後,全都忍不住呆立在那裡。
秦立的手中,抓着一把長長的鬍子,連帶着的,還有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這面具看上去就像是真的人皮製成一般,眉毛口鼻,栩栩如生
再看剛剛的金大師,則變成了一個三十多歲,低着光頭的白麪年輕人,此時此刻,目瞪口呆的站在那裡,看着秦立的眼神,就如同見鬼一般。
那邊姓彭的年輕人,和他師妹,全都愣在那裡,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然後深深的看了一眼叫文斌的青年,淡淡說道:“文兄,我忽然想起我還有事,就先不打擾文兄了,咱們改天再見”
說着,拉着還有些發呆的師妹,快步閃身出門,走了出去。
到了這時候,如果說姓彭的年輕人,還看不出這是一場針對自己的精心騙局,那他可就真的是白癡了。心中對文斌雖然十分痛恨,卻也很清楚,文斌所在的師門勢力並不比自己的師門差,真的鬧起來,除了丟人現眼,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結果。
唯今之計,只有認了吃個啞巴虧,以後不與他來往便是。
文斌身旁的女孩子,這時候忽然間爆發了,這個看上去羞澀內向,身材高挑的漂亮女孩子,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文斌,良久才道:“文斌,沒想到,你竟然一直都是在騙我你要知道,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不是什麼金大師也不是什麼靈器你竟然連我一起都給矇在鼓裡,你……你太過分了”
說着,這身材高挑的女孩狠狠的瞪了一眼文斌,轉身就走。
文斌嘴巴微張,想說什麼,卻又閉上了嘴巴,輕嘆一聲,再次看向秦立的眼神當中,已是充滿了怨毒之色。森然道:“你害得我朋友反目,情侶反目,小子,你死定了”
那邊的“金大師”這會似乎也回過神來了,怨毒的望着秦立,冷冷的道:“你管了不該管的閒事,小子,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秦立微微一笑,搖搖頭,自言自語道:“這年頭招搖撞騙的人,都這麼理直氣壯嗎?”
說着,轉身出門,並沒有理會身後那幾個人的怨毒眼神。
實際上,秦立在這裡惹是生非,純粹就是故意的,因爲他並不在乎。
他對極西之地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瞭解,什麼都不知道,這邊的江湖是怎麼樣的,各個家族和門派之間,哪些是敵對的,哪些又是同盟的。冷秋宮和月搖仙宮,分別都在什麼位置,秦立是一無所知。
所以,不如干脆弄點動靜出來,把水攪渾,相信,只要冷秋宮和月搖仙宮的人,甚至是那個海家,得到他的消息之後,都會主動前來找他的
現在的秦立,比之當年,更是有了一種強大的底氣,極西之地有沒有雷劫境界的武者他不知道,但就算有,也絕不會輕易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至於丹元嬰化境界的,秦立自信,三五個這種境界的人,自己還是不懼的
正因爲這種強大的底氣,才使得秦立有種一往無前的氣勢
九天十地,唯我獨尊
需要的,正是這種氣勢和心態